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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二部)(138)

    作者:房东。

    字数:15890。

    138。

    时间是明产后过不到半天。

    地点为肉室内,连接海滩。

    纪录者:露。

    说真的,泠看来和以前差不了太多,只是变得纤细些,又少了一层壳;充满术能,又红通通的,显然烤熟了──不,应该更接近泡泡糖,虽然他摸起来不怎么软,五官也还是有点接近海鲜。

    为了确认,我先不用双手去掐,更不会用舔的;直接抬起右脚,踢一下他的屁股,“啪”的一声,嗯──好硬!跟彻底熟成的火腿差不多,让我的脚掌有些发麻。

    接下来他会说什么,我几乎都能猜到,不外乎就是:“喂养者好不容易让你的身体恢复,可别弄伤了”。

    看吧,比蜜还像老妈,这就是泠的缺点,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改善。

    我自有一套测试与加速适应现有身体的方法,用不着任何人来提醒,而不得不承认,我这种和幼儿没两样的状态,实在不够强韧。

    好处是,大家都对我缺少防备;无论是要扑向谁,还是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不至於让人觉得太离谱。

    晚点,我会一一实行的;先拿泠当开胃菜,然后是丝,最后才是喂养者。

    与触手生物比起来,人类终究较为脆弱;而喂养者都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实在不好意思再给她添什么麻烦。

    我在停止蹦蹦跳跳后,又盯着泠瞧;据说,完整的触手生物都具有两性特,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标准的男性;没有多显眼的乳房,两腿间的东西又老在那边晃啊晃的。

    而他那双温和过头的眼睛,又让我联想到草食性动物。或某种吃树汁的昆虫˙哼──真複杂。偏偏这种人还很喜欢跟针和线做朋友,实在有够娘。这时,若是强调他身上的光泽很接近玉石,可以加强我的理论,但从另一些角度来看,那样好像又太抬举他了;越想越火大的我,想要再踢他不只一脚;这听起来是有点莫名其妙,但只用脚背蹭,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再说,过於不痛不痒,也会让泠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在我失去视力前,他还会假装自己被击倒;而从刚才到现在,他没那么愿意配合;是因为太久没见面,而变得没那么有默契?

    应该不是因为懒散,或讨厌我的缘故吧?

    眉头轻皱的我,又踢一下他的屁股。这一回,他倒是往右转了半圈,还跪倒在地上。很好,这才是我要的态度。

    抬起下巴的我,用比以前要细上许多的声音说:“真不像样”。

    居然让淑女担心那么多,哼。

    虽说要是不想惹人家生气,就不应该继续做这种事;可我要是真的开始反省,并节制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才是真的有违原则。

    不希望气氛变得正经,想扩大欢乐感觉的我,继续说:“你还是高得跟什么一样,我想,别说是装饰圣诞树了,只要你摆好姿势,再挂上一堆装饰,直接成为圣诞树都没问题啦”。

    听起来很普通,未脱离寻常玩笑的范畴;一开始,还是得客气点,不然之后会很难再制造高潮。

    他不是笨蛋,应该早注意到我心中的矛盾;本来,这么矮的我,是很难搆到他的。这傢伙,不只故意蹲下来,还强调:“其他人都在忙,所以是由我来负责照顾你”。

    让我好瞄准他的屁股,而在这同时,他也不会进行任何防禦,真了不起,我想,嘴角下垂;就算没有人拜託他,他也会这么做,的确,只看原始型态的话,他算是我们这些触手生物中最为高大的;要接近一般人类的平均身高,就得弯腰驼背又屈膝才行;可能是为了保持平衡吧,他也常伸出双手,像是准备要和眼前的谁抱抱。这傢伙,手指明明尖得很,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危险。

    这一点,我清楚得很,但──。

    由於我现在最多只到他的膝盖,所以无论远看还是近看,他都像是准备要帮我洗头;实在很不好意思的我,故意背对着他,说:“别以为你是我的保母,听着,现在的我,只是长得像小孩而已,你要是以为可以藉着照顾我来增加形象分数,就想得太美了”。

