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红尘如烟爱如烟 > 第 4 部分

第 4 部分

氏如烟乃恒儿于太原相识,见生得伶俐可人,便向她家里借了来陪娘玩耍几日。恒儿

    刘恒忙弯腰长鞠道:“这柳氏如烟乃恒儿于太原相识,见生得伶俐可人,便向她家里借了来陪娘玩耍几日。恒儿假称她乃是母亲远房亲戚,父皇便允了。”

    我晕,看来我成了刘恒给他母亲的礼物玩具了,罢了,当未来太后的玩具也不丢人,别人想当还当不上呢。

    依然没人让我起来,我只能伏地跪着不敢动。

    薄姬笑道:“能让我恒儿看入眼的姑娘怕非等闲之辈,你起来吧,上前让我看看。”

    我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白痴似的冲刘恒笑了笑。可算是能起来了,我可怜的膝盖啊,还从来没跪过这么久呢!看来薄姬也是个和善谨慎之人,即使是对我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也并没自称“本宫”,而是用了最让人亲切的“我”。看来她知道,刘恒费劲尽心思带进宫并带到她的寝宫来的人,必是极其看重之人。

    刘恒将我携到薄姬面前道:“如烟这几日因长途跋涉身子不适,还望母亲请太医多调养几日。”

    那薄姬牵起我的手道:“真是个伶俐的姑娘,难怪我恒儿如此上心,娘断然不会亏待了她。”便又问我:“你可叫如烟”

    我道:“是!娘娘!”

    薄姬笑道:“果真得体,年方几何”……

    诸多寒暄,我一一如实回答。

    薄姬对刘恒道:“这姑娘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皇上可向你提及封你为代王之事”

    刘恒道:“父皇说明日上朝册封。”

    薄姬黯然片刻道:“娘别无他求,只盼能随恒儿同行,不知可否。”

    刘恒道:“恒儿明日便恳请父皇。”

    看来薄姬早已对宫廷的明争暗斗心寒,只盼能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也难怪,一个女人留在这寂寞深宫只为皇上,皇上这许多年早已让她死心,那还有什么牵挂自然是儿子为重了。

    随即,薄姬便吩咐宫女安置我并传唤太医。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几日了。

    我吃完药后便沉沉睡去,这一个月旅途劳累,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晚膳都未能起来,一觉到次日天大亮。我醒来后才想起都未向薄姬请安,便对伺候我的宫女道:“姐姐怎不叫叫如烟呢居然睡到这光景,未能向娘娘请安实在是失礼。”

    那宫女笑道:“娘娘已吩咐奴婢,小姐劳累多日,又年幼,便免了这许多礼节,让奴婢等莫要打扰了小姐。”

    我慌忙让宫女帮忙穿衣洗漱梳头,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薄姬寝宫。薄姬正在喝茶。关于茶的起源现代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上古,有人说是秦汉,有人说是三国,此刻看来必然是早于西汉了。

    我行礼道:“如烟给娘娘请安。”

    薄姬笑道:“快快起来让我好生看看,怎地起这么早不是吩咐丫头们让你多休息吗身体可好些”

    我上前道:“谢谢娘娘挂念,如烟休息了一夜已大好了。”

    薄姬拉我坐到她腿上道:“好伶俐的人儿,昨日旅途沧桑并未看出,今日才看出真是个可人儿,这般讨人心疼。往后来我这里便不必拘谨,咱娘俩莫要当外人。”

    我惊!她终归是未来的太后,当今皇上的女人,居然如此和蔼,竟将我这野丫头抱于膝上看来她是误解了我与刘恒的关系,怕是以为我是她未来的儿媳妇。我不禁笑道:“只怕如烟资质浅陋,生生枉费了娘娘的疼爱。”

    她道:“好姑娘,我平生只有恒儿这一个儿子,着实遗憾,今日见你不由喜欢得紧,你当我是你自家娘便是!”

    我慌忙挣脱谢恩道:“如烟谢娘娘疼爱,自此后如烟定对娘娘无二心。”

    她复拉我坐于她腿上问:“你父母是何人”

    我道:“如烟自幼便没了母亲,家道中落,父亲不知去向,因受姨娘们排挤,有性命之危,师兄便救了如烟。于太原时,四皇子又救得如烟一命,生受四皇子的抬爱,便随了来。”

    她黯然抱紧我道:“可怜你小小年纪受如此多苦难,日后我定不容他人再欺辱你。你师兄乃何人”

    我笑道:“师兄乃一介武夫,当日救如烟实属意外,见如烟身世凄楚,便生了相助之意。谁料师兄虽已将至而立之年,却也谦虚得紧,不肯收如烟为徒,便代师收了如烟。”我这一席话不仅说出了师兄的身份,也道出了师兄的年龄,应是能消除她对师兄的敌意吧。

