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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部分

说,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了。我要还是君子,早被你气死了吧。再说了,我若是当初的情形,你可还会像当初需要我移花接木时那般百般勾引侍候?”

    甘草心中一动,有些愧疚,的确,在她对他无所需求之後,却是冷淡了许多。原来,她是这般功利的女人。

    这麽一想,她难堪的侧过脸去。

    岳小川来回抽c了几回,直到她水润润的不再拼命阻挠异物进入,才紧紧压覆在她的身体上,前後沈沈用力,“你也莫要难过。天下每一对认识的缘分各有不同,我并不计较你什麽。我没有数落你的意思。但求你以後不要没良心再说什麽还清了不认账的话……”

    他说罢低头摆正她的小脸,紧紧凝视她,“你知道的,我和师父如今这样就罢了,只是以後不要想要随便招惹别人,不要无情翻脸,好不好?”

    甘草被他这样恳切的话说的心头柔软,不自觉点点头,躲在他的胸膛下面。

    岳小川得偿所愿,叹了口气,也知这种循循善诱的事得慢慢来,便放开了来,将她双腿高高架起,来回冲撞,直撞得她呼呼喘息,身子如风中落叶,孤立无援,甘草只觉得今日变故太多还未消化,精力不济,再来这样暴风骤雨委实承受不住,不得已之下,只好求救於内力,将那枯木逢春术运作了起来。

    岳小川“咦”了一声,也是想起那日二人双修的好处来,心照不宣,胯下动作不停,丹田也运作起已经恢复完全的内力来。

    二人一边内力你来我往,一边享受交h的快感,二者合一,更是情难自禁,甘草不仅发现这比平日打坐效率的多,极为滋养内力,且面对激烈的欢爱,再无被做的要昏厥过去了似的不胜之感。

    而且,因为他二人身体y阳两极,更是契合非常,到了最後,每一个小小的抚摸和动作,都让每一处毛孔纷纷打开,好似得到无穷的快乐。

    这才发现那日二人失控泄身并非是偶然失态,而是……那玄妙的感觉根本就情不自禁!

    “小川……”甘草望着他,眼睛和嘴唇都晶莹欲滴,欲语还休,她想告诉他:她好爱他!好喜欢他!想要他做夫君!

    岳小川一低头,吻上那不胜的娇羞,将她的话语都堵在了嘴里,只用万分热切回应她的美。有的话,不需要说出来,说出来,她会更难办吧……

    两人缠绵悱恻,身体水蛇般互相攀附,男子刚勇,女子柔软,内力也相辅相成,不知过了多些时候,越来越快的动作终於找到了出口,双双爆发出来,而两股不可忽视的内力也各自交汇还巢,圆满收功。

    待到云收雨霁,甘草并未像往日昏沈沈睡去,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心宁气和,不由欣喜道,“阿川,这门双修术竟有这样的好处,我觉得耐力好了许多,且再没有往日那般烦躁刻薄的想法了。”

    岳小川也觉得内力比往日绵厚一层,二人遂交流一番相拥睡去。

    早上醒来,岳小川斜倚在床头,将甘草懒懒的拥在胸口,二人互相轻轻抚摸,低低絮语,男子如青松君子,女子如幽谷露珠,一时幸福无两,如同神仙眷侣,浑然忘记旁人恩怨。

    “妍儿,小川,有客人来了。”

    岳洛水轻轻叩门,柔声说道。

    二人这才惊觉已经过了早上,不由手忙脚乱穿好衣衫,发髻也来不及整理,便打开了门。

    那人冷落的站在门外,给室内的旖旎春色带来一阵寒风,明明面目依旧,却让二人都不由红了脸,局促不已,想起昨日快意逍遥,更好似背着夫君偷情被逮个正着。

    甘草心中不忍,便绕过小川,走向岳洛水身後,笑道,“是谁来了?怎麽不见人影?”

    正说着,院门口出现了一蓝一黑两个人,急急的奔了过来,握住甘草的左右手,正是郎阿里和孔雀二人。

    “姐姐,你没事吧?我想死你了!要不是孔雀遇上了麻烦,我早就来找你了。”

    “人家才不要你帮!姐姐你不要听他说!”孔雀一扭身子,水蓝色裙子活泼的摇曳起来,娇声道,“你交待我的事办妥了,我一共找了三十五名女孩,都是……”

    甘草听着这两人欢快的言语和拌嘴只觉得所有的忧郁都一扫而空,一听孔雀要当着这几个男人说出甄选女孩的话来,忙打住她,“我知道了,我也很想你们,对了,咱们的家呢,选好地了没有?”

