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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寝室还真是绝,学校踢出去俩人,补进来俩小孩。整个寝室都没有多余的废话,可就是经常、偶尔、不小心地发发排外的气场,然后还“冰冰”有礼请人家不要见怪。俩新室友为了幼小心灵不种下y影,主动跑路了。然后施言和秦明旭把多余的被褥往那床上一铺,老子施老三又回来了!

    这一小团伙,许多成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混一起了,要施言和秦明旭各自出去落户比较难。施言那里出入要证件,否则就要施言院门口接他们,比较麻烦,就王丰和邱林松去看过。秦明旭的窝就方便了,同样一室一厅的房子,却有两张床,所以明旭要回家住都抓一个作陪的。

    施言的房子租下来的时候,客厅里也有一张折叠床,被他特意拆下藏起来。没有小床别人也无法留宿,最终目的是方便他和黑诺。好不容易他们有了自己的地方,施言可不想受干扰。

    照理说,施言他们定义自己都是不学无术,对学业的态度相当散漫,一个大学上得就是牌技出神入化。然而他不阻拦黑诺的上进,为此黑诺做学生会干部、学那个破自考要第二学位,施言除了心疼他的辛苦以外,都是给予精神与物质的双向支持。

    可现在有窝了,施言对黑诺的忙碌滋生出怨言,那些正事现在也可以归纳为不务正业。好好的大学不享受,非出那个风头今天这个活动,明天那个院做评委;又不是没有毕业证,又弄一个劳什子的第二学位;明明国家对英语的要求就是四级,就你能耐非要比别人都强的考六级!

    施言和黑诺赌气了。他生气从来不吃亏,就是不搭理黑诺,自己的日子照样过,该打牌就和大家围一起吆喝;该旷课就蒙头睡懒觉;除了和黑诺断了鸿雁传书,什么都没耽误。这就是表面的气愤,心中体谅着黑诺的累呢,但是被冷落的怨气又不甘。凭什么自己就该排在后面等,凭什么自己不是黑诺心底最重?施言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可就是憋屈。

    黑诺现在每周都给施言写一封信,等开学第三个星期了,稍微有点时间了,他才发现一直少了点什么--信,没有施言的回信。施言上次闷闷不乐走,自己也来不及安慰他,这一定是闹情绪呢。黑诺周末下课就急匆匆赶车负荆请罪去。

    施言他们还是千古不变的娱乐--扑克。黑诺出现,施言就好像头顶开了天窗,郁闷一扫而光,不过脸上不动声色招呼一句还继续玩。邱林松喊黑诺观摩,黑诺不会摇头。不过还是被邱林松发展过来,因为他们也是一种新玩法。邱林松介绍这种三、四副牌放一起的“升级”,学会了就上瘾,他们现在一玩就一下午,一通宵的,什么应急灯,蜡烛都用上了。

    邱林松听见黑诺肚子叫,惊问:“你没吃饭呢?”

    黑诺一下课就来了,哪里顾得上吃饭,看着桌下扔得狼籍的盒饭,也知道他们吃过了。想等施言玩一会再出去吃,肚子却先报讯了。

    “饿怎么不说?”施言没好声气。

    “你下课就出来的吧。”邱林松说着,抓过来自己的零食:“先吃锅巴,这把完事,咱们吃宵夜去。”

    才7点多,他们晚饭最后一口还在唇齿留香呢。何况下午玩到现在也舍不得扔牌,抓看客买盒饭也没有影响玩,所以施言让人替代自己不散场正中大家下怀。黑诺就在校外小店里简单吃一碗面条,就回到施言的蜗居。

    不大的房子里见黑诺开心地探头探脑每一个角落,施言脸上因为黑诺忍饥挨饿的一片乌云进家以后也飘走了。黑诺没有想到施言把房子打理得那么干净,不仅没有什么脏衣服臭袜子,连书架摸起来都没有灰尘。

    “终于想起我了?那给你放书的,本来想你是第一个进来的人呢,结果要这么久才来,他们都来过了。”施言搂住黑诺腰站在书架前发发牢s。

    黑诺转头的一亲,要微不足道的怨夫情结无影无踪,推了黑诺先去洗澡。施言嫌黑诺晚餐简陋,冲了一杯香醇可口的高乐高。楼梯上说笑声很像王丰他们,施言正侧耳,敲门声起,施言暗骂也只好开门,早知道家里就不开灯好了。

    他们走后,邱林松喊累又玩一会就散了。人家王丰和自己的参谋(女朋友看牌,马上就要可以出师了)打算出去找节目,邱林松拽了二人一起来拜访施言。进院子好一顿盘问,还好王丰女友因为本市的经常用学生证买票,所以学生证还在身上,与门卫磨磨,把施言家楼号报清楚也就进来了。

