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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一一一四大名捕也有他们的接应人马,一旦发现纸鸯为讯,即会通知其他各路人马,舍陕西而尽力堵截其他要道!

    离离眼中有泪花,也不知是伤心、是失望、还是气。

    “连我也不知道……”

    吴铁翼行事,自然连他女儿也有所不知了。

    他是只大老虎。

    真正的大老虎,不过他遇上了四大名捕。

    “遇上了四大名捕又怎样?”多日之后,沙浪诗在京城向“有桥集网”的首领米苍穹把她在“梦山小筑”目睹的事一一报告后,有此一句:“他们到现在还抓不了这只大老虎!”

    “惹上‘四大名捕’,已够他麻烦了。”米有桥们着玉米须似的黄须,“蔡京故意下令要打这只大老虎,看来为搏清誉,其实,他正想趁此支走心腹之患,让四大名捕悉尽远离京城追缉凶犯,他正可在京东山复起,大展拳脚,重组绿林人马,招揽江湖人物,打击敌对派系,一统京城!”

    沙浪诗这才领悟:“如此说来,不得不防。”

    其实沙家是当地大绅,早已让米苍穹。方拾舟收买,他们本意要让恋恋跟沙本能结为烟亲,以便骗夺赃款,却因庄怀飞与恋恋相恋而美梦落空。

    “要不是小珍突起发难,”沙浪诗犹恨恨道:“我早就趁那时候除掉铁手了。”

    “幸好你没有动手,杜渐在为我门徒,疏忽如此,死也活该!”米苍穹微微笑开了,负手耐人寻味的道:“这样听来,‘冰火’之毒。还有一重天未曾发作,也未知何时发作——这恐怕就是内力世所无匹的铁游夏的一个死x吧!”

    礁溪雨也向高阳一得详报这件事的始未与转折。

    高阳一得只是在听。

    听完了就笑问:“哦?金银珠宝变一大堆破铜烂铁了?”

    礁溪雨说是。他一直就匿伏在“愚缸”之外,按兵不动,甚至也带高手跟上了山,只要一见财宝,立刻就杀人越货。

    可惜没有。

    大石小石倒有三大箱!

    “他们早知道你们伏在外面了。”高阳一得闲闲的说,‘他们’就是铁手和小庄,他俩都不是笨人。所以小庄惟有去死,他知道逃不掉了;铁手则开箱给大家看,以表心迹。

    也让我们放过离离。”

    樵溪雨倒没想到这一点。

    他一直还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

    他听了不觉冷汗洋洋下,连说是是是。

    “为什么你们不抓了离离姑娘来呢?”高阳婿忽然心血来潮:“听说她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美,据知连追命也迷恋上她呢!”

    然后他沉吟得故作威严,神神秘秘的问:“你看,我跟追命比,谁娶得美人归呢?”

    瞧溪雨一下子还弄不清楚这个爱说笑时却认真的主子。

    现在到底是说笑还是讲认真的,只好一面点头,一面说是。

    有时候,他觉得高阳一得深不可测,像野外的山。

    太白山阴云漫大,雪花纷飞,十月天已得要冲寒踏雪。

    心惊目迷了。

    山在虚无飘渺间。

    亘古的梦。

    稿于一九九七年七月中制定“全程作战策略”及“tt反击战”/纪念三至七月俄罗斯、莫斯科、罗马尼亚、委内瑞拉、哥伦比亚、匈牙利、西班牙等“国际欢聚时光”。

    校于纪念九七年四至六月与“一间”签订“战将”、“闯将”、“悍将”、“锋将”、“虎将”、“麻将”、“爱将”等“七大寇”之七大部条约,心爱大将交予至交爱将,遂其合作心愿,联剑出击,诚乐事也。

    再校于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底:鸿来电悉晓妄语胡言/俊能大闹海关/澳门接待维青(温梁何去)相见欢、相聚好,取得订银现款台币八十二万。

    打老虎 后记:且将名利变明理

    十多年前,有一位记者在访问我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煮字疗饥的感觉是不是很辛苦?”问完了之后,大概以为自己问得很聪明,故而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写作是因为我兴趣,我认为我的作品可以让我自娱、娱人,同时又可以藉以传达我的感情、思想。我喜欢这项工作。我喜欢,我才写,别的都是附带、优惠、赠品、奖励性质的。”我告诉他,“我确是个美食家,也是个旅行者,大江南北跑遍食遍,但还是喜欢民间小吃大排档。不过,我从来也不煮字疗饥,也不知道什么叫煮字疗饥。”

