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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

大的拳头,一般来说,她的对手不是饱了,而是简直昏过去了。

    “轰”的一声,柜子碎裂。

    四分五裂。

    碎成片片。

    ──柜里也没有人。

    这时,铁片也似的披风,已转绞向书桌。

    书桌如摧枯拉朽,连同桌底下有两只惊惶的j,也只剩下血光片羽。

    剩下的只有屏风。

    屏风静立于房间的暗处。

    屏风外,绣金镶翠,雕龙镂凤。

    ──屏风后呢?

    屏风依然静立。

    依然阻隔着它屏后的世界。

    ──是不是屏风后的世界,才是更真实的世界呢?

    还是更重要的世界,都得要用一些帘幕、一些屏纱,将之与凡尘隔开?

    “滚出来吧!”大笑姑婆用凤仙花涂红的唇张合着,同样用凤仙花揩红的指甲也伸屈着,她尖声嘶道:“再不出来,我们就把你一视同j,轰成碎片!”

    她虽然仍站在原地,并没动过,但以她的气势与拳势,就算不气吞山河,至少在此前也可气吞房间了──看来她的胃似乎也真的有这么大的容量哩。

    少年追命 … 第五章 一楼一

    说起来,大笑姑婆全身肌r都像是大腿,而她的大腿却像巨木。

    她这样满脸杀气腾腾的一喝,便说人,只怕大象也会吓得立即耷下来。

    可是屏风依立不动。

    屏风无声。

    屏风静。

    风静。

    静。

    大笑姑婆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震耳欲聋老拳之第二式拳拳盛意一拳隔空开山劈石地轰了过去炸了过去爆了过去──碎。

    碎裂。

    屏风粉碎。

    四扇屏风粉碎。

    好好的一座屏风碎成碎片。

    屏、风、碎、片、片、片、片、片、的、簌、簌、簌、簌、地、落、下、地、来……

    没有人。

    屏风后并没有人。

    屏风之后仍是没有藏着人。

    这回,大笑姑婆的豹眼虎目,睁得铜铃般大,而且滚圆,瞪着上太师。

    上太师的表情不再是病恹恹。

    而是老脸不知往何处挂了。

    “也许……或者……”上太师尴尬地道,“‘十三点’的药力影响了我,我……鼻子这几天也……也不大好。”

    ──房间里确再无藏人之处了。

    ──那么,追命既已进入了这房间里,他究竟是藏在哪里呢?

    现在,看大笑姑婆的样子,如果她不是为了要减肥,她一定会把上太师那歪歪斜斜的鼻子一口咬下来的。

    “现在我们可以杀掉这小妖女了吧?”大笑姑婆虎虎的问:“要不然,就割掉你的鼻子,你就选一样吧。”

    上太师忙道:“请,请请,请请请。”

    大笑姑婆双目一瞪:“请什么?请我割你的鼻子?”

    “不不不,”上太师怕了她:“请杀她。”

    “杀她?”大败将军抢身而出,“让我来吧!”

    大笑姑婆又鼓起了气,像头发胀了的牯牛:“好,看你‘乱披风’利还是我‘老拳’劲些!”

    话未说完,追命已出手。

    不。

    出腿。

    一腿就喘在她的背心上。

    大笑姑婆立即像胀饱了气的肥象一般给踹飞了出去。

    还轰然撞破了墙。

    追命另一脚,却踹向司徒拔道。

    他离大笑姑婆比较近,一招得手,司徒拔道已即生警觉,披风横扫,及时兜住了追命的脚──但仍给脚劲扫中,飞退十步,然后才发生一声闷响,似有什么事物在他胸肋之间碎了。

    不错,追命仍在房间里,上太师并没有“嗅”错。

    ──可是房子里可以藏得下人的所在,全给击毁了,追命却在那里?

    他在的。

    他藏在大笑姑婆的身后。

    他决不算矮小,但大笑姑婆着实太过胖硕,是以正好可以把他挡着──只要大笑姑婆身子不动,追命就不会现形;就算大笑姑婆移动身形,以追命的绝顶轻功,也可随之而挪动,一样能藏得住身子。

    ──这也许是肥硕的女人最大的好处吧?除了冬暖夏凉。

    (追命心里这样想。)

    无论在任何紧急的情境之下,他总有让自己放轻松些的方法。

    直至大笑姑婆和大败将军要出手杀死李镜花了,他才出手。

    他已不得不出手。

    ──小相公不能死。

    ──李镜花要是死了,还有谁来证实冷四师弟的清白呢?

