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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之七 【如何守住漂亮妻子】

    作者:京城笑笑生

    28年2月7日

    字数:51327

    (引子)

    世上的好东西,你中意的,别人也会中意,你占为己有,别人也想占为己有,

    于是便有了偷盗和抢劫。漂亮女人也一样,你看中,弄到手了,必定有别的男人

    也会看中,也想弄到手,所以才会有诱奸和强暴。东西是死的,而女人是活的,

    有七情六欲,所以是非,还要加上出轨和通奸。男人天生命苦,出于本能,

    总是想娶漂亮女人,可娶回家才发现,这才只是麻烦的开始。在婚后漫长的岁月

    里,还要提心吊胆处处防范,因为漂亮女人,不论婚前婚后,始终都是男人狩猎

    的目标。男人娶妻好比双手捧沙,而娶漂亮妻子好比捧一大把沙,牢牢地握着,

    紧紧地攥着,生怕沙子从指缝间流掉。然而,现实却往往是这样:握得越牢,攥

    得越紧,沙子流得越快,最后甚至一粒不剩。其实男人不妨大度些,适当松手,

    那些把握不住的,该流掉就顺其自然流掉,最终握在手里的,也许反而会一

    些。

    我的妻子非常漂亮,可以说是美丽动人,温柔体贴,结婚时人人都羡慕我。

    如今十多年过去,她已是三个儿女的妈妈,可依然风姿绰约,惹人遐想。情

    人节的时候,妻子常会收到玫瑰,多半出自那些贼心不死的男同事们。我们从相

    识,相恋,初婚,别离,团聚,再别离,再团聚,直到今天,我一直捧着好大一

    把沙子,何时该松,何时该紧,漏掉了多少,留下了多少,酸甜苦辣,百般滋味。

    从国内到国外,除去上学的几年,妻子一直是办公室白领。在外人看来,白领丽

    人是那么风光:衬衫,套裙,丝袜,高跟鞋,还有精致的淡妆,优雅的举止,然

    而,一个漂亮女人,周旋于男性主导的职场,年年岁岁,要经受多少诱惑?面对

    诱惑,妻子拒绝了多少,接受了多少?她是如何拒绝,又是如何接受的?这些年

    来,我一直在苦苦找寻答案。面对追问,妻子多少透露了一些,但那绝不是全部。

    在这里,她所坦白的,我们所共同经历的,我如实描述。至于她语焉不详的那部

    分,我只能借助推理,猜测和臆想。

    (一)

    一九九九年,全世界人民都在捉千年虫,我却忙于更重要的事:考托福,联

    系出国。

    那年九月份的一个上午,我去中央商贸区的赛特大厦,找一位师姐换美元。

    师姐比我高好几届,硕士毕业就进了外企,在一家美资通讯公司,已经做到

    小头目了。我记得那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透过赛特高层的玻璃窗,西山的红

    叶隐约可见。我和师姐一手交红钱一手交绿钱,很快就完了事。师姐没有留我蹭

    饭,直接领着送客出门。走在过道上,有间办公室敞着门,我随意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一位年轻的姑娘,靠近房门侧坐着。也许是听到响动,她回眸一瞥,正好和

    我四目相对。那姑娘眉清目秀,婀娜苗条,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月亮。

    我的心顿时颤抖起来,眼睛,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我痴痴地望着那姑娘:她

    的脸红了!我看见她的脸红了!

    「缘分,缘分啊!」师姐也停下脚步,看看我,又看看那姑娘,然后,轻轻

    叹了口气,「师弟啊,往后,你们两个,谁也没法随心所欲了。」

    (那姑娘回眸一瞥,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我和我的妻子,就这样相识了。

    我们很快就从相识转为相恋。我在石油学院读硕士,研究输油管线探伤。我

    导师在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做过高访,跟那边一直有合作,所以我去那儿读博是

    顺理成章。那会儿我托福考好了,论文也差不多了,只等着毕业,闲暇时间很多。

    隔三岔五的,我就骑着车,穿过半个北京城,去和妻子约会。我妻子那时才

    二十岁,学历不高,联大的大专班,学的是科技英语,在外企实习,端咖啡复印

    文件,没有工资。她家境平常,父母家在南城外的丰台,因为太远,平时就住在

    姐姐家。

    她姐姐结婚了,家在复兴门小区,也是什么外企的白领。我家虽然在城里,

    可还有个高三的弟弟,也不方便,所以我们的约会除了轧马路就是逛公园。

    我妻子年龄小,身材也小,还常常略带忧伤。我觉得每个男人见到她,都会

    有挺身而出的冲动。我那时才二十四岁,气血两旺,哪里会满足于轧马路逛公园!

    我虽说是雏儿,可没少看毛片,简单的日语可以脱口而出。我们很快就过渡

    到拥抱,接吻,然后是爱抚。我喜欢把手伸进妻子的衬衣,抚摸那刚刚发育的乳

    房,嫩嫩的,一只手就能抓满。每当我要求再进一步,更加深入地相互了解时,

    她就变得羞涩不堪。有一次,我几乎得手,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大概是十月底

    的一个晚上,我和妻子来到东单公园。天色渐暗,游客不多,路灯被婆娑的树叶

    遮挡着,隐隐绰绰。我们靠在一棵树下,拥抱,接吻。虽然已是深秋,天不算太

    冷,妻子还舍不得换掉裙装。我的手特别不安分,摸着摸着就摸到了裙子里面。

    那天妻子没有特别反抗,我一面用舌吻堵住她的嘴,一面出其不意,拉下了她的

    内裤。

    没等妻子反应过来,我已经跪倒在她的裙下。

    我发誓,那是次看到女性的私处:柔软的阴毛,稀稀疏疏,蓬松卷曲,

    恰好遮住了阴唇。靠近,再靠近些,有一点异味,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伸出舌尖,

    舔了舔那肉唇,涩涩的,有点儿咸,再舔一舔,嗯,软软的,嫩嫩的,好像还没

    发育好。妻子一动不敢动,只是喘息着,颤抖着,任凭我舔着,摸着,看着。我

    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下身硬邦邦硌得生疼。下一步是什么?按照毛片的教导,应

    该站起来,解开腰带,亮出家伙,抬起女人的一条腿,架在腰上,然后由下向上,

    约六十度角插入。对,就这么办,不能掉链子,千万别阳痿也别早泄!忽然,四

    周一阵响动,然后是几道手电光柱,在林子里晃来晃去。是治安联防队!我赶紧

    站起身,糟糕,站不直了,快,捂住裤裆。妻子临危不乱,提起内裤,拉了拉裙

    摆,挽住我的手臂,好像没事儿一样,真让人刮目相看。我们喘息未定,只听悉

    悉疏疏,林子里一下钻出十多对热血青年!

