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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这样想的。

    生日过后,生日里可能的浪漫和委屈和压力都消失了,我又回到了平时的正常的生活里面。首先要说明,我已经四十岁了。我同时还有一个挺好的家;老婆很好,孩子也很好--大人孩子都很健康。做为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我也还有我的挺好的事业,并且这事业目前来看正蒸蒸日上。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太多的心思想更多的事情。再说,我也并不象一些人,好象一生下来就是为了满足下半身而来的。当然我也很有性欲。记得十多岁的时候,我无意间让一位给我看病的外科大夫给性启蒙了。从那开始,我也是断不了的有要求的。我的性能力并不比别人差我知道。但是,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小时候要学习,长大了要工作,真的,每天要干的事情很多,只能说,这些事中,包括性。

    我很自负。我对性的观念是非常健康的。正因为如此,我对她的态度就显得能够让她放心。她一定看不出我确实也有一些色心。要不,她也不会经常主动地给我打电话了。

    再说,做人,我是很理性的那种。我不否认她很漂亮,也会有一些非份之想。但是也不至于为她而猴急地睡不着吃不香。所以,一个月,就在我们的故事中无故事地流逝了。

    我甚至对这样的经历很高兴。只偶尔有一些性的想象之外,我知道我们之间这样异性忘年朋友的身份最好。安全,又实惠。

    当然,事情的发展总是不能提前预想出来的。我们之间还是轻易地超越了一般朋友的关系。

    我们再见面,是在她们公司举行的一个活动的新闻发布会上。

    那天我接到她的又一个电话。电话里,她说我们请你参加一个活动,你一定要来呵,这活动整个是我自己策划的。你一定要来。

    这时候,我们之间她已经可以和我发嗲,这时候她就是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想没有哪一个男人会讨厌她这样的女孩子的发嗲。我连忙说好的好的,我没事一定会去。

    我还是为自己留了个后手。

    后来,她们公司又专门给我送来了一张请柬,我才知道,她的老板,是我的一位同校同级不同班的同学。我马上决定去参加她们的活动。一是为了再一次见见她。二是见见她的老板我的同学,也还是为了她。或者,我能在同学面前替她做点什么。有这种可能,我很兴奋。

    没有想到,那天临时有点事挡了我一下,我没能按时到那里。这期间,我的手机一个劲地响,都是她打来的。到后来,我甚至都不敢再接她的电话了。

    我匆匆解决了这边的事,自己开了车就往她那边赶。

    我的车驶进她们要举办活动的酒店前院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她正焦急地站在大门口。我把车开到她的身边停下,我看见她的脸上一下子堆满了高兴的笑容。她帮我打开车门,并且把手伸给我要我握。我们握了一下手。她喘着粗气高兴地对我说:“我差点以为你不来了呢。你不来可不行,在这里我可就你一个朋友!”

    我听了她这话很高兴,我知道她是在等我。为了她这份情谊,我在手上暗暗地用了用力,她感觉到疼了,甩开了我的手,并很嗲地瞪我一眼。

    这一切都让随后出来的她老板我的同学看见了。我同学过来,看看她,看看我,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小叶说:“哦,这半天,你不进去,原来你等的就是他?”

    小叶很吃惊。问我:“你们认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同学她老板就对她说:“我们?可是认识。按我们俩的关系,你得叫他大爷!”

    她脸红了,嗲一下,对她的老板说:“你胡说!”

    她的老板正是那种心怀鬼胎嘴上也不道德的,他显然从骨子里就没有把她这样一个下属放在心上敬着,这一会有了机会使坏,当然不给她留情面了,一个劲地追问:“那么,你说,你该叫他什么?”

    我看出我的同学没怀好意,也不想因此让小叶太难看,只好打圆场,对他们说:“走吧走吧忙正事。”

    走在路上,我同学小声地问我:“你们不是什么特殊关系吧?”

    我看看他,没有回答。在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下,我的脸一定是红了。我同学大笑起来。她在前面,听到他笑,回头看看我们。

    走进大厅,小叶就一直跟着我,并且帮我脱下外套,拿在手里。大厅里有不少人。在众目睽睽下,小叶帮我拿着外套,引着我到接待室里坐下。她并没有马上离开,就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感觉到了一些猜测的目光在我和她身上来回地扫瞄着。我很幸福,但也很清醒,我对她说:“你把衣服给我,你找个地方坐!”

