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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17-21)完

    作者:ft3020997。

    字数:39982。

    第十七章、真相。

    翌日。早晨。

    衣物杂乱的房间内,安静地躺着一个身材曲线苗条的年轻女性。柔软的黑色长发顺着紫色的枕头铺撒下来,卷缩在被褥里的美人依旧静静地沉睡着,安详而韵律,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安心地睡上一觉。

    房间内的暖气发出哧哧的声音,微微略进的凉风不断地煽动着薄纱制的窗帘。

    这时,木质的房门传来金属扭动的声音,刺耳的金属扭动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也惊醒了床上的睡美人。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细嫩的手臂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本来盖在身上的被褥也划到了胸部,露出挺拔的胸线。她睁了睁眼睛,习惯性地摸了摸身旁,想寻求一下枕边人的拥抱,却不料扑了个空。枕边人何时清醒,年轻女性完全不知情,这不免让她吃了一惊,立刻回过神,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另一只手则防范性着提着被褥遮盖着自己的胸部。

    她皱着妩媚的一字眉,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似熟悉又陌生。这一觉醒来,让女人精力充沛,却又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遗忘了些事情,仿佛觉得现在身旁的一切都是虚幻不真实的。

    “立,你起来啦?”。一个沉稳又熟悉的女声把还漂浮在自己幻想里的杨立拉回到现实世界中,“昨晚睡得好吗?”。

    杨立用手把自己黝黑的长发拨到脑后,望着说话的女人,站在床边的女人穿着端庄大方的嫩黄色职业装,脸上还带着清新自然的淡妆,微红色的齐耳短发整齐地梳到一侧,凸显出成熟女人的魅力。

    “立,你怎么啦?怎么这样看着我?”。女人看到杨立有些呆滞的表情,又走近了些距离,侧着腿坐到了床沿上,还试图伸手试探一下杨立的反应。直到女人的细手伸到杨立面前,这才让杨立回过神来,立刻不好意思地躲避着女人的爱抚。

    他定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缓缓说道,“蕊可,你…你怎么这身打扮?”。

    蕊可有点小吃惊,瞪打了圆润的眼睛看着杨立,两个美女就这么目光对峙了一会儿,蕊可缓缓站起身来,在原地转了个圈,说道,“我怎么啦?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她还略带着小情绪,嘟着个小嘴,像个恋爱中的女人一样。

    “啊,哦,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特别漂亮”。杨立虽然现在身为女人,可是他对于眼前这位初恋情人的感情却依旧不减,甚至在这患难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杨立也是许久没有见过蕊可这身打扮,可是在他的模糊记忆中,昨天晚上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画面,可是仔细一想,又无法回忆起来只留下后脑勺的疼痛感。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聪明的蕊可望着杨立那双疑惑的大眼,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她也想着辩解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也许她也是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杨立自己一边穿着家居服一边低头努力回忆着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还时不时地偷瞄着神采奕奕的蕊可。而蕊可也是闷不做声地帮忙收拾地面上散落的衣服。

    尴尬的气氛已经代替了灿烂的阳光。

    “娟姐人呢?今天感觉外面很安静”。杨立为了避免尴尬,随便抛出了个话题。

    “她带着大部分手下出门去了,据说今天是要去跟赵福源要人”。蕊可抬起来头望着眼前正在整理黑色bra的杨立,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的身体要回来”。

    “什么?!她们出门多久了?”。杨立听到娟姐带着手下要去谈判的事情,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而紧张起来,他扶了扶自己挺拔的乳房,把衣物穿好,又追问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听到杨立有些生气的语气,蕊可小声地回应到,“这是她的做事风格,做起事情来就是喜欢雷厉风行,而且她也是为了去救她弟弟”。

    “她弟弟?”。杨立更加吃惊地望着蕊可,“你是说杨立,哦,不,在我身体里的陈琳峰是娟姐的弟弟?”。经历了身份错乱的杨立已经有些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再加上这么复杂的人物关系,不免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处境,“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蕊可抿着嘴一言不发,踩着白色的高跟鞋矗立在杨立身旁。

    “那陈,她,娟姐她到底是敌是友?”。杨立听到自己呆在仇人姐姐的巢穴里,呼吸和情绪都变得紧张起来。可是看到蕊可委屈的表情,杨立又不敢怪罪于她,毕竟从头到尾这一切事情都是他以前种下的恶因,“蕊可,你老实告诉我,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想被蒙在鼓里”。

    “好吧”。蕊可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在理清自己的头绪,准备把心中隐藏的所有秘密都说出来:“那天,你帮我挡着赵福源的手下,让我逃出来找你的好兄弟——杨老大,一开始我打通你给我的那个卡片背后的电话号码,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听。看到卡片里面还附有一个夜总会的地址,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那里打听了一下。当时夜总会的保卫人员听说我要找杨老大,都非常警惕,还告诉我没有这个人。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每天都是那里打听消息,有时候很多男性客人还以为我是在那里做女公关的或者夜总会常客,受不了侮辱,可是我心里又着急,只能够在那里打探杨老大的消息”。

    说到受到别的男人的侮辱,杨立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抚摸着蕊可的面庞,试图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可是这其中的艰辛万苦,恐怕只有蕊可自己最清楚。

    蕊可咽了咽口水,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之后就打听到一个新的杨老大,就是现在的娟姐,你的好兄弟已经在黑帮的火拼中离世了,他的老婆杨娟接管了这一切,道上的人都尊称她娟姐,毕竟帮派的势力还在,而且她的行事作风也比较强硬。不过,按理来说,如果她跟陈琳峰是亲姐弟,她应该姓陈才对,这个事情,我并没有问过她,也没人知道”。

    “也许,我知道”。杨立懊恼地垂着脑袋,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估计都是被赵福源逼的,说到底起因也是我,害得他们家破人亡,不得不逃离国内。反正当时赵福源雇了不少道上的人追杀她们全家,我之前有劝过赵福源不要斩草除根,可是他那样险恶歹毒的人是不可能放过任何机会的。之后的事情,我没有参与也不知道到底怎样了,不过陈琳峰确实有个姐姐,当时在国外读书,比陈琳峰年长不少。我没有见过面,我记得她的本名应该叫陈琳琳,估计就是现在的娟姐”。杨立一脸悔意地望着不知情的蕊可,这些隐藏在他心中多年的秘密一直不敢告诉别人,即便是自己的老婆思琪。

