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从乡镇干部到省委书记 > 从乡镇干部到省委书记-第25部分

从乡镇干部到省委书记-第25部分

    着头脑了,他盯着那张“八万”看了一会,疑惑地问:“怎么把‘八万’称作‘外来妹’?”

    尚志远摆出一副“警察”脸,严肃地说:“国强书记,你看这八万,一撇一捺,不就像外来妹的一双腿吗?”

    听尚志远说得这么露骨,叶之然心里暗暗吃惊,闻言扫了眼林娜红,见她脸色却是坦然自若,一点也不扭捏。

    第116节 感慨(求推荐票求收藏)

    叶之然这时候已经有些明白了。想起于嘉的嘱托,心里未免万分的纠结。

    这个事情以后如何向于嘉交代?于嘉是多么的信任他!让他这么一个外人去“监视”身为县委书记的丈夫。这种信任已经完全视他为自己的家人。在常嘉官场中,能得于嘉这样信任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但是,唐国强呢?如果不把他视作可靠之人,又怎么会带他来参加这种“活动”?如果说于嘉将他看做了亲密的家人,那么唐国强就将他看做了自己的心腹。

    叶之然心想,如果因为于嘉看重他、信任他,就不分轻重地把事情透露给她,既不符合叶之然的利益,也不符合唐国强的利益。如果不考虑利益而仅凭感情用事,只能说明自己幼稚。而且做了这样幼稚的事,不仅不会帮助到于嘉,反而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可预计的影响。

    何况这事仅仅是猜测,以唐书记一贯的正直,想来不至于和电台主持人突破底线,可能仅仅是凑在一起打打麻将而已。

    不过,秦大明的用意恐怕就不这么简单了,没准他是真的想以林娜红当做诱饵。如果这样,倒要委婉地提醒唐书记为好。

    心里想法多多,牌就打得很烂。随着林娜红一声“胡了”,唐国强又推到了麻将牌。

    常嘉最常打的麻将,俗称“垃圾胡”。不管什么牌,只要胡下来就可以。但有个硬性条件,只能自摸,不能捉冲。这种打法运气成分很高,但如果几个人有意让某人胡牌也很简单,只要自己不胡就是。“垃圾胡”少有黄掉的牌。

    二小时打下来,这次却是唐国强赢了。秦大明就笑道:“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林娜红太旺了,不仅自己打能赢,而且,坐到哪里赢到哪里,有旺夫运。”

    林娜红神色自若,瞄一眼唐国强的脸色,抬脸说道:“主任,你说话要注意用词,我还没老公呢。”

    唐国强神色自若地摆摆手说:“打牌,打牌,扯远了!”

    叶之然暗地里注意唐国强的表现,看不出和林娜红之间有什么亲昵的动作。

    “垃圾胡”的规矩,没有“清”、“混”、“碰”之分,但杠头开花加一倍,“门前清”和“大吊车”加一倍,无“百搭”或三个“百搭”加一倍。

    四人又是“哗啦啦”一阵响动,起完牌继续打。这副牌每人才摸了五、六张牌,叶之然发觉唐国强的神色紧张起来。轮到他摸牌时,一向沉稳大气的县委书记,手微微抖动起来。等他摸起来一看,是个“花”,便响亮地叫一声“杠”。几双眼睛就看着唐国强摸住杠头的牌慢慢翻转过来,唐国强还没有看清,林娜红大叫一声:“胡了,三条百搭!”

    摊开牌一看,果然三条“白搭”,加上没有“吃”、“碰”过别人的牌,属于“门前清”,再加上“杠头开花”,却是胡了一副最大的“垃圾胡”。他们打的是五块钱底的牌,翻了三番,赢了每人四十元。唐国强喜笑颜开,“呵呵”直笑。林娜红自然起劲地叫道:“付钱、付钱。”为唐国强造势。

    尚志远把牌一扔,笑道:“不打了,不打了,你们二个打我们,怎么会不赢?”

