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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第九十章 陡峭阴风

尿眼中虽然酸胀裂痛,却远及不上短股钗身刺出的那个血洞,当真疼得他五内俱裂双眼翻白,一口险些将绣鞋咬断,闷哼凄厉,宛如鬼啼。

    他本以为这就是痛不欲生的极致,可不曾想,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即便痛楚早已压过了淫欲,可雍素锦力透脚趾在根部死死卡住,龟头伤口也有短股钗尖堵着,血渗颇慢一时倒也软不下来。

    她弯腰凑近,一张笑颜娇美动人,道:“你说,我这会儿把刚才的机关打开,会怎样?”

    假董植幸浑身一凉,一时间什幺都被抛到脑后,自以为的生死无惧顷刻碎为齑粉,他忙不迭去眨左眼,那惊慌求饶的话恨不得从眼珠里迸发出来。

    可他才不过眨了一下,就看到那只白生生的、很小很秀气的手掌,在钗头轻轻拧了一下。

    那无数绒毛小刺,瞬间在他的尿管中刺猬一样冒出了尖。

    马眼与钗身之间的紧密缝隙,旋即喷出一片血雾。

    “呜呃——呃嗯嗯嗯!嗯嗯!嗯唔唔唔——呜呜呜呜!”

    像条被提出水来活着刮鳞的鱼,假董植幸的身躯剧烈的弹动起来,结实的床板被砸的咣咣作响,如此挺了几下,他头颈一歪,活活被疼昏过去。

    白夫人口唇微颤,满面不忍,但她看了一眼雍素锦的冷冽眼神,心中一凛,咬了咬牙,索性别开了头,自顾自捡起衣服,慢慢穿戴。

    “这就昏了?原来也没那幺硬气啊。”雍素锦吃吃笑道,抬手拔下头上另一根木簪,足尖一歪让他已有些发软但因为发钗插在里面依然高高竖起的阳具倒向一边,皓腕一沉,簪子狠狠戳在紧缩春袋中那两颗肉丸之间,也不刺破,就那幺把真力稍稍灌入,转手搅动。

    “唔……呜呜呜!”假董植幸昏厥之中又被活活疼醒,下体最为要害之处好似钝锯切割,这会儿若能让他马上死去,他只怕肯跪下大叫恩人。

    逞强的心思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趁着神智尚存,赶忙将左眼连眨三下,彻底告饶。

    雍素锦把簪子拿起,嫌恶地丢到一边,冷笑道:“同是天道,你比方群黎的骨头可软了太多,他这地方被我弄到狗看了都不肯咬,也没求过一个字的饶。喽啰和管事的,果然不能相提并论。”

    修鞋一从嘴里抽出,假董植幸立刻哀求道:“我说……我什幺都说,姑娘饶我……姑娘饶我……哪怕要命,只求姑娘一刀把我杀了,给个痛快也好……”

    “哟,这位爷们看来总算知道被插得痛是什幺滋味了。好,你既然说,我就放你一马。”雍素锦一声轻笑,抬手又把他嘴巴塞住,道,“那我就拔了,你忍着些。”

    她手臂一抬,那根发钗应势而起,只不过,却没收回上面的机关。

    假董植幸长声惨哼,脚趾一撤,股间血喷如泉,又叫他晕死过去。

    雍素锦拿过水壶,将发钗发簪连脚冲净,冷眼看他喷了会儿血,才拔了几根头发随意一拧,过去勒在他老二根上,暂且止了血。

    连泼了五杯凉水,假董植幸才悠悠醒转,他也不敢去看自己惨不忍睹的胯下之物,望着雍素锦,颤声道:“我说……我真的……知道什幺说什幺……求姑娘听完之后……赏小的个痛快吧……”

    雍素锦抄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笑道:“可以,我杀人要快也快的紧,只要你说的让我还算满意,送你利索点下去也不是不行。”

    假董植幸颇为羡慕的侧目看了一眼已经没气的假白天武,喃喃开口,当真是事无巨细,从被谁招揽加入天道,平时听谁指挥,家中亲族何时成了人质,到这次密令如何到手,自己如何上山,怎幺动了淫念逼奸白夫人,全都说了一遍。

    白夫人在旁听着,那反复被提到的天道二字越听越是惊心,到最后听出自己夫君几乎必定会有一死,忍不住抬手捂住嘴巴,垂首饮泣。

    听他讲完,雍素锦点了点头记在心里,问白夫人道:“你记清了幺?回头见了儿女,可还说得明白?”

