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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身的香粉味,不知在外头沾了多少花草……不要弄脏了我才洗的身子……唔……你不讲道理……”

    明明是挣扎着麽,只那天生虚软的口气听在情动难堪的铁血将军耳里,怎生的却像是娇嗔吃醋?

    吃醋么?玄柯才抚上青娘红色小兜的大手顿了顿,某个清风飘逸的洒脱背影又浮上眼前——那个白衣翩翩的俊郎男子,他拉着她的袖,眉眼间尽是包容与无奈,他说:信与不信,你日后自然明白。

    要她信什么呢?信他的真心抑或是其他?……这样一个平俗的女人,如何竟能让江湖第一公子溢出那般纠结的眼神?

    “我若不动你……你便要回答我的问题。”玄柯强捺下涌/动的情/谷欠,裹着青/娘半l的身子在膝盖上坐下,眉峰凛冽,语气又复了一贯的清冷。

    从初识开始,她便只是他眼里一只惯常做作//爱装的虚伪小物,哪怕她一个微小动作,都瞒不过他锐利的眼眸,可是自从她莫名突然决定同自己来了京城,却让他越来越难以掌握……这样的感觉于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我若答了,你也未必肯信……”青娘喘着气,浑身一丝儿力气也不剩下,好似醉了一般,软趴趴勾着头缩在将军怀里取暖:“你不就是想问我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么,午间我就知道了……你也不想想,他那般名望的人,能与我这样的女人有甚么关系……不过是我曾经不要脸的看上他,想要攀着他过几天好日子罢,哪能有什么?”

    嘴里说着,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青娘仰起脑袋“哧哧”自嘲:“你看,我不是也勾搭过你么?这会儿还不要脸的坐在你怀里呢。不喜欢你、不让你碰我……又要白白吃你的、喝你的,天底下没有比我更不要脸的人了~呵呵~~”

    玄柯低下头,怀里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然满面潮红,眉眼在对着你微笑,花一般的摇曳,心却分明间隔得甚远。

    知道这样的女人最是不能盘问,一旦问碰及敏感之处,她便又立刻缩起脑袋藏得更深……古铜色的清隽脸颊便扬起一道无奈浅笑:“呵,你最是擅于伪装……那么你可听说过藏花阁,阁主凌风?”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没有。”青娘凝起眉,几时江湖上又多了个藏花阁?

    她的个子在女子中原也不算小,只裹藏在将军宽阔的胸膛里,却显娇弱万分。身下的青龙依旧昂/扬,可是男人的气息却已然平稳了下来……这是个耐力得有多强的男人啊,哪儿轻易便能搪塞过去?

    左右都已是个坏女人嚒,索性坏到底好了。青娘想了想,又哧哧笑起来:“还有啊~你想不想知道,为何我都肯随你回来了,又不肯答应把自己给你……你看,人人都当我是你女人,你又在外头惹了这样多的仇家,上回险些害我被飞鹰玷污。我若不换个地儿藏着,哪天又被谁抓了去……不定是个什么下场呢……可我若是答应了你,我的性命就不保了啊……你虽然很好,可你不能护我周全。你们这些皇族人家,最不可靠了,哪天皇帝一个不高兴,反而还要连累我砍头……唉,做人可真难……”

    口中说着半真半假的话,长长打了个哈欠,那半阖的眉眼间一片醉意惺忪。

    “……我会让你记住你今夜说过的话。”玄柯沉了脸色,他原只是随意打探她罢,并不存什么深的心思,毕竟她的姿态与那些女人太过相似,倘若她独独回答“不知”还好,偏又说了这一大段,倒显得是在欲盖弥彰了……

    一瞬间心中空落,玄柯撂开下摆站起身来:“夜色晚了,你睡吧。”

    怀中女人却不再言语,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着,竟是不知何时熟睡了过去。睡着后的她敛尽所有狡黠与不羁,此刻看着倒是个万般柔弱的清子。

    “可恶。”将军精致嘴角晕出一抹无奈浅笑,揽着青娘绵软的身子向床边走去。

    “呜呜……大大、”才走得床边麽,松垮垮的被窝里忽然钻出来一颗乱蓬蓬的脑袋,两只凤眸儿亮闪闪的,瘪着小嘴巴可怜兮兮。

    川儿可委屈了,今天晚上才在大门口玩着狐狸呢,忽然冲出来个疯婆婆,抱着他“乖孙孙、乖孙孙”的就要往外跑,把他吓得眼泪都要哭干了。可是大大和娘亲一晚上只顾背着身子亲嘴嘴,这会儿才肯过来睡觉,呜呜……太偏心了麽,我也要亲亲。

    趴着圆团团的身子就往将军怀里拱:“抱~~、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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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告诉夫人,后院腊梅花开了,可真漂亮!”

