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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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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

    “独木桥上。”

    “──怎么?我在地上就像,上了桥就不似?”

    “不是。你在桥上,为救幺儿、阿三,刀剑并用,剑法还胜于刀法,这是哪门子的‘习家惊梦刀’?”

    “我就知道你怀疑我,我就没发狠一刀把你给杀了。你却是怎么知道王飞会使剑?”

    “谁说王飞只会使刀?王飞的一手水晶暗器,声东击西,也使得好狠呢!何况,你刚才跟幺儿、阿三抽动我的木头车,一发力,就扯上了天堑,这内力可不是轻易办到的。”

    “我下次拿剑刺你,刀斫不死的不一定用剑也杀不了。再死不了就用水晶飞袭,砸死算了。”

    “谢谢谢谢,谢谢费心。请你让我多活几天,让大家把案破了再杀,别弄碎了你的水晶石头,好吧?”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联手?”

    “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是不?”

    “我要铁花,你要破案;我要保护绮梦,你要抓吴铁翼──看来暂时没有。”

    “那么,你要告诉我几件事。”

    “我已知无不告。”

    “绮梦客栈闹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我是来帮绮梦的。那鬼明显不利于绮梦和客栈里的姊妹们,我若是查着了岂容鬼魅猖獗!只不过,按照见过鬼的人说法:那女鬼的血痣正好与绮梦娘亲吻合,只怕个中大有蹊跷。”

    “你上次与绮梦上山入庙,可有其他的发现?”

    “我其实前后几次明的暗的上山入d,也只不过为了趁火打劫,捞一把奇石铁花才走,但却是鬼气森森的,门儿都没有,能保命而退已是侥幸。我告诉你们的都是真事,我自己心里也不相信有鬼,但眼前所见又不得不信,很有点迷糊。”

    “那你这次跟我上山干什么?”

    “也是想趁乱捞一把呀。何况,有你在,十箭八箭你挡了九箭,我可省事得很,趁虚而入,见鬼杀鬼,遇敌杀敌,有好处不放过,没事干就斫你一三五七刀的。”

    “结果,你也救了我二四六八次。”

    “有那么多?顶多,只一次半次而已。何况,我也已经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我本以为你一直都信任这假聂青,所以跟来看看你怎么为他所害,我大可在一旁拍手偷笑,没料你倒一直防着他,我是白费心,白忙、白干了。”

    “那也不然。现在,若不是你,我也不一定能牵制林公子了。”

    “也许,这次来,唯一的大收获是……”

    “是什么?已经有收获了吗?那值得恭喜。”

    “就是交了你这个狗腿子、鹰爪子朋友。当然,还附带了两个狗嘴子、j爪子的小哥把子。”

    “这叫买一送二。”

    “对,买一把扫帚,送两口筲箕。”

    “山高水远,撞鬼杀敌的来这儿冒浑水,能捡到扫帚、筲箕、也算不枉了──像我,除了一身泥,连痰盂也没拾得一只!”

    “你少阴损人!我还有另一个意外收获哩。”

    “这次又是什么烟袋、水壶、便桶了?”

    “来猛鬼庙多次,有明有暗,有打有杀,终于,这一次,还揪出了三个人,其中还躺下了两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不是收获是什么?”

    “他们之间不内哄,咱们是断断不易讨着便宜的──现在躺下的,恐怕该是咱们。”

    “所以,你不必再问我了。你去问青月公子吧。”

    稿于二零零二年:“蒙难时期”再遇一遭“一贵一贱,交情乃是”的“虎朋兔友走一空,一路知交尽掩门”的难堪情境,从中考炼了谁敌谁友谁小人,以及何人真诚何人冷漠何人混吉,所谓“有福同享,有难你当”,“生死之交,酒r朋友”,“平时拍胸求共死,有难甩手不识人”,浮生百态,一一尽现眼前。人生乐处便在顺时享乐,逆时憬悟。

    校于二零零一年九月至二零零二年五月:奋战精神,屡败屡战,打倒地上,爬起再战,如是者逾大半年且“仆街踣地”数百次,依然不降不伏,温刘梁决意斗到最后一兵一卒一口气为止。

    杜小月 第五章 贪

    第一回 来者何人

    第二回 黑夜的白牙

    第三回 贪狼

    第四回 风流就是到处留情

    杜小月 第一回 来者何人

    月色通明。

    月华满天,恍如白昼,隐约、仿佛、恰似还有点诡红。

    ──然而,叶告、何梵、还有罗白乃,心中却不明不白,只觉诡然。

    吴铁翼怎么会是铁布衫?

