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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门,坐在医生前面的椅子上。

    “俊颖,你妈妈的病又严重了。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再受刺激,她就会精神失常。一定不能再刺激她了。”

    “医生,我都知道。但是,应该怎样治疗,才能把妈妈的病治好呢?”

    “有一句话叫做解铃终须系铃人,要是想你妈妈好的话。必须找到她想不通的事,然后慢慢引导她。她现在就像困在迷宫一样。需要一个人带她走出来。”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医生的话一直在我的脑中回荡。我感到万分无措,想治好妈妈的心情很明确,但是却无从下手啊。

    送妈妈回家后,我准备回学校去上下午的课。走出家门,却看到想要按门铃的爸爸。我马上关上了家门。

    “俊颖。你怎么没去上学。”爸爸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

    “您别进去好吗?”可能是看到我诚恳的目光,爸爸放弃了进去的念头。

    “俊颖,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爸爸说的吗?”爸爸一直跟着我。

    “我很担心妈妈。”自认为无法解决妈妈的事的我忍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妈妈有什么事?”爸爸皱紧了浓眉。看来他是紧张妈妈的。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好不好?”我知道,爸爸绝对有能力治好妈妈的。无法帮助妈妈的我怎能自私地不告诉爸爸呢?

    026 原谅

    我和爸爸去了在家附近的一个小餐厅。才坐下没多久,爸爸就忍不住开口了。

    “俊颖,快说吧,你妈妈到底怎么了?”爸爸很焦急地问。

    “妈妈她病了。病了好多年了。”

    “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这个家的爸爸啊。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她的。”听到这句话,让我莫名地生气。

    “是吗?一个只会给钱的爸爸。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三年五年?你来看过我们吗?你告诉过我们你的家在哪里吗?我是你的孩子吗?你有想起过我吗?”我生气得全身发抖。

    “俊颖,别哭。是爸爸不对。但是,爸爸离开你们的每一天都想念你们的。你知道爸爸是不撒谎的。”说得不错,爸爸最讨厌别人撒谎了。以前,爸爸很疼爱我们,舍不得骂舍不得打。只有我们说假话的时候,他才会生气。“爸爸是错了,不会为自己辩解。错了请求原谅才是正确的做法。你快说妈妈的病,先别跟爸爸计较。”

    “妈妈她有忧郁症,受不得刺激。如果一直生活在紧张的环境下,她会精神崩溃,也就是患精神病。医生说妈妈现在就像迷路了,走不出困境。我很想很想把妈妈带出来,可是我竟然连妈妈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我不了解……妈妈的想法,不知道该怎样开解她。我很怕……有一天妈妈再也认不出我来。”我一边说一边擦着止不住的眼泪。

    “俊颖别怕。爸爸回来了,家里会好的。”爸爸淡淡地说,好象说着一件平常不过的事一样。

    “你打算救妈妈吗?”

    “当然啦。我是爸爸嘛。”

    “你打算怎样?”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再叫眼前的男人做爸爸。总觉得我们好像刚刚相识,可是却那么亲密。

    “我还没想好,俊颖也要帮助我。一定要相信我。”看着坚定的爸爸,好像又看见年轻的爸爸。

    “您能……说说你们家的事么?”其实我也很想爸爸的,只是一直想关心也关心不了。说完这句话,我咬着唇等待着爸爸的反应。

    爸爸竟然轻轻地笑了,好像在苦笑。“呵呵。俊颖,你居然说‘你们家’。爸爸真难过啊。也很难怪你会这样的。这些年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妈妈,辛苦你了。”爸爸喝了一口黑咖啡,皱了皱眉头,又恢复原来的表情。

    “也许你不相信。可是,爸爸这些年其实也过得很苦。虽然公司渐渐上了轨道。可是再婚之后几个月,我才发现自己错了。我不该因为和嘉儿(妈妈的名字)赌气就离开她而娶别人。这件事是我一直后悔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处事一直冷静的我,这一次会这么糊涂,这么冲动。可能在爱情面前,任何人都免不了这样的错误。陈霖(爸爸后来娶的人)也许发觉我一直想念的是别人所以和我一直争吵不断,俊彦这孩子也跟着我受苦了。吵了几年,陈霖也许厌倦了,开始找别的男人,我竟然也不生气。哈哈。这也证明了我一直爱的都是嘉儿。我竟然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说自己这些荒唐的事。呵呵。”从爸爸的眼神看出来他很难过,却还在硬撑着笑脸。

    “爸爸,对不起。我还一直发你的脾气。”我很明白爸爸说的都是实话。因为俊彦并不恨爸爸,根据俊彦的个性来看,这几年爸爸过得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好。

    “俊颖,我怎么可能怪你。我知道你一定会体谅爸爸的。你还叫我爸爸,我已经很开心了。现在要解决的就是妈妈的病了。”

    “爸爸是不是不会再离开了?”

