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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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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轻笑:〃施言哪里有那么可怕,他生气就是张牙舞爪,但是雷声大、雨点小。〃

    〃怎么了,你说,我帮你在三哥面前美言。〃邱林松拍拍衣兜:〃我说话可比这好用。〃(里面是信封)

    黑诺呵呵笑又不说话,邱林松也清楚他性格其实内向,应该是不愿意对别人说的,而且三哥可以生气一周之久,猜测这次真是黑诺理亏了。也不勉强他反倒安慰他:〃没事,你都说三哥雷大雨小,过两天就好了。你亲自来了,他还计较个什么劲啊?〃

    黑诺感激地道谢,似乎又有点为难,邱林松问他:〃还有事?〃

    〃喔,也没有什么?算了。〃

    〃别算了啊,有什么就说。〃

    〃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

    〃什么事?〃

    黑诺犹豫,邱林松搂过他肩膀:〃是朋友,就痛快说。〃

    到上车了,邱林松才知道黑诺中午到了才买回去的票,已经只有站票了。看着车上沙丁鱼罐头一样塞满,黑诺薄薄的身子夹在人缝中,尤其黑诺感激地对他微笑时,充满真挚的谢意,邱林松就下了决心,怎么也要帮他们和好。还记得高三一开学,三哥不知道为什么把黑诺视为陌路了一个月,结果还不是突然又好了,那以后对黑诺关心的有过之无不及。

    黑诺那人,干净纯粹,就算是真的做了什么得罪三哥的事,保证也不是有心的。而且邱林松多少也了解点黑诺的环境,来这么一次多不容易啊,可见黑诺是珍惜三哥的,而三哥呢,邱林松打死也不相信三哥就打算和黑诺掰了'1'。相反与三哥认识多年,他付出最多就在黑诺身上。反正早晚要和好的事,何必在这里较劲呢,人家黑诺马上快高考了,怎么也应该是三哥大度点。

    邱林松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在,他也就是说黑诺要赶车回去,所以直接送走了他,并没有立即拿出信件。因为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三哥和黑诺有矛盾了,就算大家都怀疑,他也不要当场拿出信,免得几个无公德心的家伙抢了看,以后要黑诺难堪。

    等这帮家伙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开始打扑克,他才走到只观战的施言身边,扯了他一边床上坐。拿出信封给施言,不用说,后者也知道信封哪里来的。施言收了信封翻看着无字,也没什么表情,随手塞进枕头下。

    〃不看?〃

    施言看他一眼,又要去看打牌。

    〃到底怎么了?〃邱林松拉住他:〃黑诺刚才都没有吃饭就回去了,他挤长途车连个座位都没有。〃

    施言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他就饿着?〃

    邱林松心下偷笑,越是故意说:〃那怎么办?时间那么紧,我们也是打车才勉强赶上的,他还和我争车费呢。〃手无意识地c进外衣兜里,触到。。。伸出来的手上多了两张五元钱。看着这十元,邱林松干笑一下:〃得,还是他付的。〃其实打车只有六元,黑诺这是把那点吃的也买单了。

    施言怔怔看着邱林松手上的钱,突然抓了信封出去,快得邱林松都没反应,人就不见了。

    〃黑诺是不是给施言来道歉的?〃秦明旭嘿嘿笑着。

    〃道什么歉?他们有什么好道歉的。〃邱林松反驳。

    〃还装,施言刚才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句,回来还把贝戈戈(刚才抓着他的女人)打发走了,不是生气是什么?〃

    〃你这家伙高兴什么?他们又不是没有闹翻过,哪一次不是更好?〃王丰觉得秦明旭幸灾乐祸,不仗义。

    站在走廊尽头的施言一手拿着空信封,一手拿着一摞钱。真他妈的狠,只字不留。这一周过得是昏昏噩噩,白天施言都感觉空荡荡游魂,幸亏晚上可以寻得安慰。刚才见到黑诺,如果不是戈戈抓牢了自己,他恐怕大庭广众之下就抱紧他,拆骨扒皮也要在自己怀里。而邱林松搂走了他,无视喷火的灼灼视线,搂了他。

    黑诺是斩断了一切联系啊。虽然说可以做朋友,施言自己也知道由于做不到,朋友只是空话。以为都习惯、麻木的心再次有了知觉,剜心挫骨地疼起来。施言笑起来,低低带着泣音而笑:若论够狠、够绝,黑诺认了第二,谁能当第一?

