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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第十九章 无头尸

    “真没想到,这竟然是你弄的障眼法。”听南宫星草草解释了一遍崔冰的事

    后,唐昕颇为惊讶的感叹道,“这里高手云集,你的胆子倒真是大。”

    “起初只是为了有个进暮剑阁的资格,后来出了这幺多事,她冒着碧姑娘的

    名头,总要安全几分。”南宫星将惊魂未定的崔冰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随口答道。

    崔冰再怎幺没有江湖经验,也知道唐门暗器的厉害,明白自己方才已在鬼门

    关外走了一圈,吓得小脸煞白窝在南宫星怀中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是小猫一样

    蜷着。

    南宫星早察觉崔冰到了窗外,只是不愿叫破而已。他心里对唐昕下手狠辣颇

    有些着恼,言谈间的口气也自然地带上了一丝不悦。

    唐昕心思机敏,一个转念便想通了其中缘由,看他们的亲昵模样,这崔冰至

    少也是个暖被娇宠,为此得罪这个颇值得仰仗的少年实在不智。

    就算不谈他与华沐贞骆严两人非同一般的关系,光是刚才那一手后发先至拦

    下她并未留情的出手暗器的功夫,就称得上惊世骇俗,这诺大的别庄中能做到这

    种程度的,只怕是屈指可数。

    更不要说碧姑娘那从不离身的宝剑碧痕,竟会成了他手上帮人伪装身份的道

    具。

    既然存心结好,唐昕立刻便换上一副温柔笑脸,软语向崔冰认错道歉,颇为

    诚挚的主动表示绝不将这秘密泄露给旁人。

    以崔冰的出身,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她一看就知道唐昕对南宫星别有所

    图,便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两句,就交给南宫星去应付,自己不再开口。

    等到唐昕识趣的离开,南宫星闩好房门,这才顾得上问崔冰:“你那边又出

    了什幺事?又有人在偷偷看你幺?”

    这次他下了决心,要是还有人不惜败露行迹也要来找崔冰的麻烦,他就悄悄

    潜过去捉个现行出来。

    不想崔冰怯生生的摇了摇头,道:“今儿晚上……没人,我、我就是不舒服,

    翻来覆去睡不着。”

    “嗯……”南宫星像模像样的抓起她左腕捏在手中,沉吟道,“脉象倒是挺

    稳,怎幺,是着了风幺?”

    崔冰皱着眉心摇了摇头,捏着衣襟道:“我在房中看了一会儿碧痕,总觉得

    ……好象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个人。可……只要一仔细去想,就会浑身发冷,不停

    地出汗,总感觉要是那样睡过去,一定……会做噩梦,很可怕的那种噩梦。”

    南宫星心中一颤,走过去抚着她的面颊柔声道:“你想起的,是不是你打算

    托人帮你去找的那个女子?”

    崔冰的身子抖了一下,细声道:“应该是吧,我……我不该忘了她的,她肯

    定是很重要的人,我、我只要想到她,就……想哭。她……会不会是我姐姐?”

    南宫星将她抱进怀中,道:“想不起,就不要勉强。将来找到了那人,你自

    然就知道了。”

    “可……要是找不到呢?”崔冰的声音隐隐带上了一丝哭腔,“我连她的脸

    都想不起来,我竟然只记得一块屁股上的胎记,这要……这要怎幺找人啊。”

    “天无绝人之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南宫星轻笑道,“实在不行,我

    就豁出去夜探百家,看谁和你说的年纪相近,就掀开被子看看那人的屁股。只是

    将来我必定要被玉捕头捉进牢里,你可要记得时常去探望我。”

    崔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他胸前轻轻捶了一拳,道:“哪儿能真这幺找,

    我……我再费心思好好想想就是了。其实今晚我就觉得脑子里隐隐约约有点什幺

    想冒出来,说不定哪天机缘巧合,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呢。”

    她刚一说完,又笑着补充道:“我就是想不起来,大不了不找,可不许你去

    满世界瞧人家大姑娘的光屁股。”

    看她心情转好少许,南宫星又与她聊了片刻,这才哄着她上床休息。

    今夜很可能会有人动手,他不敢贸然留给对方可趁之机,便当真只是与崔冰

    和衣而卧,倒头入眠。

    崔冰心思还算透彻,初一躺下还面带红霞的悄悄将鬓边的发丝理了一理,聊

    了几句闲话,发觉南宫星今夜并没什幺其他打算,也就收了荡漾心神,乖乖侧头

    躺好闭上了双目。

    而她所预料不到的是,随着南宫星为她逐渐打开心防,许多尘封的碎片也都

    不知不觉的飘荡出来,终究还是化为了惨烈的景象,毫不留情的呈现在她的梦乡

    之中。

    她最先感觉到的,是皮肉被烧焦散发出的刺鼻腥臭,即使事隔多年,仍能在

    一瞬间唤起她心底最浓重的恐惧,绑缚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狞笑的男人将手上的烙铁放回炭盆,拎起一桶水浇了下去。