    黑诺穿着衬衣衬裤就出来了,一见有女性,急忙拿了外裤到客厅里穿上。客厅比较小,邱林松他们都在卧室的圆桌边坐着吃瓜子水果,这是他们自己带来的。黑诺说起来也是好久没有见他们了,还是有不少话说。施言越来越觉得这俩哥们很碍眼,对黑诺这傻子也恨得牙痒痒。好在王丰女友走读,不能错过晚车,10点他们总算抬p股了。

    邱林松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可是好久不见黑诺了,他就想和黑诺坐坐,听听他说话。心里也说不出来五味里究竟占了哪一味。看见黑诺会有酸酸的感觉,坐下来看着他淡淡的笑语,又泛出安慰。明知道三哥一定想欢送他们,可忍不住去想只有他们的房子里会发生什么?邱林松讨厌自己龌龊的想法,思维却放纵地活跃着。

    施言不快地指出:“他们坐下来就和抽水马桶一样哗哗不停,你还引着他们说个没完没了……”

    黑诺乖乖表示知错,态度良好,因为施言是坐在屋子里最具威胁性的刑台(床)上说话的,只要黑诺一句不服,估计下场就是被拉上去严刑拷打。审时度势,黑诺认为屈打成招还不如主动求和。

    窗外迎春花都开了,荆条也都变得绿蓉蓉柔软,施言无处摘根枯木做荆杖,只有身体力行,用自己的条状物充当刑具,要黑诺认清孰轻孰重。所以星期日的早晨施言就好像练就盖世武功出关的高手一样,每一个毛孔都趾高气昂地焕发神采。亲亲沉睡之人的脸颊,施言轻轻锁门。

    黑诺睡到自然醒,一看表都9点多了,下午还要回校的他着急想起身,上半身一抬,那里承受到的压力要他立时僵固直咧嘴。施言跑上来扶他躺回去:“你起那么猛干什么?”  “下午自考有课。”

    “别去了。”

    “不行。”

    施言眯了眼:“不行?你要不要试试明天也躺这。”

    “我要你昨晚别那么折腾的。”

    “我已经g下留情了,你总让我憋一起,你还有理了?我今天早晨还硬着呢。”

    施言又下流又无理辩三分,可明白他都是不舍自己的黑诺就是气不起来,二人互相指责的话里也不参火药。施言全做黑诺的撒娇听,黑诺也适应施言的恶人形象。其实还蛮有两口子过日子的盆碗磕磕碰碰样。

    施言就手要黑诺坐靠床头,自己把桌子搬近前来一起吃早饭。施言在黑诺还在睡梦里就买早饭去了,回来就放在锅里扣着保温等黑诺,这生活怎么起得来争吵?搁谁家都是一鹣鲽情深的好日子。

    收拾了碗筷,施言也爬上床,粘在一处说话。这谈话比较有趣,先是缠绵悱恻的想念、渲染一下开学后的月下孤独,自己对着大好春光满眼皆是萧萧疏柳的凄清;然后说得黑诺黑亮的眼眸里全是内疚的时候,一口气提出若干条弥补。

    经过几个回合的磋商,最后施言与黑诺各有退让。黑诺答应每周至少回家团聚一回,而且黑诺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觉得星期三更加方便一些,因为星期四最早的课上午10点才开始,而周末学生会有例会不说,还牵涉到自考上课。

    而施言答应如果不是周末的话,会控制自己的热情保证黑诺次日的正常学习。否则如果每次施言都这样痴狂,黑诺不敢想象是不是就此开始旷会旷课的生涯。后来没有多长时间,黑诺就后悔自己一个学法的人竟然答应这样糊涂的条款,他犯下的最大的疏漏--不应该因为难为情而没有直接定死次数,一次,就一次!

    施言心满意足谈判结果,马上就狗腿地开始关心黑诺被自己重点疼爱的部位。不管黑诺意志地强行查看属于他的禁地,昨夜擦拭的时候,疲惫的黑诺意识不清中还因疼缩闪,现在看着还是红肿湿润,施言真心疼地对着那吹吹,微风拂过,菊褶受惊地收缩。施言嗤嗤偷笑,黑诺羞得抬不起头。

    下午的课是彻底逃了,黑诺一天几乎都在床上过的,无论午饭还是晚饭施言都端到床前。家里没有电视,施言做什么都喜欢把录音机开着,黑诺听了一下午郑智化与叶倩文,而施言则把换下来的被单及时清洗。房东没有把洗衣机搬走,要他们感激不尽。

    黑诺回校前施言把钥匙挂在他钥匙圈里,告诉他以后每周三带上a大学生证,直接回家就可以。黑诺坚决不要施言送到学校,上车就和他挥手告别了。一个人坐在车上的时候,黑诺才回过味,施言平时保证在寝室里混呢,哪有什么一个人的寂寞长夜?