    施言回去的时候,邱林松瞅瞅他还正常,就凑上来:〃看完了?〃

    〃嗯。〃

    〃不怪他了?〃

    〃没有必要。〃

    〃就是,兄弟间闹什么,他又快考试了,我看他压力挺大的,三哥就大度点吧。看黑诺刚才那样,心里不舒服。〃

    〃?〃

    邱林松找不出恰当的词,口拙地蹦出二字:〃心疼。〃又感觉词不达意,所以干脆地笑笑:〃反正他虽然笑,我就是心里特别不舒坦。他学习那么紧张,都专程来找你,三哥就别计较了,回头黑诺再病了,还不是咱们急。〃

    施言几乎要冷笑,好一个专程,专程割袍断义来了。

    97

    黑诺逛荡了一路到家才吃了邱林松给买的东西,当然不是不饿,在车里转身都困难的情况下,要拿出面包大块朵颐,有送到别人嘴里的概率,所以只有坚持到家了,照旧不忘服下太阳神和蜂王浆。施言的私房钱送还回去了,但是他早前拿来的这些营养品,黑诺还是照常的吃着。施言倒是从来没有给他断过。

    这过去的一星期,黑诺实际上心力焦悴,他精神上力图稳定住自己,但是身体不由人,真怕自己会n血症发作,没有想到身体居然很争气,没有拖后腿。看样子施言的营养品是发挥作用了。

    星期一中午下课,施言他们回寝室、打饭的分头行动。他们不像其他学生在食堂吃完饭,再回宿舍,而是每天都3、4个人去打所有人的饭,然后一起坐在宿舍里边吃边聊,因为几乎每人都有父母送来的额外的真空食品做为加菜。

    路过宿舍一楼传达室,习惯的取信。传达室的大爷会把当天信件按宿舍门号分好,由中午回来的学生带回去自己分。王风顺手拿了他们寝室的,就两封,所以他手一错看见下一封的落款地址就喊:〃三哥。你的。〃

    施言走过来要接,王丰把信拿出递他,伸出的手在看见信封中央的名字以后又快速缩了回去:〃是阿松的(邱林松)!黑诺给阿松写信?!〃

    王丰惊疑,虽然他们这一圈子的朋友和黑诺都可以,尤其他和邱林松因为黑诺输y那一段接触比较多点,但是说到写信的交情?好像还差着点,主要黑诺那性子也不是主动人啊。与黑诺交朋友,不是单方面你对他好就可以了,黑诺看着柔和无邪的样子,实际上他设下结界在周围,如果他自己不打开那层保护膜接纳,谁也走不进去的。

    施言看了一眼信封上那熟悉的字,就确信无疑这信是黑诺写来的。因为黑诺的字,不仅仅自己认识,几乎所有朋友都认识,当年也差不多同年级的人都认识。温良如玉的人一手雄霸天下的字。多少当年的毕业生要黑诺帮助誉写毕业留言册的卷首语,就是因为他的字太适合壮志骄阳的莘莘学子心:纵横四海、睥睨山川。

    曾经施言也好奇,没有经过练习怎么会这样写字?而且怎么这字与人半分不符,完全不似黑诺性格。还记得黑诺是这样回答施言:〃字不随形,而随心。〃解释给施言听就是:不是根据你长什么外貌、性格而写出什么字体的,如果这理由成立,漂亮的人岂不就是写意苏绣,丑人的字就是苍蝇掉进钢笔水瓶里挣扎的痕迹?

    黑诺认为写字是写心,所以字才是随心。他没有正式的练习行书、楷书等等,但是他看一个字的时候,在心里已经思考这字怎么写出来好看,然后就是用手可以完整无误地把虚影化为实体。当心手一致的时候,写心就成为一件快意的事情。因为字最早由心来勾勒,所以心有沟壑,字就起沟壑;心有沧海,字也蕴沧海。

    正是因为黑诺独一无二的字体,施言和王丰才坚信不疑。再者下面的邮出地址也彰显著他们的高中母校。王丰一边上楼一边纳闷呢,一个猜想浮出,感觉自己猜得绝对正确,大步追上施言:〃三哥,你真和黑诺置气呢?〃

    〃什么意思?〃

    〃黑诺是找阿松帮忙呢吧。〃王丰掸掸信。

    邱林松回来时接到信,也不急着拆,就是带着笑意赞美:〃黑诺的字真是大气刚硬,人家这手是怎么长得呢?我一看到他的字,就想到黄河的虎口瀑布。〃(又一公费旅游的受益者)