    他大概跟很多人一样,都以为填字充词去骗取稿费是很辛苦的事,所以对我说法为之瞠目。

    这种人通常都称作家为“爬格子动物”,我不是。“爬格子”是为有某目的(不管名利还是什么的)“消耗时间”吃苦的意思,我书写的时候则是在“享用时间”。写作是我的游戏。没有人会觉得游戏是吃苦的事。

    我从不自称为什么“地盘(杂志或报纸)拥有者”或“写稿佬”或“贩文认可区执笔者”。我尊重我的行业,我从不对写作感到自卑,反而自豪、自信极了,我只承认我是“作家”。当然,作家也分好和坏,成功和不成功、红和不红、成名和未成名的作家。有人说听人自称为“作家”就觉得可笑,我管他笑!自己先瞧不起自己的行业,谁还会看你写的东西!我写了超过四百五十部书,在世上目前有超过一百二十种挂我名字不同版本的书,至少有十一个国家和地区有我的作品出版或连载,最保守的估计也已写下了四千八百万字以上的作品,而且,我的作品包括了一切文类(连诗与评论),从不欺场,每部都用心的写,大致都写得很快活,从不请枪手不找人代笔,不交行货。每天都至少接到五至七封读者自各地来函骂我何不把故事写完──我还不是作家,谁才是作家!那已不是谦虚,而是虚伪了!

    初写作的人(包括我),难免汲汲于名利。但写作其实不是出名获利的捷径。写作不易。写作宁澹淡。写作是马拉松赛。写作要耐得住寂寞。写作如十年磨一剑。写作是梅花香字苦寒来。──除非你觉得它好玩、当作兴趣、视为一场游戏,自又不同。因为要写好作品,所以要读很多书、做很多事、交很多朋友、体会很多的心理,且把名利做明理,那么,写作的确是件值得投身的志业。

    虽说写作不只为稻粱谋,但利益总是有的,只不过那不是我的最终目标。如仅为这个,我大可干别的事。写作所付出的心力大,回报率(赚的钱)不见得同样高。──我在今年五月决定要筹八十余万应付一件事,所以要静心写作两个月,到了七月的今天,问题已解决了,而我也“享受”了两个月创作之乐。……谁说写作不能赚钱?谁说作家一定穷?

    在这这前,我足足玩了十年。读十年书,玩十年世。转将名利变明理,十年窗下真功夫。十年来,不见不喜欢见的人,不做不喜欢做的事,甚至不见人、不做事!过去十年来,一直有一位秘书、一位助理、一位编辑、一位策划跟着我,固定受薪(公司职员还不算在内),与我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天涯海角,吃喝玩乐,自寻快活,不怕烦恼──这一切,都拜写作所赐。尽管我在中国大陆盗版猖獗的情形下,八成的版税都给瓜分、併吞、蚕食、剥削了,但依然生活悠闲也优游得很。

    在盛年时“暂时退休”,才有精力痛痛快快的玩。几时玩够了,随时便“重出江湖”。若非写作,岂有此理?便因写作,喜有此理!

    本文乃向写作致谢。

    稿于一九九七年七月廿一日:香港会展中心新翼首次办香港书展,皇冠应时推出“四大名捕大对决”系列及新书“捕老鼠”。完成“大对决”。

    校于一九九七年七至八月:全速赶写“新报”连载“说英雄·谁是英雄”故事第七部“天下有敌”时期。纪念年前为“风采”杂志及“新生活报”各写了一年的“温瑞安吃喝玩乐在神州”专题及半年的“温瑞安讲鬼古”专文系列。

    再校于一九七年十二月初:大进账/j佬缩头退书其抵死/新报传来协议书/十二月五日壹周刊余家强等数人来珠海卜卜斋进行访问,于海珠女当众拍摄演武镜头/蝉迁怒华何,我因发火转赴澳。

    第七部:猿猴月☆★

    第一章 疑神

    第二章 疑鬼

    第三章 疑神疑鬼

    第四章 情人眼里出僵尸

    后记:突变就突变

    猿猴月 第一章 疑神

    第一回 同言无忌

    第二回 一个高手带一个高手去会合另一个高手

    第三回 烧裙的男人

    第四回 慑青

    第五回 四分半坛五裂神君

    第六回 一夜空营

    猿猴月 第一回 同言无忌

    青天,白云。

    原野,草坡。

    一朵红得十分红的红花。

    何梵最希望看到的情景是这些。

    可是他现在身处的环境,却完全相反:

    深山,深山,深山。

    走过深山,之后,是森林,森林,森林。

    也就是说,这一带,不是深山,就是森林。

    深山很森沉。

    森林根深遂。

    总之,没有原野,没有草坡,看不到青天,也看不见白云;更没有看见过花!