    一个男人要是表现得太主动,就会显得很噁心。我没记错的话,喂养者又是一名年轻女性。搞不好,她真的会因为见到泠这样热心,就叫他绅士、好男人。

    没错,他是个好到不行的傢伙,和我完全相反。即便喂养者没在一旁盯着看,他也不会偷懒或改变态度;认真、表里如一,这些听来挺噁心的正面评价,全是他应得的。

    也因此,我特别讨厌被他或泥当成是小孩;虽说,我现在正像个小孩那样胡闹,甚至还更过分一些,但那可不表示,我愿意被任何比我高的傢伙佔便宜。

    不过,丝和蜜倒没关系;后一个最为年长,当然可以用对晚辈的那一套来跟我说话;前一个则与真正的小孩差不多,常让我产生与她是同龄玩伴的错觉。

    当然,喂养者大人是特别的存在;她不仅有权亲我,更可以给我取一堆羞死人的小名。我甚至有点想咬着奶嘴,缩在她的怀中,只要她不反对的话──想到一半,我突然伸长脖子,轻咬双唇;现在的重点,是要扭转泠对我的态度。眼前的气氛太过温馨,实在不合我的胃口。

    正好,周围没有其他人,我的顾虑可以更少一些。

    双眼半睁的我,开口:“你这样充满光泽,是想跟路灯抢存在感就是了?”。

    继续拿他的外观来开玩笑,还比几分钟前要多一点狠劲,好像不知适可而止,呼──以前,我就是这样和他互动的。

    任谁听了,都会皱眉头;这类有些过头的玩笑,即便不带髒字,也还是很惹人厌。

    而和我想的一样,打算继续扮演大人的泠,只回:“这个嘛─”。

    我可不喜欢任何轻描淡写的答覆,也不希望他表现得过於成熟。

    使劲咬牙的我,继续说:“第一次和你见面时,我就觉得你非常像海鲜。现在,好像还煮熟了,不是吗?”。

    把许多过於正经的傢伙搞到抓狂,总能给我带来许多满足感;打从刚出生起,我就很想让那些自以为绅士的丢掉大衣和礼帽,变成野猴子。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我承认,但实在戒不掉。以泠为对象,我从未成功过;这表示我该放弃尝试?绝不。

    过不到几秒,一脸正经的他,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多亏了明……”。

    把头往右偏的他,嘴巴动个不停;似乎,后面还有一连串的细节描述,只是他没打算让我听到而已。

    有将近十秒,体温直线上升的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指;看起来很神秘,却也有点噁心。往好的方面想,这样不仅不无聊,也提供我做文章的材料。

    然而,我才刚竖起耳朵,他眼中的光芒就已经一连扩大不只五圈。

    很显然的,他非常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大概只是不喜欢做出太夸张的动作,才会在姿势几乎没变的情形下,用脚指把肉室地面敲出“喀咖”声。

    这种个性,以及应对方式,八成也是受到喂养者的影响;无论别人再怎么否定自己,都要用欣赏的角度来面对,哪怕有点不合理也没关系。

    所以──他现在不但没那么怕照镜子,还可能在自己活动的那一区里挂满镜子?太噁了,我想,眉头紧皱;他是很会做衣服,可服装设计师的家,通常也不会是那个样子吧?

    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我还真怕他会成为那种人。

    接下来,我试着把“红通通的”挂在嘴边,然后再“虾子”、“螃蟹”的叫;泠大概是决定逆来顺受到底了,和以前一样。要是有谁看不过去,我可以辩说:这都是为了他好。

    还没有人出现在我身后,可见除了泠以外,大家都有事要忙。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我把他调教得跟以前一样;成天缩在角落是不怎么健康,可再么说,也比现在这种好像快爱上自己的蠢样要好上不只百倍。

    看他没什么反应,我乾脆伸出双手;瞄准他的腰和肋间,使劲的戳、拍和搥。

    我还爬到他的背上,用额头撞他的后脑杓,又顺便用下巴去磨蹭他的锁骨。

    是没软到哪里去,但已经很接近哺乳类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伸舌头,一连舔了不只十下;还是有矿石的味道,只是缺少肉香,这点倒是跟覆盖甲壳时差不了太多。

