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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慌惶,无情谈淡地道:“我不必追你。”他这句话,说到这里,就当是说完了,其余未完的话,他只是微睨墙上兀自颤晃的珠花,不多发一百。

    休春水的身子,比钉串在金色小箭上的珠花抖间更厉害,使得她的…双腿,禁不住剧烈的颤抖,几乎软倒。“我……我不走……”

    话未说完,她陡地一声尖啸,十只手指,已箍在白欣如的脖子上!

    她并不是想抓死白欣如,而是要扣住白欣如,要是能扣住白欣如,就能威胁无情放过她,否则,就算无情不杀她,把她送上衙门,她也只是死罪一条,死路一途。

    她已别无选择——除非能挟持白欣如,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但就在她扑向之际,摹然惊觉,无情已经不在了!

    ——无情在哪里?!

    休春水的出手,本就为了要胁无情,而且她这一下孤注一掷,防着无情——可是就在她全力出手之时,无情竟不理她,居然走了!

    她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铮”地一响随着“噗”地一声,一口长剑,已没入她腹腔里去。

    白欣如没有拔剑,飘然后退,一面厌恶之色,惟恐被她鲜血所沾染,“叮”地一声清吟,就在白欣如退去之际,一枚小金箭,自她白色衣襟上落了下来。

    休春水张开了口,她明白了。

    无情s出两枚小金箭,一s她发上珠花示警,另一倒s连弹震开白欣如身上被封的x道,然后无情便走了。

    因为他知道白欣如的武功远在休春水之上,也算准休春水会拿白欣如当人质,而且在行动之际,只防着自己,而不防白欣如的x道已经解开了。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再留了。

    有人还等着他的救援。

    休春水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她张大的口,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终于膝盖一折,脖子也折了下去。

    这样看去,仿佛是休春水向白欣如跪着,但白欣如却深深地知道,休春水一点也没有忏悔的意思,也许在她临死的一刻,还在埋怨着造化弄人,太不公平,让她诞生在贫贱之家,使她有钱无福享用,令她功亏一赏……不过无论她是怎么想,她的血已从剑肌相连处,渐渐淌了出来,流了一地。

    二

    奚采桑不理江爱天的哀告求饶,把她的双腿扳成钝角。一个贵家小姐的哀叫痛楚,反而使奚采桑兽性的血在体内奔流,对这个半阴半阳的人来说,杀无抵抗者的血r骨折之声,和蹂棱躏美丽女子那种颤抖的肢体,颇能让她(他?”感受原始官能的快意。

    一个贫贱出身的人,一样可以享受美丽的高洁的r体。

    他正要进入极端兴奋之际,忽然觉得一股厉烈的寒意,自他背脊间透入,迅速蔓延至他全身,把每一处俱结成了冰。

    奚采桑没有回身,但缓缓的回过了头;他没有立即弹起来,因为他害怕就在他弹起来的刹那会被钉穿在地上。

    他回过头来就看见丈外一个人。

    白衣如雪、两道直黑的眉下星一般的眼睛,嘴角边一抹冷峻而带微乏的笑意。

    奚采桑觉得对方的眼神,犹如雨枚冰胆,隔了丈外,仍看得他透心彻寒。

    “没想到白花花就是无情。”奚采桑说。

    “白花花是白花花,无情是无情:”无情这样地答:“不过,九大案元凶一直查不出来,而以身份地位论白花花是必然之选,所以我请黄堡主夫妇合作,把我扮成白花花,以追命三弟为幌子,引你们对我下手。”

    “我已给你逮着了,你把我送到衙里吧。”奚采桑支起身子,叹道。

    “不。”无情缓缓地道:“送到衙里,你也许有同党来救,或者使钱买通贪官污吏……总之,还有一线生机。”

    “那你想怎样?”奚采桑冷笑道:“别忘了,你是个捕头,你不能动私刑,不能处决人,一定要依法行事。”

    “是的,我是个捕头,一定要依法行事;不过,对你是个例外。因为你实在不能算是一个人。”

    “你是一头疯了的狂兽,有没有人会拉一只野兽去坐牢?对野兽,只有杀了,一刻也不能留。我扫了你的兴,杀你,却是助我的兴。”无情淡淡地把话说完。

    奚采桑突然伸出五指捏住江爱天的喉咙,将江爱天挡在自己面前,凶狠之色连野兽也为之惊怖。

    “你敢动我,我杀了她!”

    无情摇首,神色有七分冷漠,二分讥诮,一分悲哀。

    他非常非常缓慢的摇首,奚采桑却在急促转动着觅路逃遁的眼。

    “没有用的。”无情说。

    然后他就出了手。

    三

    奚采桑身前有江爱天,这是他活命的挡箭牌,既可威胁无情,也可挡御攻击。

    无情一扬手,手上蓝光一闪。

    奚采桑却看不见暗器,他后腰已一辣,他怪叫一声,伸手一摸,腰背上已多了七八颗铁蒺藜!

