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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君过后尽开颜-第11部分

下子面红过耳:“我、我先去安顿一下九娘行不行……”“哦,九娘,当然。”丁贵的脸色立刻也有点尴尬。我回忆起那个玫红裙子的丰胸美女。三角恋么?算了,反正与我无关,我走出营门去,打算办我自己份内的任务,忽然一怔:

    那些贵族子女,怎么又在门口候着!?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是他们跟踪技术太高还是我的反跟踪意识太差?嗳哟我头疼。

    “侍郎,您有什么计划?请千万让我们参与。”昨天那为的少年打马而出,向我请命。

    “不,哪有什么计划。今天天气真好……”我讪笑,顾左右而言他。

    “侍郎神仙般人品,潇洒绝伦;但一到关键时刻,慷慨激昂,蹈死不顾。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怎么可能会没计划呢?我等对侍郎心仪久矣,请侍郎再勿把我们当外人!”少年道。

    我什么时候又成了“神仙人品”?神经,这些年青人荷尔蒙过剩。天下哪有那么多神仙,心仪个头!我伸出两手赶他们:“真的没什么事啦。瞧这太阳多烈,诸位回去消消暑吧,别让你们家大人担心……”

    “侍郎!”少年一声大叫。把我吓一跳:“干干啥?”

    “我方家第一十二代孙方铮,祖爷以武将身份追随太祖开国,其后叔爷、爷、父、叔辈,也有太守、执金吾,也有隐士、白衣,就没有出过一个贪生怕死之徒。我方铮,昂藏七尺,也敢酗酒寻欢、也敢引刀一快。虽然功绩比不上侍郎,但侍郎不能藐视我!”华衣少女在后面小小声跟了一声:“也不能藐视我。”众少年附和:“我也是、我也是……”

    呜,酗酒寻欢,很光荣咩?我还真是不敢藐视啊……苦笑数声:“听我说,事情紧急,而且会有性命危险,你们真的别掺和了……”

    “性命算什么?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方铮豪气干云答道。华衣少女立刻跟进:“我也是。”不过声音抖得比较厉害。后面的子弟们,有的仍然神色豪迈,而有的,开始不自在起来。

    我看在眼里,已有分数,招方铮近前,以推心置腹的口吻道:“你说得不错,我是有计划。可是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不是我要赶赴的地方,而是我的后方。你应该知道我在京城的处境有多么艰难?”

    “是!”方铮自得的回答,“我们都知道!”

    好好,他们都是耳目灵敏的好孩子。我继续:“所以,如果你们真的愿意帮我,能留在京城吗?你们的父母应该很重视你们吧……”

    “但这不影响我随侍郎去完成危险任务!”他立刻回答。

    唉唉,好孩子,知道你热血了,知道你想当狄青李广詹姆斯邦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可以利用你们的身份帮我稳定后方吗?向你们的父辈施加影响。要知道,后方少一句流言,我在前方就多一分安心啊!”我真情流露道,几乎要挤几滴眼泪出来给他看。

    他也被感动了:“是!我们一定做到!不过侍郎,你真的不需要其他帮助吗?比如人力、比如银钱、比如物资……”

    “嘎?”我誓,我的眼睛一定闪闪光,“银钱和物资?你能弄到多少?”哎,语气自己怎么听都怎么觉得鬼祟。

    “那要看侍郎要多少。”他也鬼鬼崇崇凑过来。

    “你能弄到多少,我就要多少!”我狮子开大口,几乎想哼哼:天王盖地虎啊,开个百鸡宴啊……

    (遥远的某处平行空间,某鸡丁又打了个喷嚏……嗯,春暖花开,谨防感冒啊……)

    “那好。”他道,“我们家的银库、粮仓,搬空了给侍郎,够不够用?”