    秦大明便抬腕看看表,也笑道:“唐书记,差不多到点了,休息一下可以回去了。”

    唐国强有些意犹未尽,转脸看了看林娜红,又看了看叶之然等人,叹口气说道:“那就这样,我们休息一下就走。”

    秦大明忙说:“那好。”

    尚志远、秦大明、叶之然都站起身,胡亚平进来后一直坐在秦大明身后,给他们倒茶伺候,见状也站起身来,只有唐国强端坐不动。

    几人出了套间的门,秦大明对尚志远说道:“致远书记,您也休息再走吧?我们先下去。”

    尚志远点点头说:“好,我自己有车的,等会一个人走。”走进了隔壁的套房。

    叶之然似乎浑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七楼的走道里,依然人影稀疏。隐约可以听到女子轻轻的笑声从不知道的房间里传递出来,又像风一样飘散在空中。从窗口看县城的建筑,错落的灯火就像天上的繁星,一会儿出现,一会儿隐身。

    三个人都不说话,坐电梯下到底层大堂,秦大明叫住走在最前的胡亚平:“小胡慢走,我们和小叶一起喝会茶,等唐书记休息好再走。”

    胡亚平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是说,唐书记的休息时间有点久。不过,胡亚平做了一段时间的秘书,已经长了点城府,知道什么东西可以问,什么东西不可以问。便点点头,微笑着说:“好的,主任。”

    大堂的北侧用木质屏风围了一个半开放的空间,里面摆有五、六张小圆桌,圆桌四周有几把小巧的藤椅,地面则在大理石上铺了米色地毯。这个半开放空间的存在提升了娱乐城的品味,显然参考了香港的大酒店布局。

    三人泡上一壶“龙井”茶消磨时间,秦大明似有意似无意地对胡亚平说:“小胡,我们作为唐书记身边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最为重要。常言说,嘴巴有多严,官路有多远。”

    yuedu_text_c();

    这话似是对胡亚平说,其实也是在对叶之然说。叶之然明白他在担忧什么。

    胡亚平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虽然是常嘉的第一秘,平时威风八面,但秦大明是委办主任,正是他的顶头上司,自然不敢托大,点头微笑道:“主任说得对,我深有同感。”

    秦大明便回过头来问叶之然:“小叶,乡里的情况都正常吧?”

    叶之然点头说:“都正常,王书记和我都还在学习您留下的宝贵财富,体会您的执政理念。”

    这一个马屁拍过去,秦大明顿时全身轻飘飘起来,感觉特别有面子。

    他其实并不担心胡亚平和叶之然会透露唐国强的私生活。三人之中,论官位,他自己最高,又是唐国强的“管家”;论远近,作为秘书的胡亚平最近,大部分时间都贴在唐书记身边;论衣钵,却要由叶之然传承,常嘉官场的人现在都知道,叶之然是唐国强二年前从无数招考人员中钦点的学生。他们三人都与唐国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叶之然心里依然记挂着于嘉的事,想着怎么应付才最好。见唐国强还没有下来,就想:不如现在先“溜”,这样一旦被于嘉事后知道,他可以推说自己打完牌先走的,不知道后面的情况。想到这,他笑着对秦大明说:“秦主任,我就不坐小胡的车走了,还有点事,要先行一步。”

    秦大明也不多问他有什么事,点头说:“好,那你先走吧,到门口叫辆车。”

    叶之然走到门口时,发现林娜红颦颦婷婷的身姿也出现在眼前,不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林娜红对他微微一笑,说:“叶长,你的牌也不怎么嘛?要多多操练才是,有时间我们一起练练。”

    叶之然尚未从诧异中恢复过来,木讷地点点头,说:“唔,好,好的,练练。”

    林娜红见他的样子有些奇怪,莞尔一笑,在他耳边说道:“怎么了?帅哥?看见美女动坏心事了?”调笑了一句,又对他顽皮地抛一个媚眼。

    这个媚眼一抛,叶之然一点也不觉得她庸俗,心里反而多了一些愉快。他感觉自己全身轻松起来,暗暗骂自己内心龌蹉,把可爱英明的唐书记想歪了。

    于嘉也是!怎么能这么不信任唐书记呢?唐书记显然没有和林娜红发生什么嘛!