    王丰开骂:〃快吃吧你,就你见过他字?〃

    施言一直留心着邱林松,心下疑问:阿松怎么对接到黑诺的信一点也不奇怪、惊讶?这封信按日期推算,应该是上星期六早上邮出来的,难道是黑诺昨天和他说了此信?按照王丰的说法,如果黑诺是打算找阿松来帮助好好,他昨天就不会把钱全部退回来啊。施言数过了那钱,果真一分不少的是一千元整。

    带着疑问,施言一直有意无意地溜着阿松的行动。到下午去上课,邱林松才带着没有拆的信去上课。他和施言一个系非同样专业,所以下午课并非一起的大课。晚饭前,邱林松拿出一信封在帖邮票,施言走到桌边拿杯子,看见信封上是黑诺的名字。贴好邱林松出去邮信。

    施言晚上特意拒绝贝戈戈的邀请,没有出去,也不和留在宿舍的人玩牌,他在等、等邱林松。如果是黑诺找邱林松帮忙,阿松必然要找自己劝解了。可是要施言头晕的是阿松竟然与大家玩牌玩到不易乐乎,自己故意站到他身边去看牌,他也真的就拉着自己问牌的方面。

    息灯以后,施言一直都想不明白黑诺给阿松的信里会是什么?可是除了自己,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后来什么荒谬的想法都出现过,最正常的还是应该和自己有关,只是他亲自来绝交,当然不可能再拖阿松帮助啊?还是阿松玩得兴奋,忘记了黑诺的委托?这个混帐记玩不记事!

    星期二,施言打算中午和阿松亲密坐邻座吃饭,他是如意算盘敲得响,才坐了下来,王丰拿着信大喊着进来:〃阿松,你的虎口瀑布!〃

    〃你才他妈的黄果树。。。。。。〃

    〃呵呵,不是你说这家伙要你想起虎口瀑吗?〃

    施言盯着阿松拿了信又没有拆,放进自己夹子里。而放学后,阿松又一次为信封粘邮票,施言站在窗户边看见他去了校门外的邮筒那投信。

    星期三,还是重复剧情,施言算这封应该是这个星期一邮出来的。黑诺既然已经和自己绝交,为什么还要写信给自己的朋友?而且每天一封信?就是做自己恋人,黑诺也是一般两个星期才有一封信,凭什么现在就给〃松子〃(已经给阿松贬为松子了)每天写?什么关系要天天写啊?又不是搞对象!

    不对,施言脑子轰的一声。〃又不是搞对像?!〃那如果是呢?施言觉得冒冷汗,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么荒唐的事情不可能,一个声音则大声质问自己,不是谈恋爱的,谁天天有动力写信?再看见松子邮信,施言愤怒和来找自己的贝戈戈出去了。这一晚睡得非常不好,早上床上起来,也没有和沙发上的贝戈戈打招呼就走了。

    中午施言下课就流星大步往回走,取了本宿舍的信,果然又是那该死的字迹写给那个该死的松子。施言撕开信,拽出信纸,展开。如果施言有角,这时候一定是要多尖利有多尖利,牙欲碎、眼欲裂,施言的眼睛燃烧熊熊火焰!

    98

    星期五施言等到那封信就出发回家了。一路上心里已经转了几百个念头,每一个都饶不了黑诺。结果正是放学时间到的学校,出校门的黑诺看见施言仅是点点头,淡得几乎看不见地扯扯嘴角,就继续往前走。施言气得大步过来揪了黑诺走,而后者温和说话:〃有事?那边走边说吧,今晚上有好几套卷纸要做完,老师明天就对答案了,不能耽搁。〃

    〃我有话问你。〃

    〃嗯,你说。〃

    〃你是不是和别人勾搭在一起了?〃

    黑诺闻言脚下迟滞了一步,然后回答施言:〃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站在这?更加不明白为什么问出这样问题?但是我想对你说,施言,我很感谢你给了我复课的机会,如果不是太为难的话,别收回这机会行吗?还有四十天就高考了,学习真的很紧张。如果您不同意这机会,我可以还给您;如果您同意,我想专心考试,不想像去年考前一样听见、看见莫名其妙的人事。〃

    施言的心是被黑诺的话给凌迟了,无暇净澈的人讲着谦卑的请求,黑诺何时这样求过别人?或者说黑诺何曾求过什么?