    “嘘——刘婶小声点儿,夫人还在里头睡着呢,昨晚上将军……”

    “哎哟,我的天!这么快就……”

    “可不是,连盆都打翻了,满地儿的酒啊衣服啊,夸张极了!”

    “嘶——,难怪将军一早上心情那般好~~原来……啧啧,年轻人呀~~真不得了!”

    小院子里一群女仆唧唧喳喳,好不吵闹。青娘揉着惺忪睡眼挣扎着爬坐起来,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圆桌上,竟然都已经日晒三杆了,身旁空空落落,那个时常n床的淘气小儿早不知道溜去了哪里。

    “川儿——”懒懒的唤了一声,便要掀开被子站起来。脑袋却涨得生腾,发烧了一般,才站起又瘫坐下去。

    “诶~~来啦,来啦。”回答她的是刘婶笑嘻嘻的粗糙嗓子。刘婶高兴呀,呼啦啦指挥着丫头老妈子们这个擦桌子、那个端盆子满屋子忙和起来。她是过来人了,将军那样孔武的男人,夫人身子这样娇虚,伺候了一晚上哪儿还有力气下地?你看那身子,这儿红一块,那儿紫一块,不定昨晚如何被折腾了呢?

    害怕青娘害羞,夜里又拒了将军的意,刘婶赶紧找了件干净小袄往她身上麻利一罩:“小公子一早上随将军出去逛园子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说着,讪笑着看了看青娘身后凌乱的被褥,又朝小京训道:“小京你这糊涂丫头,怎生得放这样小一个枕头,你让将军和夫人怎么挤?”

    小京吐了吐舌头,她可是个直肠子的性子:“挤挤才热乎么……我哪儿知道将军这么快就和夫人同房!”说着便p颠p颠往门外猫,一点也不知含蓄,直把一屋子丫头们羞得红了脸。

    同房?我几时答应要和他同房了?

    青娘好生纳闷。她的身体最是怕冷,南方的冬天偏偏y得渗骨头,她昨晚一冲动便往澡盆里加了半坛子的温酒,想是洗久了脑袋便醉了,竟然什么时候睡去了也不知。可是到底为何才过去一晚上,大家的表情却变得这般奇怪?

    拍着沉重的脑袋,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心里头惦记着川儿——可不要整日和那怪脾气的家伙呆一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一边孤立着她,让所有人都误会她;一边又笼络着川儿,直挖好了坑等着她往下跳……她才不是那种没脑袋的傻子。早早办完了差,还得去东南边卖海鲜呢。

    当下裹着小袄便往门外走:“哪个园子呀?”

    “西北面,这会儿听说太尉大人在呢。”刘婶指了指窗外,复又埋头清理地板——我的乖乖,折腾成这样,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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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竟不知道何时下过一场小雪,满园子的腊梅悉数开放,黄的花瓣褐的枝,风一吹一股子暗香扑鼻,直看得精神都爽朗起来。

    “嘟嘟……要nn……”有小儿声音弱弱随风飘来,好似带着哭腔。

    青娘忙随着声音寻过去:“川儿——”

    “娘……”梅园深处的石桌旁,川儿眨着泪汪汪的眼睛看过来,那湛青色的小棉裤上俨然又是一片湿辘……当着陌生人的面n裤子,羞死人啦,呜呜。

    “川儿乖~~大大呢?怎么就你一个人?”青娘忙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声“大大”叫得好不自然。

    头顶上方忽传来两声“呵呵”浅笑:“这位夫人便是青娘麽?”

    醇亮浑厚的陌生嗓音,谁呀这是?

    青娘抬起头眯起眼睛,却是两个陌生的锦衣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跟前。那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紫衣男子,黑发金冠,清瘦脸庞,双眸流光,一身的霸气,倒也是个耐看角色,便垂了眸子低声道:“民妇见过大人。”

    “大胆!你知不知道面前站着的是谁?”旁的一名四十余岁男人厉声喝断,却是个满面红光的大胖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她身上乱扫,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那副贼模样直觉的让她心中厌烦。

    “诶~~太尉大人不得无礼~~~”见青娘表情冷淡,紫衣男人向胖子不悦挑了眉,分明语气绵长低沉,那表情却万般森冷残酷,直看得胖子生生打了个哆嗦。

    那紫衣男人方才转而对青娘笑着摆了摆手,狭长的眸子波光潋滟,竟也好似在她身上寻着些旁的什么:“呵呵,朕与玄将军自幼亲如兄弟,青娘子不用多礼。将军替朕取文书去了,你可在此稍候片刻。”