    就在他伸手一摸之际,他绕过背后去的手臂,刹那间并排了七枝钢棱,全深入骨!

    奚采桑这时已忘了疼痛,他只是张开了口,不是叫痛,而是叫饶命,“嗖”地一声,一镖s入,穿喉而出,自颈背喷出打入墙中,那支精钢打就的钢镖,入墙及柄,只剩下红绸穗子颤动着,在墙上溅起了一朵血花。

    奚采桑倒下去的时候,人已像一只刺猖一般。

    一只浑身“长着”暗器的刺猖。

    无情看着他的尸体,脸上的神情,寂寞多于痛楚,疲惫甚于哀伤。

    四

    追命和无情再见面的时候,是在飘落着小小黄花的树下,阳光映得黄花美而俏,随风一吹,飘送到陌生的地方去了。

    追命长长地浅叹了一口气:“看来贫官贵贱之间的悬殊,真不该太大,贫者愈贫,富者愈奢豪,如此下去,总会出一些不大愉快的事的。”

    无情沉吟了一会儿,伸手,挟住一朵小小的黄花,他在细心观察它纤细的花瓣。“其实,与其追求贫富,不如追求心安的快乐。”

    他对指上小花轻轻呵了一口气,花送远处,“你看,”他说,“它不追求比牡丹更艳比玫瑰更红,它追求风的播种。”

    “经过这事,殷乘风收敛多了,只全心管好他的青天寨……”追命目送曳曳飘去的小黄花,舒了一口气,道:“‘风云镖局’的龙放啸龙老英雄,已经嘱人护送自欣如回去了……他本来就是个好义父。”

    “这整件事,只对一个人最好。”

    “谁?”

    “江爱天,”无情的神情有了一抹淡似风送花去的笑意,“她大彻大悟,也大发善心,将江府银两,尽分出去济贫行善。”

    “哦……”追命笑了,他的笑容有一种江湖人的微愁和微醉。“这样也好……蓝元山却出家去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有些黄花,掠过他们的衣鬓,有些黄花,降落在他们衣襟足履,有些黄花,随轻风,秀秀气气快快活活的远去了。

    无情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蓝镇主在哪一座庙出家?”

    “陕西‘金印寺’……”

    “不好。”无情忽道,“金印寺就是我们接办的山僧噬食全村性命的奇案发生处,我因匆匆赶来调查此案,金印寺的血案却尚未有头绪。”

    “看来,蓝元山想当和尚,只怕也不安宁了;”追命喃喃道:“只是,他跑那么远的一座凶庙去剃度,究竟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无情目送飞飘过去辽阔原野的阳光中的小黄花,淡淡地道:“我只知道,到时候了,我们又该走了,就像蒲公英的种籽,有风的时候。就要飞去。”

    谈亭会 后记:武侠小说里的女性

    传统武侠小说,写女性的题材因局限于时代的格局,虽然出现过不少精采人物,但甚少有性格、思想、行径上的深刻独到的描写。新派武侠小说,描写女性的篇幅显然增多,笔法也比较大胆,但往往流于幻想式的荒诞,使读者无法在武功虚构之余同时接受人物的空泛,不能像“红楼梦”的世界里感觉“似幻还真”。金庸的“神雕”、“s雕”里的黄蓉、小龙女,“雪山飞狐”里的胡夫人,“天龙八部”里大部份的女性,“飞狐外传”里的程灵素,“笑傲江湖”里的仪琳都是成功的,金庸善于运用在小说里的“情”来刻画她们。古龙的“萧十一郎”之风四娘、沈璧君,“大人物”里的田思思,“霸王枪”里的王大小姐,都十分突出。但就一般来说,武侠小说还是刻划男性人物为主,女性常是协助或陪衬男主角成为英雄好汉、武林高手、登峰造极、天下无敌的牺牲者。虽然某些作品着重了较大的突破,但武侠小说始终阳盛阴衰,还是须眉侠客叱咤风云的天下。