    郎阿里道,“你叫我去帮孔雀,所以我就还没来及去看,不过我打听了一下,定柔对於江湖帮派约束的厉害,依我看,在鄂南东北边的香川落脚应该很不错,那里气候温和湿润,只是因为毒蛇众多才一直荒废,咱们要去的话却不用怕了……”

    岳洛水皱眉,“妍儿,你要自立门户?这我不反对,我的天水山庄都可以让给你,你就别再费神了。”

    甘草表情十分坚决,“不,我要自立门户,又怎好借用你剑仙门的地界?搞不好日後人人骂我是祸害妖女,实在不宜连累你,何况,在鄂南也方便我们行事,你就不要再劝了。你知道的,我要是愿意,早就借你的手报仇了。”

    郎阿里得意的嘴角都翘起了,又抢上前来挽住甘草的胳膊,他自然知道,什麽现在该说,什麽不该说,他斜睨了对面的岳洛水一眼,不知为何,他本来对岳小川心存敌意,可是今天看到这个人,他有强烈的危机感。

    岳洛水纯粹是为了甘草高兴一些才放了这俩人进来,他第一眼看见郎阿里的时候就不喜欢,本能的觉得这少年行事比他还要不讲世俗,恐怕难以约束,搞不好,甘草身上的蛊毒还会跟这诡异的少年有关系呢,听说鄂南异族最多邪门歪道……

    看见他这幅生生要贴到甘草身上的样子,岳洛水就越发脸色发青,一把将甘草拉到怀中,突然若有所指问道,“妍儿,你的身子,没事了吧?昨夜跟我在一起心痛发作,现在还痛吗?”

    孔雀吃了一惊,“颜儿姐,你没事吧?受伤了麽?”

    甘草身子一僵,忍不住微微低头,有些不自在,“已经……不疼了……”

    郎阿里生生顿住,看着甘草的侧面不敢置信,虽然她只是答应他不解蛊,没答应不去爱别人,可他还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岳洛水却似乎浑然未觉,有意道,“不疼了就好,昨夜跟我在一起你疼的那麽厉害,让我好生心疼。”

    “我累了,先走了。”郎阿里再不肯多说一句,恨恨的剜了甘草一眼,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岳洛水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这少年就算不是下蛊者,也必定是知道内情之人。可是看这少年与妍儿关系紧密,妍儿又似乎知情的样子,他忍不住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或许妍儿她根本是默许这个蛊的存在,因为她不愿意与任何男子有所纠缠、停留和相守。

    想起她那天亲口说“报仇之前,不愿顾及儿女私情”,他突然有了一丝了然,他那时只当她是不懂事的玩笑话,现在看来,却有八九分是认真的!

    如果是这样──岳洛水叹了口气:宁可让你痛一些,也要让你早些爱上我了……

    ☆、(11鲜币)203。消息

    甘草心头恼怒郎阿里不分场合发脾气,可是又确实有事要问,只好找了个借口,追了上去。

    果然,他在不远的围墙外等她,见她跟来,又往山顶林中密处引去。

    甘草跟了一路,直到四处无人,冷冷道,“郎阿里,你算了啊,给我适可而止,闹什麽脾气?”

    郎阿里身子顿住,回身走过来,怒极,“我闹脾气?你说啊!你为什麽喜欢上那个人?为什麽?”

    甘草一下子慌了,左右闪避他的眼神,“我……哪有?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郎阿里冷哼,“你少骗我!看那人的眼神,就知道你跟他有不对!”

    他突然紧紧视她,“姐姐,你大仇不要报了吗?为何还要被这些男女俗事阻住脚步?你为什麽要那麽轻易就喜欢上别的男人?他有什麽好?你难道还要过被男人欺辱强暴轮虐的日子麽?……”

    甘草身子猛然一僵,狠狠地盯住他,眼睛里快渗出血来,“我叫你去查那几个人,不是叫你去查我的底细!”

    郎阿里心一虚,声音也温软了下来,紧紧抱住她,“我……之前不知道的,只是想帮姐姐报仇,所以才……”

    他赶忙宣誓道,“姐姐,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只爱你一个!我知道,只有你们汉人的男人才会在意女子的贞洁,我是不会的,我……”

    “你在威胁我?”甘草的眼神y鹫。

    “我没有……”郎阿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尽管去告诉他啊!”甘草冷笑,“我本来就该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从就没想过跟任何一个男子结为夫妻,包括你。”

    郎阿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牢牢堵在她跟前,委屈的看着她,所有的嚣张全都收敛了起来。

    甘草一把推开他,声音冰冷,“你给我记住,第一,我的仇恨不需要你来报,我会自己解决;第二,以後,你少给我自作主张,我的私事,你少管!”