    她说:“没关系。一会就要到会议室去。”

    果然,她老板很快就说话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到会议室就座吧?”

    大家就都纷纷站起来往会议室走。小叶仍然拿着我的外套,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就象是我的秘书。我很幸福。直到她的老板让她介绍活动准备情况,她才替我把衣服挂到会议室里的衣帽架上。

    我看到她慢慢地走上讲台,脸也红了,真正地露出羞怯的神色。

    她的情况介绍的不好。显然,她准备的并不充分。主要是语言干巴。我想,她一个刚刚从大学校园里出来的小女孩,虽然还显得有点稚嫩,但是也已经不容易了。所以,在需要针对活动讲话的时候,我第一个站出来,替这个方案--当然也就是替她说了一些话。

    我说话的时候,看到她的老板在看我。微笑的眼神里透着坏。

    我也看到她也在看我,眼神里透着的是感激。

    吃饭的时候,她的老板就刻意把她留在了我那个桌上。刚一开始,她就要给我敬酒。别人就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我们。我怕有人拿我们开玩笑。现在,人们越来越不把秩序当回事了,不分男女老少,逮谁都开玩笑。我怕有人拿我们开玩笑,我准备不打酒官司。没想到,我刚要喝,就有人说:“敬酒不行,敬酒得陪酒。要不,心不诚。”

    我知道这一下子肯定有戏看了。餐桌上难得有好戏,谁不想看。但是我更怕她会因此下不了台。我赶紧把那杯酒喝了,并说:“好了好了,敬酒我喝了!”

    我同学却并不放过。他还起哄。我马上对小叶说: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想不到小叶她并不理会别人的起哄,又给我端起酒杯,并说:“好事成双,再敬一个,我陪你一杯!”

    我看见她的脸红红的,已经没有了刚才会议室里的羞怯,分明透着激动和兴奋。在大家的起哄声里,她陪着我喝了第二杯酒,才回了自己的座位。

    身边一个人探过头来和我说话:“是外地的大学生吧?挺大方呵?”

    我不想理他,但不说话也不行。我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的小孩都开朗大方着呢!”

    那人听出了我的话不投机,就一边讪讪地说着是呵是呵,一边转了身和别人说话,不再理我。

    很快,她就被她的老板我的同学叫走了。

    我以为她就不回来了。

    她走了以后我就觉提再也没有喝下去的兴趣了。我赶紧吃了几口菜,趁人们不注意,就溜了号。

    没想到在我就要走出大厅的时候,小叶她匆匆地追了过来。她很着急的样子,问我干嘛就走。我说我有事。又说了实话,我说我不喜欢这样的虚假客套。

    她表示理解,就不再留我。

    我们向门外走,我突然感觉这一天的她有点忧郁,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和她的男朋友已经分了手,但我已经能够感觉到她的内心一定是十分地忧伤。出自动门的时候她靠在了我的身上,双手还扶住了我的肩膀,我以为是因为自动门太窄。走出去以后,她仍然依偎在我的身上,就没再离开。我的心就乱跳了,同时,我也感到很幸福。

    在我的车旁,我们站住。她突然小声地问我:你真的以为今天的活动很成功吗?

    我笑了,我说你以为我会说谎吗?

    她信了我的话,乐了。她的样子让我有些心疼,我就装作象个长者,伸出手在她头上拍了拍。没想到,她就顺势伏到了我的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但是我也看到她的眼里有些潮湿有些忧郁。

    我的心嘭嘭地急跳起来。

    她的手环在我的腰上,胸就贴在我的胸前,抬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我害怕了,我小声地说:“放开我,快放开!”

