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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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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一鞭道:“因为他还有奇招。”

    铁手道:“奇招?”

    追命问:“什么奇招?”

    “走井法子。”

    于一鞭沉声、正色、凝重地道。

    “走井法子?!”

    铁手追命都不解。

    ──那是什么意思?

    ──人名?地名?还是一个特殊的阵法?

    “大将军一生里有三种绝招,跟他交手的人,不可不知道。”

    于一鞭说话的时候,视线没有离开过大将军。

    因为大将军随时可以动手。

    ──一动手,他就说不下去了。

    像大将军那样的对手,只怕谁也不能一面跟他交手,一面还能谈吐无碍。

    谁也不能。

    ──就算是诸葛先生亲至也只怕不能。

    可是大将军却似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反而说了一句:“我一生岂止三种绝招而已──”说到这里,遂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何况,我这一生人过了一半多一点点罢了!”

    ──以他那样的年纪,居然只认为自己只不过“一生人的一半多一点点”而已,斗志力也不可谓不旺盛了。

    于一鞭只好道:“你一向变化多端,高深莫测,‘绝招”当然不止于三种,我这是指你在武学上的‘绝招’,而且,还是要练到了前人所无,独步天下才能作数。”

    大将军冷笑道:“你指的当然是:‘将军令’、‘屏风大法’和‘走井法子’了!”

    原来他自己也听出兴味来了。

    ──主要是因为:真正的高手,定必是寂寞的,他们身在高处,难得听到剀切的批评。尤其这是敌人:而且这敌人还是多年战友的评语。是以大将军倒是乐得要在杀掉这个心腹大患之前,听听他对自己最得意的几门绝艺有什么看法。

    大将军虽然是大将军,但他也一样好奇。

    他就算十分自私,但也会对自己好奇。

    “‘将军令’是你的杀手锏。当今之世,大概没有一样兵器比你的手更厉烈;就算有、也决比不上你方便,因为那是你自已的手。”

    “‘屏风大法’是你修习的气功,这原本是‘九五神君’宋拜石的绝门武功,但却不知如何落在你手上,而且还给你练成了,而且还练到了第三扇的境地。在内力上,当世能跟你匹比的,大概不出六七人吧,招式高明,再加上内力修为如此精纯,这也是我所不如的。”

    “‘走井大法’却是你开溜的方式。武功、才智再高的人,也有给打败的一日。你修得这种奇门功法,只要有井,只要有水,便休想困得住你。而且,这逃遁的方式却是最绝的反击之法。本来,陆上的老虎,到水里也得成为死虎,可你却成了水虎,加倍厉害!单止这份武学上的成就,旁人就该为你作传,如果你用于造福天下,必能流名千古流芳百代。试想:你外功、内力和退路都齐备了,加上有智谋、有权势、座下更有高手如云,举世江湖,谁能惹得起你?”

    于一鞭在与大将军开战之前,居然说了那么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连大将军都甚觉诧异。

    但他都听得很舒服。

    ──当然了,有人(而且还是高手,并且更是敌人)这样猛夸自己,哪有听了不开心的!

    (唔,对了,该着人为我写一部传,让我可以留名万世,书名就叫……对,就《水虎传》吧!)

    于一鞭接着却道:“可惜……”

    并没有马上说下去。

    大将军打从心里发出了一声怒吼:

    “可惜个什么?!”

    少年铁手 … 第五章 赢招

    铁手和追命也想追问:

    ──可惜什么?

    往往“可惜’之处,便是破绽和弱点──大将军有弱点吗?他的破绽在什么地方、他的弱点在何处?

    “可惜你的优点已慢慢成了弱点,而长处也转化为短处。”于一鞭道,“譬如你练就了‘将军令’,凌厉无俦,你的性情也更变本加厉,处世行事,不留余地,无形中,你已造了不少孽,做了不少恶事,虽然成就也空前壮盛,但早已四面楚歌,仇人无数,而且,武功路子己不能回头走刚柔并济的路子。”

    大将军听得心头一惊,闷哼一声。

    “既然没有了回头路,只好走向更上一层楼的诡烈内功,那就是‘屏风四扇门’。你练成了第一扇,杀性已不能压抑,先杀了义兄老盟主‘不死神龙’冷悔善。练得第二扇,你连义弟副盟主‘神一魁’曾谁雄也杀了,近日功力增至第三扇,便几乎把敌人和朋友、仇人和手下都杀光了。他们都死光了,你只不过是个独夫,你还剩下什么?没有人劝你,没有人帮你,没有人再支持你了。”

    大将军听得脸色灰败,汗如雨下,却压着嗓子咆哮道:“于一鞭,没想到你平时不说话,却伺伏那么久了,这回给你交待遗言,倒是一发不能收,滔滔不绝,想必是憋久了吧!好,我就让你说个够!像你这种‘好朋友’,我差点就丧在你手里呢!我只恨没早些拔了你!”