    青春啊,你是这样美好,又是这样短暂。

    冬天到了,冬天走了,春天来临了。

    四月底,卡尔加里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全奖。五月初,我的毕业论文通过了。

    五月底,加拿大签证批下来了。千禧年就是吉利,千年虫没有发作,我的事

    儿更是一路畅通!我记得我是上午去的使馆,拿到护照签证已经将近中午。那天,

    阳光特别灿烂,天空瓦蓝瓦蓝的,紫红的杨花尚未落尽,嫩黄的迎春已经急不可

    待地怒放。我出了使馆直奔赛特,把好消息告诉妻子。我原以为小姑娘会兴高采

    烈,不料她站在窗边,垂着眼帘,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我摸不着头脑,反复问她,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被人欺负了。妻子默然不语,过了好久,才抬起头,平

    静地说:「咱们该分手了。」

    「什么?分手?为什么?我怎么招惹你了?」我真是一头雾水。

    「你出国,要当博士了,回头就是教授,外面优秀的女孩子那么多。我这么

    普通,没学历没工作,你还是去找更合适的吧。」妻子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

    明白了,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今天下班,你跟我回家,和我爹妈说一声儿。明天下班,我跟你回家,和

    你爹妈说一声儿。」我虽愚钝,但并不愚蠢,停了几秒,做出坚定的样子继续说,

    「咱结婚,咱结婚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是你上杆子要结婚,回头别赖我逼你。」妻子又低下了头。

    「我逼你,是我逼你结婚,行了吧?姑奶奶,您乐一个吧!」

    妻子终于破涕为笑。

    (小姑娘默然不语,站在窗边,垂着眼帘。)

    我骨子里其实很老派,一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我爱妻子,

    爱她的年轻美貌,也爱她的柔弱温婉,但我心里总是有点儿没底。我们理工科的

    男生,对文科女生,特别是外语,旅游,文秘,影视传媒之类的,其实不是很感

    冒,觉得她们心思太活。特别是在外企,还牵扯到外国男人,有钱又有势,让人

    多不放心!就在几周前,护照进了加拿大使馆,我就悄悄去找师姐,把苦恼跟她

    说了。师姐考研之前在油田干过几年,为人稳重见多识广。她没有讲大道理,只

    是告诉我,相当多的女人,不管什么学历什么专业,最终从事的工作,都是文秘

    性质的,至于外企,和国企私企没有本质区别,反而更正规些。最后,她反问我,

    站在面前的师姐,就是外企文秘,像是坏女人吗?

    师姐当然不是坏女人。我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知道,师姐有个女

    儿,还没上小学,姐夫前年撇下娘儿俩,自顾自闯澳洲去了。可怜的师姐一面带

    孩子,一面在职场打拼,还要照顾公婆,不到三十岁,已经有了好几撮白头发。

    要是娶到像师姐这样的,管它什么文秘什么外企,偷着乐吧!我谢过师姐正

    要告辞,她拉住我,犹豫片刻,说:「师弟啊,你要真不放心,就更得尽快结婚。

    这不还有三个多月才开学么?抓紧时间,好好努把力,让她把孩子怀上!这女人

    要是有了孩子,头三五年就什么都甭想了。」高明啊,师姐真是高明!我正感激

    涕零,只听她一声长叹:「我教你这些,真是作孽哟!」

    一周之后,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

    那天下午,妻子请了假,提前两小时下班。我们一路狂奔,赶到民政局,还

    下起了雨,弄得有些狼狈。进了民政局大门,我们先停下来,好把气喘匀。看着

    兴奋中的小女生,我犹豫再三,开口说道:「小妹妹,我有几句话,憋了几天了,

    想想还是讲出来的好。我学的这个专业,实用但不时髦,比不上金融财会计算机,

    吃饱饭估计没问题,要想大富大贵,难!你跟了我,可能会受些委屈。要不,你

    再想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怪你。」

    「什么呀,谁想大富大贵啦?我只要你个子比我高,学历也比我高就行。」

    小女生没心思多啰嗦,她一把挽住我,就像那次在小树林里一样,「快走吧,

    你看队排得那么长,别今天办不成,回头我又得请假。」

    就这样,在千禧年的初夏,一个美丽温柔,年方二十一的姑娘,成了我的合

    法妻子。

    (二)

    我没有姐姐,可我的师姐,比亲姐姐还要亲。她把她亲戚的一处空房,借给

    我做婚房,然后,又给我的小妻子找了份工作。本来,妻子实习结束,应该回校

    毕业,另谋出路。师姐用了点儿权力,把一个三类学校的大专生,留下来做了合

    同工,一年一签。虽说还是端咖啡复印文件,但好歹发工资。

    师姐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新婚之夜,对雏儿来说,也是道难关,我却顺利地通过了。

    那天晚上,云淡风轻。我和妻子早早洗漱,锁好门窗,便牵手进了睡房。夜

    色降临,轻风摇窗。温暖和煦的灯光,撒在柔软舒适的婚床上。妻子靠在床头和

    衣而卧,面色潮红,目光迷离。我三下五除二,先把自己脱得精光,然后爬上床,

    一件件地解除妻子的束缚。当我扒下她的内裤时,妻子禁不住羞怯,抬起手臂,

    侧脸遮住了眼睛。本来,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下好了,可以肆无忌惮了。赤

    身裸体的妻子,真是诱人至极:秀发乌黑,皮肤雪白。我略过小巧的乳房,也略

    过圆润的臀部,双手抓住妻子的脚踝,左右分开,直视那毛茸茸的阴户。上次在

    小树林里,天太黑,这次终于看清楚了:鲜红的阴唇里面,赫然一道半透明的薄

    膜,好像筛子一样。

    我的心放下了。

    (妻子禁不住羞怯,抬起手臂,侧脸遮住了眼睛。)

    我抬起身,瞟了眼床头的闹钟,捏住自己的阳具,还行,硬邦邦的。我颤颤

    巍巍送到入口,顶住那片薄膜,屁股一沉,噗,湿乎乎滑腻腻,进去了,窄窄的,

    紧紧的!原来这就是做爱,很容易嘛,有什么可紧张的?我长吁了口气,抖擞精

    神,噗嗤噗嗤抽送起来。处男对处女,毫无章法,也没有配合,基本上就是各干

    各的。开始时我还数着数儿,后来越来越亢奋起来,就数丢了,最后也不知道抽

    插多少下,反正是胯下一激灵,就射了。攒了二十五年的存货,射得可真多,一

    股接着一股。终于射完了,抬头再瞟一眼闹钟,四分二十八秒,及格。好吧,先

    歇会儿,回头来个二进宫!

