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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牛导的戏剧与人生

    ;「对于戏剧与人生的关系最为透彻的阐述来自于彼得。布鲁克,他那句被奉为圭臬的关于戏剧的定义:「我可以选取任何一个空间,称它为空荡的舞台。一个人在别人的注视下走过这个空间,这就足以构成一幕戏剧。」说到彼得。布鲁克时牛导同志顿了顿,仿佛自己成了彼得。布鲁克的代言人,在接受大家对这位戏剧之神的膜拜。

    先是王尔德,然后是彼得。布鲁克,台下一大半都是资深戏剧爱好者,自然晓得这二位诸公在戏剧界的名号,听到他们神一般的名字从牛导嘴里蹦跶出来自然感到庄严肃穆,不晓得二位的,也被牛导同志仿佛在跟上帝进行着一场伟大的精神对话的贤哲表情给唬住鸟。

    宁卉自然属于知道二位名号的,便轻轻的颔了颔首,渐渐从方才对牛导咋就变戏法似的变成了作家木桐的难以置信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开始成为正口若悬河谈论着戏剧与人生的牛导同志的注视者,从此刻起,按照彼得。布鲁克的定义,其实宁卉演不演牛导的戏,一场戏剧都已经开始上演

    「彼得。布鲁克这个定义太精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其实都将大家的人生推上了戏剧的舞台,每个人的一生都必然有关照与被关照之人,你的家人,你的朋友,甚至某一时刻只是你周围的陌生人,都会成为你的观众,或者注视者。每一个生活场景都将成为关于你人生戏剧的舞台。就是说,戏剧不像电影,是被发明出来的艺术形式,说人生而戏剧并不为过,是因为人的基因中本来就具备戏剧的因子,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人生一世其实逃不出戏剧的宿命。我们怎样生活,其实说的是我们在怎样表演。席慕容说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泪,其实戏剧从业者干的是一种这样的活儿,在别人的故事里,演自己的戏」

    牛导继续侃侃而谈,绕了一大圈终于绕到自己所创作的话剧上来:「我创作的这出以孪生形式而生的独幕话剧,其实就是攫取了人生中发生在两对夫妻间的两难场景,我即将要排演的是这场姊妹话剧的完结篇,是关于先前那出戏中出国的那对男女留守在国内的配偶之间发生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情与欲,爱与恨,忠诚与背叛,诗歌与哲学,生命与生活,精神与世俗不幸发生了无可避免的冲突,灵魂向左,向右这是现代人最为著名的人生困境,卑微的生活往往有这样一种宗教般的力量,能将你的灵魂撕碎从而让你的生命升华。我试图用我的话剧,用我所理解的剧场美学来展现这种悲剧的升华力量,现在该剧一切具备,就差一个」

    牛导说到这里顿住了,将炯炯的目光朝台下的宁卉奔去,过了半晌才一字一铿锵的将话说了完,「女主角了」

    在那一刹那俩人的目光来不及避开的对视中,宁卉自然读懂了牛导的意思,宁卉这才有点明白过来牛导搞这一出演讲其实是揣了颗司马昭的贼心,冲着他心目中自己话剧未来笃定的女主角自己来的。

    宁卉有些慌乱的将目光挪开,嘴角噏动着看上去依然很女神很骄傲,但实际上宁卉却感觉眼前一片梦幻,牛导、木桐、跟在夜爱向自己伸出咸猪手的流氓交织在一起,宁卉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些气质差异如此异端的形象组合在一起,这世界上有太多天才与流氓的混合体,难道牛导,真的是他们中的又一个

    宁卉摇摇头苦笑了声来听这个演讲是上当了,为什么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长着让人生厌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络腮胡的牛导,偏又是如此才华横溢,竟然变戏法的变成了自己心目中心仪多年关于戏剧的精神导师木桐这真像是一出戏呵,这时候宁卉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刚才牛导在台上的声音:「不管你愿不愿意,其实都将大家推上了人生的戏剧舞台」

    但毫无疑问的是,牛导的确写了个完美得让人无法抗拒的剧本,像是才华横溢的木桐写出来的,宁卉自学生时代关于舞台的梦想似乎在这样一个冬天的夜晚复又找到了叩响之门。

    「而我的女主角现在已经找到」

    突然,正当宁卉沉浸在凌乱的迷思之中,牛导竟然悄然无息的走下台来,来到宁卉跟前,做了一个优雅的绅士邀请他的舞伴的动作,看着宁卉微微一笑:「就是这位美丽动人的宁卉女士我想在座的大家有很多在沙龙中已经见识过宁卉女士扮演繁漪的风采。我想告诉大家,我剧中的女主角非她莫属」

    「哇啪啦啪啦啪啦」

    台下的人群中先是一遍喧哗,然后随之响起爆竹般山响的鼓掌声。

    「啊你你干嘛啊」

    宁卉这下急了,脸赤白眼的,看了看起哄的四周,嘴里小声囫囵着,「我我哪有功夫跟你排戏啊,我我还上班呢。」

    宁卉只是本能觉得这时候该拒绝,但一时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拿上班来搪塞应急,说完慌忙的站立起来欲逃离现场。

    突然,「啪」的一声宁卉这一站不要紧,要紧的是那本随身携带本来是准备找木桐签个名的戏剧表演不小心被抖落到了地上,宁卉赶紧回头俯身要去捡结果这一伸手没捡到书,捡到的是牛导的手腕。

    原来牛导同志身手更快,早一个手掌的距离将宁卉的书抢在了手中,然后拿起来弹了弹灰,将书的封面拿到全场都能看到的胸前逡巡了一番完全故意是要让大家晓得那本书的名字叫做戏剧表演才将书递给宁卉,悠悠说到:「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只要一周两到三天晚上就成。」