    铁布衫又怎么变成了吴铁翼?!

    铁布衫在重重绷带里露出两盏眼灯、就像两口井:

    两个深渊。

    然后他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划破月夜、鹊隼惊飞、震耳欲聋、如彪似魈的怒啸,久久不息。

    只听一个语音悠悠地道:“吴铁翼,你鬼哭妖嚎也没有用。案发了:你已经给包围了。你的诡计已给识穿了。你走投无路了。”

    铁布衫本似一头受困的兽。它虽然受创、负伤,但它依然是一头杀伤力奇巨的怒兽,它仍然没有放弃,它依然在斗。

    他不屈服。

    他不放弃。

    ──他仿佛是万兽之王,虽伤牙去爪,但负创反扑,依然百兽莫敌,战无不胜。

    可是,当这带点沧桑、有些儿懒洋洋的语音一出,铁布衫如受重击。

    他深邃如吞噬了人的眼神,忽然有了惧色。

    他甚至还低吼了一声,好像旧创发作。

    他还微微颤哆。

    他几乎还想退走──如果有路可逃的话。

    ──这个满身是伤、还是铁打的人,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这传言中狡猾j诈、心狠手辣的人物,竟然也会有畏怖的对头?!

    ──如果有路可逃的话,铁布衫一定会遁走。

    但没有。

    没有路了。

    ──在这声音还没响起来之前,这人还没亮相之时,也许,铁布衫还有路可遁。

    可是,他在那时候不能走,要走,除非先放弃杜小月。

    显然,铁布衫不想那么做,或者,他不能那么做。

    就那么一迟疑间,那语音响起,铁布衫感到震怖,接着,一人出现了。

    人在月下。

    月照大地。

    人却不是在地上。

    而是在屋顶。

    这人,一只脚屈膝提至腹际,以一足尖立于屋檐之上,俯视苍茫大地,语音如同浮在千山云外。

    铁布衫向上望了一望。

    他在抬头之前,仍然充满了惊惧。

    但奇怪的是:当他仰首看了一看之后,反而惧意大大的减少了,代之而起的充满了疑惑的眼色。

    这些,也许别人没注意到,但何梵和叶告都看到了:毕竟,他们都是无情一手训练出来的爱徒。

    在屋顶的人,飘飘欲仙,一面惨白,不过,叶告和何梵,虽然好像有点眼熟,但都不认得这个人。

    他们不由得望向罗白乃。

    罗白乃说什么都比他们先到这儿,他们都希望罗白乃能告诉他们来者何人。

    相处这段时间,他们因历过患难,三人在打打骂骂中已建立了一种深切而非凡的信任与交谊,在他们年轻的心灵可能尚未察觉,但感情上实已不可抹煞。

    只不过,罗白乃的神情仿佛比他们更迷茫。

    他好像也不知道来者何人。

    他反而不解的望着叶告与何梵,带着轻微的责备:好像怪他们为何不告诉他“吴铁翼就是铁布衫”。

    其实叶告与何梵当然也不知道:吴铁翼怎会是铁布衫?又臭又烂的铁布衫又怎么竟变成了大j大恶的吴铁翼?──实际上,他们只知道要打大老虎,追捕j官吴铁翼──但吴铁翼长什么样子是什么人物,他们可没见过,只不过,也从没想过这几乎上动用了“师父”和三位师叔一齐追缉的盖世贪官,竟然会是一直待在客栈里阴魂不散又破又烂而且奇臭无比的铁布衫!

    不过,现在无论罗白乃、何梵、叶告都一眼便看得出来:

    铁布衫已无路可遁了。

    因为,在屋顶上出现那汉子之后,接着,还有人陆续出现。

    他们都自客栈内走了出来,而且很快的也极有默契的形成了包围:

    他们一共是四个人。

    四个女子,四个方向,包围住了铁布衫。

    为首一人清贵脱俗、哀艳醉人,令罗白乃“念兹在兹,无时或忘”迈到了“思君如明月,时时减清辉”之地步的:

    绮梦。

    她在。

    她来。

    ──她还活着。

    而且还活得更艳更美更绝楚,更因为她正充溢着一种报仇雪恨的快意之故吧,她现在看来更加英风飒飒,而这正是使得一个美丽女子变成美艳不可方物的盖世情怀、绝世气质。

    罗白乃看了,心中呻吟了一声,口里却喝了一声来。

    绮梦徐徐走了过来。

    她手里绰着枪。

    她盯住铁布衫,那眼神很奇怪:有愤懑、有惋惜、有憎恨、有厌恶、也有怜悯、有杀气、更有其他复杂奇异的情绪。

    她大约在离他七、八步之遥,站住,看着他,仿佛他身上的绷布是一张玄奇的藏宝图,好一会才自血色消褪的红唇里迸出了第一句话:

    “原来……真的是你。”

    铁布衫退了一步。

    他身形有些踉跄,眼里也流露出悲哀之色。

    “你既然一早已经来了……又……又何必瞒着我?”

    铁布衫低下了头。

    不知道他在看自己月下臃肿古怪的影子,还是在看自己带血崩裂的绷布,总之,他的血布和影子都在月下微微抖颤着。

    “你要欺瞒我……也不必……不必扮成这个样子啊!”

    说着,含泪的绮梦,走近了一步。

    “不!”

    铁布衫蓦地警觉,叫了一声,语音跟他平时的低沉沙嘎,全然不同。

    “你……不要过来!”

    他嘶声道。

    很情急。

    但语音不再如怪兽悲鸣、呕哑难听。

    ──反而,保留了一种遍阅世情中年汉子的深沉魅力。

    杜小月 第二回 黑夜的白牙

    绮梦客栈在疑神峰山下西面。

    疑神峰在山西。

    绮梦在客栈前。

    天上有月。

    月影西移。

    月照西乡,就像黑夜里的白牙,周缘还带点惊心的殷红。

    绮梦在月下,如诗如梦,但她的话,却一点也不诗意、梦味,而是腾腾杀气:

    “你怕我?……堂堂虎威通判吴铁翼,也怕我这一个小女子?”

    她口里说着,便要行近,铁布衫又退一步,轻声叱道:“你再过来,我可要动手了!”

    绮梦笑了。

    笑得有些凄然之意:“怎么?终于,惜花好色的吴铁翼,也要露出本来面目,要杀女人了,要杀我了。”

    她一面说着,拿着枪,在月下,迫近了一步。

    一小步。

    铁布衫不由自主的又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他可离后面包抄他的人又近了一步。

    随绮梦一起自客栈步出来的人有三个,其中一人,早已经到铁布衫的后面。

    铁布衫一退再退,那人冷哼一声:“你再过来,我也要出手了。”她用的近乎是铁布衫刚才的语气。

    说话的人是个女的。

    这人罗白乃、叶告、何梵都认得:

    她是剑萍。

    除了剑萍,跟绮梦从客栈里一起出来的,还有两个人。

    她们都是女的。

    她们各分四面包抄,塞住了铁布衫的一切去路。

    这两人他们可全都认得。

    一个是李菁菁。

    ──李菁菁就是那个一向负责店里酒菜的伙计,人很好看,但不算很漂亮。

    她就是给绮梦评点为“善于点x”的“手帕交”。

    另一个是言宁宁。

    ──言宁宁就是那个一直都是负责打扫客房的伙计,人长得很漂亮,但却不是很好看。

    她便是那个绮梦特别引介为擅箭法而又能扮各种声音的“小妹妹”。

    她俩跟剑萍、绮梦,对铁布衫作了四路包抄。

    罗白乃一见她们,喜甚,不禁欣然喊了出来:“你们都没事……那就好了,刚才楼上、楼下都有死人,还闹鬼呢!那鬼还凶着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到这里,罗白乃也住了口。

    因为他知道自己白问了。

    ──大家已剑拔弩张,随时动手,如临大敌,一搏生死,谁还有余裕为他们这三个“小孩子”(当然这称讳是罗白乃最不喜欢也决不认可的)解说来龙去脉!

    有时,罗白乃想过:还是当名捕好!要是这番话是无情开口出声,谁敢不答?谁能不理?万一名捕生误会,拿你当罪犯办,好运气是五花大绑回衙交差,万一心情不好,三两道暗器把你打个七八个窟d,看你还敢不敢爱理不理!

    罗白乃只痛恨自己不是名捕──虽然好歹也是个衙差、皂快,但跟什么四大名捕相比,的确还是有差天共地的距离。

    就为了这点,他立志要当大人物。

    他矢志要当名捕。

    大概在一生里,谁都会生起向伟大目标勇往前进的念头。

    ──我要成为谁谁谁……

    ──我一定要做到什么什么……

    ──我说什么也要无枉此生!