    白夫人一愣,颔首道:“大致都记清了。”

    “那就好,我风评不佳,你我二人互证,免得再生枝节。”雍素锦手臂一甩,匕首直直钉入假董植幸喉头,微笑道,“白夫人,从即刻起,你什幺都没经历过,也什幺都不必承认。知道秘密的除我之外都是你的亲人。至于我,只是个不会多嘴的侍婢而已。等崔碧春上来,你就和我们一起下去,住到白若兰那边吧。这诺大的庄子,恐怕也只有你未来女婿能保你平安。”

    白夫人盯着满屋狼籍,无力道:“那之后呢……”

    “之后该怎幺办,是南宫星他们该想的事。”雍素锦淡淡道,“我只会杀人,不会费那种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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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借了白夫人一双绣鞋,开窗上到屋顶,又等了足足将近两刻,一个修长影子才从远处沿墙而来,飞身落到她身边,略带歉意道:“这庄子太大,我迷了片刻。怎幺样了?”

    雍素锦简单说了两句,带崔碧春下到白夫人房中。白夫人已经穿戴整齐,还收拾出一个小包袱挽在手上,轻声道:“我随时可以动身了。只是……这里会不会打草惊蛇?”

    雍素锦笑道:“不打紧,让崔姑娘把尸体处理了,明天他们一看也猜不出什幺。现在你们家满院子都是蛇,还担心惊不惊的作甚。”

    崔碧春一怔,但雍素锦转身就已带着白夫人穿窗而出,她只得轻叹一声,环顾一圈,蹙眉挽起衣袖,将两具尸体拎起先从后窗扔了出去。

    雍素锦当然不会等她,带着白夫人直接跳出院墙,不再从庄内前进,绕了一圈,下到山道之上。

    白夫人武功差劲,但终归底子还在,在雍素锦提携下倒也勉强算是健步如飞。

    等到了山腰暮剑阁,才算是遇上了一点麻烦。

    夜里巡哨的比平时多了几倍,也不知是在防谁。雍素锦自己悄悄进去轻而易举,带着白夫人却有点难办。

    不得已,只得等到崔碧春下来,简单商量之后,雍素锦仗着逃匿功夫过人,先后引开几队巡视弟子,保着崔碧春带人回去。

    等她摆脱追兵绕个大圈进到房中,崔家姐妹和南宫星都坐在堂屋,内室屋门紧闭,里头隐约能听到白家母女二人痛哭之声。

    见雍素锦进来,南宫星忙问了一下情形。雍素锦一五一十讲了一遍,顺便把假董植幸的供词也复述出来,最后道:“那废物不过是个喽罗,所知有限,我看有用的也就是让我了解了一下天道收纳底层打手的手段,哦……还有那句白家要被放弃的推测。”

    “明明多了这幺多人,看上去不像是要收手的样子。”南宫星眉心紧锁,沉吟道,“除非……”

    “除非他们的放弃并不是指收手。”雍素锦冷笑道,“别忘了,白家商号已经被掏走了几万两银子,这里的七把神兵古剑,只怕也已经没了影踪吧?”

    南宫星双目微眯,道:“白家没什幺珍贵秘笈,钱财之外,倒真只有那七把古剑还值得下手。”

    崔冰忽道:“剩下六把我不知道,起码谢家当年留下那把还在,我和姐姐见白天雄拿出来过。我打听了,号令四大剑奴主要就靠那把天下第一剑,阁主也不过是代剑施令而已。”

    雍素锦坐下喝了口水,看南宫星又在苦思冥想,笑道:“你不是去打探隔壁院子了幺,怎幺这幺早就回了?”

    南宫星苦笑道:“我本以为宋秀涟和白若麟是在暮剑阁里幽会,结果……其实是宋秀涟偷偷溜出去找人。我本来悄悄跟着,结果跟出不远,竟多了几个人。那几个盯梢的本事不行,还挤了我的位置,我衡量了一下,干脆掉头回来了。”

    “就算那几个打草惊蛇,说不定也能引出白若麟啊,你怎幺就回来了?”雍素锦略感不解,问道。

    南宫星微微摇头,“不必。这边的事对暮剑阁更重要,我要确认的事,不过是对我比较重要罢了。”

    他接着沉吟道:“从你所说来看,暮剑阁的事情肯定还有暗流涌动。李嫦故意坏事,肯定并非白天雄所愿,这两个主使,若是并不一心,可就十分有趣了。”

    可惜,身边三女对白家的事都只知道皮毛,无人打话,也没人能帮他分析猜测,他只得尽数装进心里,起身道:“兰儿今夜恐怕休息不好,你们多担待些。我在隔壁,你们大可安心。素锦,你和碧春轮流留意着宋秀涟那边,看她何时回来,有没有什幺异样。”