    于一鞭道:“牛把草都吃光了,那只有饿死了,人斫光了树,夏潮一来,都成水鬼了。”

    大将军道:“我是老虎,我是万兽之王。而且我还是水里也能发威的猛虎,我不是牛。我不想死于敌人之手,总得要把敌人和猎人都吃掉──你放心,这世上有的是人,我还真吃不完呢,谁叫我无敌?谁教我解决得了人,人收拾不了我!”

    于一鞭道:“没有人能够永远不败,也没有人可以只胜不败。武林中最荒谬的故事是:一个人常称孤独寂寞,因为他已天下无敌!这是最可笑的!因为你自以为也自称无敌,天下何其之大,谁能无敌?江湖上最无聊的传闻是:某人在某方面有过人的成就,立即成了大宗师的模样,以为已到了人生之巅峰,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傲视同侪,崖岸自高,不惜自封为王,杀尽同类。这也是最虚妄的!世间高人何其之多!谷不择草木,海不择江河,所以能容。自以为已无敌于世,顺其者昌,逆之则亡,简直滑稽!一个真正成功的人的特色应该是:不是从来不败,而是勇于反败为胜。你这样独步天下,到头来,只怕一失足就永翻不了身了!”

    大将军怒目吭声:“怕失败的人永远不成功!一个真正成功的人,是不断的清除路上的埋伏和敌人!我仍在作战!我永在作战!谁说我败?谁说怕失败!怕失败的人会像我那么勇于决战,奋于杀敌吗?”

    于一鞭冷静地道:“可是,你更勇奋的,不是杀敌,而是杀友!”

    大将军格辣辣地一阵爆笑,一拍前额,光可鉴人的前额几没给他拍出星花来:

    “我杀朋友?我杀友?!我就是杀你这种猪朋狗友!你刚才离间我和杨j,又不见得我听信谗言就杀了他,我是明见万里,明察秋毫,分辨得出忠j。你现在公然与我作对,不是反我是什么?告诉你,敌人我自然要杀,朋友我也不得不杀!为什么?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朋友,他们利用我,挑战我,今日不杀,难道俟有日他的势力强大过我时才杀?!在我麾下做事的朋友,他们嫉妒我、暗算我,现在不杀,难道等到有天他们爬得比我更高的时候才干掉?!你真荒谬,也真虚伪!人在高处,不小心这个,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哩!”

    于一鞭也狠狠地盯住他:“就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你才没有朋友,朋友也只有跟你反目成仇!”

    大将军也虎虎地盯着他:“你这种朋友,哪有安什么好心眼?你把我的优点缺点在人前一一尽告,无非是要我的敌人听个一清二楚,好让你死在我手上,但还是有人可以拿捏得着我的破绽,为你报仇──你以为我会不知?我让你说,是让你死了这条心。今晚的老敌人,还有你这种‘好朋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追命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这么说来,比你优秀的朋友、下属,你怕他们超越你,所以要杀;比你不如的属下、朋友,你瞧不起他们,所以也要清除──那你还有什么朋友?”

    大将军居然昂然道:“对!但你不用担心,无权无利无朋友,从来没听说过有财有势会没有朋友的。”

    追命突然道,“这些朋友恐怕交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权势。”

    大将军犹不赦然:“也无妨。”

    追命叹了一口气,似为大将军深觉惋惜:“像你这种人,本来有的是部属好友,可惜都给你杀光了、赶跑了、成了敌人了。如果你能把朋友的好处拿着借鉴,激发你的斗志,更进一步超越自己,甚至拿他们成就为荣,分享友人的光采;把比自己不如的朋友尽力提携,让他们各自取得成就,他日再来报答你这个曾帮他们一把的人。如果你这样做就不是我们所能对付得了的──不过,这样的人,我们也不会去对付他的。”

    大将军翻着白眼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朋友比你强的,就显得你弱,朋友本是差的,你提拔他,他日他会第一个先杀你灭口。我曾帮过朋友,但他们却以怨报德。我也容过栽培我的朋友,我现在不这样费事,我打他们下去。我一生学武:只学赢招,不学输招,如果我要输,我读书当文人斗智去──那也是斗,不过只更虚伪些,用嘴巴害人多于动手杀人些。我练的是赢招,取胜要完全的取胜,最好的方法是别让他有反击和反叛的机会:那就是杀了他。”

    说到这里,他脸上也出现了一种狠绝、恶绝、傲绝的神态来。

    忽听铁手叱了一声:“好!”

