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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

我,所以我……总是欺负他,我看不惯他懦弱,我看不惯他无能,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爷爷那张悲伤的脸,所有的人都放任我,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的骄傲不羁,我谁也看不起,我认为我是这天地间第一的聪明人……呵呵……他一定害怕了,我知道的,那么强大的一笔欠债一定吓坏了他,所以他慌张地把老皇帝一直悄悄圈养的恶犬放出来支撑台面,恩,还算聪明,挂出了这么好的理由,闭关锁国,其实是锁国赖账吧?于是,两代炮灰,应招出笼,热气腾腾地被挂了起来,就是这样!他找我,他需要我,与其说需要我,不如说是他需要我爷爷那笔所谓被吞没的钱财,事实上,那笔钱,是不存在的,从来就没有过的,那些东西不过就是一张假账碟片,一笔充满腐臭的烂账,一个令全国恐慌的真实的谎言,就是这样!”

    榔头默默地呆了一会,突然烦躁地站起来:“那么,有办法为你洗脱罪名吗?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要背负这样的东西呢?你有证据吗?如果有,就把自己洗脱吧,这个事情太大,你背不起。”

    蝴蝶君缩回被窝,半天后喃喃地说:“证据?啊,证据……有也不能拿出来啊,我死了,那么世界上会多了一件美好的传说,想象下,今后千年内会有无数的冒险人去追寻蝴蝶宝藏,冒险者、漂亮美女考古教授,无数人会研究我的生平……这是……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拜托,摧毁一个传说是罪恶的,请不要这么做,那本账簿拿出来,那么这个国家该怎么办?举国恐慌,全民暴虐?这个你能承担,还是我能承担?他们骄纵了我那么多年,这个算是我这个沉默的炮灰唯一的报答吧,我也跟死去的皇帝陛下起誓了,我是莱彦人啊,不管如何流离,我的血脉都在警告我,不能背叛,不能失言,知道吗?蝴蝶……只能活一夏,美丽过后,也就算了。”

    榔头缓缓推开窗户,依旧是那场暴雨,依旧是夹杂着巨大怨气的冷风,他任自己吹了很久之后回头对蝴蝶君说:“我……相信你,但是,我们必须分开了。”

    蝴蝶君无所谓地躺下:“恩,我知道,榔头,你是个好人对吗?我知道你是的。”

    榔头关起窗户,隔断那些寒冷:“你想说什么。”

    角落那边,蝴蝶君沉默了一会后,慢慢从床铺那边爬起,他赤l地慢慢走到榔头面前,他伸出手摸着榔头那张脸,一下一下地刮着他的眉梢还有他的鼻梁。榔头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无所适从,骨子里,他这个人并不想表面上那么什么也不在乎。

    蝴蝶君伸出手臂,突然抱住了榔头:“如果可以,能给我一个记忆吗?被拥有、被拥抱的记忆,即使是没有爱,可是,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抱我,好吗?求你了,你是个好心人,我知道你是的。”

    ……

    发人深省的胡搅蛮缠

    琴汐冠坐在会议室最中间的位置,帝堂秋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窗台附近,他甚至拿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会议记录笔很认真地录音做记录。琴汐冠很久没说话,他挨个地打量着屋子里这些人的脸,对于这位融心乐医排位第三的大人,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也不是,应该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除了会议室外诚惶诚恐地恭候着的钬孟公,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但是琴汐冠这三个字,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如雷贯耳的。

    灭风的直接领导人、乐灵岛大部分重要文件的签发者、曾经培养了十位以上的乐圣级乐医、对鼓鸣医器先后作出六次重大改革的改革人、 痴缠第五卷的谱曲人等等,这些成绩都赫然昭示着琴汐冠的无上地位,他是一位无冕王者。

    但是,琴汐冠坐到这些人面前,并未作出上位者大部分要显露的那种强大的气场,他甚至饶有兴趣地左右打量着这个会议室,甚至对墙壁上的一段琴圣语录看了很久,若有所思。

    “咳……恩恩!”琴汐冠清理了一下嗓子,本来一直低着头的众人立刻息声宁气,附耳倾听态。

    “似乎还年轻的那会子,我的问题总是很多,见到什么问什么,但是我选择第一把医器的时候,犹豫了很久,说起来呢,弦琴高雅、气鸣凄美、膜鸣雄壮、体鸣俊秀清雅,选择医器的前一天啊,我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结果第二天整整晚了半小时,结果被师傅打了板子,p股肿了二指厚。”

