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盥洗台上，腿哆嗦的厉害。
如果不是手掌撑着台面，他几乎瘫坐到地上去。
许久听不到他的回应，高父问：“晨远，你在听吗？”
高晨远张了好几次嘴，才涩然说：“爸，一大早的，你和我开什么玩笑？爸，你就别和我闹了……”
高父嗓子发紧，心里也不好受。
他长长的叹口气：“三儿，爸知道，这次是爸错了，爸想错了，不该由着你妈和昕昕胡闹……三儿，爸知道错了，爸改，爸今天就带着你妈回老家，你和羡羡好好说，以后我和你妈让你两个哥哥养，保证不再来打扰你们，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高晨远嗓子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东西。
过了好久，他才咳嗽了几声，颤抖着声音问：“爸，我妈怎么样了？”
高父沉沉的叹气：“医生说了，那种药，只要喝一口就没治了，只能等死……只能想办法减少她的痛苦，延长存活期……”
高晨远的眼泪怔怔落了下来，“爸，你和妈怎么这么糊涂？你们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拿农药吓唬羡羡？还有高昕昕……”
再次提到高昕昕的名字，他的语气中没了往日的疼爱宠溺，仇人一般，咬牙切齿：“高昕昕她怎么那么狠？那可是她的亲妈！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她也不知道你妈会喝，她就想着打开瓶盖之后，有点农药味儿，吓吓左羡，她哪想到你妈真喝了……”高父叹气：“行了，现在你也别怪她了，她心里也不好受……三儿，现在你什么都别管了，你就只管去哄左羡，你把左羡哄回来，以后好好和她过日子，以后咱家什么都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