    看起来好像很脆弱,可实际上,每一处都韧得很;我不用试着弄出什么痕迹,也能确定,他仍然是触手生物中防禦力最高的。

    “比河马或犀牛都还要厉害呢!”我说,张大嘴巴。

    接着,亮出几颗尖牙的我用,两手食指把自己的嘴角拉开;既是在做鬼脸,也像是真要把他的肉给咬下来。

    我这个样子,绝对不能给喂养者看到。

    可惜的是,我就算做得再夸张一点,也吓不了泠;长时间和凡诺居住在同个屋簷下,铁定见识过不少比这更恐怖的场面。印象中,蜜也是差不多情形;由於她常在外头跑,所以还被其他人类吓到过。总之,和那些缺少触手的傢伙在一起,通常都不会无聊到哪里去。

    一直针对泠的外型,效果却只有以前的一半不到。不太习惯的我,除冒冷汗外,还有点腿软。喂养者给他建立的自信,搞不好真比一座山还要难以撼动。

    也只有在术能足够的情形下,才会愿意抛弃那堆陪伴自己不知几十年的甲壳;长那么多的刺,连嘴巴都挡起来,大概是最适合对用来付召唤术士的;如今,泠几乎全身上下都变成亮色系,实在不利於战斗。

    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我想,吸一下鼻子;在这个时代,连低等召唤术士都很难见到了。

    不难想像,要是我说他的外表有多么不利於战斗,以及皮肤的光泽有多像糖果等等,他也只会表现得比以前还要冷静,或乾脆摆出一脸幸福的模样;像一只无忧无虑驴子,连呼吸声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感觉。

    他很陶醉於目前的生活中,而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有好几秒,我除了因不甘心而咬牙外,还有些感动;至少,他没有勉强自己。

    喂养者要是再努力一点,应该可以让泠撤体蜕变;不是什么更高阶的绅士,那太白痴了;果然,还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变态,才比较适合他。

    就这么决定了,嗯──话说回来,他铁定是曾经给喂养者带来过不少麻烦,才会如此积极的改变自己。

    而那些新的观念,大概都是和术素一起灌输的;虽然这类理论与凡诺留下的资料不符,可单靠言语,是不可能让一个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改变那么多的。此外,脱离处子之身,大概也让他的某些想法重新归零。

    说到洗涤灵魂,性刺激的影响力,通常是召幻术所没法比的。

    喂养者的好球带实在惊人,而这也早就已经不是新闻了。

    大家都认为泠已经彻底变了,并认为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但我想看的,是假面具之下的东西;那通常会与童年连接,最接近核心,并带有大量的阴影。

    泥曾说“泠就跟许多经典故事中的管家一样”,哼,我才不相信呢。

    因为长得非常极端,所以更积极於培养自己的内在美;目前看来,他还算成功,但这终究是有极限的。

    我想要撕下他的假面具,让他在喂养者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只要给我逮到他的弱点──嗯,我也不是非要这样干才行,只是才刚复原没多久,总要先设立一到两个生活目标。

    嘴角上扬的我,把下巴抬得更高。看样子,我应该要做得更过分一点;不只是继续针对他的外型,也要在其他地方多下点猛药。

    丝和泥在看到我的所作所为后,应该会有不少意见。至於蜜,她八成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但对於我的重生,他们应该不至於一点也不期待,对吧?

    话说回来,喂养者的子宫还真了不起。

    大家都说她是“一个不曾生过小孩的年轻女性”,真不敢相信,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更酷的是,她选择自然产,最近的女孩都这么有胆量吗?

    往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得依赖幻象;不然若是给经验老到的接生婆看到,很有可能会引起某种程度的骚动泠曾说:“在这之前,只有两个触手生物曾尝试进去过”。

    从头到脚,整个人压缩;不是他或蜜,我猜,依照他们的个性,就算有机会尝试新的花样,也会选择把机会让给别人;这与胆小或大方都没有关系,真正要说的话,应该是保守──或体贴──的表现。

    那就是丝和泥了,我想,低下头;“体型庞大”倒不是什么问题,因为我们压缩后的体积,通常都比化为胎儿要来得小。

    在我恢复之前,抢着让喂养者预习当母亲的乐趣,当初,她们可能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那样做很新奇。