    “那是多少?”我星星眼。

    “我也不知道啊……”这二世祖挠挠脑袋,“反正要安排一队人马去搬吧?不过没关系,我有几个忠于我的家丁,可以瞒着我爹帮忙出劳力。”

    “很好很好。我再介绍你认识铁骑军的几个兄弟,关于具体的操作战略,他们应该比较老手,你们商量着办。搬粮草就行了,银库,你们家自己要用的。”我大慈悲给他爹妈留下了银库,然后再补一句,“事情完了,你要乖乖呆在家里,好好孝顺你爹妈,知道吗?”希望你不要被你爹打死。心里这样为他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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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方铮应了一声,我拍拍他的肩。心满意足的忙我自己的事去了。

    吉人天相,瞌睡就来枕头。我觉得未来的前景,不是我想像中那么艰难呢!

    下章:投靠

    第五十一章 投靠

    丁贵他们一点也没客气。方铮他老爹的粮库,就这么被我们五鬼搬运法抢劫一空,方铮还介绍了几个铁哥们家的粮库供我们抢劫。呜,那几个败家子儿的爹妈真晦气,而我是真幸运啊真幸运……

    一切顺利,直到启明星在黎明的天边闪耀,我们踏着晨露打马狂奔,方向是枯摩山而,面前是――

    面前,路口,是方铮,和他的几个败家子铁哥们,和他们带的吃里扒外的家丁。

    “你们在干什么?!”十八相送咩?我肝肠寸断。

    “侍郎!”方铮很高兴的告诉我,“有六妹在家,一定能安抚我爹娘。我们现在是来投靠你的。”

    “我、不、接、受、投、靠!”我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方铮耸了耸肩,对他的狐朋狗友一招手。他们就跟在我们旁边走。

    “你这算干什么?”我真想揪着这小子的衣领把他拎到空中质问。

    “天下人的大道,天下人走之。侍郎有权利拒绝我们参与您的行动,但是总不能拒绝我们走走路的。”他道。

    我想吐血!md……他确定他是个贵族子弟,不是跟屁虫、哈叭狗那一类东西修炼成精?

    丁贵咳了一声:“侍郎。”

    “怎么样?”我用求救的目光望向他。他有没有办法把这几个家伙赶回去?

    “我们拿了他们家的东西,又赶他们走,不太好吧?这么多粮草,买个功名都够了,何况是从军。”丁贵道。

    “嘎?”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这个家伙,有没有搞错!他的屁股是坐在哪个板凳上的啊!

    连陈大勇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丁贵了。我确定丁某人的脑袋已经熬夜熬坏掉:“你要他们从军?”

    “侍郎,你没有年少热血、急于建功立业的时光?那时,你不希望有人提携你吗?”丁贵动之以情。

    被他说中了!我真没有什么年少热血建功立业的时光。一日三餐加学费已经够艰难,功业?哼哼,我的最高理想是下辈子投生成败家子啊一名,除了坐吃山空之外没有其他功业。他知不知道?

    方铮策马与我们的队伍并头而行,拿眼睛看我,眼神黑亮。真奇怪,他们,他、黄光、季禳,统统有这样黑亮的眼神,是叫作“理想”或“信念”的东西?我这种又懒又贱的无赖,到底为什么要成为他们注视的对象啊……

    我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过来吧。”

    方铮欢呼一声,领人加入我们的队伍。这些公子哥儿,要命,身上穿的还是绸子的华服,领口还是斜的。我听说他们被爹妈揍过,都不肯把领口拉正。这到底是为什么,嘎?我真是老了,统共不明白为一个衣领子挨揍,是有虾米意义。

    “衣服,”我没好气的向他们比比手势,“在军中就要有军人的样子。给我拉正。”

    “哦。”方铮应了一声,把衣襟拉正。他的哥儿们学他的样。

    咦,这么乖乖听话?倒叫我寻不着岔子给他们脾气。我对丁贵把手一挥:“你照顾他们。”谁叫你讲情的?哼!

    丁贵点了点头,把陈大勇叫过来,任务下包:“你照顾他们。”

    大鱼欺小鱼,小鱼欺虾米,陈大勇这只虾米暂时没有其他紫泥可以再次分包,只能答应下来,跟方铮他们说了些行军注意事项,方铮爱听不听的。陈大勇郁闷的跑过来跟丁贵诉苦:“大哥,把那种人弄到军队里来干嘛?”