    我也记不得到底是几进宫,反正弄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们才醒过来。我俩谁也不愿意起来,光溜溜搂在一起,

    多情的话儿,怎么说也说不完。

    「亲爱的,其实我和师姐不是特熟,要不是换美元,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去你

    们公司。」

    「我倒无所谓,你可惨了,得打一辈子光棍儿。」

    「那天你可真漂亮,白衬衫,长袖儿的,还带竖条纹,灰马甲,灰裙子,黑

    丝袜,黑皮鞋,对,黑高跟皮鞋,没错儿。」

    「你就是不干正事儿,光盯着人家女孩子。」

    「可不吗?我当时就想,嗯,这个小女人,一定要弄到手,没想到,还挺顺

    利,才半年多,上床了!」

    「你坏,你拐骗少女!」

    「拐骗?我怎么觉得是诱奸呢?不,不是诱奸,是通奸,对,通奸!」

    「你,你坏死了,不理你了!」

    对话,停止了。

    一阵悉悉疏疏过后,吱嘎吱嘎,大床,又开始地摇晃起来。

    就这样,我牢记师姐的教诲,日夜操劳。原先我还担心,怕妻子娇小的身体

    撑不住,谁知道人越瘦欲望越强,弄到后来,我自己先瘫了下去。我终于明白了

    一个道理,女人为什么有例假?那是老天爷可怜男人,让我们好好休息几天!天

    不遂人愿,尽管我辛苦耕耘,到了八月底,妻子还是没有怀孕。临走的几天,本

    想再努力一下,她的例假不幸地来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刻。

    临走的头天晚上,我和妻子又来到东单公园。我们没有进那小树林,只是坐

    在假山石上,相互依偎,默默无语。月亮爬上树梢,清风吹过枝头,天色渐晚,

    游人愈稀。远处街角,老年合唱团还在排练。悠扬的歌声,随着晚风,隐隐飘来: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在这迷

    人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望着我不声响,我想开口讲,不知如何

    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你知道吗,我爸是留苏的,小时候,总听他哼这首歌。」我转过头,对妻

    子说。

    「是吗?那你妈妈呢?」妻子靠在我肩上,轻声问道。

    「我妈不是。她跟了我爸,吃了很多苦。我爸干了一辈子石油,年轻时下油

    田,一去就是一年多。我妈说,最长的一回,他们两地分居整整三年呢!」

    「天哪,三年,这可怎么受得了!咱们可千万别这样!」妻子吃惊地叫了出

    来。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

    我的飞机是下午起飞的。那天早上,妻子特意换上了套装,就是我们初次见

    面的那一身:白色的真丝衬衫,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发育中的前胸,顶起了灰色

    的马甲,纤细的腰肢下,那不太起眼的臀部,在我的滋润下,已经有些饱满圆润,

    被灰色的套裙紧裹着,还有黑色的丝袜和高跟皮鞋,使修长的双腿更加亭亭玉立。

    行李收拾好了,该说的话也说了无数遍,我们抱头痛哭。哭着哭着,我的下

    身就硬了,而且越哭越硬。没办法,我只好松开妻子,挺直腰杆,解开裤带,掏

    出那东西晾一晾。我可爱的小妻子哟,是多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抹干眼泪,

    一把握住我的棍棍,一上一下就撸了起来。

    撸管这事儿吧,最好是自己动手,轻重缓急,心里有数儿。小妻子结婚才三

    个月,手里根本没个谱儿,攥得太紧,弄得我呲牙咧嘴。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一咬牙,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侧过头,一口叼住我的阳具。姑奶奶啊,你的好

    心我领了,可你连撸管儿都不会,口活儿就更别提了,你那姿势,活脱脱跟我拧

    着呢!

    4v4v.ō

    (姑奶奶啊,你那姿势,活脱脱跟我拧着呢!)

    (三)

    卡尔加里很漂亮:天,非常蓝;水,非常清。

    我略作安顿,马上就申请妻子探亲。妻子把婚房还给师姐,搬回到自己的姐

    姐家,一面上班,一面等消息。相对美国而言,加拿大非常人性,探亲签证一般

    批得很快,但我犯了个错误,把事情整个儿耽误了。那会儿技术移民刚热,我和

    很多学生一样,没工作经历,本来是不合格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很快

    国人就找到了变通:把三年研究生,折换成助教,不就是工作经历吗?我随大流

    也填了申请,原计划先等探亲再说,后来性子急,头脑发热,就给递上去了。这

    下可好,明显的移民倾向,妻子的探亲签证被拒了。

    我们太年轻,经历的事少,一下子就懵了。那时妻子寄来的照片,每张都忧

    心忡忡。更可恨的是,她公司里一帮碎嘴婆娘,见不得别人好,整天胡说什么,

    某某办美国探亲,拒签八次,最后熬不住,疯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加拿大冬

    天长,日照时间短,人容易抑郁。我那会儿每天都怕接到妻子的邮件,无非是说

    她心里苦,然后怨我办事不力。我心里本来就窝火,这样一弄就更加烦燥。至于

    那些照片,原本是想晚上拿在手里,边看边手淫的,现在搞成一堆苦瓜脸,还让

    不让人活!人在情绪不正常时,更容易出差错,不久我又犯了另一个错误。

    (妻子寄来的照片,每张都忧心忡忡。)

    那是来年的春节,当全球华人欢度佳节时,我又接到了妻子的诉苦邮件,说

    她姐夫觉得她出国没戏,沾不上光了,最近总给她脸色看,等等,等等。一怒之

    下,我马上就写了回复,洋洋洒洒敲了好几段。我没有直接指责妻子,而是讲了

    一些感悟,对本地白妹妹们的感悟。我说,加拿大并不很富裕,很多本地女生,

    借了一屁股学贷,下了课还要打工,可她们看着一点儿不愁,整天嘻嘻哈哈,一

    有空就去健身房,真是青春健美。我才发出去后悔了,虽然讲的都是真话,可这

    世上,真话往往不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招来一堆麻烦。

    我提心吊胆地等着,等着麻烦的到来。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怎么一点儿动静

    也没有?两周之后,妻子终于来了邮件。我忐忑不安地点开,她却没有接我的话

    题,只是说今年热得早,北京已经有了春意,想必卡尔加里还很冷,要我注意保

    暖。小妻子的语气之间,似乎既乐观又大度,不过,以我的了解,她的心胸绝对

    没有这么开阔。从那以后,我和妻子都很小心,尽量相互鼓励,避免提及特别不

    愉快的事。我告诉她,美国是美国,加拿大是加拿大,不一样的,加拿大温和些,

    更尊重基本人权,比如家庭团聚的权力。我还说咨询了法律援助顾问,我们的案

    子不复杂,只要不是假结婚,就没什么可怕的。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多月。这天下午,房檐滴滴答答的,天气转暖,积雪开