    虽然我曾因“时间点的落后”而感到挫折,但仔细想想,要是没有他们,我重生的日期极可能会往后延,生产的过程搞不好也没法像现在这样顺利话说,之所以选择在海边生产,是因为我比预期中还要早出来;大家都没手忙脚乱,可见早有心理准备。

    不用打针或剖腹,是再好也不过的了。

    元气大伤是必然的结果,我想,嘴角下垂;失血量只是在安全范围内,用的力气也未少到可以忽略的地步。

    将近一个月没法好好的站或走,也一定会导致某种程度的肌肉退化;但谈到喂养者的复健,蜜只是抬高鬍鬚,说:“那铁定难不倒她”。

    对喂养者深具信心的蜜,尾巴摇个不停。这类依据经验所导出的结论,通常都不带有任何扭曲的成分。只是──不晓得为什么──看到蜜一脸平和的样子,我还真想吐槽两句。

    难得来到海边,却没法下水,喂养者应该会觉得很扫兴吧;好像连吃的东西都会有所限制;这样的话,行程安排就得更加保守;不像是设计给年轻人的,我想,几乎没有度假的感觉。

    有趣的是,早在出发前,喂养者就曾强调:“随便在海边晃两圈,玩乐的感觉也不会少太多”。满脸笑容的她,还说:“等到身材恢复后,我又可以穿回两件式的泳装了”。

    没有留下疤痕,可腰上的妊娠纹,还是会影响她穿泳装的兴致就算喂养者的肚子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我们也不会有意见。

    “开什么玩笑”。我说,轻咬双唇。

    其他的不提,光是亲眼见到喂养者流了那么多血,就让我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而即便是在这之前,任何会让我们联想到忘恩负义的行为或想法,也会让我们觉得难以忍受;也许没我特别表示些什么,但──他们应该都晓得──基本的常识,我还是有的。

    在得知不需要依赖外科手术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倒不是我们对比基尼等暴露度高的衣物有多强烈的执着,而是我们都不想再於喂养者的身上留下伤痕。

    一直以来,喂养者的负担都是最重的;在他的面前,我们无论累积什么样的压力,都显得微不足道。

    往后,蜜在複习今天所经历的这几段时,搞不好会喜极而泣;听起来很夸张,但至少很符合她的年纪。

    喂养者才刚睡着没多久,丝和泥就开始手舞足蹈。若不是担心会扬起太多沙尘,这两个人搞不好还会在地上打滚。

    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是真为我的复原感到开心。

    正在专心吸奶的我,表现得尤其冷静。事实上,在和泠独处之前,我不仅话很少,表情也不怎么丰富,差点让蜜以为我的脑筋没有完全恢复。

    这也让我有点生气,哼──类似的激情,我可不缺;只是在一开始,就选择複制大家的风格,有违我的原则。

    节奏要再慢一点,才不至於给喂养者带来更多负担,嗯──我这样想,绝对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在我刚开始熟悉身体的时候,一些听来非常有趣的事实,也传到我的耳里;除胎盘之外,我身上的脐带,也是真的有脉动。表示进到我体内的,除大量的术能与全新的术素之外,也有不少来自喂养者的细胞。

    果然,和那些不过是弄好玩的触手生物不同;他们无论使用再多的法术,都只有压缩;就算看来有那么一回事,也无法跟曾经变为胎儿的我相提并论。

    所以啦,我无论是在视觉还是在生理上,都等同於喂养者的第一个孩子。

    蜜在忙着处理胎盘时,还跟我说:“去医院验一下,搞不好会显示出你和喂养者有血缘关系”。

    以后,喂养者的孩子会叫我一声大姊吗?我不会逼他们的,但保留这种可能性,是会让我乐到想要大声高歌。

    在谈到这件事时,丝和泥没有表示得很清楚,我猜,她们应该都是羨慕得要命。

    再延伸下去,或许就有机会见到其中一个人因忌妒而跳脚的样子;然而,真实情况为:在确认我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后,她们又把注意离移回喂养者的身上。