    听到这里,蕊可估计也猜到一二,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毕竟没有这般痛苦的过去,也不会促成娟姐现在变幻无常的脾性。停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娟姐掌管着帮派的一切事物,起初我不敢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毕竟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和厉害关系,可是我心里又着急着救你出来。于是就只好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尤其当我提到你和陈琳峰以及龙舌兰液的时候,她就变得很紧张。自打那时起,她就让我跟着她做事,说是帮我找人。就这么跟着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我觉得奇怪的是,既然娟姐如此有势力,为什么不直接向赵福源报复,反而采取暗地里的行动”。

    “这个,这个,说实话的,我也不太清楚。赵福源也算是比较有势力的吧,而且现在他的生意都合法化了,受法律保护,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赵福源有这神奇可怕的龙舌兰液吧,莫非娟姐对这也有兴趣?”。杨立摆出一副推理的模样,一边摸着自己诱人的尖下巴一边,他抬起头来却看到蕊可一副难为情的表情,莫非昨晚看到娟姐和蕊可的那一幕不是梦境,是真实的?杨立在脑海深处努力地回忆着。

    “后来,呃,后来,娟姐的手下在老城区的街道里遇到了失魂落魄的赵福源,哦,不对,当时应该是思琪,听说当时为了抓到她,还费了好一阵功夫,思琪也没少挨拳脚。可是,不管怎么折磨她,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赵福源,也不愿意透露半点龙舌兰的事情,直到后来在我跟娟姐面前坦白”。

    听到自己的老婆当时被人当做中年大叔一样欺负,杨立却无能为力,只能够在心中默默地臭骂自己的无能。看透杨立心思的蕊可,挨着杨立坐到了床沿上,给予眼前身材曼妙的少女些许安慰。杨立抬起来头,看到一脸歉意的蕊可,他轻轻地在蕊可额头吻了一下,既抱歉又是无奈。“那她当时怎么肯跟你跟娟姐坦白的?”。杨立追问道。

    蕊可这一下被问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不断地拧捏着自己的手指,缓缓说道,“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就直接询问她龙舌兰和你以及陈琳峰的事情,她才肯相信我们”。杨立半信半疑的“嗯”了一声,却还是定定地看着蕊可遮遮掩掩的眼神。蕊可被杨立这般盯着,知道事情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没办法再瞒住,“其实,你应该也看过一个视频,是我跟思琪的…”说到思琪两个字的时候,几乎听不到蕊可的声音,也许这也是让她最难为情的一件事儿。

    “好啦,我知道,那是你们故意演给赵福源看的,也由不得你”。杨立知道蕊可自己也有苦衷,提前接过了话,让蕊可得以解脱。可是,杨立自己想到蕊可用那巨大的阳具抽插着在中年男人身体里的思琪,那刺激的倒错画面让他的内心又泛起了一丝涟漪,自己的细手还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裸露在睡袍外的白腿。

    “是的,当时确实也是被娟姐胁迫,不过也是为了逼赵福源现身,才出此下策”。蕊可很正经地接着杨立的话说道。

    看到蕊可变回一脸正经的神情,杨立也不得不收敛了一些,事实上自从在老城区与蕊可有过激情之后,逐渐催生的雌性激素也促使着杨立会偶尔思念起蕊可胯下的巨根。想到蕊可胯下的男性特征,又勾起杨立昨晚零碎的记忆。看着眼前端庄大方的蕊可,又联想到昨晚看到被娟姐摁在桌面上浪叫的蕊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杨立把憋在心中的疑问终于抛了出来,“蕊可,我,我想问你一件事儿,你必须诚实回答我”。杨立对于昨晚的事情感到又好奇又有些不好意思。

    蕊可大概也猜了事情的一二,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双充满信任和爱护的眼神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爱人,即便他现在是女儿身。

    “昨晚我看到,你跟娟姐做了”。杨立小声地说道,还时不时地偷瞄着蕊可神情的变化,“而且她是主动,你是被动,可是后来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这些都是真实的吗?”。杨立鼓起勇气,把心中的疑问全部释放了出来,静静地等待着蕊可的答案。

    蕊可听到杨立这么问,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站起身。房间里静得出奇,只听到蕊可的高跟鞋挪动脚步的嗒嗒声。杨立依旧坐在床沿边上看着蕊可的一举一动,只见蕊可开始慢慢地解开自己职业装的裙扣,顺着匀称的双腿褪下,露出迷人的女性臀部曲线,而那私处修剪得整整齐齐地小三角阴毛直通女性的最隐秘处,让杨立最震惊的是,蕊可那根曾经让他如痴如醉的粗大男根如今被一个女性的私处所代替,做回完全女性的蕊可还不好意思地扭捏着丰满迷人的臀部。

    “蕊可,你的那”。话还没说完,杨立已经戛然而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不知道让他是该担忧还是该欢喜,“蕊可,你这是怎么回事?”。

    “就像你昨晚看到的那样,其实那都是真实的。只不过你被娟姐的手下误认为是威胁,被打晕了”。由于蕊可没有穿内裤,裹在肉丝里的私处在杨立面前一览无余,而杨立也明显被惊讶到了,也不知道是该祝贺蕊可重新做回女人,还是为她失去那让他痴醉的男性雄风而感到难过。

    “那这么说,娟姐跟你用了龙舌兰液?可是她居然知道怎么使用那玩意儿,而且还乐于做男人?”。一系列的谜团笼罩在杨立的心头,百思不得其解。

    “娟姐都没有告诉我太多,只是她说那话儿是她陈家的宝贝。另外,在你来这里之前,我跟思琪都受了不少委屈”。蕊可抿了抿嘴,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娟姐一直是很强势的女人,这段时间里我几乎都快被变成了她晚上的玩物”。说道这里,蕊可的眼角渐渐湿润,停住了话匣子。

    “好了,别说了,不管怎样,你现在变回女儿身就好了,而且娟姐应该会替我们做主的。至少她也会为她弟弟出这口气,我们都会好好的”。杨立看到委屈的蕊可,立刻安慰起眼前的情人,还一边说着一边帮忙把蕊可的职业裙拾起来。