    始融化了。妻子又来邮件了,先是照例一通关心鼓励,然后话锋一转,说公司里

    又来实习生了,其中有个小男生,挺阳光的,老是缠着她,都告诉他人家已经结

    婚了,还是不甘心,真讨厌。这几句话,没头没尾,看似不经意,其实很值得推

    敲。我的感觉是:妻子耍小女生脾气,报复我前一阵子赞美白妹妹。我于是

    马上回复说:职场上当然要相互帮助,比如师姐就做得很好,不过,国外这边提

    倡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对于初出茅庐的小同学,尤其要注意,别给人家不

    切实际的幻想。文字写得很好,有理有节,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于是又给师姐

    发了个邮件,寒暄几句,然后提到小男生的事,请她了解一下。

    师姐做事向来认真,没几天就有了结果。她说确实有这么个男生,外地农村

    的,个子矮,体形瘦小,谈不上阳光不阳光。师姐还批评了我,说男人要有气度,

    要自信,不要耍小性子,更不要疑神疑鬼,尤其是对家里人。我顿时感觉羞愧难

    当,妻子借住在别人家里,上班看老板的脸色,回家看姐夫的脸色,我还拿白妹

    妹刺激她,太不应该了。师姐最后告诉我,她很快就要辞职,去澳洲全家团聚,

    签证已经办好了。我一面为师姐高兴,一面又泛起了小心眼:妻子看来还要在国

    内呆些日子,师姐走了,谁来帮她续合同,替我照看着她呢?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妻子再没提那个小男生,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样。

    夏天到了,我越发忧虑妻子的合同问题。女人不能不上班,忙起来还好,闲

    下来肯定会活做。我本想暑假回去探亲,可导师说有个行业大会,国际性的,就

    在九月份。他建议我留下来,多做些实验拿去发表,也好认识些业间人士,对将

    来求职有好处。我犹豫再三,两头放不下,咬咬牙,跟妻子通了电话。那时国际

    长途很贵,我长话短说,重点强调对未来求职的好处。妻子异常通情达理,马上

    说事业,前途重要,叫我不要回去了。我感动得差点儿哭出来。妻子也长话

    短说,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公司新调来一个部门经理,美国人,四十多岁,男

    的,招秘书,妻子被聘中了,成了正式雇员。妻子还说,新老板对她很好,常夸

    她做事麻利,年轻漂亮,还给她涨了薪水。

    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妻子反正是要出国的,合同工也好,正式

    工也罢,根本无所谓,何必去给人家当什么秘书?我还没出国的时候,女秘书就

    已经名声不好了,尤其是外企女秘书,总让人联想到职场性骚扰。出国之后,我

    对外国男人更加了解,尤其是中年男人,有点儿权力的那类,霸道得很。西方人

    讲法治不讲道德,在自己的国家还算老实,特别是大公司,有严格的反性骚扰法

    规。他们去了中国可不得了,被人供着,自以为真的高人一等,人性中的各种丑

    恶,就全都暴露出来。妻子的新老板不怎么样,夸人做事麻利是正常的,而夸女

    下属年轻漂亮,显然是别有用心,按加拿大这边的标准,至少是极不专业。过去

    师姐在,还能照应着点儿,现在师姐走了,唉。

    这一次,我没有冲动,没有再犯错误。我一面努力工作,为将来的事业打基

    础,一面想方设法,加快技术移民的进程。

    加拿大有个特点,就是慢,你越着急,它越不着急。

    转眼之间冬天又来了。

    十月底,是加拿大的万牲节。这一天,晚上要放南瓜灯,等孩子们来讨糖。

    我虽然是租房住,也凑个热闹,准备了大批糖果,去去邪。这年的万牲节天

    公作美,气温比较高。孩子们一批又一批,闹到很晚,等我躺下,已经快半夜了。

    也许是真累了,再加上思乡心切,我迷迷糊糊回到了北京。我先到了妻子的

    姐姐家,锁着门呢,进去看了看,没人。我又去了赛特大厦,找到那家通讯公司,

    也是静悄悄的,看样子过了下班时间。我在楼道里飘呀飘,也不知道妻子在哪里。

    看见一扇门,写着什么部经理室,我停了下来。我听了听,好像有人,便吹

    了口仙气。无声无息地,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一个黄毛男人,正搂着一个女子,

    猥琐不堪地又摸又啃。我仔细看过去,那女子一身职业装,白衬衫,灰裙子,黑

    丝袜,黑皮鞋,不正是我的妻子么?

    嗡地一声,我的头顿时涨大了。

    想必那就是美国经理,妻子的老板。我看见妻子拼命躲闪,可她那么柔弱,

    哪里斗得过红脖子,很快,就被逼到桌边,躲无可躲,退无可退。「老板,放过

    我吧,公司里那么多小姑娘,您干嘛非要难为我?」妻子继续抵挡着,苦苦哀求。

    「我不是难为你,我是想帮你,你丈夫不在,你很寂寞,很需要,对不对?」

    那坏经理一面花言巧语,一面把脏手伸向妻子的裙底。

    混蛋!我飞起一脚,踹在门上。怎么,无声无息,毫无反应?糟糕,原来我

    只是一团气,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愤怒地看着。妻子的一手压着裙摆,一手撑住

    老板的手腕,僵持着,一分钟,两分钟。坚持,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我

    握紧拳头,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那坏蛋忽然松开了手,似乎很委屈地说:「我为

    你做了那么多,破格录用,提职加薪,你总得回报吧?」「老板,我知道您对我

    好,可您想要的,我做不到,我有丈夫,他对我很好。」妻子边喘息边回答。

    狼,会放过羊吗?当然不会!

    那家伙改变策略,又动手了。他轻轻抱住我妻子,一面亲吻她的耳垂,一面

    温柔而露骨地说:「亲爱的,满足老板的需求,也是女秘书的工作,不对吗?来,

    脱掉裤子,趴到桌上,撅起屁股,让我好好摸一摸,舔一舔,保证不插进去,回

    头,再给你涨一级。」

    骗子!

    妻子泪水涟涟,躲,躲不开,逃,逃不掉。

    我从小就听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可怜的妻子,无依无靠,还能

    有什么别的选择?我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满脸哀羞,低下头,

    噙着泪,褪下了自己的内裤。

    (我眼睁睁看着妻子,在别的男人面前褪下了内裤。)

    啊!

    我大叫一声,猛然坐起身,原来是一场噩梦。窗外,天色微明,北国的深秋,

    凄清而辽远。我止不住怦怦的心跳,抄起电话,拨通了妻子姐姐家。接话的是妻

    子的姐夫,我的连襟,他不耐烦地说我妻子加班,还没到家,可能要再等个把小

    时。放下电话,我感到可笑又可悲。唉,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老人说,梦都是

    反着的。两小时后,妻子发来了邮件,急问我出了什么事?这时,我已经平静下

    来,回复说,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她,我找了本选区的议员,帮我们向移民部

    申诉,最艰难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发完邮件,我长吁了口气,颓然地倒在床上。情不自禁地,那梦境又在脑海

    里过了一遍。我突然感觉浑身燥热,低头望下去,下身,居然挺了起来,直撅撅,

    硬邦邦。

    我这是怎么了?