    他这样一喝,众人都是一愣。

    连追命也不知铁手的意思。

    所以他问:“你为他喝彩?”

    “是!”铁手斩钉截铁地道,“至少,他不虚伪!他狠,他霸,他目中无人,他六亲不认,他宁可负天下人却不可天下人负他,可是他说的是心里的话,做的是他自己认为可以使自己赢下去的事──他很痛快!”

    他有力地道:“大将军虽然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罪不可逭,死不足惜,但也行其所言、言其所信、信其所守、守其所志,他绝对是个痛快的人!大将军原来只是个霸主,他不是枭雄,因为他还不够深沉不够j!多少人能毫不修饰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什么人能痛痛快快地杀人造孽──我为他能这样和这样而喝彩!虽然,这样的人,我,铁某人是一定要铲除的!”

    大将军望了铁手一眼。

    正正式式地望了他一眼。

    他的眉毛一扬(由于他毛发太早脱光,已没剩下多少条眉毛了,其实只可以说他是耸耸眉骨),道:“你是‘四大名捕’的铁游夏?”

    铁手道:“我一上来时已向大将军报过名了。”

    大将军道:“过来我这儿,我欣赏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今日我杀了这老芋头,这位子就给你顶上了。”

    铁手哈哈一笑:“那么说,接了这个位置,我岂不是小芋头了?到头来我该是你看不顺眼还是瞧不起才下杀手的那一类‘朋友’呢?谢了,你的好意,我还是敬谢不敏了。当你的朋友,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不过,个人倒是有一个心愿,要靠大将军的成全。”

    大将军强抑怒忿,问:“什么心愿,说来听听。”

    铁手自宽袖里伸出了他的一双手,就像是拔出了他珍藏的绝门武器:

    “我早想会一会大将军举世无俦、天下无双的‘将军令’”。

    月正当空。

    山腰山下,布满了盏盏红灯笼。

    还有一些绿色的星星点点,就像许许多多伺伏着的饿狼在眨着眼睛。

    局面再无了置疑。

    一战难免。

    大将军转首就向杨j吩咐道:“你盯老芋头,我先杀了这两个狗腿子,转头过来助你,好不好?”

    杨j立即大声答:“好!”

    少年铁手 … 第六章 拆招

    大将军的命令一发,他自己已抢身出袭。

    不是攻向铁手。

    更不是追命。

    而且也不是于一鞭。

    他是拔身而起、飞纵而出,猱身扑向于玲和于投。

    他快。

    于一鞭也不慢。

    他一动。

    于一鞭也动了。

    论身法,大将军也许还不是最快的。场中还有个追命。大将军身形甫动之际,追命也要掠出制上,但大将军在扑出之际掠起了一道飚风,厉烈刚猛,前所未遇,竟硬生生把他欲振的身形压了下去。

    论气势,没有人比得上大将军。

    于一鞭也不能够。

    但他一早已看定了这点。

    所以他也一早已准备好了。

    他不飞身去截大将军。

    他只截击──用他的鞭。

    他的鞭一出,场中只闻鞭声、鞭风,岗上只见鞭影、鞭意。

    “你身为大将军,却对幼龄小儿下此毒手,你还要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所以才有今日手握大权!”

    “就因为你是这样的人,连我也只有反你一途!”

    “去你的!你要反就反,这么多理由于啥?!反正今晚我就要你连你一家人一起杀个尽绝!”

