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四大名捕斗将军 > 第 11 部分

第 1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不过,但巴旺在没事的时候,也远离小刀一些,将照顾小刀的任务,交给了梁大中。

    ——看来,他很在意对其他两名兄弟——阿里和二转子的信诺。

    他决不占他结义兄弟的便宜。

    所以就更不会去占小刀的便宜。

    而且他背上还有一个冷血。

    在下平安崖之际,冷血身上已有了五处伤口。

    伤口都一样,有的伤象在笑,有的似在哭,但都血r模糊。

    这伤口就象会繁殖似的,两天下来,已生了四个伤口。

    梁大中轻功并不高明,但要应付下平安崖,还勉强可以。

    小骨却“勇者无惧”——看他的样子,自从那一“吻”后,他就象是打不死的金刚不坏之身——至少他当他自己是。

    一旦下了平安崖,他们立即到附近驿站觅了四匹快马(小刀、小骨有的是银子),急驰四房山。

    到了山下,四马已累得直吐白沫,四人决定弃马,施展轻功,腾身上山,更为快捷。

    下平安崖的路,由但巴旺带领,可是一到了四房山,则由小刀、小骨带路了。

    这时候,冷血正在但巴旺背上呻吟。

    不是一个人呻吟,而是五个呻吟的“声音”:

    ——是他身上那些“伤口”在呻吟!

    “我们先上心房山。”

    “心房山山主是九八婆婆,她已八十九岁了,但心到老犹热,只要她认为来人够诚心诚意,她都肯帮人助人。”

    “我在好久以前曾见过她。她老人家挺疼我的,我们先去请她看看。要是她能治得了,我们就不必再求其他的人了。”

    “不错,他们四座山的山主脾气都很古怪,虽然住得颇近,但各占一座山头,j犬之声相闻于耳,但却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都精通医理,而且有很多古怪方法治病。但能求得他们治病并不容易——不过,他们住的四房山,是我爹爹的地方,既然给他们住的地方,他们对我,也总会念点情分吧?要不然,也该给我老爹点面子吧?”

    “——在江湖上,武林中,还没有谁人敢不给我老爹面子……”

    小刀说到这里,忽然而无由的感觉到,也正是如此,表明了她父亲惊怖大将军确是恶名满天下,所以才无人不惧、无人不怕。

    她不欲再想下去。

    所以她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这四房山是‘老字号’温家的四名高手各占一山。制毒的‘小字号’,藏毒的‘大字号’,施毒的‘死字号’,解毒的‘活字号’,各有一人。九八婆婆原本也姓温,单字叫存,她是制毒高手。解铃还须系铃人,解毒大概也需要个制毒人吧?我看准错不了。”

    但巴旺却好奇的问:“好端端的,这老婆子为啥叫‘九八婆婆’呢?”

    “那是一个纪念。”小刀乐于回答,但也不胜感慨,“那一次,在四十年前,岭南温家‘老字号’的高手,出动了九十九人,为了主持武林公理、江湖正义,而站了出来,可是,却遭受川西蜀中唐门、江南霹雳堂‘封刀挂剑’雷家、‘六分半堂’的联手袭击,牺牲了九十八名同门,只剩下了温存。当时还是因为大家抢身护她,她才得以负伤保命。这件事,完全因顾正义而受害,热心成了冷意!温存为了不忘这次的教训,以及对死难者永志不忘,故自称‘九八婆婆’,一称四十年……”

    梁大中也接道:“听说‘老字号’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更加潜心研毒。”

    但巴旺不解:“为什么?”

    梁大中道:“毒,杀人于无形,甚至不必出手,已可让对方完全溃败。有时仅一小撮毒,就可以毒死满门的人。习武,就算练成了万人敌,还是得要亲自冒险、出手,使毒的人却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自己却安坐家中。”

    但巴旺用舌头舐了舐金牙,甚不以为然:“可怕!用毒,胜之不武。”

    梁大中道:“可是,有些人,只顾取胜,只要能稳住自己的利益权位,什么手段全用。”

    梁大中忽又道:“还有一种人,更是可怕。”

    但巴旺道:‘哦?”

    梁大中说:“他们杀人,不一定为名,不一定有利,但杀人害人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最大的满足。对他们而言,杀人,就是一种乐趣,杀了一个难杀的人就象写了一首好诗一样满足。”

    但巴旺道:“你指的是于春童?”