    (四)

    一年又过去了。

    暑假的时候,我的技术移民,批下来了!我和我的妻子,终于团聚了!

    我换了处公寓,条件好一些,还买了辆二手丰田。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妻子

    兴高采烈,望着窗外反复唠叨:「啊呀,你们加拿大树真多!啊呀,你们加拿大

    人真少!」「不是你们加拿大,是我们加拿大。」我打断她,讲了个笑话,「亲

    爱的,你知道吗,这儿的学生回国相亲,人人都说有车有房,等把人家骗来了一

    看,车是二手的,房是租来的。」这笑话真的不可笑,但妻子却咯咯咯地笑个不

    停。我很少见到她那样放松。

    回到家,才放下行李,妻子就直奔厨房,摸摸这儿,碰碰那儿,又是兴奋不

    已:「啊呀,一拧就有热水,还是电磁炉,真干净!」我忍无可忍,冲过去,一

    把抱起她奔向卧室,可惜,在客厅被绊了一下,我俩便摔倒在沙发上。我三下五

    除二,扒光妻子的衣裙,把她就地正法!妻子的身体变丰满了,阴唇好像黑了点,

    阴毛也浓密了一些,可能是年长了两岁的缘故吧。我顾不得多想,也顾不得前戏,

    二话不说抄起家伙,直撅撅就顶了进去。妻子也是性趣盎然,配合着我扭来扭去,

    又是喘息又是呻吟。

    真舒服啊!

    我连干了三把,才彻底射空!最后,我连话都说不出了,妻子稍好一些,气

    喘吁吁,好歹挤出一句来:「这两年,你吃了多少牛排啊!」

    (我和妻子倒在沙发上,连干了三把。)

    第二天早上,我很晚才醒,一摸,身边空空荡荡。我双手撑着腰,摇摇晃晃

    走进厨房。我的小妻子,梳着马尾辫,扎了条围裙,正在为我煎鸡蛋补身子。听

    到响动,她回过头,嫣然一笑。

    十多天后,妻子有了社会安全号码。我领着她去社区学院,注册了会计课程。

    我出国两年,现实了许多,建议妻子不要追求学历,一切为了将来找工作,

    本着男电脑女会计的原则,直接学财会大专。妻子表示无异议,一切听从我的安

    排。

    这是她唯一的一次,对我完全无条件服从。离开社区学院,我们又去了银行,

    把妻子的名字,加在我所有的户头上,这样,从法律上讲,我的一切财产,都和

    她共享了。

    回到家里,妻子拿出一个牛皮信封,交给我,打开来,崭新的绿票子,整整

    一万美元!我激动不已,但还是装出疑惑的样子问:「亲爱的,你这是?」「我

    妈让我自个儿藏着,我想想,还是交给你算了。」妻子大方地回答。我心中一阵

    感动,又有些遗憾:怎么不早说,刚才可以直接存银行的嘛。我多少还有些疑虑,

    便又问:「你,哪儿来这么多钱?」「我攒的,工资,奖金,加班,出差补助,

    有点儿换点儿,凑了五千,临走前我妈给了三千,我姐和姐夫赏了两千。」「唉,

    你这是何苦呢?」我这回是真感动了,「小甜心啊,你有钱,干吗不自己租间房,

    非要挤在你姐那儿,整天看你姐夫翻白眼儿?」

    我们的生活走上了正轨。

    妻子是英语专业的,又在外企干过,很快就适应了环境,上学也没遇到大的

    困难。十月丰收节过后,她次期中考试,成绩发下来,三门课考得都很好。

    那天晚上,我们兴致很高,洗过澡,早早地上了床。拥抱,亲吻,爱抚,前

    戏做足后,才开始了正题。慢慢地插入,缓缓地拔出,再慢慢地插入,再缓缓地

    拔出。

    完了事,我们夫妻俩光着身子,平躺在床上,说起了闲话。

    「你说过,白人女孩儿乐观开朗,我怎么觉得,她们其实心眼儿也挺多的?」

    这可不像是随便说的闲话!我心里一机灵,做出真诚的样子,说:「这世道

    那么难,谁没个心眼儿呀?我那是逗你玩儿的,白妹妹有什么好?你看她们的皮

    肤,那个糙,那个毛!还有,还有胳肢窝,那个味儿哟!」

    「你观察得挺仔细嘛!」妻子嗔怪地回了一句,自顾自地笑起来。

    我看她情绪很好,就壮起胆,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噢,对了,你那个阳光

    小男生,后来怎么样了?」

    妻子止住笑,看了我半天,扑哧一声,又笑起来。「我等了好几个月,你终

    于忍不住了。」妻子边笑边说,「小屁孩儿,河北保定府的,我穿上高跟鞋,还

    没我高,你说,我跟他还能怎么样?」

    「当然不会怎么样,我对我媳妇儿,那是绝对信任。他是怎么追你的?好奇,

    好奇而已,你不说也没事儿。」

    「当然要说,我心里又没鬼。」妻子停住了笑,「无非是整天围着我,姐姐

    长姐姐短,起腻,也不想想,我才多大呀,乐意被别人叫姐姐吗?」

    「那,那他就没点儿别的,比方说,想亲你一口,抱你一下什么的?」

    「嗯,有那么一次,就一次。」妻子继续说下去,没什么不自然,「有一回,

    公司里发东西,每人半筐桔子,我哪儿拿得动啊?屁孩儿说要帮我扛家去,我琢

    磨着给我姐夫点儿甜头,就答应了。那天路上特顺,到家早了,我姐和姐夫不在。

    我让他搁厨房里,给了他一杯可乐,我自个儿就坐沙发上歇着了。」

    「后来呢?」

    「后来他腻过来,想亲我,我扭过脸,不让他亲。」妻子停了一下,「我穿

    的是连衣裙,他亲不着,就摸我的肩。都怪你,跟我闹别扭,弄得我心里不舒坦,

    就让他摸了,要是搁平时,我早跟他急了。」

    「别打岔,说正题,摸摸肩膀不算大事儿,完后呢?」

    「完后他的胆子就大起来,扯开我的肩带,想摸我的乳房。」

    我支起上身,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小男生的胆子大起来,扯开妻子的肩带,想摸她的乳房。)