    “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给我远远的离开。”

    郎阿里自然听得明白,她这次的话是认真的,也绝对言出必行。

    他沮丧的咬咬唇,压下心头的黯然,将不甘心全都暂且藏起,赶忙道,“我花了些时日,终於查到,如今武林盟主田天齐声名稳坐泰山,大有一统江湖之势,而且据说来年要在天元召开武林大会,大有向一些三九流邪派讨伐的趋势,至於其中包不包括芙蕖门和甘泉宫等,就不得而知了。”

    甘草挑挑眉,“看来,皇帝是等不及,要将他的爪牙扩散到全境了。”

    郎阿里看了眼她的脸色,又道,“田天齐似乎跟白云寺一位僧人往来密切,自从半年前那位僧人云游归来,便时常去白云寺大量布施,”他抬眼看了甘草一眼,似乎想要捕捉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不过都被拒之门外,但也因之支持,那位名为‘了尘’的僧人也得了主持的青眼,现在坐镇四大禅堂之一的‘善恶堂’,主管刑罚和嘉赏。”

    甘草没有说法,不知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郎阿里便又接道,“至於四大世家,那四位公子近年来似乎往宋玉卿处走动较为频繁,那个姓白的曾经消失了半年,去寻找……後来他家中得了个儿子,便回去了。”

    甘草心中烦躁,不耐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郎阿里又道,“说起来,这四位在当年天山王事件後,便一致开始闭户不出,跟武林盟的来往少多了,似乎是在,有心回避。大约也是不喜一再被田天齐利用吧。”

    “那麽孙伯荞呢,他怎样了?”

    “元气大伤,勉强维持。”郎阿里摇了摇头,“据说已经是一蹶不振,整日酗酒,身边人苦劝无果,现下倒是恢复了一些生气,但是被朝廷打压的太久,恐怕再也难以相持。”

    甘草叹了口气,“是啊,待朝廷拿下了五湖四海的正派邪派,恐怕就要张牙舞爪,开始吃掉这些小据点了。”

    郎阿里见她惆怅却并无生气,便道,“姐姐,你就不要生阿里的气了。看在我辛苦奔走的份上,不要怄气了吧?待我回去为你打点一处好庄园,你一定会喜欢的,就像咱们族里那样布置……”

    甘草冷然打断,“那位耿小公子呢?如何了。”

    郎阿里显得不情愿,“姐姐,他跟我们的复仇和计划完全没有关系,就不要问了吧?”

    见甘草不理他,郎阿里才又慢吞吞道,“他现在逍遥快活得很,几年前殿试就因为一篇针对旧党的犀利策论一举成名成为钦点状元,头两年就在四省府台任钦差行走历练了一番,现在更是越升越高做了少年丞相了。”

    甘草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像有一层波纹荡开。那个胡闹的少年长大了,不再胡闹了,终於成为一个大人物了。虽然两个人已经全无交集,可她还是替他高兴:虽然那时他要跟她在一起很不切实际,可到底还是她先舍了他的。

    郎阿里心中发苦,“姐姐,说到底你喜欢那样当官的读书的是不是?怪不得你会看上刚才那个男人,看他也挺能装的样子……”

    甘草心情好了,也故意逗他,“对呀,我就是喜欢满腹诗书的男子,你也去考一个状元,我就考虑考虑你如何?”

    郎阿里哼了一声,“我才不会上当,我才走了一个多月,你就跟旧情人复燃,还勾搭上一个不好惹的,要是我再走个一年半载,你早就跟人跑了。”

    他心里一酸,少不得多说几句,“不过你也不要再关心他了,那个状元郎已经订了亲了,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本来那位梅小姐要做状元夫人的,可惜状元被公主瞧上了,因为他身兼要职不合适招为驸马,婚期待定,不过据说公主愿以民妇之礼作为宰相夫人屈尊下嫁,原先的那位表妹再以妾室身份嫁入。”

    甘草一阵恍惚,却并不是难过,只是叹了口气,“很好,希望他能好好的,平平安安,他是个好人。”

    她面向山下,看着因为夏季而奼紫嫣红生机盎然的灿烂花田,声音幽幽凉凉,“已经拖得太久了,或许,一切都应该开始了。”

    少年似明白似不明白,却到底将自己的手臂紧紧贴上去,和她牢牢挽在一起。

    “是啊,姐姐还有我们。”

    远处水蓝色百褶裙的明媚少女巧笑盈兮地走来,扰乱了这有些冷清的情景。

    三人相视一笑,那一丝对於未来的暧昧不明也破冰融雪,明朗起来,俯瞰山下烂漫盛夏,正是:

    落木萧萧几度秋,

    生死沈浮险中求;

    隔岸花开花正熟,

    携尔笑傲凤凰游。

    (涅盘卷完)

    ☆、(12鲜币)204。母女

    “竟然就……疯了?”