    呀,原是皇帝……倒是与小太子长得一点儿也不相像。可是这样的眼神好生奇怪,明明初次见面麽,如何这样的打量人家?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青娘抱着川儿福了福身子,假意看不清眼前男人探究的神色,俨然一个没多少世面的小妇人家:“不打扰大人们处理公务,民妇先行告退了。”

    醉了一晚上的身子软趴趴的,分明步履款款如风,巴不得走得快些,只那盈盈无骨细腰,落在旁人的眼里,却成了另一道风景。

    何太尉眼里瞬间荡漾开一抹暧昧浅笑,想了想,便伏到皇上耳边低声道:“皇上,味道真是像极了~~要不是这张脸太丑,微臣还以为真是淑妃娘娘重生呢……大将军这事儿做得忒过分,知道皇上您最是思念淑妃,偏还要找这样的女人刺激您。”

    “哼……随意枉测功臣,小心朕罚你一年俸禄!”皇上冷冷勾唇训斥,只那视线,分明随着远处袅袅如烟的背影巴巴而去……

    刺激我么?呵……

    一时间脸上的笑意,渐渐化作一片黑云。

    嘤嘤,以下为河蟹章节《阿q正传》……

    然而这一夜;举人老爷反而不能睡:他和把总呕了气了。举人老爷主张第一要追赃,把总主张第一要示众。把总近来很不将举人老爷放在眼里了,拍案打凳的说道,“惩一儆百!你看;我做革命党还不上二十天;抢案就是十几件;全不破案;我的面子在那里?破了案;你又来迂。不成!这是我管的!”举人老爷窘急了;然而还坚持,说是倘若不追赃,他便立刻辞了帮办民政的职务。而把总却道,“请便罢!”于是举人老爷在这一夜竟没有睡,但幸第二天倒也没有辞。

    阿q第三次抓出栅栏门的时候,便是举人老爷睡不着的那一夜的明天的上午了。他到了大堂,上面还坐着照例的光头老头子;阿q也照例的下了跪。

    老头子很和气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话么?”

    阿q一想,没有话,便回答说,“没有。”

    许多长衫和短衫人物,忽然给他穿上一件洋布的白背心,上面有些黑字。阿q很气苦:因为这很像是带孝,而带孝是晦气的。然而同时他的两手反缚了,同时又被一直抓出衙门外去了。

    阿q被抬上了一辆没有蓬的车,几个短衣人物也和他同坐在一处。这车立刻走动了,前面是一班背着洋炮的兵们和团丁,两旁是许多张着嘴的看客,后面怎样,阿q没有见。但他突然觉到了:这岂不是去杀头么?他一急,两眼发黑,耳朵里〔口皇〕的一声,似乎发昏了。然而他又没有全发昏,有时虽然着急,有时却也泰然;他意思之间,似乎觉得人生天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杀头的。

    他还认得路,于是有些诧异了:怎么不向着法场走呢?他不知道这是在游街,在示众。但即使知道也一样,他不过便以为人生天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游街要示众罢了。

    他省悟了,这是绕到法场去的路,这一定是“嚓”的去杀头。他惘惘的向左右看,全跟着马蚁似的人,而在无意中,却在路旁的人丛中发见了一个吴妈。很久违,伊原来在城里做工了。阿q忽然很羞愧自己没志气:竟没有唱几句戏。他的思想仿佛旋风似的在脑里一回旋:《小孤孀上坟》欠堂皇,《龙虎斗》里的“悔不该……”也太乏,还是“手执钢鞭将你打”罢。他同时想手一扬,才记得这两手原来都捆着,于是“手执钢鞭”也不唱了。

    “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阿q在百忙中,“无师自通”的说出半句从来不说的话。

    “好!!!”从人丛里,便发出豺狼的嗥叫一般的声音来。

    车子不住的前行,阿q在喝采声中,轮转眼睛去看吴妈,似乎伊一向并没有见他,却只是出神的看着兵们背上的洋炮。

    阿q于是再看那些喝采的人们。

    这刹那中,他的思想又仿佛旋风似的在脑里一回旋了。四年之前,他曾在山脚下遇见一只饿狼,永是不近不远的跟定他,要吃他的r。他那时吓得几乎要死,幸而手里有一柄斫柴刀,才得仗这壮了胆,支持到未庄;可是永远记得那狼眼睛,又凶又怯,闪闪的像两颗鬼火,似乎远远的来穿透了他的皮r。而这回他又看见从来没有见过的更可怕的眼睛了,又钝又锋利,不但已经咀嚼了他的话,并且还要咀嚼他皮r以外的东西,永是不近不远的跟他走。

