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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

没有人。

    “老板娘,油卡借用一下,我卡上的余额不够用了。”司机敲敲她的车窗,还在弯着腰给她的车加油,没有一丝异样。但等她将油卡递过去,那壮黑汉子突然站起身将那只黑乎乎的大手探进车窗来,不让她关窗,并对站在对面的同伴使眼色:“快过来帮忙把她拖出来,这次我们财色兼收了!”

    这一日周末,敖宸原本在与公司各大股东在酒店吃饭,洗桑拿,应酬到下午四五点,但他派去照顾如雪的佣人在这时突然打电话来,说表少乃乃什么话也没有交代,就开车去a市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于是他忙给她的私人店子打了个电话,从那个大嗓门黛丽口中探知她是去a市进货去了。当问到如雪是带着谁一起去,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她一个人!

    他火大的把大嗓门黛丽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提前离席,开车直接冲向高速公路。现在他已经上路六七个小时了,从黄昏走到了深夜十一点,依然没有碰到正往回赶的如雪。

    好在刚才大嗓门黛丽把如雪报过来的地址报给了他,才没让他走错路,浪费太多时间。不过如雪最后说的那个什么饭店名字很陌生,他的gps上显示那是一条偏僻的岔道,回来h市要绕一大圈,根本就是那运货司机康庄大道不走,故意走的弯路。

    他又火大起来,将车加满油,马不停蹄的赶往那个什么什么饭店,也就是跑长途司机的休息驿站。

    “两辆大货车,一辆车牌号为haxxxxx的小车,车主来进货,大约是鲜花和一些做礼品的材料。”当看到耸立在公路旁边的某某饭店,他来不及把车熄火,心急如焚冲到饭店里询问工作人员,“女人很漂亮,一米七,咖啡色大衣。”

    “哦,那两个人啊,一看那两男人的眼睛,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五分钟前,他们好像带着那女老板娘去加油了。”

    “那边的加油站?”他指指不远处那黑灯瞎火的加油站,一颗疲惫的心简直要被这番话吓的活生生撕裂。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去那么偏的地方!

    “是的,快去找吧,也许还来得及!”

    他再次如一阵龙卷风冲回车上,火速掉头,在那条坑坑洼洼的小道上疾奔黑灯瞎火的加油站。从这里的大致地理位置,可以看出加油站是毗邻一个小镇的,离镇街道不太远。但关键是现在是天寒地冻的深夜,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早休息了,他们是不会出来加油的!

    他一路颠簸将车开过去,果然看到如雪的车停在加油站门口,车门大开,她的人不见了,那两辆装货的大货车也不见了!

    “这个蠢女人!”他忍不住怒骂起来,将方向盘急转,想也不想往那路灯零星的镇街道冲去。如果他没猜错,那两个太久没碰女人的男人是先将她带到街上开房的,再拖着那两车货物逃遁!

    而果不其然,他追了一段路,便见前方几十米处有货车的车后灯在闪,红红的闪光,表示货车要拐弯。他将小车加速再靠近一些,发现车牌号码是ac开头,两辆大货车并排着走,正打算停在一小旅馆前。

    他抢在他们之前停好车,将小车的车门猛的甩上,静静走到两辆大货车中间。第一个五大三粗的司机跳下车,见到他惊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会碰到人,不动声色朝前走。

    他脚尖轻轻一抬,踢起一颗石子朝那人的膝盖窝击去,‘咚’的一声准确无误的让那人跪倒在地,拖着断掉的腿无法再跑。

    右边货车上的司机正将一身汽油的如雪拖下车,还没将她从那高高的驾驶室里接出来,扭头一看,脸色忽然大变,撒腿就跑起来。

    而如雪就可怜了,早在加油站,就被这两个王八蛋喷了一身的汽油,嘴巴被那黑的发亮的毛巾塞着,身子被五花大绑。

    敖宸骂了她一声‘你活该’,爬上车将可怜兮兮的她接下来,给她解开捆了一身的绳索。

    “你怎么来了?”她望着一脸风霜的他,知道他一定是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赶过来的,因为他的脸上有长时间驾驶的疲累。

    他冷睨她一眼,没有答她,怒气冲冲将浑身是汽油的她抱起来,走进小旅馆。他先是给小旅馆老板说了几句,让老板帮忙处理外面的那两个人,然后抱着她走进那窄小简陋的旅馆房间,直接丢进浴室里。