    故此,武侠小说里的女性,难免流于三种类型:第一类是美丽女子过于天真无邪,近于白痴,全无江湖世故,一心一意对待男子(通常是主角),到了完全感觉不出对方已令多少女性情心暗种兼且必也无视于一切礼教阻碍(男主角又往往是性格正经、真诚、情痴兼备),所以一旦破灭,不但梦碎了,只好走上“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一策。另一种类型是荡妇型,不管她们样子生得s媚入骨还是纯洁若仙(不过一定很美艳),总之“嘤咛”一声就投怀送抱,动不动就“粉滴酥搓、春情荡漾”极尽挑逗之能事。第三种是圣洁高傲的女子,神圣不可侵犯,武功飘逸出尘,兼手辣心狠,却最终仍成为男主角爱情俘虏。这三种类型,大多数都有一身武功,但全都美得出神入化,几乎不吃人间烟火(虽然在严格的武术训练之下,一身顶尖儿的高手居然是俊男或美女都不大可能),这已成为武侠小说的“公式”。

    从“水浒传”以降的武侠小说大多数把杀不贞女子诛y妇当作豪举,行军行侠中无妇女的存在(纵然有,也是一种女子达到男子要求的“巾帼不让须眉”、“女扮男装”、“代父从军”的情形下方才许可)。武侠小说本来是一种同情弱小的特殊文类,从乞丐、残废、老弱、贫寒、孤寡到幼儿、弱女、儒僧道民、渔樵耕读,都可以成为武林里一流高手之列。武侠小说的女子的武功出奇的高、容貌出奇的美、态度出奇的温柔、出手出奇的毒辣,但却鲜见出奇令人突出深刻的个性与形象出现。这些侠女美女,柔不如虞姬为项羽刎颈的手势,烈不如白娘娘为许仙水淹金山的嗔怒。也许,武侠小说作者们绝大多数都是男士,应该有个女作家来写写她们的故事。

    小霍(银仙)可能是一个较特别的尝试。她也是在男人争权夺利的罅缝间献出真情与生命的女子,但很少有人像她敢爱、敢恨、敢做、敢当,也敢死。当然这种女子也许很多人觉得既不守妇道又离经叛道,但这种女子的性格也许比较真实一些。虽然我也不同意她和周白宇最后选择“殉情”之道,但在当时社会环境下似乎也不允许她不死。“谈亭会”原名“扫兴人”,又名“花沾唇”,它所揭露贫者或一种中层阶级的人对穷侈极奢的富贵人家有一股潜在的羡妒与仇视,以致种下恶果,一旦发作其手段几近可怕亦可耻。我个人不喜欢有这些事情的发生。当然,这样的事情,在世界上是天天发生着的。

    稿于一九八二年八月三日:与香港博益出版集团有限公司签定“布衣神相”之“杀人的心跳”与“叶梦色”出版契约。

    校于一九九七年六月中起又恢复集中火力大写书狂写作猛读书的岁月:过去十年,隐而不退,今起不隐不退,活得更奋发踔砺,自由、自在、自恃与自足。

    第二部:碎梦刀☆★

    第一章 血染红杜鹃

    第二章 失魂刀法碎梦刀

    第三章 唐失惊要杀我

    第四章 江边一破美人心

    后记:四个有本领的平常人

    碎梦刀 第一章 血染红杜鹃

    第一回 冷血红杜鹃

    第二回 铁手破长刀

    碎梦刀 第一回 冷血红杜鹃

    一把冲天的大火,炽熊熊的在山腰烧着,火随风势迅速地蔓延开来,将黑夜照得通亮。

    冷血老远就看见这把火。他立即就赶了过去。

    冷血是“四大名捕”中的一人,职责当然是将歹徒绳之以法,除暴安良。在官府而言,除非是极之重大而又极为棘手的案件,才会托人请诸葛先生出动“四大名捕”办案。

    但在“四大名捕”本身而言,任何能维持正义,救助于难的事情,他们都义不容辞。

    冷血是“四大名捕”中最年轻的一人。他的血也像正燃烧着的火,只要义所当为,必然奋不顾身。

    他奔行起来,就像一头豹子,全身上下的肌r,没有一处浪费半分气力,只要不是用作奔跑的肌r,都又完全在歇息的状态。

    这正像他的人一样:静若冰封,动如激瀑。

    他隔着一条“跨虎江”就看见冲天的火光,但等到他沿着弯弯曲曲的河岸赶过去的时候,火势只剩下了浓烟,劈劈啪啪的灰烬倒塌声音,和着火星子的声响,冷血刚冲入村子,想救几个火海灾民出来的时候,却整个人顿住了。

    ——没有人救火。

    ——更没有火海余生的人。

    这村子大概只有四五+户人家,依其建筑形式来看,似乎颇为富裕,但四五十户人家全被烧个干净,人都死在屋子里。

    有几个人逃出屋子来的,也横尸在道旁,有些被斫为几截,有些烧焦的遗体还留有伤痕。

    从未被完全焚毁的横匾看去,可以知道这村子就叫“淡家村”,姓“淡”的人并不多见,但这一带多有异姓者聚居一起,而姓“淡”的多出富豪,擅于建筑、雕刻,在当时这行业往往很能赚钱。

    冷血很快就判定眼前的情形:抢劫后杀人放火!因为除了这些身留伤痕的死者外,从一些未被烧毁的家具中,看得出来曾经被翻箱倒柜的搜掠过,而且这四五+户人家,有一半的住户阍不毗邻相接,大火不可能既不留一家房子,也不留一个活口!