    不过,此时再回去等唐国强下来,在秦大明面前,未免有些欲盖弥彰了。他就笑着摇了摇头,自管自轻快地回宿舍去。

    胡亚平其实也想早点走,但他既是临时的“车夫”,又是唐书记的秘书,走不了的。只得耐住性子慢慢喝茶,心里却在想家里的钟晓丽。

    想起细皮白嫩的钟晓丽,胡亚平心里就异常满足。

    “人啊,有这样一个女人,应该知足了。”

    他感觉这样的女人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呢!他的钟晓丽,不仅摸样俊俏,性情温柔体贴。而且,身材、皮肤都是上佳,在床上也让尝过人事的胡亚平神魂颠倒。不禁想,叶之然的眼光差啊,看上张念悦这样不懂风情的学生,也不把早就认识的钟晓丽骗走。张念悦哪能和钟晓丽比呢?

    想到这,他心中暗乐:都说叶之然行,至少在女人方面,没有他胡亚平行。

    他和钟晓丽是一年前在舞厅偶然相识的,一年来虽常有联系,但关系的突飞猛进,还是在他当了县委书记的秘书之后。以前对他态度有些高傲的钟晓丽就变得亲密起来,而且关系发展的进度颇快。在一次半醉半醒之后,钟晓丽半推半就地和他发生了关系。国庆节后,更是持续升温,钟晓丽和他住到了一起。这几天来,两人已是如胶似漆,密不可分了。

    如果他没有成为县委书记的秘书,这样美妙的钟晓丽,还不一定归谁。这使他对官位有了另外一种认识。也让他下决心做好唐书记的秘书,过一二年可以平步青云地在县局或乡镇做个一把手,打开自己的仕途之路。

    第117节 蒋泾村的风波

    这几天,叶之然脑子里总是频频出现林娜红睡眼惺忪的表情,带给他莫名的烦恼。孔子曰:“食色,性也。”可见“性”是物种延续的一种本能,没有善恶之分的。人有七情六欲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礼记·礼运》将七情定义为:“喜、怒、哀、惧、爱、恶、欲。”而佛家的《大智度论》认为六欲是指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想欲。可见,“六欲”就是俗人对异性天生的六种欲望,也就是现代人常说的“情欲”。如果唐国强经常和林娜红这样的人半夜处于一室,即使纯粹的打打麻将,时间久了,也难免有擦枪走火的危险。

    何况即使唐国强没有这份本心,秦大明亦有拉拢之嫌。〖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叶之然第一次对秦大明生出几分警惕来,也许于嘉对秦大明的直觉并没有错。想到秦大明,他又想到财政所的蹊跷着火以及何贵田生前向他报告的账目上的事,心里不由地益加烦躁起来。

    正烦躁着,桌子上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似乎预示着发生什么事情。

    “叶长吗?我是蒋泾村的范大福。有二个县里的领导在村子里,说是新来的张县长,要你马上过来。”是蒋泾村范支书的声音。

    “张县长在蒋泾村?他有说什么事情吗?”叶之然一怔。心里想:莫非张县长也搞微服私访哪一套?

    “他们看到村里几块地荒着,就发火了。”范支书说道。

    yuedu_text_c();

    “好的,范支书,你先稳一稳,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叶之然迅速理了理思绪,他判断这情况应该属实。张县长微服私访,选择的地方恰在马石乡,说明他对马石乡确实有兴趣。恐怕张县长有醉翁之意。

    官场中人得到这种消息,都会巴结地赶去现场,以便先一步见到上级领导。一般都是在到了现场之后才会打电话报告给党委书记或者同僚,有的甚至在结束时才通报一下。

    叶之然不爱搞这种把戏,他不是没有谋略之人,但他喜欢阳谋,不用阴谋。在心里判断一下之后,就上楼向王静语通报情况。

    王静语一听,赞赏地看了叶之然一眼,站起身就说:“叶长,那我们快点过去。”

    小车风驰电掣般开到蒋泾村村委会,下车一看,果然是张县长带着秘书在村委会前面的晒谷场和村民说话。

    晒谷场上的张顺强,见到王静语和叶之然慌里慌张地赶了过来,刚才还很和蔼的脸就是一变,对着两人冷笑道:“王书记、叶乡长,来的速度不慢啊?”