    蕊可听到杨立说“我们”,女人的直觉和醋意立刻升了上来,她脸上立刻收起了眼泪,认真地说道,“立,你有想过,如果我们都恢复正常了,我们三人的关系该怎么抉择吗?”。

    听到这句话,即便杨立现在是个美女的躯体,可是他的内心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不管对于哪个男人来说,选择女人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个是破镜重圆的妻子,另一个是患难与共的初恋情人,无论取舍哪一边,对于杨立来说都是件非常难以抉择的事情。

    杨立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地帮蕊可把职业裙提到腰部。

    这短短的几秒钟思考时间,让杨立觉得异常漫长,他的脑海中也不断地飘过蕊可曾经的千言万语。杨立抬起没有修饰却清秀的面庞,深情地说道,“蕊可,我…”

    杨立还没说完,房门砰的一声被突然打开,而房间内的画面正好凝固在杨立提着蕊可职业裙的画面,蕊可还一脸绯红,听到响声立刻下意识地收拾自己的着装。伴随着房门被打开,冲进来一个身材略带浮肿的中年男人,赵福源!哦,应该是有着赵福源身体的思琪,正好撞到这个尴尬的画面。房间内的空气几乎凝聚到了零点,比窗外凌冽的寒风还要冻人。

    杨立还想着该如何向思琪解释,却看到思琪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两人冲过来,印着岁月皱纹的眉宇间显示出从未有过的慌张神情。杨立生怕蕊可和思琪两人在自己面前发生争执,却听到思琪大声吼道,“快走!赵福源的人要杀上来了”。

    杨立和蕊可思琪三人立刻奔出门外,看到几个娟姐的几个手下正在艰难地盯着被冲撞的大门,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外拥挤着几十个手持利器,来势汹汹的打手。其中为首的还是拥有着思琪成熟女体的赵福源,她妖娆的身躯站在数十个打手身后,一边吆喝着手下攻门,一边还搔首弄姿地显摆自己诱惑的女体,十足的女王范,完全掩盖了以前思琪大方善良可人的小妻子形象。“赵福源?!

    怎么会?”。杨立也是大吃一惊,他做梦都没晓得,赵福源会趁着娟姐带人出门的时机,来这里抢人,更何况赵福源是如何知道娟姐这个秘密场所的。

    第十八章、追逝。

    “砰砰砰”,大门外传来凶狠地谩骂声和猛烈地撞门声,重重地敲击着杨立的慌乱的心神,这阵阵的声响仿佛昨日杨立误杀陈琳峰的父亲时,那刺耳而清脆手枪射击声,萦绕在杨立心头多日,久久不能散去,紧张而复杂的心情也使得杨立呆滞地看着窗外,那拥有着自己贤惠老婆曼妙女体的赵福源,如今却像个黑帮女老大一样,指点着小弟攻城拔寨,似乎这一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也许这一切都是报应”。杨立看着逐渐被撞开的大门,又望着身旁同样不知所措的蕊可和思琪,她们也因为杨立过去的所作所为导致了今日的牵连。蕊可蒙受了巨大的屈辱,而自己的老婆思琪则是被仇家羞辱之后还被强行换身到了仇家丑陋的中年男子身体里,门外本来那端庄大方身材曼妙的女性身体却被一个丑陋且充满贪欲的男性灵魂所占有。

    “杨大美人儿,别来无恙吧”。门外传来赵福源甜美的女声却带着讽刺和嘲笑,尽管杨立和思琪十分熟悉这声线,可是说话的语气早已经变了味,他继续说道,“小美人,我说过,你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的!哈哈,这下我们又见面了”。

    “臭婊子,那天在酒店里就应该毙了你”。思琪看到自己曾经的身体被一个如此邪恶的人所糟蹋,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竟然把拥有着自己原本女体的赵福源骂做婊子。思琪大吼大叫的形象,就像一个惨遭背叛的中年男人,充满着愤怒和不满。

    站在门外的赵福源依旧搔首弄姿,显然十分满意现在自己这副年轻美丽的女体,还大声吆喝着小弟加快破门速度,完全没有理会思琪的骂语。他还继续得意地说道,“杨大美女,回去还是乖乖地做我的性奴吧。我供你吃好喝好的,顺便把你的那个老相好也带上,咱们还可以一切玩玩儿”。赵福源故意挑衅地扯到蕊可,也是为了激怒屋里的众人。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杨立也忍不住了,他大声回应道,“赵福源!你他妈有事儿冲我来,这是你我的恩怨,关其他人什么事儿”。被激怒的杨立,也不甘示弱,立刻捞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女人那纤细的手臂,但是气势上却像足了要干架的老爷们,只是画面让旁人看起来有点滑稽。

    “哟!想不到你还真的在里面呢!还以为你早都跑了呢”。赵福源扯着女人的嗓音喊道,“小美人,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还多亏了我给你的那个小玩具,才让我找到你”。

    “小玩具?”。思琪和蕊可都面面相觑,最后眼神都双双落在了杨立身上。听到这里,杨立也懊悔不已,赵福源所说的小玩具应该就是当时去酒店赴约时的那只塞入他蜜穴,让他瘙痒难耐的小跳蛋,估计早已经被赵福源做过手脚了。可是,面对思琪和蕊可两个曾经的女人的眼神质问,杨立也不好意思跟她们提起,只好尴尬地低下头假装思考来避过。

    这时,门外有些不耐烦的打手,开始通过窗户向屋子内投入小石块,乒乒乓乓地砸落在窗户和室内的家具上,而顶在大门内的几个手下似乎也快筋疲力尽,眼开两拨黑势力就要在这别墅里展开血斗。蕊可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了回来,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把,估计娟姐很快就会带人回来的”。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半瓶绿色的试管状液体,也许是昨天蕊可跟娟姐用剩下的龙舌兰。那绿油油的液体在瓶中晃荡,伴随着空气散发出一股诱惑且生冷的感觉,让盯着它的杨立觉得又爱又怕。

    就在他们迟疑之时,伴随着“嘭”一声巨响,大门被外面黑压压的打手强行突破,外面积攒了数十人,而屋内仅留有几个娟姐的手下,即便是飞龙猛将,也双拳难敌四手。看到这里,杨立再也不敢犹豫,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卧室后面是一大片桉树林,现在唯一的逃生通道就是树林这片掩体。杨立也顾不上楼下几个手下的生死,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力求自保。他匆匆忙忙地拉着蕊可和思琪,示意让她们赶紧回到卧室里,而此刻的楼下则传来了被砍杀殴打的惨叫声,杨立清楚地明白如果他们不能逃出去,也许后果也会跟楼下的那几个手下一样。