    虽然说是‘丢’,但他的动作很轻柔,把她轻轻放在椅子上,一边放热水,一边给她把浸了汽油的大衣毛衣脱掉,只是走出去关浴室门的时候有些大声。

    她在浴室里冲洗身上的汽油味,他则先下了趟楼,而后在卧房走来走去。

    “还没洗好?半个小时了。”他在外面担忧敲门,还以为她在浴缸里晕过去或睡着了。

    而她确实快睡着了,一天半夜的奔波,加上刚才受到的惊吓,她真的很累,肚子也很饿。刚才她把身上冲了又冲,见汽油味始终洗不掉,便躺在浴缸里泡澡,谁知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汽油味有些难洗。”她从浴缸里爬起来,裹着浴巾走出来。

    “洗了那么多遍,还有味儿吗?”他皱眉在她身上嗅了嗅,“还好,没什么味了,都是香味,很好闻。”他又多闻了闻,当抬起脑袋的时候,幽暗的黑眸已是含满欲望,像火烧一样剧烈,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什么都不再说,突然伸出臂膀一把抱住了她,薄薄凉凉的唇随即寻了上来。

    她身上的浴巾一下子就让他扯掉了,他将她抱到床上,热情的吻她的颈子、胸部,抓起她的手,带领她抚他厚实发烫的胸膛,用手腕勾住他。

    她躺在他身下,起初挣扎了一下,可渐渐的,她发现身下的床很柔软,疲累的身子在他的爱捂下,逐渐放开,柔软。尤其是当他将头俯在她的胸部,用舌挑逗挤压,大掌四处游移,让她腹部一阵阵受刺激的紧缩,当他短发的清香和颈子间的阳刚气息在她鼻尖s动,她竟将手缓缓攀上他的肩头,十指cj他的发丝里,抱紧了他的脸。

    四年前他们也是这样欢爱的,他的发香、他的体味,还有他的吻,都是熟悉的……不知为何,她在这一刻好怀念以前,好想做四年前那个敖宸的女人,在他身下承欢。

    她将双腿缠紧他的腰,紧紧抱着他,抚触他每一处坚硬的线条,享受他没有一丝赘r的健壮身体……

    126

    第二天敖宸醒来,发现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时针指向上午十点。他忙把衬衫裤子套上,下楼问旅馆老板如雪人呢。

    “一大早就让我帮她雇了两个司机,回h市了!”

    “走多久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跟他一起走不好么!

    “三个多小时了吧,往108国道走的。”

    “谢谢!”他火烧眉毛冲出门,用飙车的方式往国道上追去。

    等到达h市,已经下午四五点了,‘水领一族’正准备关门下班,员工们都先行走了,只剩那个大嗓门黛丽在店子里清点盘算。

    “如雪呢?今天怎么这么早打烊?”他直接往二楼走。

    “敖少爷,别上去,如雪不在店子里,她把货送回来就回家了。”

    “回哪个家?”他还是走上二楼看了看,再走下楼,冷冷望着黛丽:“你们店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进货?h市没有么?还让她一个人去!”

    “我们店子人手不够,当时我一急,没想到她是一个人去的。这次是我粗心大意了,下次我会陪她一起去的。”黛丽愧疚道,是真的为这事感到很内疚。

    如果不是敖家大少急匆匆跑去找如雪,如雪这次估计就是财色两失了。

    “下次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进货!”他瞪了黛丽一眼,转身走了。

    但回到家后,敖家没有如雪的身影,佣人说表少乃乃回来过一次就出门了,说是出去办点事。他便给铠泽打了个电话,问如雪在裴家吗?

    铠泽说不在,如雪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她现在不在敖家而已。”他把电话挂了,走到四楼洗澡换衣服,发现叶细细帮他把衬衫领带西装裤全搭配好了,平平整整放在床上,梳妆镜上贴了张便利贴:昨晚在外应酬一定很累,你今天在家多休息一下吧,下午来公司。

    他瞥了一眼,将便利贴撕下,直接扔进了垃圾篓。

    而如雪这个时候正在律师事务所咨询合资股的股份转移事宜,以及夫妻共有财产问题。得到律师答案后,她垮着单肩包,走在人行道上。

    她一直不明白廷轩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沈家的人不调查,盎格鲁先生不焦急,反倒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苦等廷轩消息。这些天,她一直有种预感,总感觉廷轩待在英国皇宫,人安好,但没法给她打电话。