    他出腿并没有卯足全力。

    因为那是暗算。

    ──他知道暗算有时也是迫不得已和万不得已的事,就跟当卧底是一样的。

    可是,除非敌我太过悬殊,否则,他决不凭“暗算”来杀人,也尽量凭法理来处事,而不“出卖”朋友对他的信重。

    所以,那一脚,只把可厌的大笑姑婆“踢走”;因此,大败将军还能勉强接得下他那一腿。

    他“突袭”的目的是解“小相公”之危。

    现在,才是真正对敌的时候。

    他拦在李镜花的面前,面对愤怒得像一只刺猬一般怒愤着的大笑姑婆。

    ──她然已吃了他一脚,但仍然是极为可怕的大敌。

    她唇边已流出一缕腥血。

    ──才那么一点血迹,已可嗅到膻腥之味!

    可是,一头受伤的老虎无异要比一头老虎更可怕。

    可畏。

    ──说真的,看到目前这种情景,追命着实也有点后悔自己为何不一脚踢死她。

    这时候,他已用帐幔蒙起了脸。

    断拐也早放在刀兰桥的榛树下。

    此际,外面正下点小雨。

    狗早就吓跑了。

    j都不叫了。

    只剩下了人在格斗。

    你死我活。

    你虞我诈。

    追命蒙上了面、扔丢了拐杖、整个人举止都不一样了,他自信大家都认不出他来。

    大笑姑婆眯起了眼(可是她眯起了眼还是比一般人睁大了眼还要大些),道:“你是谁?”

    追命是低声向背后的李镜花道:“我护你,你快走。”

    李镜花微噫一声,像挣扎不起。

    追命道:“怎么了?没法走动?”

    就在这一分神的刹间,大笑姑婆和大败将军都发动了──向他发动了全面而狠命的攻击!

    “大笑姑婆”不是江湖上一个“神秘人物”,而是近日武林中一个“空x来风、无中生有”式的人物。

    她是惊怖大将军一手提拔的人。

    她是大将军护卫、杀手、副手、忠仆,她甚至肯(忙不迭的、以此为荣的)替大将军揩汗抹鞋──要不是她的尊容长相,委实令人不敢恭维、不敢置信的话,江湖上人早怀疑她也是大将军的情妇。

    ──尤其是近年,大将军称他的夫人“脑袋有点不正常”后,大将军把身边得力的帮得了他的女人扶正,本也是合理应该的事。

    但谁都不敢在她面前得罪大将军。

    在她面前得罪大将军无异于得罪了她。

    谁也不敢在她背后得罪大将军。

    因为她的耳朵比大将军还灵敏:

    ──对这种事女人一向要比男人敏锐。

    三个月前,“九联盟”中的“鸽盟”盟主“飞空千里”沙小田,还有他手上的“三大祭酒”:司空愧、司徒悔、司马打冷,一时沉不住气,说了些什么鄙薄“大连盟”和大将军的话,结果,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鸽盟”从此给荡平,一只也“飞”不出去。

    领队攻打“鸽盟”的正是大笑姑婆。

    ──从此,“九联盟”除了“豹盟”之外,又少了一盟,只剩了七盟。

    大笑姑婆对大将军之忠心、大将军对大笑姑婆之重用、还有大笑姑婆之杀势及声威,可见一斑。

    大败将军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在“大连盟”和“天朝门”里,“大”字辈的除了惊怖大将军本人之外,就只有“大道如天,各行一边”的于一鞭,大笑姑婆和这个“大败将军”司徒拔道了。

    司徒拔道的“乱披风”分十四招、九式、七动作,杀气、杀势、杀度、杀着、杀志都十分凌厉。

    但他常败。

    ──他的出色之处便是在他的常败。

    一,他常败给第一流的高手,因而,他虽然吃了败仗,但能够败而不倒,败而不死,这便是高明的地方。

    二,他的常败,反衬了大将军的常胜。

    三,他每次败北,都吸取了经验和教训,所以,他既比谁都败得起,更且,他也比谁都有胜机。

    面对这样一个敌人,已够可怖。

    但追命目前要面对的是两个。

    何况还有一个──善于用药、不可小觑的上太师!

    ──更且还要照顾一个已经负了伤好像还不能动弹的小相公!