    逐波不知愣了多久,才不可置信的呢喃,脸上血色殆尽。

    她心头涌上一阵无力的心酸难过,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当街跟野狗抢食时,突然天神般降临面前降救了她的美妇人──她对她那麽好,比抛弃她的生母好多了。

    她对人冷漠无情,可是却是待她同亲生女儿一般,亲手教她武功,直到她成为独当一面的圣女大人。

    没有那个女人,就没有她。

    她看着面前始终表情冷漠的师妹避重就轻地述说七月初七的骤变,已经是听得目瞪口呆,她不知该要怜惜她,还是责怪她……

    良久,逐波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站不住了,忍不住扶着机子潸然落泪,“不知师父……现在去了哪里了……”

    甘草蹙眉,能理解她,语气却很决绝,“我知你对她情谊非同一般,不过她今天是咎由自取,都说母亲赐予儿女身体之恩,便是再大的错也忤逆不得,可是有这般母亲,我宁愿不要这身体发肤。”她心说:何况这身体发肤也未必是因她来的,否则怎麽跟我前世一般无二,不过借了怎样的机缘罢了。

    她眼见逐波难过,凉薄便减了两分,宽慰她,“你放心吧,有师叔跟着去寻了,多半不会有事。她执念深重,又不能得偿所愿,疯了未必不是好事。”

    逐波虽不知哪里来的个师叔,却也没心思问,胡乱揩干了泪想了又想,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师父对她胜似生母,但是对这个师妹却实在是……

    她苦涩一笑:“难怪往日,师父总是苛责师妹,竟是还有这样的典故,这却实在是师父她想不开了,”她摇摇头,“想起你毁容时凄惨,我还心有戚戚,早知如此,当初不该……”

    不该帮着师父收她来?任她流浪又好到哪里去呢?归根到底还是师父错。

    想到这,她又想起,师妹心里怕是更加不好过,她没有做错什麽,却被命运之手搅合了这些年,才得知了不如不知的身世。而且,她没有立场要求师妹被她同化。

    她便忍痛牵住甘草,反慰道,“师妹,没有事吧?你不要难过……”

    甘草心头泛上一丝暖意,这个师姐待她是比亲姐姐还亲的,“你放心,师姐,我又不曾真的受到什麽伤害,这点浪头还是过得去的,而且,我漂泊惯了,一向当自己是孤儿,突然冒出个母亲,我反而不习惯呢,反正打心眼里也没接纳过。”

    逐波听她这麽说,面露迟疑,犹豫了一会,才道,“师妹,事已至此,有些话需要让你知道,师父已经疯了,你知道我并不会骗你的。其实师父,并没有她说的那样残忍……”

    “当初师父把你扔在山里不管,也并非是不愿看你,而是为了给你续命。那些药材又都生在鄂南,所以特地在这里开山立派,当年还是宋老神医说,那处山坳灵气养人,养着你的身体再好不过,还没准能够苏醒开蒙,於是师父她就将你放在了山里,而且请了专人打理,甚至一开始,都是她亲自照料。”

    甘草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开始,不由恍惚了一下,倒是听进去了。

    “初时师父几乎天天去陪护,和你说话,那时我还小的,站在旁边看着师父照料那个病女孩,耐心温柔的跟她讲话,我站在一旁,看的羡慕极了。”

    “後来渐渐的,因着岳师伯的态度,师父也有些触景生情,便去的少了,照顾我格外用心起来,我猜,她是将对女儿的寄托放在了我身上,因为她看着我的眼神,就跟那时跟你讲话的眼神一般……”

    “但是师父还是隔三差五会去山里瞧你。绝不像她说的那样,对你无非责骂苛刻……你别问我为什麽知道,师父每次看完你回来时,都会呆坐一天默默哭一场,怜惜内疚的神色,我是瞧得出来的,她大约以为是她下药给岳师伯才有了你,所以冥冥之中生了病儿。若她真是她讲的那样无情无心,她怎会哀伤?”

    甘草眼神闪了闪,了解到这样并不知道的一面,也是她根本不曾想过的事,突然有些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