    “帮我转接盎格鲁先生。”默默走着,她给英国庄园打了个电话,想再找盎格鲁先生问一问。

    “不好意思,盎格鲁先生去见女王了。”

    “哦,好,那让盎格鲁先生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吧。”她收起手机,停在原地想了一会,伸手拦车。但她忽然发现,对面马路的人行道上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一米六八左右,高挑清瘦,一套昂贵的黑色呢子大衣,头发扎起来了,戴了棕色墨镜,手上捏着一个名牌手包,匆匆行走在人行道上。

    她放弃拦车,看着叶细细这个女人不去埃弗森上班,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位于江东的各大百货商场,咖啡厅,律师事务所,高级餐厅群,离埃弗森商业大楼很远的。难不成来这里与客人一起吃饭?

    只见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叶细细在过马路了,目的地好像是这边的京港百货,在她前方十几米处背道而行。于是她后脚跟了上去,与叶细细一起进了京港百货大楼。

    一楼是化妆品专柜,叶细细没有停留,也没有坐电梯,而是乘坐滚动梯,上了三楼的一个茶餐厅。但茶餐厅里分有包厢,叶细细进了包厢,她就没法再跟了。

    而这时恰好有服务生问她需要什么,她索性坐到临窗的桌边,点了一些薄饼和咖啡,翻看杂志,观察那扇门里的动静。不大一会,叶细细就出来了,去洗手间洗了个手,若无其事赶回公司。

    紧接着一个男人出来了,但由于包厢外面垂了一大片珠帘子,而男人又不往外面走,所以她看的不大清楚。不过她看得到男人一出来,马上就有两个保镖迎了上去,护送他从另一个门出去。

    她连忙追过去,想一探究竟,但包厢的门在这时突然又被人打开了。她吓了一大跳,用最快的速度将身子转过去,故意装作打电话的样子,面向墙壁欣赏墙上的那副油画,静等房里的服务生走过去。

    包厢里的人很快就走过去了,珠帘子被他们拨弄的沙沙作响,门口的服务生在说‘欢迎下次光临!’,她拍拍胸口,继续往男人消失的方向寻去,发现他已经从另一个门走出去了。

    “小姐,你在里面呆了很久哦。卫生间在这边。”有个男服务生喊住她,语气十分不客气。

    “哦,是吗?刚才找了半天呢,这里太大了。”她面带微笑,不动声色从里面走出来,还不忘抱怨一下:“灯光幽暗,又没有指示路标,很容易让客人走错。刚才应该问一下包厢的服务生的。”

    “刚才最后走出来的,不是我们店子的服务生,是客人。一个短发美女。”男服务生歪歪嘴。

    短发美女?

    她心中升起一团疑云,想了想,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这男服务生:“告诉我,刚才包厢里的客人是什么来头,到底有几个人?”

    男服务生正准备接钱,但钱还没接到手,突然有一个领班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一来就对他一阵劈头盖脸的厉吼:“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我给你发工资就是让你来泄露客人底细的啊!真他妈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

    几声吼吼,便把人给吼走了。

    如雪没趣的撇撇嘴,将钱收回钱夹,转身走出这个茶餐厅。她又回了趟‘水领一族’,坐在电脑前对账,思索到底是谁要封杀她的店子。

    想着想着,她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懒懒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

    昨晚她是疯了,以为他连夜赶过来救她,就是四年前的敖宸,以为自己太累,就能成为不再给他吃哑铃的借口……可当黎明来临,晨光照亮整个房间,她才发现身边熟睡的这张俊脸,已是一张魔鬼的脸。

    这个恶魔当着众人的面qg过她,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羞辱她,中伤廷轩,并,亲口承认了当年的那个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这么无耻,这么讽刺的事,她曾经深爱的那个敖宸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把桌子上的东西都一一收拾好,再铺开休息间里的小床,躺到床上。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逃不开他的纠缠的,就暂时在这避一避吧,等到廷轩回来把一切事弄清楚。

    “在哪?今天不回来?”她口中的恶魔给她打来电话,时时刻刻要知道她的行踪。

    她把电话挂了,披了围巾下楼走到外面,站在广场外面的一颗粗大黄金榕后,迎着瑟瑟寒风凝望机动车道上的来往车辆。不出十分钟,他的车果然出现在店子门口,朝漆黑一片的店子不停按喇叭。

    按了一会,他气急败坏走下车,用拳头不停捶门:“如雪,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听到没?”