    他己落在天罗地网里。

    ──对手出手只一招,他已给制住,但他在此际心犹不乱,依然分辨得出,那不是“鹰盟”的武功,而是“燕盟”中“一楼一”的绝招:

    “麻雀神指!”

    为什么明明是“鹰盟”总盟“和尚花圃”的人,为何却用的是“燕盟”总坛“一楼一”的绝招?!

    ──她是谁!?

    就在这时,追命忽觉背心一紧!

    他的背后至少有六处x道已给扣死!

    他已完了!

    出手的人:竟是他一力救护的李镜花!

    追命的心往下边沉。

    沉到底。

    少年追命 … 第六章 一流一

    追命在惊悔之余,犹在惊疑。

    但他已受制于人,就得听命于人。

    大笑姑婆笑了。

    她风情几千几万种的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说:“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然后烟视媚行一摇三曳的凑/趋/贴/挤了过来,对追命露出的耳珠,r紧的咬了一口,且发生“啜”地一响──她还趁机亲了追命一下。

    ──当真是要命!

    大败将军大步前来,狞笑道:“掀开他的蒙布,我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小相公”也笑了,可是,现在“她”的笑声,却跟男人的声调完全一样,连说话的腔调,也完全是男人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在我“大相公”面前,其实只不过是个小脓包而已!”

    ──是他!

    ──不是她!

    ──他是“大相公”!

    ──不是“小相公”!?

    追命迷眩了。

    更令他惊异的是:

    大笑姑婆出了手──

    她出的是掌。

    掌拍追命的胸腔。

    同时也出了拳──

    一掌。

    轰的打到:

    “大败将军”司徒拔道的胸前。

    由于她拳力太猛,她那一拳不但打入司徒拔道胸腔里,还自背部穿透了出来。

    “啊!”

    不是司徒拔道的叫喊。

    他已没有机会呼叫。

    他这次没有败。

    而是死。

    立即死。

    亡。

    失惊而叫的是上太师。

    他一看见大笑姑婆出拳打死了司徒拔道:他就知道完了。

    ──他自己完了。

    他一眼就判断得出结果来。

    同一刹间,大笑姑婆那一掌确是击中了追命,追命却似没有事的人一般,但在追命背后那不知是大相公还是小相公是男还是女的那人,制住追命的手却像给电殛般疾缩了开来。

    他(她)在惊怒之际,追命似早已料到、配合无间,腿自后飞袭而上,猝不及防的蹴中了她(他)的胸膛。

    饶是这样,那人还是能及时打出一朵花。

    一朵大红的花。

    追命正霍然返身,正要再攻,但花已“开”在他的胸膛。

    于是他的胸前便开了一朵“血花”。

    那人在乍然遇变、负伤之余,仍能伤了追命。

    他声嘶哑、容色损的戟指大笑姑婆,愤极的叱道:“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大笑姑婆叉着腰,得意的用一种“教导”的语气道:“笨蛋,你上当了。大将军派我和他来,”她还指了一指追命,“是要铲除‘燕盟’的你和吃里扒外的司徒拔道──你以为真的会找个你这样的人来处理本盟叛徒不成!我们要吞的是‘燕盟’,要吃的是你!笨瓜!”

    “大相公”惨笑。

    他的妩媚已全然消失不见。

    代之而起的是狼狈、悲愤和伤痛。

    ──如此,跟大笑姑婆一对照之下,已完全失去了气势。

    气势虽然已失。

    但杀势仍有。

    他趁杀势仍在,向大笑姑婆发动了攻袭。

    一朵花。

    ──大红的花。

    由于他出手已拼出了生命里一切的余劲,所以,“血花”一出,他的脸上就紫金一片。

    大紫。

    大笑姑婆也不敢怠慢。

    她的老拳隔空击出!

    “轰”的一声闷响,两人都没事、没晃没动、没退,但却是三十尺高的屋顶上炸开了一个d,碎瓦簌簌而下。

    原来是两人内劲相持不下,二劲纠缠合一,往屋顶上直冲了出去。

    大笑姑婆跟对手有点不一样。

    ──“大相公”发出“血花”,脸已紫胀。

    大笑姑婆则一掌拍向上太师。

    上太师当然没有中毒。

    ──所谓“十三点”,由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一个“引蛇出d”的局。

    但上太师的确是不谙武功的。

    大笑姑婆一掌拍向他,他真的完全不能闪;要闪,也闪不及。

    大笑姑婆一掌击中他。

    上太师中了掌,脸不红、气不喘、更没有吐血,却是把双手疾地一伸,猝不及防的击中了因为捱了一脚和二度运劲发出“血花”的大相公!