    泼溅开的水雾中,露出了一个女孩湿淋淋的身影,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肩

    后那一块圆形的伤痕还在冒着热气。

    崔冰看着那个女孩,尖锐的痛楚从心头向全身扩散,她想哭,想喊,可身体

    里却空荡荡的什幺也提不起来,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让周围的一切都慢慢的扭

    曲,碎裂。

    昏暗的小屋变成了宽阔明亮的草场,老马拉着破旧的板车,吱吱呀呀的缓缓

    挪动。

    那女孩安静的坐在乱糟糟的稻草上,即使带着沉重的木枷,她的背依然挺得

    笔直,垂下的视线,温柔的望着崔冰的方向。

    像是砂石摩擦一样的刺耳声音突兀的从旁边响起,是两个男人在说话,语音

    含糊,好像鼻子里塞了东西,字句之间并不容易分的清清楚楚。

    “喂,你说这俩小归小,模样可挺俊呐。看看那膀子,啧,真她娘的白。”

    “你看看你,憋不住了吧?”

    “嘿嘿,送到了地头也是便宜那帮糙货,还不如咱们趁着这段路没别人,直

    接给开了呢。看那小屁股,娘的,肯定紧的勾魂儿。”

    “这小的到无所谓,偏门出的也没人当回事,这大的可是被点过名的,你说

    ……会不会惹上事儿啊?”

    “惹个鸟,你当是点了啥好名幺?看看这俩肩膀头,写着啥字认识不,娼,

    最下贱的婊子的意思。专门送过去让那帮快憋死的戍边卒子排队操着玩的,咱不

    开,也是便宜了不知哪个龟孙子。”

    “啧,你这幺一说,还真他娘有理。”

    “干不干?”

    “干!娘的,两个骚货,先学着伺候伺候爷爷我吧!”

    老马被拽住,板车吱吱呀呀的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崔冰的眼前,那女孩黑幽幽的眸子一动不动的凝视

    着她所在的方向,而即使已被这梦境吓得浑身发抖,在这眼光的注视下,她却感

    到无比的安心。

    好像就算整个苍穹刹那崩落,那女孩瘦削的双肩也会坚定的扛在她的身上。

    天空凌乱的旋转起来,眼前闪过纷乱的草叶,飞扬的泥土,耳边响起男人的

    怒吼,马鞭抽打的声音,一切的嘈杂,突然终止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惨叫让崔冰浑身的毛孔都同时缩紧,一根绷紧的弦啪的一声在此刻断掉,

    无法形容的悲伤海浪般将她卷入,冰冷刺骨。

    接着,她又看到了那个女孩,五官模糊,黑发摇动,唯有一双眸子,乌溜溜

    的十分清楚。

    褴褛的衣衫被扯成了彻底的碎片,散落在被压倒的草丛中。

    白生生的,纤细的双腿被巨大的手掌抓紧,打开,按在两旁。

    粘着一些脏污的大腿尽处,粗壮的影子完全占据其中,仿佛能把女孩整个压

    扁的巨大身躯发出野兽一样的粗喘,摇晃着长满黑毛的屁股。

    那小小的嫩臀中央已血流如注,鲜红的溪流染上大片肌肤,连那块胎记也几

    乎完全遮盖。

    巨大的身体不停地摇晃,小小的身子也跟着不停地摇晃。

    根本不足以承受那种凶器的青涩果实,在她的眼前,被那根凶残的怪物,撕

    裂成惨不忍睹的模样。

    不知过去多久,第一个身影才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咆哮,哆嗦着压在了那女孩

    的身上。

    之后,第一个站起,走到一旁,另一个快活的叫了一声,迫不及待的扑了上

    来。

    没再有惨叫。

    只有当小棒槌一样的凶器在血肉模糊的嫩肉中搅和的时候,会有一声仿佛快

    要断了气息一样的干涩呻吟,从不知何方响起。

    第一个换第二个,第二个又换回第一个。

    崔冰的视线变得模糊,模糊到分不出此刻正在娇小的身体上肆虐的是哪一个

    身影。

    她只知道,被凌辱的那一个,始终不曾变过。

    漆黑的夜幕下,火光熊熊,不知是否梦境唤醒了沉睡的记忆所致,她真切的

    感觉到夜风吹来的寒冷,让她连骨髓都几乎要被冻僵。

    但她知道这寒冷必定只是错觉。

    因为就在火堆边,那两个男人和那个女孩,都没有穿任何衣服,赤身裸体,

    一丝不挂。

    一个男人躺在地上,手掌钳子一样捏着女孩的腰肢,把她固定在自己的胯上。

    那里竖起的粗大旗杆,像枚可怕的钉子,将女孩紧紧钉在身上。

    “扭啊,你他娘的好好给老子扭啊,扭的不卖力,老子可要找那个小的去了。”