    她躲在黄金榕后,将斜斜垂下的围巾往脖子上捋了捋,檀口中不停吐着寒气。就让他捶吧,捶一会他就会以为她不在这里,自动离去。

    然而她没想到大衣兜里的手机会响起来,欢快的铃声在这静夜里显得特别突兀,任她如何捂都捂不住。糟糕,她忘记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她忙把手机关机,假装没看到朝她大步走过来的他,用围巾围住脸,转身朝马路上走。

    他皮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格外清晰,离她越来越近,她小跑起来,冲过马路,伸手拦车。

    “给我站住!”他一声怒吼,张开双臂拦在出租车前,怒目圆睁盯着正准备上车的她,“你上车试试!”她瞥他一眼,才不管他,飞快钻进车里,“司机,快开车!”

    他一脚朝车前盖踹去,警告司机别开车,跑过来将她往外面拖:“给我出来,躲什么躲!”他的力气特别大,一双大手似老虎钳子般箍住她,黑眸怒瞪,剑眉飞扬,愣是把她从车上拖了出来。

    一拖出来,她就把脚上的高跟鞋抓起,不客气朝他的背上钉去。臭男人,这次就让你尝尝女人高跟鞋的厉害!

    他吃了她一高跟鞋,薄薄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火冒三丈的将她夹在腋下,狠狠打她的pp:“上次是哑铃,这次是高跟鞋,很痛啊,你知不知道!”

    “你还不够痛!”她手上抓着鞋子,还想朝他打去。如果知道痛,以后就不要惹她,她惹不起!

    “早上为什么跑?”他打够了,将她抱起来,紧紧抱进怀里,压着她的小脑袋:“昨晚你明明是愿意的,跟四年前一样热情,又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你以为发生过了,只要跑掉,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昨晚只是个梦。”她手上的高跟鞋掉到了地上,光着脚站在雪地上,身子被抱在他怀里无法动弹,“四年前的那个敖宸还在吗?如果还在,我愿意做他的妻子。可他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敖宸,只是一个蛮横无理、傲慢龌龊的混蛋!”

    “混蛋就混蛋,我愿意做混蛋!”他将她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压了压,一声无声叹息,再抱起她,横穿马路走回店子门口。

    “还冷吗?”他先将她放进车里,用自己大衣裹住她的脚,大掌搓了搓。待到她的双脚不再冰冷,轻轻脱去她微湿的棉袜,将那一双玲珑玉足放进自己衣服里,贴着他的皮肤。

    她是暖的,却将脚往后缩了缩,不肯贴着他。

    他不以为然哼了哼,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她都会反抗,索性不再问了,紧紧抓着那一双玉足,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再伸手摸摸她被寒风吹的透红的脸蛋,给她把脖子上的毛线围巾围好。

    之后他是用自己的大衣包着她走进店子的,放她在床上后,把自己壮硕的身子也挤上了小床,“我给你焐被子。”他振振有词道,两条长长的腿还缠着她,一只手支着脑袋侧卧,将娇柔的她圈在怀里:“在外面站多久了?如果我一夜不离去,你打算在外面站一夜?”

    她的脸蛋、双手、双脚在发热,尤其是在有暖气,还被他这么大个人体暖炉烘烤着的情况下,她的掌心脚心沁出汗来。她也不再袭击他了,知道袭击没用,因为他是铁打的身子骨,哑铃高跟鞋啥的,打在他身上都不疼不痒,浪费她力气。

    所以她偏着脑袋,望着垂下的浅黄色窗帘,哑声说道:“如果廷轩是无辜的,你就放过我们,好吗?也不要再追究啸啸的抚养权,就让他姓沈。”

    “廷轩怎么无辜?”他穿c在她发丝里的大掌猛的一顿,俊脸上明显艴然不悦:“你他妈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一句!那天我在书房都白说了!”他掀被下床,走到一边去抽烟,打火机弄的啪嗒啪嗒作响,很生气。

    她闻着房间里淡淡萦绕的烟香,平躺着身子,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只相信他,不相信你。如果他的爱不是爱,那你的爱更不值得要。”

    “你就这么恨我?”他吐出一口烟圈,为这句话弄的怒气填胸,心头冷涩,却没有发泄出来的理由。所以他只能用摔打火机,不断抽烟的方式来掩饰自己,而后站起了身,“要恨你就恨吧,反正在你眼中,我已不是当初的敖宸。”

    他走到办公室接电话去了,手机放在耳边走来走去:“敖奕病了?好,我现在就回来。”拿起大衣,便果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