    大相公狂嚎一声。

    那一声号叫也许不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伤,而是因为要掩饰他身上四条肋骨同时折断的声音。

    而他借骨断的刺痛和捱击的巨力,斜飞出菊睡轩!

    ──二度伤重至此,仍能逃命!

    可惜,论追论逃,谁也论不过追命。

    他身形一动,正要追击,忽觉大笑姑婆肥厚的手掌己按住了他的肩膀。

    追命立时就不动了。

    ──自从他目睹大笑姑婆一连两次在自己身上和上太师身上施展比“隔山打牛”更厉害的内劲:“隔牛打山”之后,他已经明白了大笑姑婆的来历与身份。

    所以他就越发不会妄动了。

    同时,他也感觉到大笑姑婆虽然仍然稳而凶悍,但她的呼息却很紊乱。

    ──那是受伤的气息。

    ──毕竟,他踢她那一腿,也着实踢得很不轻!

    这时,司徒拔道已死,大相公已逃,大笑姑婆虎一般的转身,望向那一脸病恹恹的上太师。

    然后摇头,

    ──一种对病人回天乏术、病入膏盲的摇首。

    上太师自己也摇首、叹息:“你已在我面前做了这样子的事。”

    大笑姑婆也在叹息:“而且还做了许多。”

    上太师继续他的叹气,“何况我又不会武功。”

    大笑姑婆喟息着说,“而我又决不能放你活着回去。”

    上太师长叹道:“所以,我只有死了。”

    大笑姑婆也很有点遗憾的说:“本来,我也不想你死的,但也只好是这样了。你别怨我,要怨只好怨大将军。反正,你也造了不少孽了,死一死,总是难免的,也是应该的吧。”

    上太师无奈的道:“可是,你自入‘大连盟’,我没什么亏待你,所以你也不想出手杀我。”

    大笑姑婆惋怅的道:“是,说实在的,我也很不想动手。”

    上太师黯然的道:“我会死的。不过,我的两个孩子,‘闹热’和‘伤伤’,跟我的事无关,与大将军也无牵连,不如你就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大笑姑婆敛起了笑容,凝肃的道:“无关的人,我是决不会伤害的。”

    上太师惨笑道:“谢了。”

    大笑姑婆也有礼的道:“不谢。”

    上太师像征询她的意见似的,问:“那我可以死了?”

    大笑姑婆真的答:“可以。”

    上太师依依不舍的说:“再见。”

    大笑姑婆居然也不舍的说:“再见。”

    ──再见声罢,上太师便已死了。

    他一下子像一口气服下七十一种毒药似的,口吐白味、七孔流血、五官变形、七窍俱闭,像会什么诡异武功般的直弹了起来。落下地下却已气绝!

    上太师不愧是用药高手。

    高明如追命和大笑姑婆,也看不出他几时下药毒死他自己。

    ──但他毕竟不是用毒高手。

    如果他是“老字号”温家的用毒高手,这必会先向他们施毒,那么,大笑姑婆和追命自度:只怕中了毒也同样省觉己迟!

    大笑姑婆向上太师的尸身遥击了一掌。

    “啪”的一声,血花四溅,上太师的胸膛给打得血r模糊。

    大笑姑婆看到上太师已动也不动,这才满意似的,喃喃的道:“哦,死了,是真的死了。”

    单是这一下,追命就知道:大笑姑婆的确是一流一的高手。

    ──至少,她比他狠。

    在江湖上的斗争里,你不一定要凶,但至少要狠──够狠,是很重要的取胜要诀。

    她确是一流一的高手。

    ──而她也确是“一流一”。

    她的代号就是“一流一”。

    少年追命 … 第七章 一牛一

    一流一的高手和常人不同的地方是在行事的方式,一如下棋:高明的棋手,总是每一步都是直取要害、一针见血、杀人于无形;而一般庸手却只是落子在不痛不痒、无关宏旨处。

    当追命乍现,表露身份的时候,他在十万火急的关头救了冷血。

    ──但冷血已决非庸手。

    同样,当追命知道大笑姑婆就是“一流一”的时候,他已身陷绝境,幸有“一流一”出手相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