    琴汐冠比了个厚度,一些深有体会的人附和地笑了起来,笑声令屋子里压抑的气氛轻松了起来。

    接着,琴汐冠伸伸懒腰,叹息了下,突然把两条腿放置在了桌子上惬意地说:“其实……恩,当年我挨了揍之后,师傅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弄人从洪水里救起了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却被洪水卷走淹死了,事后,人们纷纷议论,有人说他做的对,因为儿子死了,可以再生个,可是妻子不能复活,有人说他错了,因为妻子可以另娶,可死去的孩子却不能复活,但是师傅问我,如果是我,我要如何选择?我回答不上来,不管是妻子也好,儿子也很好,都是最最至亲的人,后来我问师傅,他该如何选择,师傅说,那位农人说,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当洪水到来的时候,他的妻子离他最近,他一把抓住她就往附近的山上游,可是当他再次回到水中的时候,孩子已经消失于洪水,师傅叫我琢磨这句话,我思考了许多年。人的一生啊,总是在做着这样和那样的抉择,我们身边发生的那些重大的事情,我们为之作出的选择,多半如此,就像现在,前进也好,后退也罢都是抉择,所以,死妻子还是死孩子呢?这真是一个问题呢。”

    琴汐冠说完,打量着屋里人的表情,除了随知暖还有包四海,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眼神,低着头。

    “啪……啪!”窗台那边,帝堂秋放下笔记本,非常认真地轻轻鼓掌,带着虔诚且赞许的语气说:“这真是一个好故事,引人深省,收益颇多,充满了哲理性。”

    琴汐冠对帝堂秋的故意挑衅并未作出反应,他只是不在意地笑笑:“知道吗?抉择和命运是亲兄弟,有一种特殊的外在力量,人不能支配命运,只能支配事件发生后对命运的态度。一个人能冷静地,周密地考虑,命运对他的影响就会越少,控制命运其实很简单,有句话说得好,一步错,满盘输。棋可以再来,命运却不会,您说呢,周老?”

    琴汐冠的枪口突然对准了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位姓周的族长:“如果是您,是救儿子,还是救妻子呢?说实话,真的很难选择对吗?可是啊,我突然想起八百年前的一段典故,圣师和叛逆者争斗,叛逆者派来了最强大的暗杀者,但是一位姓周的乐医拿身躯阻挡于圣师身前,圣师对将要死去的那位周姓乐医说,如有琴家一口,就有周家一口,那之后,圣师好像抚养了许多孤儿,许多都是亲自教导成人的,我记得,您的先祖正是和乐灵岛有着这样难以磨灭的一段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关系吧?”

    那位老乐医张张嘴巴,一些眼泪似乎要掉了出来,这段被人遗忘了几百年的历史,当再次被提及,他听到了依旧心潮澎湃。他的家族就是为了这点纠葛,为那种虚无飘渺的精神世界生存了几十代人,他犹然记得,他的爷爷总是抚摸着他的脑袋瓜说:“你是,圣师抚养大的后人啊,要感激啊……”

    “马里奥,您是遗族吧?”琴汐冠突然对一位有着一头紫红头发的中年人问话。中年人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点点头说,是的。

    “八百年前,遗族因为自身的先天优势,受到了许多乐医门派的排挤,尤其是有风,我记得那段时间,有许多惨案都来自有风对遗族的迫害,这个时候,我们的大智慧先生说,不管是海外遗族还是存血的人类,都是有智慧有感情的,我们应该和平共处。后来七派遗族与大智慧先师在乐灵岛的明槐之下滴血盟约,我记得誓言是这样的。”

    琴汐冠站起来,双手交叉在胸口,十分严肃地重复着当年的誓言:“灾难已去,友谊的大门在这春天到来之际为我等敞开,今有遗族与融心,我等应抛弃成见与血统,用更坚定的态度面对世界,融心与遗族在明槐三月暖阳之下,为友谊立志——遗绝不辜负融,融绝不负遗!生生世世,永记于心。代代传扬不敢忘记!”

    马里奥开始只是呆呆地听着,到了最后竟然和琴汐冠一起开始默默背诵起来。琴汐冠说完对马里奥点头:“那份誓言,我们未曾忘记,乐灵岛的明槐堂依旧供奉着你的先祖,马里奥。”

    马里奥坐下,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那股原本很团结的气氛,开始逐渐,逐渐地散乱起来。

    “那位农人,一定非常,非常地伤心吧?”包四海刚过变声期略微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

    “啊?”琴汐冠奇怪地看着这个少年,关于这位少年,他的资料非常的少,只是有一份单纯的汇报书。这位少年是那位奇人的继承人,据说是精神力难能可贵的天才。

    包四海的神情很悲伤,他很认真地看着琴汐冠:“我是说,哦,大叔,不对,大爷?也不对。我的意思,我该叫你什么好?我不是乐医界的人,却也是乐医界的人,他们都很尊重你,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总要叫你个啥吧?”