    小刀忽道:“到了。”

    这段日子里,冷血的伤口又有了些变化。

    伤口常常说话。

    说的不是人话。

    没有人能听懂那些话。

    ——也许这就是“伤口的语言”吧?

    最近冷血的伤口又转了形:

    它变得不象伤口,而象一团团嫩嫩黄黄的胎盘,长在身体之外,不可割爱,径自蠕动着。

    这伤口本身就是一种活着的可怖的生命!

    ——就象一个孽障!

    心房山的山顶就象一颗心的形状。

    山上有一座心形的屋子。

    屋子是漆上黑色的。

    当门打开之后,屋内一片暗红。

    你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沉重如鼓,也不知究竟是自己坠入了一头怒龙的心脏边缘,还是你自己的心跳到了耳膜里。

    打开门的女人,不象八十九岁。

    只象四十岁。

    她有一头银发。

    ——她的头发就是在她的九十八名同门都死光了的那一夜间,全白了。

    但她的容颜也从此不老。

    ——未替九十八名死去的同门报仇,她决计不许自己再老!

    她的精神已永远留在那九十八位亡灵的身上。

    她开门的时候,神情很凶暴。

    屋里正烧滚着汤,沸得冒泡。

    她的脾气看来一如那锅滚汤。

    汤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她的长相十分狞恶。

    但她发现是小刀之后,神态就缓和了许多。

    “你来做什么?”她问,“要收回心房山?”

    她的牙已残缺不全,说话时嘶嘶作声,就象她背后红色屋内那锅烫水一样。

    “不是。”小刀也答得干脆,“我要你治一治他。”

    九八婆婆摇了摇头,却猛一掣腕,伸出鹰爪般的手,已把冷血拖进屋里去。但巴旺吃了一惊,正待阻止,小刀忙摇头制止。

    “我为什么要治他?”九八婆婆问。

    “你救了他,心房山我就叫爹让你住上一辈子,不赶你走。”小刀答。

    九八婆婆嗤嗤的笑了起来,露出了流着牙血的龈r。

    但巴旺望见那一锅烧滚的汤,居然还有些“东西”在汤里游动。

    ——原来是鱼!

    七八条鱼,竟在沸水里游个欢天喜地!每条鱼似都象受了伤,鳞片脱得七零八落,但仍是兴高采烈的互相追逐。

    九八婆婆倏地掀开冷血的衣襟查看伤口,伤口已变成了一个鬼脸,这张鬼脸还向九八婆婆做了一个道道地地的“鬼脸”。

    九八婆婆神色大变,样子越发凶狠,她兀地把冷血的手往滚沸的汤里一浸,但巴旺、小刀、小骨、梁大中均大叫一声:“不可!”

    有两条沸水里的鱼,居然还向冷血的手背啜了一啜!

    “干什么!疯婆子!”但巴旺忙抢回冷血。冷血的手还在冒烟,但他本人却似完全失去了感觉。

    九八婆婆胸膛起伏,她本已瘦得连皮包骨,双肩高耸,现在更激动得象一块发抖的木板。

    “他中的是‘黑血’?”

    “请婆婆救救他。”小刀说。

    “他没救了。”九八婆婆狠狠的说,“我救不了。”

    小刀仍不放弃:“请婆婆尽力试试吧!”

    “我不行!”她把小刀一推,奇怪的却是,她推的是小刀,但却把但巴旺、梁大中和小骨等三人也一并“推”出“心房”了。“黑血的毒,是温家的毒。我解得了别家的毒,却解不了温家的毒。我是制毒的‘小字号’的人,我研究的是‘伤追鱼’!我医不好他!”

    她一面说,一面把门关上。

    “那么谁才能治得好他?”小刀在她的门扉仍留有一线丝缝的时候问。

    “找解毒‘活字号’的温约红吧。”老婆婆尖声说,“他就在第三座山——‘酒房山’上。不过,他只会喝酒,也不一定会治。”

    剩下四人,面面格觑。

    小骨啐了一句:“怪人!”

    “不然。对某些人来说,”但巴旺忽然变得整个就象一位能体悟苍生的哲人似的说,“怪,就是一种快活。”

    稿于一九八九年六月底:冰姬会;亚视晨早直播节目访问后。

    校于一九八九年九月廿五至廿九日。

    再校于一九八九年十月初。

    少年冷血 … 第七集 茹房

    这世上的热心人、热血人,因曾受过挫、受过伤,是以,就算在帮人、助人、爱人之际,也依然是冷冷漠漠,装得冷冷淡淡:不是只动心不动情,就是只动情不动心;就算动心动情,也得要不动声色。

    第一章 虫二无边

    第二章 爱之病·恨之病

    第三章 伤口怎么不见了?!