    他摸着我的头,微笑了起来。“当然了。”

    我们走出小餐厅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爸爸,我要去工作了。再见。”

    爸爸皱着眉头,“俊颖是不是不够钱用?”说着还掏出钱包,拿出几张钞票。

    “不是不是。”我连忙推推手。

    “都怪爸爸,俊颖肯定是不够钱吃饭才这么小。”

    “爸爸!!!不是!我去那里工作是为了练琴的。”爸爸和俊彦的思维是一样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去吧。”爸爸这才笑了。

    027 再见,vcent

    这一整天都没看见玄哲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了,让我感觉到无力。

    慢悠悠走到vcent,一个从里面冲出来的人把无精打采的我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才看见玄哲站在我面前。本来充满怒气的玄哲,看到面无表情的我,开始变得担心起来。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他站在门口双手抓着我的肩膀。

    “生气什么?”我茫然了,我在生气么?我应该生气什么?

    “昨天的事啊。”他疑惑地看着我。

    “昨天什么事?我忘了。”他突然抱紧我。

    “俊颖别生我的气,不管别人怎样,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看不到他的脸,不过从他红彤彤的耳朵来看,他的脸应该也红了。

    “玄哲,没事的。先放开我。里面很多人看着呢。”里面很多人向这边看,连铭贤哥和宇贤也在看。宇贤的表情好难过,好像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才不管,我的老婆又跑了怎么办?”

    “玄哲……我们先进去吧。塞住门口不太好啊。”

    他拉着我的手往里走。

    “玄哲,我要到时间了。”

    他回过头来看我,沉默了许久。“我对你的想念,是你对于我的几千倍吧?”

    “不是的,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是,现在我必须要去弹琴了。你等我吗?”

    他只是沉默地放开手走到他常坐的位置去。看来他是有点生我的气了。

    心不在焉地弹了一个晚上,我的视线总是飘向玄哲那边。铭贤哥怒视着我,应该是对我不认真而生气吧。我想还是辞去这里的工作,多些留在家里和妈妈说说话,她的病会好一点吧?而且,我对这里的工作太不负责任了,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生气。但是我舍不得这一架sauter三角钢琴,满是星光的天花板,桌面下追逐嬉戏的鱼儿,白色栅栏的小舞台,漂亮的制服,怒气腾腾的铭贤哥。哈哈……多舍不得这里啊。

    没什么客人的时候,我走到正打瞌睡的玄哲跟前。

    “玄哲……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和铭贤哥说一下就走了。”

    睡眼惺忪的玄哲看看表。

    “你还没下班呢。想偷懒啊小不点?”呵呵,玄哲睡醒已经忘了之前的情绪了。单纯的家伙。

    “呵呵,等一下再和你说。”

    柜台前的铭贤哥还真不是一般的生气呢。好可怕啊。

    “铭贤哥……”我刚想开口。

    “你老弹错,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哎,对不起。”

    “干嘛?又要偷懒了?”天啊,我在你们眼里有这么懒吗?

    “呃……我是想辞职。”看着铭贤哥的表情由怒气腾腾转化为意外再变成火大。

    “……什么?”反应还真大。

    “我说我不干了。”

    “以后不来了?”

    “可能不来了。”

    铭贤哥沉默了好久。啊,对了,这样子好像不太好,铭贤哥还没请到人呢。

    “我会做到你请到人为止的。”

    铭贤哥还是没有说话。

    “我不会要工资的。放心吧~”他是担心这个?

    “俊颖。”铭贤哥叫了一下我的名字,又没有话了。奇怪啊。

    “对不起,我知道我干得不好。所以我不会要哥的钱的,别担心。今天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见。”

    铭贤哥还是一声不吭。我只好转身去找玄哲了。

    “玄哲玄哲,可以走咯~”我摇着那家伙的手臂,企图摇走他身上的瞌睡虫。

    “没关系吗?”