    赵福源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扭着臀部,手里还握着原来杨立曾经使用过的手枪,在一帮手下的开路引导下,慢慢地踱步走入屋内,完全没有了思琪少妇的影子,反而像一个诡计多端冷血贪婪的女杀手。他还不断地挥舞着涂抹着亮色紫黑色指甲的细手,示意着手下,让他们赶紧冲上二楼抓人。

    杨立等人回到卧室里后,他们三人合力把衣柜推到,并艰难地推在房门处。

    杨立和蕊可现在都是女性的身体,思琪那本来无用丑陋的中年男体,这个时候却派上了用场,大部分的体力活都是思琪来操作,也让她第一次感受到男性荷尔蒙的有力,这是女性无法比拟的。

    “快点把床单绞起来,做成逃生绳”。杨立观察了一下屋后的地形,计算了楼层的高度,企图从这未知的领域做最后的逃脱。尽管杨立被换身到了女性身体,可是之前上警校时的培训却想天生的记忆一样,每到紧要关头总是能够提供帮助。

    三人也不敢怠慢,慌慌张张地收拾着床单,集束,打结,加固。以前杨立像大多数男人一样,最讨厌整理床单,可这个时候他纤细的手指显得格外的灵活,反而是平时做家务的思琪却变得笨手笨脚,连个床单的头尾都翻弄不明白,还好杨立还有蕊可这个得力助手。也不知道到底是灵魂影响躯体,还是躯体的本身的肉体记忆影响灵魂。

    走廊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能够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门被打开搜房的动静。

    好在二楼的房间比较多,还能够为他们三人争取到多一点时间。就在三人还在庆幸的时候,房间的木门被重重撞了一下,发出“嘭”的巨响,给这个偌大的房间发出一声强有力的警告。

    “他们来了!咱们快点”。杨立换了一双柜子里的男士皮鞋和白色衬衫,也顾不上合不合尺码。立刻跑到窗前,协助蕊可和思琪系紧窗沿。蕊可瞟了一眼杨立,看到他上半生穿着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下半身裸着白长的双腿,腿上还挂着男士的黑色皮鞋,在外人看来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穿着男友衣物胡闹的小女生。

    “别看了,咱们快试试这个,他们要进来了”。杨立看到房门被连续地冲撞,衣柜已经微微移位,房门也被冲开了一小道门缝,外面的人还不断地呼喊着,“在这里!那两个婊子在这里”。“妈的!门被挡住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撞击门的力量也越来越大。砰砰砰连续地撞门声,就像死神的召唤,夺命的镰刀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屋内的三人。“先把我放下去,看看结实不结实”。蕊可还没等杨立和思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抢先爬到窗台上准备顺着逃生绳往下滑,却被杨立一只细手给牢牢地系住。

    “不行,还不知道这些床单系成的绳结实不结实,这个别墅的楼层到地面又这么高。万一…”杨立想把蕊可给拽回来,蕊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立又瞟了瞟焦急不安的思琪。尽管夫妻这两人现在都处于错乱的性别状态,丈夫被困到妙龄美女身体里,妻子被强行换入到丑陋的中年男子身体,可是从两人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依旧是一对是原配的爱人。蕊可早已觉察到了这一点,她微微地笑了笑,用力地推开杨立握住的手臂,顺着墙沿缓缓滑了下去。而杨立和思琪则是紧紧地拽住窗沿边的逃生绳生怕蕊可出什么意外。

    过了小半会儿,他两感觉到手中的绳子一松,另一头顿时没了重量。紧张的杨立赶紧探出头去,怕蕊可出了什么意外。这时,在墙沿边上,蕊可扶着自己的双腿,大口喘着气说道“快下来吧,绳子还是挺结实的”。听到这儿,楼上的两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杨立看着思琪带着肥胖的身躯在旁边踱来踱去,“你,老,老婆,你先下去,我帮你拽着”。思琪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中年啤酒肚,还估量了一下自己肥胖粗大的四肢,“老公,你先走吧,我来帮你拽住绳子,我最后下去”。

    “不行!你快下去!听我的话”。杨立几乎用命令的口吻吼道,身体还颤了一下,胸前的双峰失去了内衣的束缚也随着上下抖动。“别磨蹭了,快点”。

    思琪看一眼被撞出一手宽的房门,而且间距还在不断扩大。她走到杨立跟前,粗燥地大手一把搂过杨立,给了杨立温软的小嘴一个深情的热吻,“老公,这一次让我照顾你一回儿吧,你呵护了我这么长时间,今天就让我保护你吧”。说完之后,就立刻把杨立往窗台上推。被这一系列行为蒙昏了眼的杨立,也不知所措,自己的老婆也从未像今天这样温情,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是女人的身躯,也或者只有在这紧要关头才能见真情。杨立扶着绳子,摸着思琪粗燥的男人手,回应着“那我下去之后,你赶紧下来”。思琪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双手紧紧地握住逃生绳,就像握住自己的最宝贝的性命一样。

    杨立依依不舍地开始沿着墙壁往下滑,站在墙沿下的蕊可早已在等候。顺着墙壁往上看,蕊可还能清楚的看到杨立那双摇晃的白腿之间,一条小小的黑色丁字裤镶嵌在他那丰满的臀部之间,被包裹着的私密处时不时还随着摆动露出来。

    “离地还有2米,1米半…”杨立已经尽可能快地往下滑,心中也不断估算着高度,也是尽可能地给自己的老婆思琪预留更多的时间,无奈现在这副女体实在是太弱了,想动作稍微快些都没办法。

    突然之间,在离地还有1米半的时候,手中的逃生绳忽然失去了力量,让他重重地摔在了地面的草地上,好在距离不高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这是怎么回事?思琪呢?”。掉到地面上的杨立意识到上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回过神来跟蕊可接话,可是蕊可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杨立想到自己的老婆可能有危险,也不顾蕊可的阻拦,执意要顺着逃生绳爬上去。这时,原本被绑在上面窗沿边的逃生绳被整条解开然后给扔了下来。还听到思琪用赵福源那粗犷的男声吼道,“立,蕊可姐,快逃!!”。