    宁卉尴尬的接过了书,而这时候有好些观众已经围过来堵住了宁卉逃离现场的道路。

    「女主角,宁卉」

    这时候不知道哪位好事者来了句,接着全场便整齐划一的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喊声:「女主角,宁卉女主角,宁卉」

    宁卉看了看牛导,又看了看周遭在起哄的大伙,无奈的摇了摇头,咬着嘴皮半晌才来了句:「哪有你这样强迫人演戏的啊」

    「没办法,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这戏我想好了,你如果不演,我就永远不排这个戏了。而这个戏,已经接到了参加北京国际戏剧节的参演邀请,就在一个多月后。」

    「啊你我我又不是专业演员,你找专业的来演啊我演砸了我可负不起责。」

    宁卉还在抗争着。

    「呵呵呵,谁说要你负责了,演砸了绝不扣你的出演费。」

    牛导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滴继续说到,「这样吧,我们签个合同,演出费三万元怎么样你把账号给我,我先打一万到你的账户上好不好我是认真的,这戏,真的是要准备去参加戏剧节的。」

    「别别,」

    宁卉赶紧摇头,「时间都那么紧了,那那我试着排两次吧,我觉得不行你赶紧换人,别耽搁了你的戏。合同到时候我真的要排下去再说吧。」

    「嗯」

    牛导这才似乎如释重负的长吁了口气,「好的,宁卉小姐,你的出演是鄙人的荣幸,定能让这部戏万丈生辉」

    「啪啦啪啦啪啦女主角宁卉女主角宁卉」

    周遭顷刻再次人声如海涌,掌声如雷动

    宁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眼睑,半晌才抬起头话说俺老婆似乎天生大场面的角儿,这时候周遭的一切似乎似乎都已隐去,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眼前只剩下木桐。

    宁卉将戏剧表演递给了过去,然后来了个冷幽默:「我可以走了吧,走之前,请木桐先生签个名吧。我本来是来听木桐演讲的,没想到被牛导给绑架了。」

    牛导表面尴尬但看得出来内心无比得意的笑了笑,「哪里敢绑架啊,我是求才若渴啊,宁小姐这么好的资质不做这行是真的埋没了。」

    牛导接过宁卉递过来的书,从兜里拿出笔在扉页上工工整整的签上了「木桐」之名,然后顶顶认真的来了句:「我敢说有一天,找你签名的该是我。」

    宁卉在床上猫在我怀里把今晚被牛导架着答应出演他话剧的情况汇报完了,老子打赌那些个拼命拍巴巴掌跟起哄喊我老婆女主角的有一半都是牛导的拖,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套,瞒得过我老婆瞒不过俺的火眼金睛。牛导之所以这么有把握的设这个局让我老婆就范演他的戏,当然得益于老子这个卧底提供的关于木桐的情报。对于这场话剧,牛导是强买强卖,宁卉自然是半推半就了,谁叫俺老婆天生一副阮玲玉的胚子,张曼玉的骨子,林青霞的面子,舞台,或许真的才是俺老婆梦想花开的地方。

    而北京戏剧节这个意外的bon,老实说,是比老婆那三万元的劳务费跟牛导二十万的车车更让人激动,还不用说,老婆真的要是心甘情愿的给我多数了颗星星,兼把自己的舞台梦想实现了,我靠,这部宁公馆年关的贺岁大剧该有多么曼妙

    我极力控制着自己鸡冻的心情,搂住腻在我身上的宁卉的裸身,故意埋汰到:「嗨,老婆你笨啊,一个把月就挣三万块的事哪有不挣的道理,让你给账号就给呗,先打一万块钱不是钱啊」

    「俗。」

    宁卉把头从我怀里抬了起来,憋了半天才一本正经幽幽的来了句。

    「哈哈哈,你嫌俗要不钱这事我全权帮老婆打理了嘛,我都是要当我大明星老婆经纪人的节奏了,我去把账号给他,再跟他谈判,咱把价涨到五万,反正这位牛导是非你不演,老子得好好敲他一笔。」

    我嬉皮笑脸到。

    「什么呀,说钱你还忒来劲了呀。人家只是答应他试试,到底能不能演还两说呢。」

    宁卉赶紧申辩。

    我心头想俺这傻老婆,未必你上了人家贼船还有下来的机会哇,老子看这个牛导花花肠子太多了,翻手覆手都是戏,你搞得赢他啊况且现在又加了个木桐来凑热闹,我几乎可以肯定,没得木桐这个飞来横「福」,牛导可能这辈子他夜爱女神的脚后跟都摸不着一把。

    「呵呵,老婆出马,那还有假,牛导这戏将因为我老婆的出演而载入史册,一颗费雯丽般的明星将冉冉升起。哇靠,那时候你挽着我的手到各大国际电影节去巡场溜达红地毯玩儿,拍戏的导演斯皮尔博格们随便选,搭戏的汤哥布拉特皮特哥润发哥哥朝伟哥哥轮着来,哇靠,这是什么情况」

    「啪」

    我还在帮老婆美梦的当儿,脸上便脆脆的挨了一掌五指山,接着听宁卉好气不好使的咋呼来着,「嗨嗨嗨,到吃药时间了嗨」

    「吃啥药」

    「治精神病的药呗。」

    宁卉白了我一眼。

    「好啊,敢骂我精神病」

    说着我一个翻身将老婆一丝不挂白花花的身子压在身下,凑上脸去将老婆的香舌儿含在嘴里,手里开始揉摸着胸前那两只兔白般的小笼包,嘴里边啃边咋咋呼呼滴,「快老实交代,是啥时候开始暗恋上那个木啥,桐滴」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