    何梵一向很爱美。

    他希望能遇到美丽的事物,包括:

    美丽的女子。美丽的男子。美丽的风景、美丽的传说、美丽的人、美丽的心……

    但在此行中他却连一朵美丽的花都没看见过!

    一一一这地方竟连花都没有!

    就算有,他却没看见过:曾有一朵,当然不是红色的。而是牛粪色的,他以为是花,摸了一摸,湿腕渡的。还咬了他一口,原来是一条虫!

    一条会咬人的、而且还自以为是花(至少让他以为)的虫!

    给咬了之后的食指,迄今还有粪便的味道。

    幸好,深山终于走遍,也终于走出了森林。

    一一好了,又见天日又见大日!

    却没料。

    深山行遍之后,竟然是荒山!森林走尽之后,居然是荒野!

    ——山穷水尽仍无路!

    这儿那儿,全是枣红色的石头,干巴巴的,一块一块的,一层又一层的,堆叠在那儿,形成一座又一座的山峰。看去就像一块又一块的墓碑!

    山峰之上,犹有山峰。一直逸迎炕蜒而上,那儿像是一个荒漠。广边但孤绝,死寂的世界。

    那是亘古以来已给废置。忘怀。遗弃的一个世界。

    他们曾夜行宿于森林的时候,听到狼嗅。兽呜,何梵已觉得全身战栗,不能人睡,滑谤屠的蛇身不仅嘶呼嘶呼的爬过他的靴底,也溜人了他的梦里,使他在窒息中惊醒!

    长夜难眠。

    恐怖难耐。

    他只想快快脱离这种梦魔。

    他只想好好的看到人,看到城镇,看到酒楼和饭馆。最好,还有一丛花,甚至只一朵也好。

    走出了森林,又遇上深山,仍然不见花。

    一朵花都没有。

    到了晚上,他觉得大家好像是睡在一头长毛怪兽的怀抱里。他的确听到他的头上有人在浓重的呼吸。

    有一次,还有女人尖声喊了起来,他跟同门叶告迅速抄起兵器,不顾衣服给荆棘划破。肤发结藤钩刺伤,终于赶到了现场,发现那竞是一只七色多彩的鹦鹉,正拨翅大叫,仓皇且妖媚得像一只引诱人qg的女人,周围竟绕着千百只红眼编幅,肌牙振翼的盯住他们,在叫着一种奇怪的单音字。

    “飞。飞、飞。飞。飞、飞一一一”

    但它们没有飞,是那鹦鹉兀地开了屏——尾巴摹地炸张了开来,就当它自己是一只高贵的孔雀一样——当尾巴开尽之际,只见那儿没有七色的彩羽,但却有一张拼凑起来的鬼脸。

    何梵永远也忘不了那张鬼脸。

    “它”令他发了两天高烧。

    连胆大的叶告也忘不了。

    不过,他们的际遇已经很好。

    陈日月与白可儿,同样也闻声救人,结果,他们真的就在月夜里,“遇”了一个“人”:

    这人也没什么,只是前一眼,明明是看不到这个人的。只是有一棵树在那儿,长得像一只古怪的猿猴,但下一眼就发现,月色下,居然行过了一个人,这个人,也不怎么特别,只不过,他的头却令人直了眼!

    这人的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头壳竟是透明的,使人完全可以看见他的脑袋,和头里边的“东西”,而且,上面还有一道很大很大。很深很深的裂缝,可是,里边的“事物”,并没有因而流出来。溢出来,或者泪出来。反而,那些像脑浆的“物体”,在那”人”走动的时候,晃来晃去,倒过来,倾过去,很令人担心它会突然倾泻出来了。

    听说白可儿登时白了脸。

    陈日月叫了一声:“喂。”

    那“人”回头,像一只尖耳尖鼻尖牙的猿猴,尖声尖气尖着调子的叫了一声:

    “旺!”

    一到底是“汪”还是“王”,他们一时也分辨不大清楚。

    跟着便月色暮然一黯。

    之后,他们便看见一只猿猴,迅速的爬上了一棵大材:再看,那树已没有了猿猴,眼前也没有了”人”只剩下一棵很像猿猴的树,像老早已站立在那儿千百年,仍在吸收日月精华一般。

    他们见面之后,交换心得,大家决定向“公子”反映:

    “不如回去好了!”