    “嗯嗯!我好想去一个地方~gogogo!!”见到这家伙让我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我拉着玄哲,来到我家附近的小公园。一路上,我和他讲了今天的事,妈妈的病,爸爸的话,还有辞职的事。

    我像刚放学的小孩子一样冲去荡秋千。玄哲就像接我放学的家长一样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微笑地看着我。

    “玄哲,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荡秋千了。因为只有荡得很高很高的时候,很接近蓝天。我以为,如果在晚上荡秋千,可以摘到星星。”说着,我伸长了我的手,假装在抓天空的星。

    这时,玄哲已经走到我的身边。

    “抓住了一颗又大又亮的星。”我扯着他的衣角说。

    “呵呵,小傻瓜。”

    “玄哲,你就像那颗很亮的星星,每个人都会注意到你。可我就像一颗陨石不会亮不会闪根本没有人知道。我能认识到你真的很幸运呢。”

    他蹲下来和我对视,“别乱说,就算很多人会注意到那颗星,可是陪在陨石旁边的永远是那颗星。”

    “我们之间的差距好大。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你是不是一时糊涂了?”

    “是啊,你施了什么法术?我也不知道原因的。我这么帅,怎么会看上这个小不点?”

    “玄哲,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法术就消失了。”

    “短时间内不会的。”

    “短时间是多久?”

    “一百年吧?”

    这个说法惹得我笑了出来。

    “到时候我都老了。没有牙齿了,头发都白了。你还会喜欢吗?”

    “没办法啊,就是喜欢上了啊。法术嘛。”

    “呵呵,你就爱胡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我拉他起来,一起坐在旁边的石椅上。

    “你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我开口问他。

    “嗯,不过学校打算保送我去学校。家里都觉得这样也不错。”

    “那你还会在这里啊。”

    “你好像松了口气啊,很担心看不到我吧?”

    “我怕你一直粘着我。”

    “我怎么舍得丢下我的小不点老婆啊?”

    “你真是的,一直老婆老婆地叫也不脸红。”

    “老夫老妻的,没关系啦。”

    “我们交往才几天。”

    “我们一起早就一千万年了,你太开心才觉得过得快,所以以为几天。”

    “天哪,你怎么会这么多谬论?”我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

    他也不再说话,四周静悄悄的,凉风拂过我们的脸。多想就这样一直下去。

    “玄哲,你说妈妈会好吗?”

    “这还用说?肯定的啦,你的父亲回来了,破镜重圆了,还有什么不好?俊颖别太担心,我相信你的父亲母亲还是爱着对方的。”

    “可是……医生说得很严重。”

    “没事的,相信我,相信你爸爸。还是回去吧,很晚了。”

    “嗯,玄哲,你不用送我了,很近的。快回去吧。”

    028 你是医生吗?

    走到家附近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条人影在我家门口等我。

    “俊颖。”这声音是陈宇贤的。

    “宇贤?”

    “听大哥说,你不干了?”

    “嗯,因为家里有点事,所以就不干了。”

    “觉得辛苦么?”

    “嗯,有点。”

    “为什么?擦桌子很累是吗?”

    “……”

    “拖地很累吗?”

    “……”

    “是因为点餐?”

    “……”

    “那么通通不用你做,你可以继续来吗?”

    “那么我为什么要去呢?”

    “不为什么的,坐坐也行。”不要用这么忧伤的神情看着我啊。

    “宇贤,我们在学校也会见面的啊。”

    他没有再说话,这时候的他和铭贤哥真有点像。我终于知道铭贤哥那时候没有撒谎,没有看错,只是我自己不愿接受。宇贤和我的关系就像隔着一扇纸窗,要是说出口了,就像是用手指戳破了纸,窗还是窗,但已经损坏了。

    “俊颖俊颖~”自从同学们知道我和玄哲的关系之后,对我特别热情。你们难道真的以为那个家伙是明星吗?真是可笑!!(对玄哲的受欢迎程度心理不平衡中)

    “有什么事吗?”对着一下课就围过来的同学们,我感到万分疲惫。

    “你不知道吗?学校的篮球队在全市比赛拿了总冠军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哦,那很好啊。”

    “很好?你不会不知道沈玄哲是队长吧?”啊?他是队长吗?没发现他有练习啊,好像都在玩啊。

    “呃,知道啊。”他们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幸好上课铃响了。

    一天都在嗡嗡嗡的声音中度过。头晕死了。我的同学们真是热情过度了。

    “俊颖啊,下一节自由活动,你快点去篮球场啊。”

    “为什么要去啊?”