    话就说到这里。

    谁也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他们已战到酣处,也打到全神贯注、一发生死的关头。

    ──两人虽都是武林中的顶尖儿一级高手,但尤是这样,两人更聚精会神,不敢轻敌,更不敢稍有疏失,略有差池。

    这是极其凶险的交手。

    于一鞭可谓占尽了地利。

    甚至天时。

    他的鞭本来只有三尺长,可是越战越长,打到后来,竟足有三丈余长。

    他站在高处。

    大将军为了要偷袭于氏兄妹,所以反而处于地势较低之处。

    他只有见招拆招,对手离得太远,鞭法慎密急暴,他根本没有机会反攻,没有办法反击。

    他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

    月影黯淡,加上绵密的鞭影,已遮去了大部分的月色,在昏黯的荒山之中,红灯闪晃,鞭法又鬼神莫测,倏忽不定,鞭风时有时无,有时极快而夹带尖嘶,有时奇速但声息全无,这才是于一鞭鞭法的可怕难防之处!

    大将军惟有以静制动。

    他不主动。

    他等鞭丝真的抽到他身前时,他才一伸手,切/啄/斩/戳/劈/拍/挟了过去。

    所以,无论于一鞭的鞭法如何变化多端,如何令人眼花缭乱,他都只把定了一个原则,只等鞭身真的攻到之际,他才还击。

    就当它是一条毒蛇,他只攻打它的七寸!

    它也真似一条蛇,不住翻腾、舒伸,时像毒蛇吐信,时似怒龙翻空,有时卷成一团又一团鞭环,鞭圈内布满了罡气,只要一点着敌人,立即将之杀碎震死;有时鞭尖如晴蜒点水,铁鹘折翅,猝然而落,翩然而起,每一起落间都绞向大将军的要害死x!

    更可怕的是,有时,这鞭竟成了矛!

    软鞭竟给于一鞭抖得笔直,向大将军刺戳!

    有时也如手持大关刀一般,横扫直劈,变化之大、之急,细时如针,劲时似箭,急时无影,柔时如风,变化出自变招中,变招又再变化,使大将军半步进不得、退不得、移不得、动不得。

    大将军只有见招拆招。

    见招拆招。

    鞭在哪儿,他那淡金色的手便c了过去,鞭影像漾了开去。

    鞭攻向哪里,他像金石打镌而成的手便伸了过去,要抄住鞭子,那鞭就立即荡了开来,又打从另一角落另一角度再作攻袭。

    大将军仍然见招、拆招。

    见:招、拆:招。

    但没有还的招。

    还不了招。

    ──敌人实在太远了!

    看的人不同,想法也不同。

    于投兄妹见此战况,心中大喜。

    “爹赢定了。”

    “凌伯又全面挨打。”

    “他还不了手。”

    “他哪里是爹的对手!”

    同样是观战,马尔和寇梁的看法便很不一样:

    “看来,于一鞭是缠住了大将军。”

    “可是,大将军也住了于一鞭。”

    “于一鞭已不能停手。”

    “对,只要稍一住手,大将军就必定反扑。”

    “所以于一鞭只有一鼓作气把凌落石击杀于鞭下。”

    “凌落石也在等于一鞭只要稍露破绽,他就全面反击。”

    “你看谁赢?”

    “我不知道,但至少,于一鞭现在是占了上风。可是,于一鞭好像很怕大将军的手……”

    “我也看出来了。敢情是凌落石的手,要比于一鞭的‘天道神鞭’还要可怕不成?”

    追命和铁手的看法也很有些不同:“我们要提防了。”

    “对,于一鞭已败象毕露了。”

    “是的,他已出尽全力,但只要一缓气,大将军便会全力反扑。”

    “所以,他不是未得手,而是不能停手。”

    “只要大将军的‘将军令’砸上鞭身,凌落石便会以‘屏风大法’反攻过去,是以于一鞭便够凶险了。”

    “因此我们得要小心了。”

    就在这时,掌劲金风大作,天色突然大暗。

    全黑。

    月色不见了。

    灯笼全灭。

    只剩下了鞭风丝丝。

    掌风猛烈!

    掌风如刀。

    鞭声似箭。

    人呢?

    光y呢?

    少年铁手 … 第七章 输招

    突然之间,在黑暗中,完全没有了鞭风。

    只剩下了斧风。

    开山劈石的刀斧破空之声。

    ──哪来的斧?

    ──鞭去了哪里?

    蓦地,黑暗里亮起了一盏火。

    ──不是火。

    是一种光。

    ──什么光?

    一种发亮的力量。

    这力量首先照亮了铁手俯视掌心的脸;因为这柔和的光亮就来自他的掌心。

    右掌。

    他的左掌托在右掌手背。

    右手手心向上,靠近他的嘴边。

    他正撮唇吐气。

    手心先是冒起一缕烟,然后──

    掌心便发了亮。

    微光掩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