    听到这警告性的嘶喊,地面上的两人知道情况不妙,立刻拔腿就往森林里跑。

    杨立一边奔命着还一边回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窗台,既愤恨自己的无能又痛恨赵福源这个小人的狡诈。他离开别墅一段距离后,透过窗户看到思琪被一群打手给死死按住,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得意地走到窗台前。她不急不慢地举起了手中握住已久的手枪,紫黑色的指甲轻轻地靠在了扳机上,瞄准了正在逃命的两人。杨立看到这儿,知道情况不妙,冲着蕊可喊道,“蕊可,快完树林里跑”。话刚刚说完,子弹就在他们脚旁的地面上开了花,还能够清楚地听到子弹在空气中划过的声音。

    逃亡的两人像遇到洪水猛兽的蚂蚁,没有目的地往森林里面窜,也顾不上互相扶持彼此,也算不清到底赵福源站在窗台上放了多少枪。反正手枪发射的声音在他们两的耳旁似乎就从未停息过。奔进树林,错综杂乱的树干零零散散地错落着,交织成一幅复杂的地形,就像此刻两人的心情一样。杨立清晰地记得赵福源用自己老婆的女体,手握着他的手枪,向他们两开枪的场景,似讽刺又似无法愤恨。因为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丑恶的男性灵魂占据着他爱人的身体,更无法联系到思琪原本那柔软的女性面庞又怎么可能跟杀手般的气势联系在一起,然后不管怎样,前面向他们开枪的,企图致他们于死地的正是自己老婆的身体。多么荒谬可笑的一幕,现实往往就是如此的残忍。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杨立感觉再也跑不动了,他扶着一根树干,大口地喘着气,偏冷的空气遇到杨立小嘴里呼出的热气变成一阵阵白色气团,飘散。他环顾了四周,发现这会儿蕊可才晃晃悠悠地从后面走上来,一只手还捂住自己的腹部,也许是因为前面疯狂地逃命,这会儿也累垮了。杨立看到蕊可,又联想到为了救自己脱困而被赵福源抓获的思琪,他感到既沮丧又无能,各种消极的负面情绪犹如这密密麻麻的树叶遮盖住光明的希望,只留下这阴暗冷峻的空气。

    杨立靠着一个笔直的树干缓缓坐下,凝望着这陌生的环境,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何去何从,继续向前行,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到哪里去;往回走又担心赵福源的手下还在等待着她们。就在杨立还在惆怅之时,想到了还落在身后的蕊可,他缓缓起身,想查看一下蕊可的人影却发现静悄悄地森林里只有他一人独自站立着,“蕊可呢?”。杨立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米黄色的身影,玲珑有致的身段随着急促地呼吸上下起伏。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着杨立的心头,他踉跄着一步步走近,心里一直默念着自己的爱人不要出什么大事儿。可是当杨立走近之后,才意识到现实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杨立看到蕊可的右手紧紧地捂住腹部,米黄色的上衣已经被鲜红甚至有些偏黑的血液给染成了恐怖的红色,止不住的血还顺着流到了地面上,与身旁的枯叶融为了一体。“蕊可”。虽然久经沙场的杨立见过了许多死伤的场面,也开过枪打过架,甚至杀过人。可是这样紧急的情况发生在自己爱人身上,而且还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也难免让他这样的美女吓得慌了神。陌生的环境,匮乏的医疗条件,杨立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蹲下来按压住蕊可不断冒血的伤口,也不敢挪动蕊可,只能静静地陪伴在蕊可身旁,等待着奇迹救援的出现。紧张的神情写满了杨立那张清秀的面庞,稚嫩的额头并起了深深的川字眉,带着湿润的眼神始终不敢离开蕊可那痛苦的表情,生怕他一眨眼,眼前的爱人就会立即逝去。

    看到杨立那悲痛欲绝的神情,蕊可挪了挪苍白的嘴唇,试图想说些什么,却被杨立给制止住了。“蕊可,你别说话,你要撑住!撑住啊”。杨立看着蕊可那因痛苦而逐渐扭曲的面部表情,他内心的痛楚也随着蕊可的冒出的鲜血而变得更加凝重,“立,立,你,你,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濒临死亡边缘的蕊可还尝试着去安慰心情跌到谷底的杨立,试图去安慰自己的情郎不要因为自己而太难过。可是现实往往是残忍的,除了立刻接受治疗,否则只有神仙能够救回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弱女子。

    人在死亡的瞬间,往往看到的不会是绝望也不会是黑暗,更多的是沁人的温暖和值得回味的记忆。反而留给身边陪伴的人悲伤,绝望,痛楚。杨立一直静静地陪伴着蕊可,在死神面前,他无能为力。眼看着蕊可就要不行了,曾经作为男人的杨立也第一次崩溃掉了情绪,尝到了自己痛苦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为什么”。杨立十分不甘心地接受这般悲剧的结局,反而是蕊可忍着伤口的痛楚,苍白的面庞正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还微微地摇摇头,镇定地接受着命运的安排,似乎在告诉自己身旁的爱人,不要太在意自己的离去,一切的相遇不过是久别重逢,只是这一次再遇的时间会更长一些罢了。

    “立,你还在吗?”。蕊可忽然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仿佛又充满了神采,可是眼神中却没有了焦点,一只颤抖着的手还缓缓支起似乎在寻找着身旁的爱人。

    杨立知道这是老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他立刻松开捂住伤口的双手,用那沾满鲜血的细手握住蕊可的小手,俯下了自己的身子贴到蕊可嘴边,小心地聆听着她最后的遗言,“蕊可,我在这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杨立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我,我想,想让你永远记住,记住我的声音…”蕊可颤颤巍巍地说完了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只剩下逐渐散去的生命之瞳。杨立听到这儿,眼泪夺眶而出,像个遭遇挫折的小女生一样眼泪禁不住往下掉。他看到奄奄一息的蕊可,忆起了昔日青葱年华时的快乐岁月和那重逢之后的惊喜与激情,种种过去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中如幻灯片一样播放,也许此时此刻在蕊可的脑海中也是播放着同样的温馨画面。