    对于包四海略微带了攀亲戚的话语,琴汐冠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问话,是啊,这个人该叫自己啥呢?要是按照随家的辈分,自己算是老祖宗吧?可是鱼悦根本是被封印抛弃的人,所以根本不沾边,要是按照职位吧,喊自己先生?琴汐冠很认真地思考,突然又醒悟过来一般,他看下周围,原本制造好的气氛竟然突然出现了奇妙的转变。

    “你随便叫吧。”琴汐冠很亲切地对包四海说。

    “您贵庚?”包四海真的是实心实意地问呢。

    “哈?”从来没人问过他贵庚。

    “您不是不知道吧?虽然我知道乐医大部分都有些痴呆……哦,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太专心致志了,以至于和现实太脱节了。”包四海说着他认为的事实。

    “喊我先生吧,你有什么问题。”琴汐冠的脑袋爆出两根青筋。

    “我是问您,那位农人后来可曾结婚?也不是,他妻子还活着的,我是说,后来,那位农人和他的妻子如何了?他们的家一定没了吧,真是可怜,他们的新家一定要盖得高高的,这样洪水来了,就一定不会再被卷走了,他们后来又有了几个孩子,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如果有好多个,那么有几个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呢?有了新的小孩后,他死去的那个孩子,他们一定会总是想起吧,他们会总是拿死去的那个孩子和新的孩子做对比吧,那,新出生的孩子一定可怜了。”

    包四海唠唠叨叨地说着刚才他思考的事情,好好的一个充满寓意的故事,竟然被他摧毁得面目全非,琴汐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帝堂秋轻轻把脑袋扭到一边,按耐不住地开始笑了起来,屋子里其他的人均是如此。

    “后来的事情,师傅没说,我也不清楚。”琴汐冠实话实说。

    “啊,不会吧?您八百年前和您没关系的事情都这么清楚,说话都不带大磕巴的。我不信,您是不想告诉我。”包四海坚决彻底不相信。

    “我真的不知道。”琴汐冠有些生气。

    包四海笑了下,也学着他的样子伸伸懒腰,没敢翘腿到桌子上,他翘了个二郎腿:“您知道吗?他们都叫我小骗子,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是个食不果腹的小骗子,我每天睁开眼睛就为了三餐食物而担心,为了吃的,我什么人都敢骗,最后我还住过少年教养所。现在我过着比以前好一万倍的日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小骗子包四海了,我的意思您明白吗?伟大的哲学家大爷?”

    琴汐冠放下腿,看下包四海,这个人,不简单。他不畏惧自己,而很遗憾的是,自己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他产生畏惧的,这第一局,他竟然是输掉了。

    “我哥哥说,世界上谁的降生是必然的呢?都是偶然的。即使在一个特定的环境,到底是哪一粒种子能在大地上发芽,这个全凭运气。想象下,一不小心错过了,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我或者你了。我们出生后,漫游、交往、恋爱、成功、开心地去做抉择,失败了就沉思检讨,下次不再有这样的错误就好。为什么要拿那些伟大的、虚无缥缈的哲理来吓唬人呢?八百年前,那位爷爷的先祖是你们的恩人吧?你们养人家的孩子应该吧?为什么现在还要以这样的事情去欺负别人呢?真是可笑,农民可以为地主死,地主抚养了农民的儿子,农民的儿子却要报答几辈子吗?这个就是您那位有智慧的先师教育您的道理吗?那位红头发大伯,他的祖先和你们的祖先盟约,但是八百年前是八百年前吧,您这样说,我就觉得这位叔叔大爷您讲话真的是好没道理了,明显的在欺负人吗!”

    包四海很直白地说出心里的想法,他是初生牛犊,怕什么老虎呢?