    这些眼睛们似乎连成一气,已经在那里咬他的灵魂。

    “救命,……”

    然而阿q没有说。他早就两眼发黑,耳朵里嗡的一声,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的迸散了。

    至于当时的影响,最大的倒反在举人老爷,因为终于没有追赃,他全家都号啕了。其次是赵府,非特秀才因为上城去报官,被不好的革命党剪了辫子,而且又破费了二十千的赏钱,所以全家也号啕了。从这一天以来,他们便渐渐的都发生了遗老的气味。

    至于舆论,在未庄是无异议,自然都说阿q坏,被枪毙便是他的坏的证据:不坏又何至于被枪毙呢?而城里的舆论却不佳,他们多半不满足,以为枪毙并无杀头这般好看;而且那是怎样的一个可笑的死囚呵,游了那么久的街,竟没有唱一句戏:他们白跟一趟了。

    ☆、娘子合欢

    被人跟踪的感觉真心不爽;尤其整日被个疯子跟踪的感觉就更加别扭了。偏她还是个发丝半白的羸弱老妇,大冷的天裹一件素兮兮单薄棉袄,你走她亦走;你打轿,她便一路随在后头不要命地跑。这样可怜的人,你若要骂她赶她,首先良心就过不去。

    青娘揩着几包药草一路往将军府方向回去,川儿近日频频n裤子,大夫把了脉也只说是身体弱,吃了几天的药却一点儿也不见好,真心头疼。

    小京依旧在旁喋喋不休,她这样的性格;每日总有一堆说不完的牢s话:“狗太尉!做尽了坏事也没遭报应,全报应别人身上去了……这个死那个疯的,他倒活得越来越逍遥自在,女人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娶……”

    青娘理着发丝,弯起嘴角冷笑,那个何太尉她是见过的,满腹肥肠,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一看就是个好色谄媚的恶心角色。那样的男人,妻子疯了不打出去已然算是好的,娶多少女人都再正常不过。

    因想到那日来接疯夫人回家的蓝衣清秀男子,便回头问道:“那天那个后生不是她儿子吗?”

    “呸!哪能是她儿子……早死了!听说后来小姐儿也丢了……抱回来的养子,现在看着是个孝顺的,谁知道心里头怎么想呢,太尉府里头就没有好人!”

    小京啐了一口,撇过脑袋向拐角处缩头缩脑的老妇人白了一眼,又将青娘好一番打量,皱着眉头道:“诶,我就奇了怪了,这老太太自夫人您来了后倒是安静了不少……你不知,平日她但凡看到个面生的年轻女子,那可是当街扑过去又抓又亲呢,没把人吓死!”

    ……

    “是麽?那倒真是奇怪了。”青娘嘴角抽抽,一时倒也不知如何回答。

    “囡囡……”想是见二人停下来看她,何夫人蠕着步子从拐角处移了出来,勾着瘦弱的脊背,眼神儿怯怯盯着青娘手中的食盒子,拼命吞咽着口水。

    看样子,倒是饿坏了。

    青娘从盒子里掏出一块热乎糕点走过去:“给,给你吃。”面上带着笑,眼神儿却是同情的。

    她虽自小不知什么母女亲情,对于情啊爱的却也从美人们口中听去了不少。所以说,女人哪,不怕生得不好,怕就怕嫁错了郎,穷些的倒也好办,有手有脚终是能混得了一口饭吃;最怕的就是那良心被狗吃了的负心汉,不爱你不疼你偏还将你一辈子掏光毁尽,到头来如何死的都不知晓。

    “不不不,不要……”几时有人对自己笑过?何老夫人吓得一个劲直往角落里缩去,眼睛巴巴瞅着黄澄澄的糕点,分明想吃,只那手伸出来又立刻缩回去,矛盾万分。

    青娘却不愿意继续看她了,不知为何,顶顶讨厌的就是这些可怜又可恨的人:“拿去吧,我不打你。”一块温热糕点往妇人手中一塞,转了身就走。

    小京忙几步从后头随了上来,戳着指头笑嘻嘻道:“夫人好生心善,难怪咱们将军这样喜欢你。”嘴里头才说着,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羞于见人之事,圆脸蛋儿“刷”地红去了半边。

    那副羞窘模样,青娘如何看不到?一上午的,府里头的丫鬟老妈子看她的眼色尽都是这样呀,虽个个带着和善之意,可那眼神儿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好似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上午头疼不能想事,这会儿倒是清醒不少,隐约记得将军昨夜的确进过自己屋子,其余的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青娘微凝起眉头试探道:“小京……将军昨夜果然是宿在我那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