    “哎啊,你怎么这么迟钝啊?笨哎……”

    “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

    “去找你的男朋友啊。快点去!”说着,一群女生居然把我推出教室,还把我的书包塞进怀里。天啊,你们是野人吧?

    “喂,你们停止啊。我还想看书的。”他们像是和我语言不通一样,只是一味地推我。我已经打消了回教室的念头,去篮球场看看好了。

    篮球场上,几个穿着校队篮球服的学生训练。还有一些靠着铁丝栏坐在我对面的地板上,其中我的男友就在那其中。旁边还有一些女孩子,应该就是那些啦啦队吧,因为我认得香蕉船女孩。

    玄哲应该是刚刚换下来坐在旁边休息的,看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只见香蕉船女孩拿出纸巾,为玄哲擦着脸上的汗呢,他的手在推着她,还笑着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玄哲啊,你真不可信。你是医生吗?你在做手术吗?为什么要她给你擦汗?哼,你这个坏蛋!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因为生气而迁怒别人),朝我的方向指了一下,结果玄哲发现了我。与此同时,在不远的校门外,有一个高个子男生在朝我招手。

    “姐姐!姐姐!!”呵呵,是我的俊彦~哼!玄哲你慢慢流汗吧。我转身朝俊彦跑去。

    “俊颖!周俊颖!!!!!!!”身后的玄哲大声地叫我的名字,但我的心已经飞去了俊彦那里了。

    “俊彦。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他带我来的。”他指了指旁边。原来是贝南。

    “哦,俊彦想吃什么吗?姐姐给你买。”

    “姐姐,还是我给你买吧。你有什么钱。”

    “这样看扁我?”

    “你们俩姐弟别争了,我请客吧。等你们商量好,我都饿死了。”一旁的贝南忍不住开口。

    “姐姐,这家伙说你谈恋爱了?是真的吗?”俊彦一坐下就忍不住开口问我,看来他很在意这个问题。

    “呃,是啊。”

    “姐姐!!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干嘛让这家伙先知道?”俊彦好激动啊。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点完餐的贝南闲闲地开口。

    “什么?俊彦有喜欢的女孩子啦?”好意外啊。

    “……嗯。”俊彦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下次带出来给姐姐看一看,姐姐好想看啊。”

    “姐姐好像老太婆啊。”

    “什么??你这个坏小子。”

    “啊,对了。这个是爸爸让我交给你的,让你给妈妈看的。”俊彦从空空的书包里掏出一封皱皱的信。

    “哦,我今晚回去给妈妈吧?爸爸有没有说什么?”

    “没什么啊。”

    “嗯,快点吃吧。”这时候,贝南点的东西已经上了。这些章鱼丸好像很好吃啊,哈哈。

    “周俊彦,你不是约了若信吗?”贝南在俊彦准备吃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这贝南真是个恶魔啊,他是故意的吧?

    “啊,是啊,姐姐,我走啦。”单纯的俊彦。

    “俊彦再见。”我看着俊彦远去的背影发着呆。

    “快点吃啊,吃完我还要去你学校。”贝南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你去干嘛?”在这家伙身边,真是心惊胆跳的。

    “找我的朋友。”天哪,要找你自己找,我才不去。

    029 倦怠期

    这个贝南真是的,好像听不懂我说什么。一直拉着我往我学校的方向走去。

    “你去找你的朋友拉着我干什么?我要回家啊。”

    “去找你的男朋友啊,当然拉着你啦。”

    “不要啊。我不想回学校啊。”我挣扎着。

    由于我的激烈反应,贝南回过头来奇怪地看我。“你们吵架啦?”

    “……没有啊。”根本来不及吵。

    “哈哈,很难怪的。他周围是会围着一堆女孩子的。周俊彦也是这样的。”我发现这个人会喜欢自说自话,不会管别人的反应的。

    “我说没有吵架啊。”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们有问题。”

    我无言了。这个有着小鹿班比的眼睛的男生有着超乎凡人的观察力。就这样,我认命地被他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