    「我正要骂他,他突然佝起腰,自个儿缩回去了。」

    「自个儿缩回去了?」我一愣。

    「我也纳闷儿呀,抬头一看,你猜怎么着?那真是个雏儿,裤裆湿了一片,

    他早泄了!」

    哈!哈!哈!我和妻子开怀大笑,差点儿背过气。

    「要是他不是雏儿,是个老手,那你怎么办?」笑完了,我的下身又硬起来。

    我一手搂住妻子的肩,一手搭在她的乳房上,慢慢地抚弄着,「还有,他的

    个子,」

    「他个儿太矮,还是个大专。」妻子脱口而出。

    「那要是他长高了,跟我一样,也是博士生,你会不会就从了他?」我的手

    慢慢朝下,掠过小腹,探向妻子的阴户。

    「嗯,博士,还凑合,要是博士后就更好了。」妻子开始喘气起来。

    「博士后?对,他是博士后,比你男人高一级。」我暗自发笑,手上也没放

    松。

    「那,那我就从了吧。」妻子一面呻吟,一面分开了双腿。

    我翻身上马。

    床,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

    其实,真正让我不踏实的,不是什么小男生,而是那个美国老板。

    (五)

    我们守护着爱情和婚姻,一天天过着平凡的日子。

    我出国几年,见识了不少事,知道在国外,中国男人是最弱势的。外国男人

    去中国,上飞机两手空空,下了飞机,工作也有了,钱也有了,女人也有了;中

    国男人可好,出了国人脉没了,工作没了,有时候连尊严也没了。我和妻子商量

    好,先把学上完,有了工作再要孩子。我虽然奖学金不算太多,但坚决不让妻子

    打工,既是爱惜她,也是怕外面乱,防范未然。妻子晚上有课的时候,我必定开

    着破丰田,车接车送。开始时妻子很感动,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妻子来后的第二年,我们各方面都上了正轨。

    转眼又是十月底,万牲节到了。这天天气很好,不算太冷。我让妻子放下功

    课,领着她上了街,看小朋友们如何讨糖。加拿大的深秋,枫叶已经落完。家家

    户户点缀着南瓜灯,有些人家的前院,还弄了些鬼怪来吓人。妻子拉着我的手,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很是好奇。我心中暗想,怎么去年没带她出来。我妻子身

    材娇小,天又黑,看上去像本地的中学生。有个老爷爷,站在自家门口,主动招

    呼妻子过去,给了她两块巧克力。妻子高兴极了,非要我摘下帽子,让她端着去

    讨糖,走了一圈下来,帽子居然装满了。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上了床,妻子还在兴奋中,我心里却沉甸甸的。

    我又想起两年前,万牲节夜里的那个噩梦。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忍不住推了推妻子。

    「对不起,我实在睡不着,你陪我说会儿话,行吗?」

    「行,其实我也睡不着,哎,你说,我真的那么显小吗?」妻子转过身,拧

    亮了台灯。

    「是,在外国人眼里,中日韩的女人,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岁,所以,这个外

    国男人啊,喜欢勾搭你们。」我不想给妻子扫兴,可心里实在是有别的事,「我

    不是多疑,只是问问,当初你们公司那么多求职的,一外二外的,本科硕士一大

    堆,你老板,就是那个美国经理,怎么单单看中你,还给你涨级加薪?」

    「你,你什么意思?」妻子一下子生气了,提高了嗓音,还有些发颤。

    「不,不,你别误会。」我赶紧解释,「我随便问问,我怕他欺负你,让你

    受委屈,我记得有阵子你的情绪不太好。」

    我没有料到,妻子竟然哭了起来:「我自个儿挣的钱,不是别人施舍的。我

    一个人,你又不管我。我受了那么多罪,你还要来埋汰我。呜,呜呜。」

    「别,别哭,我错了,我多嘴,怪我多嘴。」真是太糟糕了,我就怕女人哭。

    我正不知所措,妻子忽然一下子翻过身,紧紧抱住我,一面说着我爱你,一

    面在我脸上乱吻。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没想到,妻子愈发

    激动起来,直起身,扒掉我的裤子,跨上去,抓住我的阳具,半软半硬地塞了进

    去。

    她一面疯狂地套动,一面大声呵斥:「说你爱我,说,快说!」

    「你爱我!啊,不,我爱你,我爱你!」我强打起精神应付着,心中暗想,

    这女人真可怕,爆发力那么大!

    妻子毕竟体弱,很快就累得不行,于是我们换了体位,男上女下。快弄完的

    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不在安全期里面,赶紧往外拔。我才刚拔出来,那东

    西一见风,一颤一颤地,忍不住就射了,正好射在妻子的脸上。妻子一言不发,

    默默坐起身,拿纸巾擦干了嘴角的精液。

    那天晚上,我们很晚才睡。我又回到那噩梦里,醒来时一身冷汗。

    (妻子一言不发,默默坐起身,拿纸巾擦干了嘴角的精液。)

    好好坏坏地,一年又过去了。

    移居在外的中国留学人员,最大的问题是找工作。找到专业工作的,趾高气

    扬,迈入中产阶级;找得不好或找不到的,垂头丧气,要么做千年博后,要么换

    个专业再试试,要么放弃国外高薪聘请,毅然决然报效祖国。我早已通过博士资

    格考试,很快要交论文答辩了,找工作的问题,也提到了日程上。那些年经济不

    景气,卡尔加里号称石油之都,我这个石化专业的,却也一时难找对口工作。我

    心中暗暗焦虑,而且越来越焦虑。

    我妻子很容易受别人影响。她去了几趟华人教会,被一帮臭婆娘怂恿,劝我

    改学计算机编程。我一听就火了,我要是改行,一出国就应该改,哪能等到现在?

    再说,人要有自己的理念,不能盲目跟风。如果大家都学一样东西,那样东

    西肯定人员过剩。妻子嘟嘟囔囔,居然跟我顶嘴,说不盲目跟风,干嘛让她学会

    计。

    真是气死我了。

    我导师是苏格兰人,很老派的那种。他看我着急,就约我谈了一次。他说,

    像他这样快六十的教授,加拿大有一批,几年后陆续都要退休。他建议我去美国

    做博士后,有机会就回来应聘当教授。他还说,加拿大人其实很自卑,特别认可

    英国或美国的经历。最后,他告诉我他有一位同行,在弗吉尼亚的黑堡,做得挺

    不错的,正在招博士后。

    回到家,我把导师的话向妻子复述了一遍。我特别注意避重就轻,她还是跳

    了起来:「不去,我不去!我讨厌美国,我讨厌美国人!」我没料到她的反应如

    此强烈,只能好言相抚,说她不必去美国,留在这里,一边继续上学,一边把天

    数凑够,好申请公民。至于我呢,只是过渡一下,最多两年就回来,回来之后呢,

    她就是教授夫人了。我好话说尽,妻子就是一句话:「我讨厌美国,我讨厌美国

    人!」

    那天,我们都讲了过头的话。妻子说我当初欺骗了她,早知道国外这个样子,

    她就不会和我结婚。我马上反唇相讥,揭穿她当年闹分手逼婚的小伎俩,指出她

    其实就是想出国,才千方百计嫁给我的。妻子一时无言以对,又不甘心,委屈得

    大哭了起来。

    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

    又过了几个月,我终于戴上了博士帽。

    虽说毕业等于失业,当了博士,还是兴奋了几天,随后,我们又要别离。

    为了省钱,我是带上行李,一路开车去弗吉尼亚的。我记得临行的那个早晨,

    天阴沉沉的,北风刮得正紧。妻子帮我把行李搬到车上,默默地一言不发。终于

    到了出发的时刻,妻子抱着我失声痛哭,我的心也在流泪。到了最后,妻子抬起

    头,毅然决然地说:「你放心走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你!」

    这一回,轮到我失声痛哭了。

    妻子忽然擦干眼泪,做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她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

