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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同床不共枕

        夜聆依本以为,她再一次从幻玄中出来怎么也得一两天之后。

        但就在当天傍晚,她就已被那响彻整个逍遥王府的“王妃”呼声给逼得不得不现身。

        她在凤惜缘身上留了一缕神念,所以他唤她的时候她是必然能听到的。

        但这也并不代表别人的声音她听不见。

        从阁楼里炼丹出来后,没了隔绝,嘈杂叫喊声的就狠狠地撞上了她的耳膜。

        她保持着幻玄对外界的联系,自然也就隔绝不了声音。

        想到此,夜聆依不由得咬了咬牙根:凤惜缘。

        ******

        月华如水。

        逍遥王府新修葺的后花园,那一身白色织锦长袍的人儿,倚了精致的根雕桌子,执了典雅的白瓷酒盅,悠然啜饮。

        月光为那一张绝美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

        不远处的月见草也拼尽全力递过来了一抹幽香。

        逍遥王府处处灯火高举,四处都有呼喊声,他却丝毫不被影响。

        这一方天地似都因他而宁静。

        月下白衣,美得窒息。

        而在院墙之上,也有人影骤然显现。

        一身黑衣的人儿立在那里,手中的墨玉箫随风裹进了雪白色的长发里,先时落荒而逃的人儿,已是复了那萦绕周身的清冷。

        月下黑衣,美得神秘。

        这是暗夜的幽灵。

        凤惜缘慢条斯理地抬头,微微勾唇之时,夜聆依只觉眼前有万千烟火同时盛放。

        他微微抬手,木青会意,转身去告诉王府苦逼的下人们:他们家,呸,是王爷的王妃已经找到了!

        四周呼声渐散时,她从墙头翩然跃下。

        微风起,雪发翻飞,广袖飘飘,露出了那一截皓腕。

        错非她此刻一身黑衣,这清冷的气质,配上身后的暗夜婵娟,倒真似那广寒宫中踏月而来的月宫仙。

        “王爷雅兴。”

        她在他对面坐了,拿了已满好的另一只酒盅在手,并不见拘束。

        她本就随性,兼之天绝岭七日,早已不知几次对坐而食。

        “不及夫人,游兴如此之盛。”

        他偏头,也不避忌,直直地看向不远处那群竖直了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下人们。

        夜聆依莫名的有些厌烦,这么一回回的试探,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这群常年混在官场的人,到底如何才能明白什么叫做超越权力的实力。

        明明是在这么个修炼界强于皇权的世界,这些人,醉在那自我织就的迷梦里,死活不肯清醒。

        她有心发作,但见凤惜缘没什么表示,终究选择如他一般无视。

        此刻,初升的月色正好,那就没得为了不相干的人事,硬要破了这份意境。

        完全安静下来后,她就自然而然地开始了习惯性发呆,一天中有很多时间她都是处于这种放空状态的。

        一时间,两人竟都忽略了那群碍眼的人,也忘了是在被迫作戏。

        一个发呆,一个盯着发呆的人小口的抿酒。

        直到风起,才颇温柔的破了这一份醉人的静谧。

        初春的风有些凉意,虽然其实他们都觉不出来,夜聆依却还是随手布置了个三阶的小型阵法。

        凤惜缘轻轻笑了下,便如夜陵中时,她这无意之中就照顾了身边人的习惯,怕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按动轮椅上的按钮,缓缓转到石桌的这一边,自然地牵过她的手。

        明明是坐着轮椅行动,这么不便甚至有些狼狈的姿势动作,在他,却一举一动尽是风华。

        “夜凉了,早些回屋吧。”天籁般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好。”夜聆依点了点头,却未动,而是转头看向那群下人所在的方向。

        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直看到最后一个人也狼狈地低下了头。

        衣袂飘动,她翩然起身,而后俯身,在一片压低了的吸气声中轻轻松松地将他抱了起来。

        游龙升,惊鸿起,黑白二色绞缠在一起,滑过了花丛树梢,掠过了重重檐角,落进了凤惜缘的院子。

        后花园中的众人面面相觑,木青木着一张面瘫脸沉默了一会儿,抬步,推起轮椅,直行,回去守门。

        房间里,她抱他到了床上,刚欲抽身进入幻玄,衣袖却被一道不大的力道一把扯住。

        夜聆依低头,目露疑惑。

        凤惜缘藏于她衣袖之下的手指向上指了指,随即就此握住了她的手,将温暖传了过去,语气里是满满的委屈:“夫人,今晚仍不肯同床吗?莫要再气了。”

        夜聆依眉头一下子打结,已然成型的禁咒其实就捏在指尖,只需要一个进入幻玄前的向上扔的动作。

        一个动作而已,完全可以抹杀一切,且不会有其他声响。

        然而接触到他沉敛如水的目光后,她却又默默地垂下了手。

        紫色的灵力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她声音平静:“同床不同枕。”

        她怎会不知他此举之意,那句话虽是揶揄却也是台阶:生气了,自然不必多交流或者其他。

        房上的人,虽不怕死地敢听动静,却未必有胆子看。

        她的想法当然是暴力解决最好,但明日,必然麻烦不断。

        只是,这次做了戏,下次呢?

        来刺探的不可能只有一拨人。

        夜聆依有些郁闷,却也没办法。

        说要报恩的是她,答应做他王妃的也是她,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算了,总不能还给他添乱子。

        虽说其实她给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夜聆依俯身把凤惜缘往里挪了挪,在外侧合衣躺了下来。

        她目光晦涩的向上瞧了一眼房梁,忍住不耐烦,抬指一道灵力送出灭了灯火。

        熄灭的红烛带走的不只是光亮,似乎还有声音。

        夜聆依平躺着,能够听到两道频率明显都加快了的心跳声。

        她自己的呼吸可以放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他清浅平稳的呼吸声却就在耳畔。

        纵使她骨架纤弱,凤惜缘也是偏清瘦的,但两个人挤在这一张并不大的小床上,却也免不了肢体接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夜聆依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终于,屋顶上的瓦片一阵极轻微的响动。

        夜聆依长舒了口气,刚欲起身时,身侧之人却先她一步侧身坐起。

        凤惜缘又往里挪了挪,靠在了里侧的墙上。

        “为夫看着,夫人放心睡。”天籁般的声音又泛起了蛊惑与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