    回忆着与蕊可的甜蜜时光,杨立自言自语道,“蕊可,之前你问我,以后生活是选你还是选思琪,其实我想你们两个都好好的”。杨立面对着苍白面庞的蕊可,终于说出了自己隐藏在心中的答案,他看了一眼蕊可身旁那半管绿油油的龙舌兰液。他毫不犹豫,也顾不上份量的多少,开盖,仰头,一饮而尽。短短的半管绿色液体瞬间就消失了,他潇洒地把试管扔到一旁,半只丰乳还从衬衣内跑了出来,但是在气势上,这一次他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优雅地俯身给了蕊可最后一个深吻。

    第十九章、牺牲。

    “滴答滴答……”生命的秒针在圆形的表盘上不断轮回着,每一次细微地声响都回应着杨立微弱的心跳。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感官变得模糊,失去感触,甚至是知觉。可是他的头脑却越发的清醒,能够记起自己过去三十年里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害羞地托起异性的小手,第一次享受拥抱的幸福,他也能够回忆起被陈琳峰和赵福源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耻辱。这一切痛苦或快乐的回忆,像播放老电影般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又一幕地上映,他没法快进也不可以倒退,只是一个第三者的身份看着这些与他相关的回忆,直到播放最后一幕,他饮下了那半只绿色幽深的龙舌兰液,黑白的画面定格在——他与蕊可生死之吻的那一瞬间。

    看到这最后一幕,杨立忽然感到自己的面部有着强烈的灼烧感又如同蚂蚁食人一般叮咬着自己的皮肤,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逐渐扩散到他的全身,他试图大声嘶喊又发现自己的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响声,又或者是已经发声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逐渐开始侵袭他的呼吸系统,急促地呼吸在强烈的灼烧感下开始变得平缓,微弱,最后泯灭。

    杨立发现,他自己的感官已经没法正常工作,甚至视力也一片漆黑,如同走在没有灯光和月光的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他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呈一种松弛的状态,呈一个伸展开的人字在无边无尽的黑暗空间里,不断坠落,飘零,似乎下坠的趋势过了很长时间,可是一心寻死的杨立早已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现在所想的只是用自己最后的微薄之力挽回爱人的生命。就这样,如同飘零在黑暗中最后一丝生命之火,最终还是落到了黑暗的底部。

    这时,如同羽毛般的触感支撑着杨立的背部,温暖又柔软。在这舒服的黑色羽毛怀抱中,杨立逐渐恢复了人类正常的知觉,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的感官又变得正常了,能听能说能嗅,这短暂的失而复得的感觉就能让杨立欣喜万分。人往往都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能学会珍惜。

    “这是什么地方?我死了吗?”。杨立缓缓站起身,自言自语道,他的声音在这个漫无边界的黑暗空间里一次又一次的回荡着,“我……”等到他再次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不再是以前陈琳峰女体那半阴柔的假女声,而是他实实在在听了二十多年的男声,“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变回来了”。杨立观察着自己的身体,觉得浑身上下又充满了男性的力量,以前那粗糙的皮肤又重新附在了自己坚实的躯干上。

    可是,缺少了胸前那对诱人雄伟的双峰和纤细妖媚的细腰,让杨立不免心中有一丝失落。毕竟那副身体也陪伴了他大半年,这段女体的生活早已让他习惯了作为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份。如今换回自己熟悉的身躯,却又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他自己摇摇头,苦笑了一声。不管怎样,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可是,蕊可在哪里?”。他尝试着用自己熟悉的男性声线自言自语道。

    杨立环顾了四周一圈,除了黑色虚无的边界,只有踩在脚下的黑色羽毛能够算得上是实物,尽管羽毛样式的地毯十分柔软,但是步行在上面却能够像陆地般平稳。“也许,我真的是已经死了,现实生活中哪里会有这样的地方”。杨立想到自己已死的情况,心里不免有些遗憾,“也不知道我最后鲁莽的举动,能不能挽回蕊可的命”。即便自己身处在死亡之地,却依旧心念着自己的情人。

    就在杨立惆怅之时,他的正前方约50米处裂开了一道光亮,还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些许人声。

    “也许还有希望呢?”。想到这儿,既惊喜又害怕的杨立在好奇心和恐惧感的胁迫下,一步一步向着那道似求生之门的光亮慢慢迈去。他的每一步都很轻,几乎没有一丝声音,似乎也是怕惊扰了那求生门内的人,然而就是这种静得发慌的气氛却又逼得让人发狂。一步,两步……十步……二十步……三十步……离门的距离越来越近,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越发的清晰,杨立甚至能够辨别得出有男有女。

    “这原来是一道门”。贴着那发出光亮的地方,杨立看到一扇圆形的门结构,没有把手也没有上锁,只需要他用手轻轻一推就能够打开。他颤抖着双手,扶到门壁上,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即便是死了,心里还是会有所顾虑,“不管门后是什么,这也许是最后的出路了”。想到这可能是最后的希望,杨立有些激动又带着不安。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一推,门也顺势被打开。

    “蕊可”。第一个印入他瞳孔里的人物,竟然是他想用命换来的情人。

    可是,当他再仔细察看的时候,发现蕊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反而满脸潮红,全身松软,如樱桃红般的小嘴里还时不时地吞吐着浪叫声。而在她身后卖力的,正是有着蕊可之前阳具的娟姐,她也没有注意到杨立,只是如同蛮牛一般,挺着大阳具扭动着自己的丰腴的腰身,卖力地抽插着蕊可已经有些红肿的小穴,甚至小穴内壁的肉也被翻了一些出来,她脸上却毫无怜惜之情,只是贪婪地享受着这男性的快感,两人的四只乳房还随着抽插的动作,一前一后的摇摆着,摆出一幅人妖与美女的活春宫。

    杨立看到这儿,已经有些震惊了,他想上前去阻止正在交欢的两人,却发现这光亮空间是呈个悬空的状态,使得他不敢离开自己黑色羽毛的地毯半步。情急之下,他只能大喊一声,“蕊可!快醒醒!你在干嘛!快离开那儿”。貌似这大声地嘶喊声被那悬空的空间给完全吸收了,正在兴头上的两人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动作越来越快。娟姐胯下的阳具每一次抽插都会拔出蕊可体内大量的淫水。