    她马上听话地放开了我。

    我倒有点过意不去了。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说:“你的家不在这里,生活上工作中有什么事只管说。文案的事也是我的特长,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她突然一改刚才的忧郁,调皮地为我打开了车门。

    我知道,她的心情已经好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四十岁的男人 (3)

    之三

    之间,又过了几天相对没有故事的日子。

    这几天里,几乎天天要想起她一下,因为她送我走时的样子已经深深地打动了我,烙印在了我的心里。但我没给她打电话。是男人的矜持?还是骨子里的理性?我说不清楚。

    说实话,和她在一起那种心跳的感觉,更是青春的恋爱的感觉。这和外遇的感觉不是一回事。显然,我并没有把和她认识往外遇上去想。外遇一定更刺激,我想过要有,我也曾经有过和外遇擦肩而过的经历。但是,小叶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她想到性上去。这似乎是一个矛盾。所以,在和小叶交往这件事上,我有时候会希望一些什么,但同时又会害怕走的太远。我采取的是随遇而安。

    由于我的这份坚持,我们之间就无故事的过去了几天。

    还是她打破了我们中间的这份沉闷。几天后,她又给我打了电话;从开始她就笑,我能听的出来她是在笑着说每一句话。她说她只是问候一下,没有别的事情。但是我听的出来,她似乎并不只是要问候一下。我也正想知道她那天为什么会突然有了一些忧伤,但是又不好在电话里就问。而她又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怕我们老是这样说不了什么正经话会断了我们说话的机会,我就把我此时心里最想对她说的话说了。我对对她说:“今天有空吗我请客?”

    她爽快地答应了。

    我告诉了她一个我常去的地方,并且心里就计划好见了她一定要问她那天她为什么就突然忧郁起来。我想,她那天是特别的忧郁的。

    我们约会的时间当然是晚上。

    赴约的路上,我对这一次见面可能的结果做了无数的想象。但每种想象里她都不是一个坏女孩。我只能感慨,时光呵改变了人类。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们邻居曾经有过一对非常般配的恋人,那是一对可人的男女,他们深堕爱河,每天出双入对的情景很是让那时候相对比较保守的人们侧目,也让人动情。但是,就在他们要举行婚礼的时候,他们却分了手。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女方到医院做了一次流产手术。外界的压力使他们分手。

    现在的男孩女孩们呵你们不可能想象,他们就是因为有了一次婚前性行为,他们两方的家长互相指责说对方教育子女无方,干出了这样末婚先孕的丑事。最终,他们分了手。竟然没有结成婚。

    现在想一想,无非是婚前性行为。这在现在还不是就要普及了的事情。但是那个年代,却生生让一对有情有意的恋人劳燕纷飞了。过去和现在,发生了什么样的巨大变化呵。

    我一路的感慨,一路穿过街市的繁华。到达约会地点的时候,我看见她已经在了。

    我们以相视微笑开场。她用手敲了敲桌上的一个文件袋,说:“我是有事要求你帮忙!”

    我长舒一口气。这也是我能想象并且希望着的许多种情况之一。但是,接下来的过程里,她竟然再也不提她的文件或者方案。

    我刚一坐下,她就用一种比较平淡的语调对我说:“我被我那男朋友甩了。”

    我愣了一下。她笑笑,说:“真吓住你了?”

    我不关心吓没吓着我,我只关心她说的事。我问她:“真的?你准备怎么办?”

    她一笑。这一笑里才又露出了一丝忧郁。

    我就知道上次那忧郁的原因了,同时我也还知道她不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女孩。

    她告诉我那个男孩子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她又说,我不会再追他到那一个城市去了。接着,她说了句很文的话,让我们都笑了。她说:落花有情,流水无意,随他去吧!

    气氛一下子就又活跃起来。我们开始讨论这座城市的过去未来。她有些关于人文思想的观点很让我吃惊。开始知道她是个有思想的女孩。我的心开始沉稳起来。我开始只想和她交流思想。她也很喜欢说一些这样的话。

    其间,上了一道热菜,我们几乎同时出手去接那菜。无意间,我们的手就触到了一起。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讲故事会有人嘲笑我--我并不是不想编故事,但是在她身上,我不想编。我只能如实地讲真实的事。

    其实,编故事的人大有人在。当然大家都知道现实生活中有一些被称作作家的,就是最会编故事的人,但是偏偏有些人不只是编小说故事或者说是在写小说时编故事,他们有时候就把生活也当做了小说来创作。这一天我们吃着饭就碰上了一对,用他们自己的话说,都还是作家。这事过一会儿再说。

    那一刻,我们的手碰到了一起,瞬间里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我又并不想在她面前显的太稚嫩,我就故意没把手抽回来。结果她也没把手抽回去。她的手就有一小部分握在了我的手里。并且,我们的目光也碰在了一起。那盆菜就在我们的四只手照顾下放到了桌上。

    我正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局面,她就说话了。她说:“你的手好凉!”