    施言寝室里现在有女朋友的多了,而且都大三了,恋家早变为恋爱,所以他们周末回家的频率大大减少。有一天秦明旭叫上大伙都去他家喝酒,算是迟到的乔迁之喜,有老婆的也欢迎带着。

    在家不象饭店,既没有时间约束,也没有公众形象要维持,他们坐下开喝就是几个小时。盘子里见底,几个女孩子又出去采购,回来干脆在厨房里给他们卖弄卖弄手艺,反正男友都在那天南地北侃着,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做做菜也是消遣。

    周小东女友的菜让这帮爷们赞不绝口,回去以后还惦记着什么时候再有这好运气。周小东好说话,麻烦女友找一时间借秦明旭那地多做了点,拿到寝室大家共享。以后他们就习惯了,经常有谁女友在明旭那里酱一盆牛r、猪脚,烧上一锅红烧r端回来大家打牙祭。

    施言吃在嘴上,记在心里(不好拿在手里,否则应该就拿了)。黑诺星期三再来的时候,施言早早就去市场买菜,原来闲置的厨房,如今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齐全了。施言在选菜方面就深思熟虑了,黑诺口味清淡,饮食单一结构,施言要给他搭配进去合理的荤食,改善身体营养不良的底子。

    周小东女友家祖上大概是南方人,红烧r的做法迥异于北方传统烹饪,r的上色不是酱油而是一种红色的米,米吸收了r里的油,r质可口而不腻。施言看那些女孩子吃起来也没有再挑拣肥r分到男生碗里,所以他跑了好几家店才找到这种红色的米,又请教过周小东女友用法用量。黑诺饭桌上试探的一口,到主动地夹起红烧r就是对施言最好的赞美!

    第章

    黑诺紧张地渡过了“黑色四月”--上半年的自考算是取得胜利,幸亏他有一门报了辅导班,最后一节课上老师画的重点发挥了很大作用。五月正计划着可以每周回家2次,为又一次即将把施言扔下而先行安抚他(六月英语六级考试),却半路杀出程咬金。

    各院系的学生会干部时有交流合作,黑诺觉得自己英语发音的glish(中文发音式)太重,且是哑巴英语,于是有机会便去外语系旁听,因此和他们系的学生会也最熟悉,私交都不错。其中的孙英为附近一所医大的留学生做家教,补习中文。眼看自己就要过英语八级的考试了,自顾不暇的他把留学生毫不留恋地,强买强卖地推销给黑诺,美名其曰给黑诺提高口语的机会。

    黑诺第一次真实接触洋鬼子,在前任买主手里了解授课进度,欲借来备课笔记,惹来对方傻冒赠送。孙英告诉黑诺,不用备课,没有教案,想哪儿讲哪儿,爱讲什么就讲什么,这家教就是一份陪聊的工作。学生已经来中国2年了,汉语撕拉撕拉地有(这人一看二外就是日语),就是寻求一个准确的精益求精。

    黑诺找到留学生楼,双方见面。被倒卖了的鬼子看见黑诺笑眯眯的,好像对于这次被贩卖还满意。后来黑诺才知道这家伙的真实想法,ti喜欢拳击与篮球运动,而孙英大概要踮踮脚才可以跨进170的七尺男儿身(古代尺子),二人根本无法互动。黑诺几乎180的身高,让ti眼前一亮,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

    入乡随俗,ti自我介绍说他很中国化了,一起的留学生都叫他的中文名字:唐朝。这名字有点如雷贯耳,黑诺忍俊不禁。唐朝更进一步解释名字的来历,他喜欢李隆基(原因黑诺不详,估计哪里半吊子看了什么关于李隆基的英雄事迹),本来都决定了侵权行为,被孙英当头一棒:这位仁兄的英雄事迹里还包括抢自己儿媳妇。就这么一棒子把ti的皇帝梦打散,退而求其次要了李家的整个王朝天下。

    轮到黑诺的介绍,写到纸张上的名字果然要唐朝张嘴就是黑(hei)诺,然后由黑诺纠正。等黑诺看到唐朝汉语课的作业本上一丝不苟写着他奔驰在雨中,汽车奔跑在c场上的时候,大致明白了孙英的“准确”之说。

    交流下来,黑诺找到点中国人与鬼子的不同了,ti在中国就属于比较臭p类型的,因为他个性直率而鲜明,在地道的中式教育体制里,应该属于老师眼里的刺头人物。汉字其实认识不少的他,秉承了老美的习性,说话并不拘泥于词法。实用主义--可以沟通就可以。据唐朝所言,他的表达中国人民都明白。

    可是对于应试来说,唐朝那一套就吃不开。例如,他委屈地指着他做的选择题“若三天不见银子,我也不管二八十六……”责问黑诺:“这些答案都好的,却只让我写一个,为什么这里是三七二十一受欢迎,英(孙英)说过八和六才是你们喜欢的lucky nuber?”