    第四章 一元虫

    第五章 不快乐的鱼

    第六章 与鱼狂欢

    后记 一个人守一座城

    少年冷血 … 第一章 虫二无边

    rrrrrrr……床上竟会有那么多的r!

    那是血r!

    ──切成一块块、切得一片片的冒着鲜血的r!

    血r并不算奇。

    ──但这些狼藉怵目的r,不是放在锅中,不是放在厨里,而是放在床榻上!

    一滴滴的血。

    一堆堆的r。

    最令人诧异的是:竟然有三四条色彩斑斓的鱼,自鱼缸里爬呀爬的(不是游,而是像虫一般的屈曲着身子又放开──爬)爬到竹床上,大肆啃吃那些r块。

    说来更奇,那些鱼,身体不及一个巴掌大,有的比一只拇指头还小,它们大口大口的吃了那么多的r,但肚子一点也没有鼓起,亦不见发胀,令人想不透它们把r都吃到哪里去了。

    当鱼吃够了r,又爬回鱼缸里。

    鱼缸当然有水。

    ──但那是一种特殊的水。

    不会动的水。

    不能游的水。

    ──冰。

    结成固体的水就是冰。

    冰当然冷。

    可是这些鱼似不怕冷。

    它们自行爬入了“冰缸”,一钻,就钻进冰里,然后立即凝结了似的,一动也不动,而那破冰处也即行奇异地凝合起来。它们就嵌在冰块之内,清晰可见,活像自古以来一直都存身在那里。

    ──这是什么鱼?

    能爬、吃r、住在冰里?!

    看到这里,灯就灭了。

    房间又回复黑暗一片。

    这本来就是间“暗房”。

    ──伸手不见五指但自己的性命随时得拿捏在别人手里指掌间的“暗房”!

    冷血的伤口又在恶化。

    他的伤口从会移动、扩大、繁殖,到会笑、会溜、会骂人,甚至变成了一张鬼脸,到现在,它们还发出磨牙的声音,稍加留意,便会发现这些“伤口”正在咀嚼着咬噬着它周边霉溃中的血r!

    “妈呀!”但巴旺叫道,“这是什么毒,可怕得要爆炸!”

    小刀小骨和梁大中、但巴旺都不敢再等。

    目前冷血的伤显然已不能再等。

    他们直赴第二座山──暗房山。

    ──这四房山山势奇特,就算他们要到第三座山“酒房山”去找温约红求医,但也一定得先经过第二座山──暗房山。

    既然经过暗房山,小刀知道“老字号”温家也有一个高手住在“暗房”里:

    虫二大师。

    小刀决定先要探一探虫二大师。

    ──说不定“三缸公子”温约红不肯医?

    ──说不准虫二大师能医?

    不管如何,他们叩响了“暗房”的门。

    开门的时候,扑来一片黑暗。

    直至主人掌灯而出,他们才看清楚屋里的情形:

    在目睹了“心房”之后,但巴旺已怪叫不已:“天啊!这是什么房间,真可怖!”

    现在他“有幸”目睹了“暗房”。

    “我的妈呀,我的天啊!”这回他震怖地喊了起来,“天下有这种地方,太恐怖了!”

    他总是夸张一些。

    幸亏阿里没有来,他是连看到一只鸟飞过都得“啊”一声的人。

    所以但巴旺见没人跟他答理唱和,也颇觉寂寞。

    夸张的人从来怕的是寂寞。

    开门的人见是小刀,立刻燃灯。

    烛光推开黑暗。

    于是,他们就看见了:

    吃r的鱼、养鱼的冰,还有这掌灯的人,竟是一个只见他的脸却怎么也瞧不见他腰身的老和尚!

    和尚的脸在惨澄色的烛光里,就像一团蠕动着的白泥。

    小刀明明已吓得用力的抿着唇,但仍强自镇定,必恭必敬的上前叫了一声:“虫二大师,我是小刀。”

    当小刀离开“心房”要赴“暗房”之际,曾事先告诫过他们:“主持暗房的是虫二大师,他早年自命风流,到了晚年,只怕脾气要比九八婆婆更古怪。”

    但巴旺几乎又要叫“妈呀”了。

    ──一个九八婆婆已古怪得教他受不了了,何况还有个什么虫二大师!