    “快,快,老公快给我”。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另一旁传到了杨立的耳朵里。

    杨立侧过头,看向光亮空间的另一侧,发现那女声的来源处竟然是自己的老婆思琪,她正甩着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如妓女一般骑坐在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身上,下体的小穴还不断地吸纳着男人肿胀的阴茎。而那男人则一脸痴迷地望着身上的女子,一双肥大粗糙的双手还紧紧地握住思琪的丰乳,挑逗,扭捏着,不断变化出各种形状。杨立仔细望着那令人憎恶的男人面庞,竟然是自己的仇家赵福源。

    “这,这,不可能”。杨立扶着门沿边,却没法跃入雷池半步。只能够焦急着怕打着门壁,恶狠狠地骂向正在享受的赵福源。“王八蛋,赵福源,你不得好死!有本事冲我来,找这么多人来杀我,还算是男人嘛”。'“你是在说我吗?”。说罢,前面正骑在赵福源身上的思琪停下了身上的动作,缓缓回过头来。杨立看到回过头来的思琪,不由得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的面庞并不是思琪那妩媚动人的女性面庞,反而是赵福源那丑恶且肥头大耳的面庞,头发也不再是那一头诱人的酒红色中长发,脖子以下的部位却还是思琪那美丽动人的少妇女体,从她口中蹦出的声音也是赵福源那雄厚宽阔的男声。杨立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男头女身的怪物。

    “老公,救我,我,救……”被赵福源那女体压在身下的男人忽然开口,却是思琪那熟悉的女声。杨立观察着,发现原本赵福源的头部也逐渐转换成思琪那如红月般弯弯的小嘴,五官变得清晰漂亮,皮肤也逐渐变得细腻,头发开始快速生长变成思琪那一头酒红色的中长发,可是他的脖子以下却还是赵福源那肥胖的中年男体,肚腩上肥腻的啤酒肚与思琪那精致的女性面庞格格不入。

    “叫什么叫!给我好好插小穴”。赵福源愤怒地拧过思琪那俏丽的面庞,他又开始扭动自己风骚的女体,用自己下身的淫穴快速地套弄着思琪红肿的阴茎,像个变态且欲求不满的女王一样要求拥有着中年男子身体的思琪为自己服务。思琪似乎像接到命令一样,立着自己满是腿毛的大粗腿,用下体的男根熟练地顶着原本属于自己的阴穴,一双毛手还不安分地抚摸着赵福源身上那对熟悉的丰乳。

    “哈哈哈,真是痛快呢!女人的身体实在是太爽了”。赵福源摇晃着自己肥大的脑袋,下身纤细的女体却从未闲过,追求着性别倒错和身份错位带来的双错快感。“真的太爽了,老公快点插我,我要用你的身体怀上自己的小孩”。赵福源粗犷的男声却说出这样的言语,让人感到十分错愕。尤其是在看到一个女头男身的中年男人在淫虐着一个男头女身的妙龄少妇,整个画面已经无法用过多的言语来形容惊讶这个词。

    “思琪!你等我!我来救你”。杨立完全推开那扇圆门,企图冲进那悬空的空间里。看到自己的情人和老婆同时被人凌辱着,他已经无法顾忌太多。就在他准备起跳的一瞬间,却被一个男人拦住了!““我们的好琳儿,你准备去哪儿呀?不来陪大爷玩玩吗?”。一个略带磁性且熟悉的嗓音留住了冲动的杨立。

    “琳儿?我……”杨立对这个词以及面前的男人觉得十分奇怪,一是他已经恢复了男人的身份,二则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庞十分熟悉,浓眉大眼,长得干干净净,器宇轩昂,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丝阴柔——“这是我”。杨立忽然识别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自己的面庞,或许是就是自己!

    “你……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假扮我?”。杨立支支吾吾,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

    “我?你是在问我吗?”。眼前的似杨立的男人随着那悬空的空间缓慢靠近杨立,不急不慢地说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我的好琳儿”。眼前的男人越走越近,几乎要贴到处在黑暗空间这边的杨立。两人一个在黑,一个在白,一个是真一个是假,或许世间的一切都像如此吧,亦真亦假,亦正亦邪。

    “陈琳峰”。杨立从眼前人的眼神里认出了他,想到眼前的人让自己变到这般地步,怒火立刻燃上心头。“我才不是什么琳儿!我已经变回来了”。

    “哟,还挺有脾气啊。那你这一身女体,就能说你已经变回来了?”。陈琳峰调侃道,还如变发戏般的挥了挥手。就在那一瞬间,杨立看着自己刚刚恢复的强健男体又变回了陈琳峰“赐予”他的性感大波长身女体,“不不不,不要变回去”。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也变回了那曾经半阴柔的假声。“陈琳峰,你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只是想让你加入我们,让我们一起堕落下去”。话音刚落,陈琳峰猛地一拽杨立那纤细的手臂,他整个人随着陈琳峰一起坠下那无底深渊地光亮里。

    杨立最后的记忆,就是在耀眼的光亮和无止境地嘶喊中,落入了空间的深处。

    过了许久,也许一秒,十分钟,两小时,5天,或许更久,杨立已经无法识别出时间和空间,只是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在他昏迷之时,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怎么样了?还有救吗?”。“也许死了也好,省事儿”。“不要胡说”。

    “他好像有点意识了”。“让我看看。

    听到这儿,杨立慢慢地睁开自己的双眼,看到的依旧是无尽的光亮。可是少许片刻之后,那光亮逐渐消失,他的瞳孔还未能适应这略显黑暗的世界,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视力恢复并适应现在的环境。又过了数十秒,紧紧闭着眼睛的杨立才缓慢张开双眼,看到了漆白的天花板和木制的床架,床的旁边还安静地呆着两人。

    “娟姐?”。杨立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黑帮的女老大娟姐。她正安静地坐在窗沿边,手里还握着一个医用的小手电筒,床铺旁还摆放着听诊器和一大堆药品。“我,我,你怎么在这,你也死了吗?”。脑袋还有些混乱的杨立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之前看到的景象,却有些胡言乱语。

    娟姐听到这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时,一个带有磁性的男人声音从娟姐身后冒了出来,“如果没有她,你早就死了”。杨立觉得奇怪,这声音好似熟悉,声调却又有些不像自己记忆中的语气。他轻轻侧过脑袋,寻声望去,发现站在娟姐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把他害得如此地步,在梦里还不肯放过他的——陈琳峰!或许是说有着杨立原本男体的陈琳峰!