    我呵了一下,解嘲说:“人老了,火力不足了!”

    她就看着我笑。笑的我心里有点发毛。想一想,怕是她由我的话想到了那个东西。她大概是看出我不好意思了,就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手,并说:“我火力足,辣椒都不敢吃,吃了就上火。我可以给你温暖!”

    我有点感动。我反握了她的手。这样好一会。我们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才放开。一时竟然再也找不到要说的话。

    就在这时,她用目光示意,并小声地说:“你听,那边是两个作家!”

    我很隐蔽地转了脸,看见我们邻桌果然有两个男人。我留意地听了听他们说话。很容易就听清楚他们正目中无人地大声讨论他们的小说。

    “我这一篇,就是要通过性的描写来震撼一下当今文坛!”一个说。

    “你别没谱了。性描写?从古至今,哪朝没有?到了现在,你上网看看,还不铺天盖地?就你这性描写也要震撼文坛?一点故事也没有。”另一个不屑地说。

    那一个就有点急,说:“我这个有讲究。我这个是通过性做载体,让人们通过性看到人类的善良或者丑陋。我是写人性的。”

    另一个就说:“写人性的方式方法多了,何必只写性?你这满篇都是性,看了的人,有几个眼里能看见你说的人性?还不满眼光是性?”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起来。只是他们一边说一边还不住地往我们这边看。以我四十岁的男人的经验,我知道,他们之间说的话,更多的是想让小叶听的。我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小叶,显然,她也是真的听出了兴趣,干脆转了脸看着他们。我不想让她的耳朵装这些东西,但是她却一直要听,我只好说:“作家,也是什么人都有。”

    我发觉她并没听我说。她的耳朵还是伸向了那边。我知道我一时拉她回不来了,也只好支了耳朵听那两人的高谈阔论。只听那一个劝另一个不要写性的已经开始胡编了,说:“要想通过性来哗众取宠,太容易了。我现在就能给你编一个--你比方说,我们喝多了酒,你想调戏小姐,结果让小姐打了一巴掌。我怕你面子上过不去,就拉你出去。出了门你以为自己吃了亏,仍然气愤不已,为了让你开心,我就想请你,找两个j玩玩,结果却又发现咱俩都没钱。没办法,我只好拉着你往家走。走到一个黑胡同的时候,我看见一只猪,我突然来了灵感,我就一边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一边就帮你把那只老母猪抓住了。你还拉不下脸,不想干,还骂我。我用激将法,让你干了。结果,你真干了。不只是干了,你还干上了瘾。那一会,你真猛呵,把那只老母猪干的直叫……”编故事的人说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先放肆地大笑起来了。

    我们这边,小叶也忍不住地笑了。

    那边听故事的一个,本来为对方的故事羞恼着,真的很气恼的样子,听见她笑,往这边看了一眼,不只没恼,反而转了脸,和另一个咬起了耳朵。他们边说边往这边看。我知道他们没怀好意。她显然也感觉着了,就止了笑。

    “你的小说也写性吗?”小叶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我看了她一眼,被她的目光吓住了。她一直直视着我。并且,她的目光里一点小女孩的单纯也没有了,有的只是情网中人的火辣。她目不转睛地着我,等我的回答。

    我只好说:“过去说,爱情是文学永恒的主题。现在说,性是文学最热门的主题。我不写性。但我的小说里如果需要,我不忌讳性描写。”

    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其实并没有写过几篇小说。但我想,我说的是实话。都什么时候了,谁还会在意一篇文字里有多少性描写。

    小叶又问我对棉棉、卫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