    趴在沙发上,撅起了白花花的屁股。

    「来,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姿势!干我吧,我要你干得一辈子都忘不了!」

    男人最喜欢的姿势?我不知道妻子从哪儿得出的结论。我只知道,,我

    昨晚已经做过了一次,第二,我还要开一千公里,才能赶到预定的汽车旅店。话

    虽这么说,作为合法丈夫,我还是要尽我应尽的义务。

    我褪下裤子,默默地插了进去。

    (来,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姿势!)

    (六)

    妻子说的没错,美国人确实挺讨厌的。

    我到黑堡的第二天,就进了实验室,没日没夜地卖命。我那新老板,四十多

    岁,白人,正教授,狂得很。他居然对我说,人可以简单地分成两类:美国人和

    想当美国人的非美国人。这不是胡扯吗?没过半年,这家伙垂头丧气地找我,说

    经费被砍,养不起我了。经费被砍我理解,但什么叫养不起?他要人干活,我干

    活拿钱,两厢情愿,谁养谁呀?离开黑堡,我又去南加州混了大半年,还是博士

    后,做管线探伤,经费从德州的石油公司来。4v4v.ō

    我租了一间房,条件还不错,在中国人家里。这家人是东北的,男主人在大

    连市政府,白道灰道挣了些钱,把独生子送出来念中学,全寄宿,又不放心,就

    买了幢房,让女主人过来照看。这家蛮有趣的:男主人在国内挣钱,从未见他来

    过,女主人英语不行,呆在家里整天没事儿,小留周末才回家,一言不发,就会

    打游戏,还是中文游戏。房东太太自称不缺钱,就是闲得慌,所以私租出去两间

    房。我猜他们家没多少钱,男主人只是个小官吏,没有大贪的门路。另一个租客

    也是大陆人,伊利诺伊大学的,学电脑编程,来这里实习。那位老弟幻想着留在

    公司,再让公司帮他办绿卡,所以卖命得很,不怎么着家。

    南加州的人形形色色,我见识了不少怪事和新鲜事。因为闲得无聊,我也常

    常思考一些问题。我发现中国人其实很有意思。先说中国男人,对自己的国家特

    别苛刻:军事要跟美国比,福利要跟北欧比,环境要跟瑞士比。再说中国女人,

    对自己的丈夫特别苛刻:赚钱要跟犹太人比,浪漫要跟法国人比,体格最好要跟

    黑人比。我还见过不少女人,比来比去,最后愤然离婚,改嫁洋人。令人惊异的

    是,这些女人再婚后,往往来个巨变:什么都满意,什么都不比了,甚至倒贴钱

    养着洋汉子。

    我年纪也不小了,油滑了许多,干活不偷懒也不卖命,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平日里下班,房子里只有房东太太和我。那女人三十多岁,也许快四十了吧,

    长得很丰满,也很会穿衣打扮。实话说,她打扮好了看着还行,甚至有点儿像我

    师姐。房东太太几乎不懂英语,也不想学,这样的国人在南加州有一大批。没事

    儿的时候,我就跟她唠嗑,顺便帮她填个表格翻译个文件什么的,慢慢地就熟了。

    (房东太太打扮好了还行,甚至有点儿像我师姐。)

    孤男寡女,一来二往就勾搭上了。在一个月黑之夜,我和房东太太滚了床单,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熟女就是好,不仅擅解人衣还善解人意:我一个眼神,她

    分开了双腿,我再一拍屁股,她翻身撅了起来,更别说我躺下,她就骑上来,我

    岔开腿,她就含下去。我自己的妻子就不行,记得有一次搞到一半,我想换个姿

    势,拍拍她的屁股,她居然问我为什么打她!

    男人要是没良心起来,那是真没良心。我在外面搞女人,居然没感觉太愧疚。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是找年轻漂亮的,准备抛妻再娶,那确实是不道德,但

    是随便弄个女人玩玩儿,应该不算什么大事。人就是这样自私:自己放荡总能原

    谅,配偶出轨则天理不容。

    我和妻子常通电话,我说的少她说的多,大多是些鸡毛蒜皮。妻子也临近毕

    业,说社区学院门路广,给大家都安排了实习,就是没工钱。妻子被分在皇家银

    行,储蓄所里站柜台,每周去三个半天。那工作我知道,钱少活儿多腿还累,本

    地白人不愿意干,所以实习生也许能留下。这事妻子很上心,我觉得无所谓。要

    是她先找到专业工作,对我来说挺失落的。过了一阵子,大概是四月份吧,妻子

    又告诉我,储蓄所里有个经理,名叫苏珊,发放房贷的,对她很好。苏珊的丈夫

    乔尼是自雇,开了家小会计事务所,就在储蓄所斜对面。所里平时没什么业务,

    就每年开春忙一阵,帮大家报税。苏珊把我妻子推荐过去,按小时付钱,主要是

    帮新国移,不太懂英文的那类。4v4v.ō

    夏天又到了。

    我来美国一年了,觉得越来越没意思。

    这天下午,我提前离开实验室,晃悠着回到家。房东太太正在看韩剧,也是

    百无聊赖。无聊的男女凑在一起,必定要做成年人爱做的事。房东太太很注意保

    养,平日里都是化了妆的,虽然我跟她多次上床,但还没见过她卸妆的样子。这

    一天,她没料到我突然回来,大意了些,忘了补妆,性子又急,稀里糊涂就脱了

    衣服。我终于看到了她的真面目:皮肤松弛,满脸油腻,媚俗不堪!

    我的阳具,一下子就蔫儿了。

    我居然和一个油腻腻的中年妇女上了床!我自己的妻子多年轻漂亮啊,我太

    对不起了她了!我,我这是给自家人丢脸啊!