    无论是否历经生产,喂养者的身心状况都是我们最该在乎的;这很合理,没人会反驳,只是──我很不喜欢这种被当成是空气的感觉。

    从破水到后产,都非常顺利;虽没有特别去查过,但根据蜜的描述,这种纪录:“应该足以让所有旁观者都竖起大拇指”。

    看到喂养者流那么多血,丝差点被吓到晕过去;后者的表现有些可笑,可有这样的过程,前者应该会更喜欢我们。

    就算耻骨等部位变得没有那么像少女,喂养者也没有因此抗议。似乎,早在试着喂养我们所有人之前,她就料到:自己改变的,绝对不会只有心态而已。

    所以,在面对那些会让自己肚子大起来的要求时,她都不会拒绝;甚至──她还曾主动邀请他们,为的就是在正式生产前,先累积经验。

    不像一般人,更不像个年轻人,这就是──我们的喂养者。在讲到她的个性时,大家总是会用“温柔”等形容;然而,在坚持自然产的同时,又不用触手辅助;甚至没跑一趟医院,我想,这已经不是“坚毅”或“好强”等形容能描述的了。

    据蜜的描述,喂养者在生产时,表现得还算平静;情绪没特别大的起伏,反应也不算多;我以为,就算是职业军人,也会在那过程中会痛到哭爹喊娘。

    在我的脑袋刚冒出一点时,蜜甚至觉得:“当下,喂养者就算情绪崩溃了,我们也不会觉得奇怪”。

    太没礼貌了,我想,眉头紧皱;喂养者才不会因为落在两腿间的孩子长了一堆触手,就出现产后忧郁呢。

    我记得,自己可是被她抱在怀中;多么温馨的场面,却给蜜讲得好像我随时都有可能被掐死似的。

    那只臭狗,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先往坏的方面去想。

    类似的毛病,不是应该在贝死后,就迅速改掉吗?我知道,会有这种想法,表示我这个傢伙根本就还没长大。

    我当然不敢把这话直接告诉蜜,也不想让任何人以为我根本不懂得何谓爱。

    可的确,他们热衷的那一套,是常常让我摸不着头绪。

    与其他的触手生物不同,我越是研究这些有关複杂情感的话题,就越是充满问号。

    稍早,我和蜜在讨论这个问题时,她对我说:“你不是完全不懂,只是觉得中间有几  处听来很抽象,对吧?”

    看到我使劲点头,她继续说:“即便是在眼前发生,你仍然无法理解”。

    这一次,我没马上点头,只是先强调:“就算深受感动,我在试着描述时,总会觉得有几处非常模糊”。

    这不奇怪,我想,因为丝曾说:“被喂养者抱在怀中,会有一股彷彿源自宇宙大爆发的冲击传遍全身”。

    过没多久,泥也曾提到:“若很快喝下喂养者的体液,有机会看到类似星河的东西在眼前转动”。

    一脸惊讶的我,马上看向蜜和泠;大个儿使劲点头,老狗狗则好像也没打算反驳些什么。

    都她们讲的都是真的,把资讯稍微整理一下,可以假设:喂养者的身体内外,搞不好有类似麦角酸的成分。

    我在提出这些看法时,可是认真得很,而丝却说:“你白痴吗?”。

    泥一边挥舞双拳,一边大吼:“胡说八道”。

    差点哭出来的我,要蜜过来主持公道。她的态度是比较冷静,却说:“我想,这是因为老石总把你当小孩来对待的缘故”。

    她只会在这种时候提到他,让我很不高兴。

    我是很喜欢老石,可要是继续往上发展,就非常困难。

    一般人常强调,所谓的爱,虽常伴随着冲动,但用下半身思考的比例并不算高;可在这之后,他们还说什么“层次不能太低,渴望也不能太少”,这让我非常难以理解。

    那会是很不一样的经验,当然;可那既然是人类文明的基础,又是我们的生存意义,就应该不会複杂到哪里去。

    看到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丝和泥除得意之外,也更不愿意把话给说得再简单些。稍早时,闭上眼睛的丝,这么描述:想像那是某一点,或某个瞬间贯;能彻底穿透整个人生,连接的还往往不只是情绪。“我猜,她拐了至少一百个弯,才会弄出如此抽象的句子;到最后,最常见的标准答案,往往是“去感受”与“这是一种生活方式”等;该不会,是连他们自己也不那么清楚吧?

    喂养者有多伟大,我会不晓得吗?但说到服侍他,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