    想到前面在梦里遭受他如此大辱,还有之前这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他而起。杨立之前燃烧在心中的怒火,立刻爆腾出他的身体,他也顾不上身体的状况,掀开被子,从床上蹦起来,瞪圆了眼睛,一个猛扑把陈琳峰摁到在地,可是在扑倒之后杨立再无任何体力去惩罚眼前人,只能够瘫软在地板上。而被杨立这副女体扑倒的陈琳峰,也好不到哪儿,一个劲地咳嗽,还捂着自己打有绷带的手臂,抚摸着头上包扎的伤口。

    杨立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丝异样,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半跪着趴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原本有着他身体的男人。陈琳峰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全身上下多处挂彩,手臂上还裹着厚厚的石膏,腿上还夹着护腿板,貌似在赵福源那儿呆的几个月受了不少苦。看到原本自己的身体多处受伤,杨立也感觉一丝心疼,毕竟那曾经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身体,如今却是这般地步。

    “别打了”。娟姐放下手中的物件,从床上站起来,脚上还踩着10里面的黑色高跟鞋,俨然一副女王高高在上的样子,“小峰,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听到这儿,陈琳峰在几个手下的搀扶下,艰难地爬起身,与之前那个玩弄别人于鼓掌的得意小人完全两个样,又或许是回到了自己姐姐身边,变回了那个爱戴家人温顺的弟弟。

    杨立逐渐恢复了些力气,从地上慢慢站起来,企图走回床上。等到他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他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一对丰满挺拔的双峰还有弹性地蹦了蹦,细腻的腰肢下一双光溜溜的大长腿支持着自己,只是膝盖和小腿处受了几处刮伤。

    “我,我,我好像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一样。声音好像也变了一些”。杨立抚摸着自己的面部,身体各种,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自慰的少女一般,触摸着自己的新器官。“对了,娟姐,蕊可呢?”。

    娟姐听到这儿,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到娟姐这一否定的回答,杨立的双腿立刻软了下来。还好在娟姐的搀扶下,杨立没有立刻摔倒下去。“怎么会?我明明已经……”杨立想说的是,他已经用自己的性命换了蕊可的,为什么他人在这儿,蕊可却……“你先回到床上,听我说”。娟姐似命令的口吻,对杨立说道。

    杨立在娟姐的搀扶下,又躲回了那温暖的被褥里。他脑袋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不断地回放着蕊可奄奄一息地痛苦表情。

    “你看看这个,但是我劝你不要太惊讶”。娟姐从房间里的梳妆台里拿了一面镜子,递给杨立,并示意他不要太激动。

    杨立小心翼翼地结果化妆镜,定定地看着镜中人,只过了半会儿,杨立的眼角立刻流下了痛楚的泪珠。“蕊可……”原来,杨立从镜中看到的不是别人,那五官及脸上的每一处细微的褶皱都几乎跟蕊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用复刻版从蕊可的脸上拓下来再贴到杨立的脸上,头发和脖子以下还是保持着陈琳峰那具模特般的女体。“怎么会这样?”。杨立抹掉眼角的泪珠,一脸期待地等待着娟姐的回答。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按照小峰的解释是,他得到的这种神奇的龙舌兰液,按照一定的比例饮用能够交换饮用者的身体或者部分器官。可是,也很有风险,要是没有正确使用或者说配取比例不对,有可能直接导致全身麻痹,甚至器官死亡。你这样的情况,他也没见过,或许说算是你幸运吧,捡回一条命”。

    娟姐有点感慨地说道,她停顿了一下,发现了杨立眼中的不确定因素,继续说道,“在赵福源来抢人的时候,我带着人去救小峰了,或许是赵福源故意放出的信号弹,调虎离山。对于蕊可的遭遇,我只能说很抱歉”。

    杨立的情绪本来已经不稳定,听到蕊可这个词,他的泪腺又忍不住软了下来。

    他垂着头,一头长发掩盖住了他失望和难过的面庞,也不敢跟娟姐对视,只是静静地听着身旁人的叙说。

    娟姐看到杨立没有说话,她又补充道,“小峰说,他是在墨西哥的一个山区里得到这种特殊的龙舌兰的。当地人一直用这些植物榨取成汁,配合着酒水使用,据说是能够助兴。具体怎么使用和得到,他一定不肯跟我说。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液体饮用多了会有一定的成瘾性,而且尝试多次别人的身体之后,会想要更多,变得更加贪婪,他也曾经迷失过自己。被赵福源折磨的这段时间里,他很后悔对不起你以及你的家人,尽管你是扣动扳机,杀害我们父亲的人,可是你也是被人利用,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已经沮丧到极点的杨立无奈地抛出一句话。“我老婆还在他们手里,还被困在赵福源那具肮髒的男体里,还有龙舌兰液都在他们手里”。杨立忽然变了个眼神,用蕊可那成熟的面庞显露出几分愤怒,着实让娟姐有些忌惮,似乎像是已亡人从地狱里传来的伸冤和不安。

    娟姐毕竟是老江湖了,她定了定神,说道“我知道。现在我们这边也损失了好几个兄弟,而且藏在屋子里的一些武器还被他们拿走了,再加上赵福源又更换了藏匿的地点。就这些情况,我也不敢说有十成的胜算的把握,可是仇,是一定要报的;人,我也会替你找回来。毕竟你们是在我的地方出了事儿,我也需要对你们负责”。娟姐也毕竟在道上混久了,知道仁义和名声很重要听到这些不利的形势,以及娟姐的承诺,杨立稍微安心了一些,又多了些许安慰。“那你打算怎么办?”。杨立追问道。

    “在你昏迷的这两天里,我已经派人去私处查探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向我彙报的”。原来娟姐早已胸有成竹。

    “我昏迷了两天?”。杨立从未想过自己晕过去这么长时间,“那蕊可的……遗体呢?”。想到这儿,他又联想到已经安稳睡去的蕊可“放心吧,她的后事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娟姐叹了口气,感到一丝遗憾。

    在娟姐手下干活的这段日子里,蕊可也算得上娟姐的半个助手,为了解救杨立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却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唯一的欣慰就是救回了自己“已故”

    的弟弟。而杨立则是刚刚与初恋情人重逢,却没想到是陷阱深渊,冰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