    所有怒海中的怨恨、恶毒的责骂都子虚乌有地消散。相反满满地都是愧疚,不是自己给他复课的机会,是自己导致了他的复课。

    〃您同意(给我这次机会)吗?〃黑诺声音低下去:〃我不可能再有下次机会了。〃

    施言盯着黑诺不语,心疼他,施言在初次为他擦药以后,就再也舍不得让黑诺受委屈、受伤害。所以黑诺的话无疑是带刺的荆条鞭挞着施言。

    等不到施言的回答,黑诺好像有点紧张,试图想为自己的前途做努力:〃我真的珍惜复课的机会,学习挺刻苦的,我很用功,我、我们第一次模拟考试,我考了第二;五月的我考了第一,'1'〃因为这样的自我炫耀,要黑诺不自在脸红:〃所以,我有点舍不得放弃,我、我想请您、请您同意、同意、〃黑诺由于不习惯提要求而带着颤音。

    〃诺诺、诺诺。〃施言抱紧了他,如果说前面的话,是在施言心上划出了血淋淋的伤;后面的话,就是流血的心被揉烂、捏碎。施言只觉得把自己挫骨扬灰都比不上现在的疼:〃诺诺,一定会考上的!一定会!〃

    黑诺推开施言的胸膛,退后两步:〃谢谢,等忙完这四十来天,我再报答您。〃给施言鞠了一躬,黑诺转身走了。

    施言空空的怀抱,伸出的手,整个呆傻掉。

    ps'1' 不知道现在情况,以前是每年4、5、6月份,高三各有一次模拟考试,全在月初。所以第2次的模拟考试是在施言说分手之前。

    99

    施言拿出两封信送到低头看脚尖的黑诺眼前,黑诺脸刷地变白,肩膀的颤动昭示着慌乱。施言扔下一句,明天见,走了。

    听着施言走出院子,黑诺站起来去把窗帘拉好,信扔进床下箱子里,坐到桌前开始写作业。

    星期天施言午饭后来的。

    〃回到我身边!〃

    黑诺点点头。

    施言拉了窗帘,又去把门c好,其实父母那边睡午觉,弟弟们根本不在家。黑诺小声说:〃每门都发了好多复习题册,根本做不完,考试前可以不再做那个吗?〃

    〃可以。〃施言答应得很痛快,可是手却拉着黑诺到了床上,而且就是开始解黑诺的裤子。

    〃那你。。。〃

    脱了外裤,施言动作有点凌厉把黑诺抓着裤头的手揪开:〃他r过你p眼了?〃

    黑诺沉默,施言也不急说话。掀翻了人趴下,就大大分开腿,跪坐之中后才去掰两片p股r,黑诺的那里总是无法适应排泄以外的功能,所以每次做完,即使是没有撕裂伤,也是三、五天那红肿才会全部褪尽。施言现在看到自然是一派完好,伸进去了一根手指,也不管黑诺难受得仰起了头,直钻到手指进不去了,才开始在里面的内嬖上抠动。

    抽出手指,施言才捏起黑诺下颌,清俊脸上默默的两行泪并没有换来什么温情:〃再有一次,看我不整死你。〃

    带着血腥的话,黑诺胆怯,如见到猫的瑟瑟小老鼠。施言擦了他脸上痕迹:〃先考试,这次我不追究了。〃后边的话,已经是软了声调,人搂在怀里抚慰着呢。

    施言下午是要赶回学校的,车都等着呢,所以并没有多停留,只警告黑诺自己掂量着自己的行为。回到学校一周之内,施言写来四封信,也就是说他到了学校就开始每天一封信的写给黑诺,而且一直持续到黑诺他们不再上学。这些信中,又恢复了过去的关爱、宠溺,嘘寒问暖,缠绵情愫。黑诺每天都早上读一遍昨天的信,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晚上读一遍今天的信,结束一天的疲劳,带着美好心情安然沉入梦乡。同时一周之内,施言和邱林松因为一件别人看起来算不得事的事大打一架,从此陌路。

    魔鬼七月来临,1─6号就开始自己准备,不上学的。施言回来了,但是除了安排宾馆给黑诺看书学习、三餐消夜(晚上还是回家住的),他都是静静陪着,什么都不做。7号黑诺开始考试,他也回学校了,因为他们也快期末考,放暑假了。

    9号的晚上,施言给黑诺打了电话,黑诺听起来很有几分兴奋,告诉施言自己感觉都不错的,到现在英语作文怎么写的,还可以一字不差默写出来呢。过几天就有标准答案出来了,自己都记着如何做答的呢。施言告诉黑诺,他们17号正式放假,但是16号考完最后一科,家里都有车来接,就可以回去了。

    17号的相见,黑诺选在了学校东墙外的稻田地……对他们来说,都是老地方。施言虽然对此地也有着深厚感情,可是已经分离许久的r体相聚,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去处。难不成真钻到高粱地里去体会大自然的床铺?所以见到已经先一步到的黑诺,扔了车子就扑过来:〃这里改天再来,等我借了气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