    她笑道:“你师兄也是难得的侠士。可惜你出身贫寒,怕是日后要委屈你了。自此你便如同我女儿一般。”

    呵呵,还真把我当刘恒的意中人了看来她是嫌我出身不够高贵,只够做妾的资格吧。一句“如同女儿般”便堵死了做刘恒妻的路,这古代的女人,自己受了出身之害,却又想强加于旁人身上。好在我对刘恒并无他意,不然要伤心死了。我痴笑着说:“娘娘莫为如烟担心,如烟定将四皇子如长兄般尊敬。”本来人家要拿我当女儿自当推脱一番,但推脱怕反倒添了她的疑虑,也只好生受了。当了女儿要比奴婢啊、朋友啊等等都安全许多。

    她又怜惜地抚摩着我道:“你这孩子实在是聪明得紧,难怪恒儿如此喜欢,我也不觉疼你到心窝里了。”

    正说着,刘恒进来了,看我坐在薄姬腿上,便笑道:“好你个烟儿,才半日工夫,就抢占了我的母亲去。”

    薄姬也笑道:“这丫头太过贴心,娘实在是喜欢得紧,便决定当女儿般看待了。”

    刘恒一愣,道:“既然母亲如此喜欢,便随了母亲意吧!”

    薄姬问:“可是刚上朝归来”

    刘恒这才高兴地扑上前去依着薄姬,道:“娘,今日受封代王时,恒儿便恳请父皇准许恒儿带娘同去,谁料父皇居然未思索便应允了,并让儿子尽早赴任。”

    那薄姬放开我,先是一阵惊喜,随即便又黯然片刻。她更加确定自己在刘邦心中早已没了地位,放她走都不多加思索,也就说明她这个人在不在宫中已是无关紧要。她惨淡地笑了一下说:“甚好,从此娘便随我恒儿过逍遥日子去。”

    我不禁怜惜起这可怜的女人。

    只听得薄姬问:“恒儿可想好几时上路”

    刘恒看看我道:“烟儿近日太过劳累,等修养几日再上路吧!”

    我忙道:“如烟已无大碍,四皇子休要挂心。”

    刘恒拍我脑袋一下,笑骂道:“怕是由不得你,你若再病了,我也缠不起!现在你可不再是那没人疼的如烟,而是娘的心肝宝贝了,你若再病了,便是生生想要了我和娘的命。”

    薄姬也笑道:“许久不曾见过我恒儿这般高兴了,便随了恒儿吧!”

    我撅着嘴道:“不走便不走,但四皇子定要带我去逛这长安城。”

    刘恒赖皮着脸笑道:“去是去得,但你以后莫再叫我四皇子,如此叫我的人还少么唤我‘恒儿’即可。”

    我痴笑道:“不可,那般似乎显得如烟大了几分,不若唤你‘恒哥哥’何如”

    那薄姬抢答道:“甚好,若去掉那‘恒’字便更好。”

    刘恒嬉笑道:“娘,恒儿还是觉得那‘恒哥哥’更亲切点,依了我吧!”

    薄姬看看我道:“只要恒儿喜欢娘便也喜欢,只怕是要委屈烟儿了!”汗!这薄姬,还在想那妻妾的问题,我便装作不明白般傻笑。

    翌日,我觉得自己如同没生过病一般,便央求刘恒带我去市集玩耍。刘恒没辙便携了我出去,临出门前薄姬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有闪失。到了此时,任谁也不想出丝毫意外。

    到了市集,着实令我大开眼界,此时的长安异常繁华,人来人往,小吃、小玩意遍地都是,便央求刘恒买给我,后来,刘恒看随从拿着一包包的东西,一边帮我挡开拥挤的人群,一边道:“烟儿,你要这许多东西做甚莫要再买了可好”

    我不理他,心下想,在这长安城我还怕弄不到钱财花等我找到秦始皇的兵马俑便是富翁了,还用看你这脸色呵呵,想着想着,便问刘恒:“恒哥哥可知道一个叫临潼的地方”

    刘恒道:“不曾听闻!”

    我暗想,可能此时还没有临潼这个地名,便又问:“那你能否带我去长安向东六十里的地方”

    刘恒携着我的手道:“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坏笑着道:“当然是想抢钱财去!谁让恒哥哥嫌我买了这许多东西呢。”

    他道:“那荒山野岭的,怎会有钱财供你抢!”