    我正好在旁边,听到丁贵冷笑着回答:“让他们吃点苦头,这种公子哥儿……”山风吹散了他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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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奈的摇摇头。一致对外还来不及呢,哪有这么多心力内耗,有的人真是精力过剩。

    “侍郎,我们把行军速度再加快吧!这样可以早点到达!”丁贵对我叫。

    狡诈的家伙,你是想折腾一下方铮他们才真吧?我肚子里嘀咕。不过任务也确实紧急就是了,我点点头:“提速。”

    我们开始了为期两天的狂奔。马匹毕竟不像汽车那么舒服,奔驰时颠簸是免不了的。虽然有马蹬、马鞍可以让骑马人省力舒适一点,但那些颠簸,总要肉身来挨。奔跑一天之后,方铮他们带的一些家丁已经揉着肌肉雪雪呼痛,说全身散架,要撑不住了。方铮扬手就给他们几马鞭,我拦住了,让几个实在吃不住的家丁回去。

    家丁的职责本来就是保家护院,而不是急行军。人家领一点薪水,并不是活该做牛做马做炮灰的,何必为难人家。

    我奇怪的只是:我明明没有经过骑兵的训练,这样狂奔下来,居然也不是特别累?腿、腰、背,稍微有一点点酸,也并不比十几岁时替人搬啤酒箱子之后更累,难道……是程昭然身体的关系?我抬起“我”的手腕端详:还算结实,倒看不出多少肌肉。如果要作为“男性”来说的话,那绝对是纤细的,占便宜是骨架子小,线条怎么看都优美――就是这具身体,帮我支撑了急行军吗?“程昭然,你的底子真好。”我打内心深处赞叹。

    “手腕受伤了?”丁贵蹩过来问。

    “啊?啊,不,没有。”我怪不好意思的把袖子放下来,脸上一热,“没事。”

    “那个……晚上我们睡的是帐篷,侍郎会不会不习惯?”他道。

    奇怪,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关心、嘘寒问暖的。他转性子了?我莫明其妙的摊摊手:“我没事啊。”老兵们在训练有素的搭帐篷,我早看见了,何必他特意跑过来告诉。打个地铺而已,有什么的?又不是没经历过。以前租人家毛坯房,没钱买床,铺几块塑料地板就睡了半年,想想日本韩国人还不是镇年累月的睡榻榻米,统共有什么妨碍?倒是――

    “哦,我去问问那几个公子爷有没有事。”

    方铮在跟几个士兵叽叽咕咕的。这贵族公子!别是不想打地铺,在找麻烦吧?我不放心的跑过去,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松了口气。

    我低估了方铮。他原来在向士兵请教搭帐篷的方法呢,真是个好学不倦的孩子。看见我过来,他也像其他士兵一样挺胸肃立致意:“侍郎!”

    “一天下来,很辛苦吧?还吃得消吗?待会儿睡帐篷,能接受吗?”我关切的问。

    “还好。”他笑着摸摸鼻子――说实话,他的鼻梁真英挺,就某国靠整的都未必能整出这样漂亮的鼻梁来――“侍郎都不辛苦,我怎么会辛苦。”

    “我没什么的。你比较不容易。”我笑起来。我全凭着程昭然的身体帮我撑着,不然,现在恐怕全身酸痛的倒床呻吟呢!这好比考试作弊打小抄,占了便宜也就占了,总不能再吹嘘自己有多利害。像他一个公子哥儿,靠他自己的能力撑到现在,才是真的该表扬。

    “不是这样说。”他却道,“侍郎您的经历确实是我比不上的。但您这样……唔,这样说吧,我看起来比你多几十斤的份量。您都能撑下来的事,我怎么反而撑不下来?那就太没用了!我是这个意思。”

    “哦……”他确实看起来比我高大魁梧。好吧,我去关怀人家,也许反而搞得人家很没面子吧?我还是别多话的好,微笑着点点头、就该走人――

    “侍郎。”他又叫住我。

    “嗯?”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可以到旁边走走吗?我有点事,想问您。”他道。

    “呃……”听起来好像是问题青年需要谈心的样子。我反正闲着――军营的事我又不懂,都是丁贵陈大勇他们在料理――那谈就谈吧。

    下章:谣言\

    第五十二章 谣言

    天刚晚.太阳虽然落了下去,天上还是明朗的。月亮升得不高,榆树叶子投下温柔的影子,矮草蓬里有些殷红的野果子,水洼里长着蒲草、还有些比浮萍更大些的水生植物的叶子,我认不出是什么。远些,有麦田,麦子还是青的。再远,有条大河,很是宽阔,大地的颜色在那里变得苍茫,与天空融为一色。