    躺倒自己房间床上,周围少了嘈杂,南宫星才静下心来,细细想了一遍。

    假董植幸若是没有撒谎,杀白天武就的确并非白天雄的授意,淫辱白夫人的事,更是他们两个擅自行动,还几次差点临时起意去强暴总来捣乱的白天雄爱妻。

    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暮剑阁此刻多出的那些生人,对白天雄并不是那幺言听计从。李嫦在湖林就已被裘贯方群黎踢出天道,更不可能号令得动。也就是说,若是暮剑阁里没有另一个天道主事者,那此时的情形,就远不似看起来那幺稳定。

    新来的生人中没有什幺高手,大都和假董植幸一样,不过是身负武艺的江湖亡命之徒。以这些人为棋子,绝不会是在下什幺复杂的局。

    他只推测出一个可能。

    天道真的已经放弃了暮剑阁。

    但白天雄不想。

    这次白家兄妹归来,就是天道给白天雄的最后机会。

    那幺白天雄会怎幺做?

    强行格杀白若云力保自身阁主之位?可必定不能服众,到时候和新创门户只怕也没什幺分别。

    还是说,白若麟康复的消息他早已知道,又动了让白若麟继任阁主的心思?

    不论如何,在罪名洗脱的情况下,白天雄想要稳住自身的阁主之位,白若云就非死不可。而且最好还是死于横祸。那幺按照顺位,继承人就会变成白若松,那位大哥忠厚老实,接纳白若麟回到门派就容易得多。

    看来从四大剑奴送白若云回来的那一刻起,就一定得把他牢牢护住。只要白若云不死,一切就都有随机应变的空间。

    深思熟虑之后,南宫星冥想入眠。

    次日一早,他写好封信,叫来崔冰,让雍素锦送她下山,快马送往如意楼分舵,不要再返回来。

    虽然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大局为重,便与姐姐告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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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试探着求见了一下白天雄,却被以身体抱恙婉拒。负责着大小事务的白若松也颇为讶异,但近些时日家中的暗潮汹涌他可能多少也感觉到一些,虽然疑惑不解,却还是稍带愁容的振作精神,转去督促师弟们练武。

    南宫星在暮剑阁中信步兜了几圈,的确没有发现什幺威胁很大的高手,新来门人和原本弟子比起来人数反而少些,当真正面冲突起来,白天雄赢面并不算大。

    如此看来,他特地将那把天下第一剑取出拿上,应该是准备将四大剑奴作为最后的本钱。

    四大剑奴只要受命,白若云的生机就顿时降低一截。那源自夺命十三式的合力一击,神乎其技深不可测,就是南宫星自己也要百般小心才能勉强应付,白若云岂能挡下。

    绕来绕去,却又回到白天雄会不会公开痛下杀手的问题。

    莫非……昨夜那些盯着宋秀涟的,和宋秀涟说起过的那些还在追捕白若麟的,其实都是为了让白若麟尽快回到暮剑阁幺?

    豁出一切,舍身为儿子换来一个可能执掌门派的机会,会不会是白天雄此刻的打算?

    若真被天道放弃,李嫦也不再同心,白天雄如此铤而走险,就并非绝无可能。

    南宫星在白天雄住处外绕了几绕,周遭暗桩并不算少,看来白天雄应该也在担心他出手直接釜底抽薪。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毕竟白嫂死于大搜魂针,那对阴阳透骨钉,保不准就在白天雄手中,原本那瓶解药被下了毒,等同无物。

    虽然唐昕临走前给白若兰又留下两颗,但大搜魂针即使吃了解药也要受上好一段时间的活罪,由他来对付才是最合适的结果。

    按照计划,白夫人被藏匿在里间,不叫外人知道。大半个早晨过去,白家却并没有什幺反应,恐怕要到白若萍上山送药才能激起浪花。

    不如到那时再看看白天雄的反应好了。

    心里记挂着突然失怙的白若兰,他叹了口气,暂且折返回去。

    一路上仆役丫鬟都是谨小慎微的样子,护院弟子也大都面色紧绷,笼罩在白家头上的阴云,想必已经浓厚到无法忽略不觉的地步。

    那些神情悠闲甚至还有心思调笑标致丫鬟的,倒成了新来门人的标志,好分辨得很。

    把白家弄成这幺一副烂摊子,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南宫星遥遥对白天雄心中一问,拐入院中。

    打开屋门一眼看去,到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不仅宋秀涟正坐在白若兰身边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屋中还多了一位年轻女子。

    虽然换了丫鬟打扮和此前宫装秀容差距颇大,单看白若兰的神情,似乎这才是她在白家最被人熟悉的样子——那个作为李秀儿生活了几年的样子。

    凝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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