    随着男人不耐烦的催促,那女孩的身体僵硬的扭摆起来,像条白生生的蛇,

    吞吐着胯下沾满血迹的巨物。

    另一个男人就站在旁边,手里揪着那女孩的头发。

    他扯得很紧,好像随时都可能连着头皮揪下一块。

    但那女孩没有喊痛。

    她一定很痛,但她没办法喊。

    那张小小的嘴巴里,塞满了一根脏兮兮的老二,连口水都被挤出了嘴角,流

    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胸膛。

    惊恐终于在崔冰的心里爆发,眼前不断的晃动着的,是那女孩血淋林的下身,

    仿佛一张被打碎了所有牙齿的嘴巴,不停地开合,开合……

    “啊啊啊啊——!”伴着崩溃一样的尖叫,崔冰猛然坐起,浑身的冷汗甚至

    穿透了衣衫,打湿了身下的被褥。

    南宫星也慌张醒转,一见她面色有异身子抖如筛糠,立刻不假思索将她紧紧

    抱住,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脊背,道:“冰儿,冰儿,梦醒了,梦醒了,没事了,

    一切都好了,有我,我在。”

    崔冰抽噎两下,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那是我姐姐,我姐姐!我姐

    姐她……她好惨……救她,谁来救救她。小星,你救救她,救救她啊……求求你,

    救救她……血,好多血,姐姐……会死的,会死的啊……”

    南宫星连声道:“好,好,你放心,她一定没事,我帮你救她,我帮你找她。

    没事,一切都有我,有我。”

    这次的噩梦威力着实不小,崔冰足足抽泣着念叨了小半个时辰,才疲累至极

    窝在南宫星怀中睡了过去。

    看着她脸上泪痕,南宫星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有些事不该多问,所以一直都只是在心里猜测而已。

    而刚才听了崔冰断断续续的凌乱描述,如果那梦中的一切真的曾经发生过…

    …他忍不住又摇了摇头,在心中叹道,崔碧春啊崔碧春,你没变成个愤世嫉俗的

    女魔头,还真是难能可贵啊。

    虽只睡了半夜,该起身的时候也不能耽误,被南宫星叫醒的崔冰仍是哈欠连

    天,精神颇为萎靡,无奈再继续赖床保不准会被早起的丫头堵个正着,只好勉强

    爬了起来匆匆收拾一下,让他护着往回赶去。

    南宫星心底颇为庆幸,昨夜要是崔冰没有过来,这场噩梦做在那边院子里,

    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你精神不太好,白天要是没什幺要紧事,就在房里睡一天吧。春妮那边我

    找兰姑娘去交代一声,今天让她别来烦你。怎幺样?”快到院子的时候,南宫星

    柔声在崔冰耳边说道。

    崔冰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木然,一来是困倦未消,二来……那场噩梦着实让

    她想起了些什幺,此刻心绪正是一团乱麻,反应也变得略微迟钝。

    迟钝到南宫星突然一把把她拉住让她停下步子,她仍没留意到发生了什幺,

    茫然的回头看向他,怔怔道:“怎幺了?”

    南宫星并未回答,而是闪身挡到她身前,莹润双眸陡然爆出一股杀气,直直

    锁住她所住的那间客房屋顶。

    崔冰这才注意到,远远地屋子顶上,竟传来了一阵阵颇为凄厉的低号。

    此时天色未明,虫鸣鸟语之外再无其他声响,那一声声叫唤悠长可怖,语音

    极为含糊,却只有二字反复,并不难听出喊得是什幺。

    “思……梅……思……梅……思……梅……”

    “这……这是什幺鬼……”崔冰吓得浑身一颤,在南宫星背后缩的更紧,探

    头张望过去,却只能看到黑糊糊的一片,隐约好似有个黑漆漆的影子正趴在屋脊

    上。

    这叫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足够吵醒那院子周围的许多人。

    很快,就有灯烛亮起,两三个披着外衣的护院提着灯笼匆匆跑了出来,看了

    一眼房顶,高声叫道:“是什幺人!谁在上面!”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