    我的心情变得宁静,仿佛不是去出征,而是返回到自己的家乡。在这样的景色里,好像不会生任何坏事。一切都很温柔,一切都会与宽广的大地融为一体。

    “你有什么事要问我?”我对方铮道。

    “您的嘴唇,是怎么回事呢?”他低头看着我的嘴,问。

    嘎,他问的这是什么问题?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抬手按住嘴唇――呜,痛!这才想起来,早些时候咬破嘴,还没愈合。这个……要怎么跟人家说啊?“不好意思,因为我太笨,不知不觉就咬破了”,这样的话难道说得出口吗?我只有尴尬的傻笑。

    他的手,按上我的手指――我的手指,还按在嘴唇上,而他轻轻按住我的手,这算什么动作?我垂下眼睛看看手、抬起眼睛看着他,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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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样做,已经足够死罪了吗?”他慢慢问。

    我皱起眉头,退后一步:“什么?”如果我没有弄错,他眼中的程昭然,应该还是个男人吧?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嗳昧的碰我的手?而且,这跟死罪有什么关系。

    “现在,稍微有点明白为什么当今皇上要夺位了。”他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苦笑一下,声音很低。

    “喂,再胡言乱语,你真的会获罪!”我瞪起眼睛。夺位这两个字是可以随便说的吗?虽然我到现在也不是特别明白厉祥和季禳的皇位更替是怎么回事,但底下人如果放肆议论,总不会很合适就是了。他懂不懂啊?!

    “是的,”他笑道,“你不要生气。我当然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是想说什么?”我抓抓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喜欢过一个姑娘,可她不喜欢我、心里想着别人。‘是谁?’我问她。‘程侍郎。京城哪个女子不爱程侍郎?’她这样回答,并且嘲笑我,‘他是天上的仙鹤,你们跟他比起来只是笼子里的鸡,还是生瘟病的那种。’”

    “呃……我很抱歉。”我喃喃。这一定是“那个”程昭然欠下的债。可怜我要替她道歉。

    “不,这不是侍郎的错。仙鹤在天空飞过,自然有人抬头仰望,这怎么会是仙鹤的错呢?我只是想告诉您,我恨过您,然后,我想努力现您身上有什么优点,我可以学习、然后超过您――我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略有自负的,顺便说一句――可是您深刻的打击了我。您好像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来的生物,我们生气、惊骇、想说您的坏话,而您也确实从没掩饰过你的缺点。像所有长辈的意见一样,您简直是个竖着靶子的弄臣。可是,到最后,我们都没有办法的喜欢上您。您从允松楼出来的那天,我看见了您,也许您没有注意。那时候夕阳稍微落近山口,火烧云还没有上来,光线带了点微红色,很温柔,风吹动刚出的柳丝,您骑着您的黑马,它像一匹墨缎、您像一个玉人,眼神稍微有点迷惘,在寻找什么,目光没有焦距,衣襟斜下来,好像您的迷惘太浓了,连衣裳都承受不住,所以滑下去,想用更低的姿势来仰望您、并恳求您看它一眼。而您统共是不在意的。不知在想着什么。您总有这样的神态,说是太认真也好、说是太冷漠也好。这种神态真美。”

    “呃……”我握着双手,不知该说什么。程昭然的皮囊是很漂亮没错啦,我从一开始就现。但有他说的那么美吗?唔,一定是他语文课学得太好、然后感情又太丰富的缘故……一定是这样。我的“气质”有几斤几两重我自己知道,就算再加程昭然的身体,也美不到他说的那种地步。我就当他小孩子家神经,随便听听就好。

    “我想告诉您的是,侍郎,为什么我们要学‘侍郎斜’?不是无聊,不是的。我们想,如果能够不被僵硬的衣冠束缚,是不是就能达到您的境界?完全不理会这个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