    他真深憾他那几个结义兄弟没跟他一道前来,不然,就有闹子可瞧了!也罢,让他日见面之际,他倒有说不尽的惊险情节、谈不完的奇闻异事了。

    “什么虫二?这种古怪的名字,不如叫‘虫一’!”他那张口一朝不损人便准得睡不着。

    梁大中笑了。

    “你把風月去掉了旁边,看看是什么字?”梁大中提醒他,“小刀姑娘不是说过吗,此人早年自诩风月无边,光从名字,就知道他确是“无边风月”了。却不知何故,壮年时得了一场病,他从此远离武林,躲在‘四房山’的‘暗房’里收藏毒物,性情乖僻,也不知他因何如此。”

    ──原来如此。

    但巴旺恍然大悟的说:“装模作样。”

    小刀忙道:“待到了‘暗房’,你可不要乱说话。”

    但巴旺吐了吐舌头,又露出了他那三只锋芒毕露的金牙。

    一路上,他对小刀的话,无不言听计从,唯唯诺诺,咿咿呀呀。

    小刀叫他不说话,他就不说话。可是在见着虫二大师之前,他还是可以说话。

    他一向小事大夸张成了习惯,何况一上了“暗房山”,明明好端端的大白天,却成了天昏地暗,但巴旺不小心一脚踩入烂泥里,登时又哇哇大叫:

    “他妈的你乃乃的这是什么鬼地方伸手不见脚趾我去你老子的娘……”

    梁大中“嘘”了一声。

    但巴旺不明白。

    他居然还说:“嘘什么嘘,我又不是在骂你,我是入他个黑抹抹乌漆漆的算什么……”

    梁大中小声的道:“我没关系。这儿有小刀姑娘。”

    这回,但巴旺是会意了梁大中的话。

    不幸,他又在灰暗中踢着了一颗大石头。

    他又忍不往破口大骂。

    骂之前,忽然瞥见梁大中的眼神,于是连忙改了口:

    “我华山你的昆仑山!这儿敢情是一年三百六十四天没出过太阳不成?!他崆峒派的!满山都湿漉漉的尽是青苔!我峨嵋派他的嵩山!”

    小骨大奇:“你干什么?”

    但巴旺说:“我在大骂。”

    小骨更诧:“你骂的是什么?”

    但巴旺道:“你要我细说从头么?”

    梁大中忙截道:“不行。你这种骂法,小刀姑娘还是听得心里分明。”

    “哦!那是我们‘五人帮’的骂人法。”但巴旺嘻嘻笑道,“我还有我自己独树一帜的骂法。”

    话未说完,他已扑通一声翻落下小潭里。

    “哗啦”一声,他那颗黑得发脸不分的头,刚自水里冒出来,就听他骂道:

    “我……”

    这次,小刀、小骨、梁大中一齐问他:“你说什么?”

    但巴旺见小刀也凑过来问,不好意思明说,只好一面抹去脸上的水渍,一面道:“我是说嘛……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好风飘……酒干徜卖无……”

    “山清水秀……太阳高?”小刀望望昏昏的天、暗暗的地,觉得眼前这个湿漉漉的黑个儿,敢清是刚从天外那颗的蜚帘星一不小心掉落下来的。

    有但巴旺在,一路上便不觉惶惑,更不愁寂寞。

    ──有一个但巴旺,已这般热闹,“五人帮”要都齐全了,那还了得!

    在灰黯得伸手只见八指的天色中,进入“暗房”,在这个外面黑得无法无天、里边黑得难以想像黑可以放肆到这样子的房子前,敲了老半天门,门依然不开,象里边的人早已死了七八十年似的。

    到最后,小骨叫了一声:“痰盂一出,号令天下,黑白二道,莫敢不从。”

    这回是但巴旺诧问:“你叫什么?”

    门却“哇”的一声开了。

    像一声人的惨叫。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暗房”内的情况:

    还有那个站在门口脸像涂了一层白的老人。

    ──虫二大师。

    虫二寒着声音问:“你们来干什么?我的毒是拿来收藏的,不卖人的。”

    但巴旺忍不住问:“那么,送不送人?”

    小刀踩了他一脚。

    但巴旺哇呀一声,虫二大师瞪了他一眼,满头白,只露出闪闪发光的眼。

    小刀忙道:“他是我的朋友。”

    虫二大师道:“就冲着这点,我只毒掉一边眉毛。”他说话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脸肌微微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