    “你在胡搅蛮缠孩子,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明白,你还小,如果愿意,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讲给你听。”

    琴汐冠压抑着怒气对包四海说。

    包四海站起来,冲大家点点头,摆手耸肩:“我没时间,我要上学,打工,而且,我只知道,乐医不过是万千职业的一种,这么高的价格,这么混乱的管制,这么多无用的条款,不该要的就不要。社会在进步,法律都在每天健全,为什么乐灵岛就是不能违背的呢?我哥哥说,面对无法逃避的厄运和失望,绝望的人总会找出一条新的道路,所以,堂秋哥哥,那份文件呢,我签名。”

    帝堂秋站起来,从一边的桌子上,双手把文件放置在包四海面前,包四海签署上了自己那笔超难看、超七扭八歪的大名,他甚至吹吹那张纸,接着他用鄙视的语气对琴汐冠说:“乐医是帮助人的医生来的吧?您的医德呢?您们乐灵岛奉行的德行呢?那位大智慧在坟墓里知道了,会哭吧?”

    说完他用力地把那张东西拍在桌面上,转身离去,无比潇洒,好不得意。

    室内的空气再次安静起来,几分钟后,那位周姓老乐医站起来,走到文件前签署了自己的名字,签完他抱歉地对琴汐冠说:“抱歉,岛主,我是一位医生。我深爱着我这份职业。”

    ……

    今晨有雾

    清晨的小店市,奇怪地起了一场大雾,浓浓的大雾铺垫了整个的海岸线,能见度还不足一米。这场大雾来得非常奇怪,最起码,小店市的气象部门未得一点预兆。

    通往崖口的羊肠小道向下蜿蜒着,一层新起的苔藓薄薄地铺在小道上,这路暂时还不能走人,大约凌晨四点左右,崖口附近的灌木林慢慢地走出一人,从这人身型上看去,他大约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并不起眼的运动衣,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这人慢慢地走到那条异常危险的羊肠小道前,他正正自己背负着的那个大包裹,向前迈出一步,如果此刻有人看到,如果有人能够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万分的,因为那个人竟然从悬崖峭壁上直直地蹦了下去,还是头朝下。

    从岩上跳下的人,正是悄悄从塞尼亜潜出的鱼悦。别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此,似乎在白水城那边,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周围非常难得地竟然安全了,原本他想委托萧克羌来,但是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这个秘密只局限于他和月光还有榔头三人知道就好。

    今晨这场浓雾,是月光造成的,因为,他要借着这场突然而来的大雾无声无息地上岸。

    悬崖底,依旧很贫乏的是被冲刷得圆满的岩石,还有潮湿的泥巴地。鱼悦找了一处略微高的地方,慢慢放下包袱,他抬起腕表看下时间,接着眼睛盯着大海的方向,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那个人到底离自己有多近,此刻的鱼悦是激动的,甚至有些安奈不住的狂喜。

    一天前,他从塞尼亜一家私人飞机场,租用了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一天一夜到达小店市。没人知道他有多疯狂,因为那架飞机是市面上根本不适用的已经淘汰的老式飞机了,也就是塞尼亜那里会用它做一些短途的运输或者走私,但是如此昂长的距离,连驾驶它的那位机长都说,他疯了,鱼悦也疯了,他为鱼悦付出的那笔足够他买一辆崭新的新型小私人飞机的现金而疯狂,而鱼悦却是为了那个人的早早到来,而完全狂喜到失了正常的形态。

    鱼悦坐在悬崖底的石头上,他一会儿站立起来,一会儿焦躁地在岩石面上翻滚下,他甚至拉开自己的行李来回翻看那里的东西,生怕漏放了什么。

    “如果,月光只是单纯地回来看看我呢?”

    “如果他只是,回来看下我,转身又要离开,可这么好?”

    “不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即使是现实的一切都不要,我也要跟他走。”

    鱼悦对着岩石自言自语着,是啊,如果那个人只是因为单纯的不放心,回来看一下他,那么,他还能忍受这人生的第三次分开吗?绝对不可以,即使这一次是自私的,被人说他没有情义,他都不要和那个人分开了。

    大约八点左右,鱼悦已经脱去长裤,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在水里走了无数次了,此刻,他已经停止了徘徊,因为海面非常不正常地在翻滚着。那种翻滚绝非我们想象中的海底喷发,或者龙卷风造成的翻滚,它就如海石花开放一般,一朵、一朵,接着越来越大,这种花先是浅浅地在海底深处开放,接着逐渐、逐渐地开放到海面之上,越来越大,越来越美。

    鱼悦把脑袋顶的鸭舌帽高高地抛起,甩到一边,接着脱去自己的上衣、长裤、背心……接着跳入大海,向下迅速地潜了下去,海石花终于开放完毕,海面回复了平静,悬崖底部的海面上,鱼悦的衣服安静地浮在那里……大约又是十分钟,伴随着海浪的一个翻滚,月光抱着鱼悦从海底慢慢走了出来。

    鱼悦抱着月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