    我坏笑着作罢。现距西安市东三十公里的临潼便是兵马俑的所在,我其实也只不过抖抖心眼解解闷罢了,断没想过真要去挖兵马俑。那样似乎太不道德,不仅有敛私财的嫌疑,还破坏了历史古迹,那样现代时就不会再看到壮观的兵马俑了。我可不想当千古罪人。

    玩耍了一会,累了,看来还是身体没大好,便叫嚣着走不动了。刘恒无奈道:“那让随从背你一段”因市集拥挤,我等便是步行至此。

    我嗔笑道:“任是哪个臭男人都背得我么”

    刘恒伏下身,无奈道:“罢了,罢了,我断是拿你没辙,上来吧,我驮你。”

    哈哈,我就是想尝尝被皇帝背的感觉,我实际年龄又大刘恒许多,自然不算是吃豆腐,便飞快地趴了上去,任刘恒背着走。

    我正洋洋得意之时,听见有一男子的声音喊道:“这不是四弟是谁”

    我抬头,看见拥挤的人群中走来两个人,一个是大约十五、六岁的翩翩美少年,另一个要年长一些,看起来快要四十,胡子都一大把了。

    只感觉到刘恒尴尬了起来,随即放下我,对那俩男子行礼道:“参见大哥、二哥,因在外多有不便,为弟便不行大礼了。”

    那年幼点的男子反倒站在前面,说:“自家兄弟莫要多礼。近日大哥来京,我便与他逛逛。”看来这年幼的反倒比年长的那个男子更有身份,那年长一些的只是微笑看着我们。

    年轻男子看似只有十五、六岁,既然是刘恒的二哥,我便隐约猜到他是谁了。这应是当今太子,未来的惠帝刘盈,而另一位应是刘邦的大儿子刘肥。这刘肥虽然一生坎坷却也躲过了吕后的迫害能得以善终,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倒是那刘盈,虽然以后将贵为皇帝,但却凄苦得紧。他因自己的母亲吕后而当上皇帝,却也因吕后而气死,死时年仅二十三岁,其中的苦涩怕是他不能为外人道的。我看着他,想到他日后虽为皇上却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不禁同情起他来。

    那刘盈感觉到我看他的眼神,接触到我的目光时,一愣,对刘恒道:“四弟,这般喜人的姑娘乃何人”

    刘恒道:“乃为弟母亲家乡的亲属,来陪母亲几日。”

    那刘盈细细打量我一会,笑着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哈哈,四弟有福了。”

    刘恒窘得没话说。我非常生气这古人的思维,怎么就这么复杂刘恒不敢惹他,任由他这般说,我却不依,便大声道:“我是我,恒哥哥是恒哥哥,我俩不是一对儿!”

    这次那刘肥与刘盈一起笑了起来,刘盈对刘肥道:“大哥,这姑娘还真有趣得紧,看来老四眼光不错。”

    刘恒在一旁偷偷掐了我一把,我便生生住了嘴。

    刘盈蹲下来,看着我笑道:“你叫何名字”

    我道:“如烟。”

    刘盈微笑着说:“好,如烟,你现在尚小,自然不明白个中滋味,待你成人后再来与我辩论,可敢”

    我看他非常和善,心想有什么不敢的,十年后他怕早已成一滩污泥了,不由觉得可惜,便大声道:“有何不敢,十年后如烟自会找你理论。”

    他和蔼地笑着站起来拍拍我的头,既而又笑着对刘恒道:“如此可爱的人儿可要好生带着,莫要弄丢了再来找我哭诉。”

    刘恒红着脸应着。

    刘盈继续说:“行程可安排好此去前途艰险,为兄便不能再护着你了,你定要照看好自个,即便是少了根头发,为兄定不饶你。”

    刘恒眼圈红了,看来刘盈对他这些兄弟倒也算上心。

    刘恒道:“哥哥放心,为弟走之前再去哥哥府上辞行。”

    刘盈又看看我,便转身和刘肥走了。

    这么一闹,我也没了兴致,便由刘恒驮着回宫了。

    过了几日,刘恒已安排好一切准备上路了,此去前往代地新定的都城中都。这几日倒也算平静,每日除了疯玩便是陪薄姬说话,这马上要走了才想起还没见过大名鼎鼎的刘邦和吕后呢,便遗憾得要死,不过遗憾也没办法,就连刘恒也难得见他们一面,更何况我算了,既然都已经见到了两个未来的皇帝,就不要再贪心了。

    这次出行的队伍明显要气派了许多,当然了,现在刘恒可是王了哦!车马也多了许多,随从、丫头、行李……浩浩荡荡,实是壮观。我也变得开心起来,马上要见到师兄了,也不知道他是否想我了。