    王静语仿佛看见的不是一张冷脸,笑吟吟地说道:“张县长,我们太失职了。您到了乡里视察工作,我们现在才知,向您做深刻检讨。”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静语把握的很有分寸。

    不过,在张顺强的眼里,笑脸、冷脸都可以直接忽视掉。他说道:“你们一个是马石乡的党委书记,一个是乡长,我来问问你们,全乡有多少耕地?有多少农民?”

    “村里农民的住宅基地有没有认真落实相关政策?”

    “农民的计划生育工作有没有做好?是不是有钱的罚几个钱就可以生第二胎、第三胎?”

    接连三个问题,都和农业、农村、农民这“三农”问题相关。三个问题就像三把斧头张牙舞爪地扑向马石乡党委、乡政府的一把手。

    王静语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叶之然一眼。

    见到王静语求援的目光,叶之然稳了稳神。来的路上,他已有了应对的腹稿,此时不过是加以诠释。而且,他在马石乡工作了二年多,对农村情况非常熟悉,便回答道:“张县长,马石乡现有耕地十二万三千四百亩,农业人口约三万三千多人。农村的宅基地审批制度比较完善,一般由村委会申报、乡政府核实审批、县国土资源局批准。马石乡的计划生育工作抓得也比较严格,但对一些为了超生而离家出走的农民尚缺乏有效的监管手段。”

    叶之然心想,既然他提了这三个问题,想必抓到了辫子,所以,回答得比较策略。

    张县长板起脸,绷紧脸皮,看上去有刀砍不动的感觉。他冷冷道:“那你说说,十二万三千四百亩耕地中,有多少地荒着晒太阳?”

    又指了指朱画家的宅子,问:“这家宅基地没有超标吗?计划生育政策抓得很严格吗?还是变相地成为马石乡政府的生财政策了?”

    三斧头变成了三把刀。

    叶之然沉着地说道:“张县长,马石乡确实存在少量耕地晒太阳的情况,这与土地的投入、产出比太低有关。根据我们的统计,现在每亩地的年收入在四百元左右,但每亩地的农业税、水电费、化肥农药费在二百三十元左右,农民辛苦一年,在土地上的收入实在太低。乡党委、乡政府正在想办法通过少收水电费、增加补贴等办法减少农民的负担,鼓励他们的粮食生产。当然,这也反映了乡政府对农民的粮食安全教育太少。”

    “超标的这处宅基地是画家朱照溪的宅子,朱画家申请盖这套房子的理由是为了开画院,带学生用的,申请手续齐备。乡政府会在其建成后继续检查房子的用途”

    “计划生育工作,乡里面存在少数超生现象。不过,超生的几户农民都是偷偷利用外出打工超生的,乡政府发现后才对其进行罚款。并没有先罚款,再超生的现象发生。”

    张顺强一直在叶之然侃侃而谈时盯着他的眼睛看,听他这番话虽然语气恭敬,但防守得严严实实,将工作上的失误都推脱到政策层面上来,冷笑一声道:“叶乡长,你的工作如果像你的口才一样出色,这些问题都不会存在。难道说,因为土地产出少,就可以任其荒废,那你们乡十二万三千多亩耕地是不是都可以不种了?朱画家的宅基地为什么通得过你的审批?因为农民外出打工期间超生,乡政府就没有办法了?还是故意等他们超生后再去罚款,以增加乡政府的收入?”

    这三句话听似公平有理,却句句是诛心之论。

    范支书不满地说道:“张县长,这话说得不实诚了。叶乡长哪是这样的人?我们村里也来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干部,有哪个像叶乡长这样真正关心农民的生活和收入?更不要说他替大家拿下流氓厂长胡伟忠,铲除杀人魔王‘两李’兄弟了。如果这样的乡干部你还不满意,我们县还有合格的乡干部吗?”

    无欲则刚。对范支书而言,他本质上也是农民一个,又不可能升官,既然没有升官的欲望,自然不怕县领导。

    张顺强就惊讶地看着范支书,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犯颜直谏。不过,是不是这个支书为了讨可以直接决定他命运的“现管”的好,而宁愿得罪县官?

    他说道:“作为党的干部,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