    在我们九年义务教育的语文课上,大概会提出相同问题的学生不足百分之一,因为概率太小,该学生很可能被不幸定义为扰乱正常教学秩序。可对于老外来说,这又是巨大的挑战,这种历史渊源的博大精深使他们的学习好像一场奥秘的探索。

    黑诺没讲选择题,而是先询问唐朝选修汉语的目的(他们英语授课的)。知道他绝对没有定居中国的意思,也并没有要成为语言大师的想法,仅仅就是喜欢中国、喜欢中国文化,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爱上中国的吃喝玩乐。

    让唐朝讲讲他在中国的几个寒暑假是多么的有意义:北起漠河,南到广州、香港、台湾,他沿着海岸线见证了沿海经济的繁荣发展;两次自东向西追长江黄河逆流而上,足迹走遍大半个中国。说起来游历轶事,滔滔不绝,多少国人亦不及他实践中的真知,黑诺觉得霞客徐和波罗≈8226;马可显然比唐朝更加适合他。

    黑诺曾经心底好奇,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可是美国不是号称先进发达,科技领先的国家吗?为什么唐朝弃本土远道中国求学?他话匣子里倒出来的美食与美景,游历里的陶醉,暴露了他在中国的最大动力。黑诺不知道他专业课如何,只觉得他游学更胜留学一筹。

    沟通中检测到唐朝汉字基本够用,日常对话也不会对听者造成太大困扰,主要问题就是考试成绩不理想。所以黑诺给他解释了三七二十一【1】这个小故事以后,告诉他每周2次课的时候,有一次会有目的的针对考试特点来“聊天”。

    施言知道黑诺做家教,立即把自己私房钱上缴了任他随便调动。黑诺拿着大约3000元啼笑皆非,解释家教原因不在手里紧张,而是给朋友帮忙。黑诺还是稀罕得一星期只回去一次,难得见面,施言总在那一天宝贝得不得了,早早回去想给他做点好吃的。

    后来施言经常多做一点带给他回学校,连放进热水里热菜这方法都不忘嘱咐。黑诺每次住一晚都会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施言不舍他起大早来洗,都留下施言清洗。y影就在黑诺的快乐无忧中不知不觉近,而且还是连环而来。

    施言每周回房子住一次,都是说回去打扫打扫,房子里不能总无人。秦明旭也有回自己房子的时候,大部分喊人作陪,偶然一个人单独行动,大家也心照不宣了。一天晚饭后,寝室里难得还没有拉开局,就传来剧烈的砸门声。

    “滚进来!”门边人大喊,有他妈这么敲门的吗?推销的、找人的一般都是敲两下就自己开门,这简直是保卫科临检风格。

    没有冲进来安卫人员,门开一张梨花带悲、焦急万分的脸,大家视线齐刷刷给施言--他的前女人贝戈戈。

    施言惊愕,还是询问:“你有事?”

    “秦明旭呢?我找他。”

    “他不在。”施言平静回答。

    “你帮我找他好吗?我急死了,宫放自杀了。”女生柔柔恳求着。

    大家都吃了一惊,宫放与明旭分手上学期已经闹过了,不是过去了吗?怎么这学期才想起来以死相?施言对贝戈戈无法断然拒绝,人命不说,他对着贝戈戈有点惭愧。那时候认为不受她挑唆就不会和黑诺分手,所以厌恶她没有交待一句就断了,如今在幸福里的施言怎么想自己做为也欠磊落。

    施言、邱林松和贝戈戈去医院急诊,王丰去找秦明旭。路上贝戈戈说宫放一直都很痛苦,她是真心喜欢明旭的,请求他们在明旭前给宫放说说好话,上次打架的事宫放也是一时冲动,早后悔莫及了。

    贝戈戈的说词十句话里九句都是假的,就宫放自杀不是演戏。但事实真相和秦明旭这过气的男友并没有关联,这次就是被选为冤大头了。宫放新男朋友是有家室的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