    吴申此刻不知又从哪冒了出来,伺候于刘恒左右。

    刘恒安排我与薄姬同乘,薄姬生活也甚是简朴,少了许多规矩,我反倒不觉得累。

    因为不需要再赶时间,晚上一般都找上好的客栈下榻,这一路便显得悠闲起来,我也再没有任何不适。

    行路时,我经常絮絮叨叨地给薄姬讲着故事,时常逗得她开心,便也吸引着刘恒时常跑我们车上来腻着不走。我发觉自出了皇宫,薄姬也逐渐变得开朗了许多。

    如此开开心心不觉二月过去了,我们也很顺利地抵达了中都代王府。

    这数日刘恒也忙了起来,成天见不到人,也难怪,新王上任,事情自然会多一些。我不仅没有师兄的消息,也出不得这府去,甚是无聊,不禁心焦了起来。

    一日,我正在花园中玩耍,看见吴申,便唤住他说道:“可否请吴公子帮如烟个忙”

    吴申行礼道:“姑娘请尽管说。”

    我道:“不知可有我师兄的消息”

    吴申道:“前日才听代王说要找寻先生。”

    我叹气道:“莫不成师兄真不想要我了”

    只闻得身后传来那让我一直牵挂的声音:“谁人这般在人背后嚼舌头”

    我回头,刘恒与师兄正走过来,我便飞快地扑到师兄怀中,捶打着大叫:“既怕我嚼舌头那为何这许多时日都不曾来寻我”

    师兄轻笑着道:“我以为你身在这富贵之地不想与我回去了呢!”

    刘恒看着我道:“这几日事务缠身未能得空寻先生,不想先生已自寻了来。”

    我恍若未闻,挣扎着下了地,撒腿就跑。

    刘恒大声问:“又疯癫着跑去做甚”

    我边跑边喊:“收拾行囊,与娘娘告辞,随师兄走。”

    刘恒落魄的声音传来:“真是这般等不及吗”

    我却正忙着高兴,懒得理这许多。

    我正指挥着丫头收拾着:“这个也带着……这个也带着……这个也带着……”

    师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还是如此贪心,这许多东西如何带得走。”

    我道:“不管,这些玩意可都是自长安和沿途买得的,有纪念意义,都扔不得。”

    刘恒苦笑道:“那你莫不如将这代王府都搬了去。”

    我大笑,不理他们继续收拾着。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收拾好了八个大包袱,赖皮地看着师兄笑。

    师兄苦笑着说:“带你走我便已是异常辛苦了,还要带着许多行李,这可怎生是好。”

    刘恒也谐趣地笑道:“烟儿似乎忘记将另一个物件放入包袱了。”

    我巡视着房间,道:“没有了呀!”

    刘恒道:“那你打算将我装哪个包袱中”

    我坏笑着说:“此次我只带走最最重要的行李,其他累赘便要送与这几个平日里伺候我的丫头了。”

    刘恒苦笑着对师兄说:“先生瞧瞧,这烟儿哪还有当日的半分沉稳看来任谁也难自她这里讨到便宜。”

    师兄看着我轻笑着不语。

    我大叫着:“师兄先替烟儿看着这些物件,莫要让旁人偷了去,烟儿这就去向娘娘辞行。”

    刘恒苦笑道:“难不成你是在防我这偷儿”

    我坏笑着说:“我可不曾说过此话。”说完欲跑,却被师兄一把拽住,正色问道:“你可真欲随我走”

    我笑着挣扎:“我几时想过要留下”

    师兄微微一笑,温暖而释然,说:“那我便与你一同去辞行吧!”

    我与师兄、刘恒三人同到薄姬寝室。

    师兄行礼道:“草民左枫携如烟来向娘娘辞行,多谢娘娘这许多日对如烟的照顾。”

    薄姬道:“先生莫要多礼。”随后便向我招招手道:“烟儿,过来。”

    我上前,薄姬拉我坐于腿上,问:“烟儿可真是要走”

    我知她舍不得,但实是不愿再留此地,便说:“娘娘对如烟的疼爱如烟无以为报,但如烟还要跟随师兄学习本领,怕是不能再多待了。”

    刘恒道:“母亲,让如烟去吧,恒儿曾允诺过先生,归来时必将烟儿归还,我自是不可出尔反尔。”

    薄姬黯然对刘恒道:“这孩子我心疼得紧,实在是舍不得,既然恒儿如此说,那为娘便不再强留。”

    又对我道:“你要时常来给我讲笑话,可好!”

    我很认真地点点头。

    薄姬对师兄说:“先生,我虽与烟儿相处时日甚短,但一直视为己出,此后还望先生多加照顾。”

    师兄颔首道:“这个自然。”

    薄姬又问:“不知先生此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