    他们决定要异口同声,一齐说。

    一一一因为他们都十分“敬爱”他们的“公子”。

    他们也“怕”他。

    是他们自己坚持要来的。

    一一一为了能来参与这场“打老虎”的盛事,他们不惜恳求。耍赖。讨好。邀功……什么手段都用尽,就是不敢威胁。

    因为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

    他们的公子是从不受威胁的。

    最后,”公子”拗不过他们四人“联手同声”,只好答允他们来,且说明了条件。

    “要去,一不能后悔,二一定要听我命令行事。”

    他们的回答也非常一致:

    “是!”

    可是天知道会那么辛苦!

    一一像去西天取经一样!

    竟那么荒芜!

    一一这见鬼的地方!

    名字倒是起对了,这一带就叫“疑神峰”,这条永远走不完的路就叫“古岩关”,他们要去的地方叫做“猛鬼庙”一一“幸好,不是真的去那座连名字都特别唬人的庙,而是还没到庙前的古地野金镇,镇上的“绔梦客栈”。

    不过,三岁定八十,“绔梦”未得,噩梦频生,何梵。叶告。白可儿。陈日月觉得,还是大家齐心合力,向公子力劝:不如归去好了!

    反正,他们年纪还小。

    他们只是少年人。

    一一一童言无忌嘛!

    何况他们异口而同言!

    “那当然是鬼!”

    “要回去的,自己回去。”

    这是公子的答案。

    “是你们自己要来的,一件事,没办好便要打退堂鼓,日后怎能成大事?”

    “你们要回去也好,我们这次是打大老虎,这‘旖梦客栈’,是我们唯一能逮往他的机会,这腐败贪污、狡诈阴险。杀人劫夺。知法犯法的家伙,一日不除,无以立法,也无以服天下——你们不去便罢,你们是小孩子,童言无忌,同言有心且由得你们,老鱼,小余,我们自上疑神峰去!”

    说罢,老鱼、小余叱喝着应和了一声,嘴里骂了几句咕吨语,马上便起轿了。

    公子已绷起了脸孔,不理他们了。

    四小都没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竟一口咬定真的是鬼!

    他们经过了一次简单而迅快的讨论。

    结论只有一个字。

    “跟!”

    除了他们舍不得离开,又兴致勃勃要参与这次的“打老虎”大行动之外,更重要的是:住回走,岂不是又要多经历一次那些恐怖梦魇!?”

    ——而且。这一次,还得要他们自行面对!

    故此:到不如一一一

    跟!

    一一一离不如依!

    弃不如从!

    这是“一刀三剑憧”的”如意算盘”。

    至少,他们还抱了个很大的希望:

    结果,他们从深山步入荒山。

    越走越荒凉,越行越荒芜。

    越走越高,越走越寒。

    他们深入了不毛之地:

    不见原野。

    没有草原。

    没有红花,没有绿叶,没有树。

    苍穹有云,沉甸如铅。

    天的确是青色的。

    像一张死神的脸。

    他们正要攀登的山就叫做疑神峰。

    猿猴月 第二回 一个高手带一个高手去会合另一个高手

    亘古以来的一轮皓月,依旧平静的照在古岩关的沙砾岩层上,显得无比荒凉。此地是数百年来由疑神峰通往野金镇的古道,穿过此地,据说便是到了人间的尽头,抵达一个富庶而又未开化的地方,那儿不受王命,没有律法,甚至连生存也不受岁月的制限与摧残:那儿还有捷径,不必过关入城,便可以从古帝王潜建之隧道,直达京师。

    传说是这样传。

    流言如流水。

    但这儿很少有水源。

    相当不毛,亦常干涸。

    在白天,曝晒于烈阳下,人都给燥热得像一尾尾岸上的鱼。

    到了晚上,这一片错落的荒此却匹烈受寒流的侵袭。变凉。转冷、而且迅速冰封,最后还下起雪来。

    来到这儿,人都得面对自己最后的韧力与耐力,不是寂寞得发狂,就是要坚强得发硬,当饱受折腾历尽摧残是一种发愤。

    如果说宝剑锋自磨硕出,那么,这就是折磨,此地就是炼狱。

    要是说梅花香自苦寒来,那么,这儿绝对苦,肯定寒。

    就算早知体弱难熬,必然饱受苦艰,无情也明知故犯。不得不们作虎山行。

    他不得不来。

    因为他收到最重要的情报:

    吴铁翼会来这儿可能从此遁迹天下,逍遥法外,可能从此地潜逃转折返京,会合童贯,伙结同党,重振旗鼓。

    这是一个狂征暴敛、作好犯科的大贪官,曾任通判、知州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