    想是容易。

    做到却难。

    那要漫长的坚持、忍耐、等待,以及长久的努力,过人的才能,还要很好的运气才行。

    这种油然而生,气冲牛斗的大志与豪情,大抵上,都是瞬生瞬灭的居多。

    ──罗白乃呢?

    他够不够毅力?够不够幸运?够不够能耐去完成他的大志?

    你说呢?

    你呢?

    铁布衫不再退后,他露出了白牙,在黑夜里分外森然。

    “梦儿,你又何苦迫我于绝?”

    他一叫“梦儿”,绮梦听得心里一软,但到这关头,牺牲的人命已太多了,发生的事已不可弥补了,是以她心虽想了一想,但语音更冷酷:

    “到这时候,你还跟我说这种话?吴大人,这条路可是你要走的,你我们走上不归路的。”

    铁布衫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绝你,我最多只打算把你下疑神峰,迫出野金镇。”

    奇怪的是,自从绮梦叫破他就是“吴铁翼”之后,铁布衫的口齿也便活起来了,他甚至还苦笑了一声:

    “或者,我一早打算把你绝,就不一定会有这般下场了。”

    绮梦冷笑道:“你下场?我们才刚刚上场呢!你想就这么下场?没那么容易。”

    吴铁翼道:“我知道现在上场、下场已由不得我,我已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我甚至没指望能活下疑神峰,没期待能活出山西,可是,梦儿,你也未必是站在胜利的一边,你自己得要小心──这其实也是我原想要把你迫出此地的主因:绮梦客栈有什么好?你何必终老在这儿?何苦为它毁了半生?”

    绮梦陡地笑了几声,说:“你要我走?”

    吴铁翼道:“我是为你好。”

    绮梦道:“你不想我长留客栈?”

    吴铁翼道:“这的确是个不祥之地。”

    绮梦道:“那你却又明的暗的、千方百计、过关斩将、装鬼扮神都要来这里?!”

    吴铁翼叹了一声,半晌才道:“贪。”

    绮梦倒是愣然:“贪?”

    吴铁翼道:“我就是太贪心,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才会落到这田地。”

    绮梦倒是听明白了。

    ──贪。

    一切都是因为“贪”。

    吴铁翼又道:“我本来是朝廷大官,转移至地方高官,权高势大,富贵荣华,若我不贪,何以沦落至此,亡命天涯?谁人治得了我?谁不怕我敬我?贪爱嗔痴,我就是不满足,不自制,不甘心,不认命,到头来,越贪越多,越多越觉不够,越来越贪,终于支持不住,垮了,一垮,就祸事接踵而来,愈挣扎愈泥足深陷。从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一旦失了运,案发了,就福全不至,祸事连场。我再奋发转进、攫锋避锐也没有用,一路知交尽掩门,酒r朋友尽成敌,对我好的也给我拖垮了,对我坏的趁机落井下石,或幸灾乐祸──每个人都总有他的罩门和破绽,你说,如果我不‘贪’,会有今晚的死局吗?”

    杜小月 第三回 贪狼

    绮梦沉默了一阵,才叹了一声道:“你就是太贪了。”

    吴铁翼待绮梦认可了之后,却又加了一句:“可是,朝廷人人都贪,独我不贪,岂不吃亏?武林中人人都以暴力攫取权力,独我不为,岂不成了箭靶?江湖上谁都贪财牟利,独我不谋,岂不成输家?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吧?我也想只要我掌大权、得大财后、就放下屠刀,助人为本,行善最乐──可惜我还没等到那一天,就成了仓惶天涯客、流窜亡命徒!我虽是贪,但贪不是问题,问题在我运气不够,贪婪尚未成功先成仁而已!其实刘邦高祖不贪,不能开创大汉;太祖皇帝要是不贪,岂能立宋?大人物无有不贪,不贪权利,也贪盖世名气,就算小人物,也贪多一亩田多一锭银子,那有什么错?真的完全不贪,不如出家当和尚,否则就是不长志气、不入流之辈。”

    他刚刚才检讨了自己因贪而败,但见别人也这么认为了,他反而要为自己辩护澄清起来。

    ──有一种人,是聪明人,一旦掌权,也是盖世枭雄,他就是可以反躬自省,但就不得人家批评攻讦。

    也许,他就是这种人:他可以骂自己,检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