    ——那必定是盗贼所为!

    只是一般盗贼,抢劫之后,也不致非要杀人灭口不可,掳劫虽是重罪,但未致死,杀人却是死罪。何况是杀整条村子的人。

    更何况冷血所知,已经是第五宗庞大的集体抢劫杀人案。

    ——在这之前,“陈家坊”、“照家集”、“鄢家桥”、“巩家村”,全都一样,先遭抢劫,后全遭杀害,无一活命!

    尤其“陈家坊”和“巩家村”两家内不乏武林人物护院,高手在内,居然一夜间教人歼灭得j犬不留,普通盗贼是绝不可能办得到的。

    因为这几件案子死人大多,又扑朔迷离,无迹可寻,所以冷血奉命来这一带调查此案。

    而今却又给他撞到这一桩。只惜他迟来了一步,杀人者已远扬而去。

    冷血忽然趴在地上,以左掌压地,屈时侧脸,以左耳贴近地面细听。

    ——大概在半里以外,也就是山坳河畔的灌木林处,有物体轻微而急速移动的声音。

    冷血以耳贴地,他听出半里之外,有了动静。

    ——大概有十三四个人,迅速地退走,这些人以羚羊奔跃的速度迅速撤退,但发出来的只是一丝微到几乎令人无所党的如炸蜢在草间跃动时的声响;如果他们手上不是提着重物的话,那未,连衣襟摩擦灌木、茅草的声音也想必不会发出来。

    令冷血惊诧的是,他肯定有十三个人的步伐声,还有一二人则发出轻如小j破壳而出的声响——但冷血不能肯定究竟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或两个人,才是这些人的领袖,而且武功、内功、轻功都很高明。

    冷血只有一个人。

    可惜冷血办案的时候,从来不考虑对方有几人?自己这方面又有几个人?

    二

    就在冷血快接近那山坳河畔之际,他忽然发觉,那些人仿佛在空气中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声响,而自己正在接近一大片由茅草、灌木以及野杜鹃花满布的坳地里。

    那些人突然没有了声响,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不再移动了。

    那些人忽然不再移动的原因,很可能是在自己发觉了对方行踪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的追踪。

    他毕竟不是追命(四大名捕之三),他的追踪术仍不如追命高明。

    江风徐来。

    山杜鹃一阵轻颤,满野的山杜鹃一齐摆动,红似鲜丽的血。冷血徐徐地站直了身子。

    地上有几行凌乱的足印,足印至此不见,显然是匿人茅草杜鹃丛中去。

    冷血静静地站着,一手按着剑,剑无鞘。风自他左右前后低低呼啸,空气沁凉,江边天低无云。

    冷血冷冷地道:“出来。”

    风在急掠,山杜鹃吹得一阵急摇,鲜红的花瓣落在灌木丛中。

    左边的杜鹃花丛忽然籁籁一阵急颤。冷血的左耳立即动了,像鹿的耳朵听到一些风声一般,微微竖了起来。

    冷血的眼睛闪着刀锋一般冷之光芒。他第三次喝:“出来!”

    籁籁一阵连响,四五只水鸟自左边花丛急掠而出!

    同在这一刹那间,右边野杜鹃丛中闪电般扑出二人,刀光疾闪,飞斩冷血!

    冷血双眼,看的是左侧的山杜鹃丛,但他右手发剑,脚步在瞬间走了七步,那两个偷袭的人,一起发出了惨叫。

    惨叫只有半声。

    冷血的剑,已刺入了两人的胸膛,但并没有穿过背部,仅仅是刺穿了心房——在这刹那间,冷血右手的剑,已经握在左手上。

    因为左前侧的灌木丛中,又急掠出两人!

    有两人一飞起如鹰隼,铝钩直夺冷血头部,另一人铁拐急扫冷血脚腔,竟是地趟刀法的变招!

    但这两人只使出了半招。

    因为招势甫起,两人的咽喉已被刺穿,冷血的剑,又交到了右手。

    他一剑往后刺出!

    他背后是一棵浓密的山杜鹃!

    “哧”地一声,冷血抽剑,血自杜鹃丛中迸s而出,洒在红彤彤的山杜鹃花之上。

    在这短短的电光石火间,冷血已杀了五个暗算他的人。

    冷血收剑,凝视百码外一棵茂盛的紫色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