    我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躺倒在床上无精打采。房东太太正在兴头上,哪里

    肯善罢甘休!她摸着我的额头,急切地问:「大兄弟,咋的啦?别是中暑啦?」

    我摇摇头,稍微撒了点儿谎:「没有,我想我媳妇儿了,心里愧得慌。」

    「大兄弟啊,你算是有良心的,我那个死鬼,指不定在家里怎么快活呢!」

    房东太太长叹一声,手,却没有拿开,而是放到了我的胸肌上,「大兄弟啊,

    听姐一句劝,你要真疼媳妇儿,就早点儿回去。姐不懂洋文,可心里明白,这美

    国啊,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你回去,一家人在一块儿,好歹有个照应。这女人哪,

    不能落单儿,身子难熬,心里更难熬!」

    房东太太讲的是心里话。

    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房东太太的手,继续向下,摸到了小腹。

    我嘴上不说话,心里可没闲着,暗暗盘算:有家油砂公司招聘,就在卡尔加

    里,递了份简历过去,对方说还行,先来个电话面试,就在下个礼拜,看来这事

    儿得重视。上礼拜认识一个老印,叫什么来着?拉贾,对,生化系的,口才特好。

    明天去学校,请这家伙一杯咖啡,请教请教吹牛皮的技巧,只当是唐僧取经。

    「大兄弟啊,听姐一番劝,心里踏实多了吧?」

    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房东太太抓住我那东西,又捏又揉

    又搓,正把玩着。

    「这不,鸡鸡又硬了不是。别把姐凉半道儿上,来,姐骑上来了!」

    唉,没办法,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得打完。

    (我居然和这种油腻腻的中年妇女上了床!)

    (七)

    我经历了两轮电话面试,先是和人事部,然后跟招人的研发小组。西天取经

    的效果很好,我得到了面谈的邀请。老印有老印的特点,非常在意别人的关注和

    重视。你要是虚心求教,又没什么利益冲突,他们还是蛮热情的。中国人则往往

    相反,任何时候都藏一手防一手。

    两周之后,我就离开南加州,回卡尔加里面试去了。油砂公司是正规大公司,

    告诉我往返机票及相关费用是报销的,我说不用,给个单程的油钱和旅馆钱就行。

    房东太太说的有道理,我不想在美国耗下去了,我要回家,大不了回卡尔加

    里大学,我导师课题不少,也需要博士后。临行的头天晚上,我和房东太太依依

    惜别。

    我闭着眼,含泪打完了分手炮。

    从南加州到卡尔加里,我马不停蹄开了三天。到家的时候已是半夜。整个公

    寓楼静悄悄黑洞洞,只有一扇窗子,还在透出温暖的灯光:那就是我的家!我提

    着箱子刚出电梯,妻子听到响动,打开门,赤着脚飞跑出来,一下子扑进我的怀

    里。我们相拥着回家,关上门,又是亲又是吻,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妻子拿了

    干净的内衣裤,帮我洗完澡,又看着我穿好,然后,我们上床搂在了一起。

    我记起房东太太的话,女人身子难熬,心里更难熬,便问妻子想不想做爱。

    妻子的身体已经滚烫,但她还是谢绝了,说我长途开车太累,需要好好休息,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到底是自己的女人,真体贴。人累过头了反而睡不着,黑暗

    中,我把小妻子搂在怀里,说了半个晚上的知心话。她乖巧极了,伏在我怀里像

    只小猫,皮肤又柔嫩又光滑,比房东太太好多了,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儿。

    第三天上午,我去油砂公司面试。妻子比我还紧张,早晨给我打领带,她的

    手一直在抖,弄了半天还打歪了。面试很顺利,招聘小组的组长,也是卡尔加里

    大学的博士,跟我还是同一位导师。最后,面试小组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回答说:

    看看如今这就业形势,我一个博士后,新移民,没要求。他们哈哈大笑。完了事

    出门,我那同门师兄悄悄说,大公司很死板,工资不好谈。他让我回去耐心等待,

    说背景调查可能要一两个星期。我早已不是刚出校门的傻小子,听到背景调查这

    两个词,马上就明白了。

    回到家,妻子居然没去上班,还在等着。女人就是沉不住气。大夏天的,我

    穿了一上午西装,热得浑身冒汗,妻子赶紧伺候我宽衣沐浴。我知道她想问又不

    敢问,故意沉着脸,套了条大裤衩,仰坐在客厅沙发上乘凉。妻子站在我旁边,

    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我心里暗自得意,伸出一只手,指指自己的下身。

    妻子又羞涩又尴尬:「我,我心里急,例假提前了,早上刚来的。」我更不

    答话,叉开双腿,再一次指指下身。这一回,妻子明白过来,挪到我两腿之间,

    红了脸,款款地跪了下去。

    妻子比新婚的时候懂事多了。她跪在地上,拉下我的裤衩,那东西挣脱束缚,

    一下子跳了出来,直撅撅硬邦邦地晃悠着。妻子握住阴茎的根部,撸了撸,伸出

    舌头,试着舔了几下,然后收回去,换成一阵热吻,从下腹到阳具,又从股沟到

    阴囊。爽,太爽了,我连连倒吸凉气。吻得差不多了,妻子甩了甩长发,侧过脸,

    探出舌尖,正式舔了起来:先是大腿根,然后是睾丸,舔得真好。「够了,够了,

    再舔我就要射了。」我受不了了,赶紧制止她。妻子笑了,张开嘴,含住肿大的

    龟头,一下,两下,三下,不紧不慢地吞吐起来,还不时抬眼观察,根据我的反

    应及时调整。

    没想到,几年过去,小姑娘变成了轻熟女!

    (妻子不紧不慢地吞吐起来,还不时抬眼观察,根据我的反应及时调整。)

    一周之后,聘书寄到了家里,年薪七万五,我没有还价。妻子高兴得蹦起来,

    这些年,我们不太顺利,把她憋屈坏了。我美滋滋地看在眼里,心中暗想,到底

    是城外小地方出身,没见过世面,过两天,还有更高兴的事呢!

    加拿大的大公司,门槛高,不好进,可一但进去了,好混得很。又过了一个

    星期,把办公室的朝向搞清楚了,我就准备和妻子商量大事了。那天晚上,我们

    又是早早洗漱好。妻子还在镜子前梳头,我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纸笔,故作

    严肃地说:「好了,有完没完?去,把上个月的银行单据拿来,所有的帐户,包

    括美元,还有计算器,动作要快!」

    「我又没乱花钱,你干吗要查帐啊?」妻子猜不出我要做什么,把东西捧上

    了床,也盘腿坐下。

    「查帐?我有那么无聊吗?来,把钱都加起来,给我一个总额。」我还是故

    作严肃,但后来,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小妹妹,我们要买房,我们要买自己的

    房!」

    「真的?这么快?」妻子高兴得又蹦了起来,「咱们出国才三年多,就能买

    房啦,真的不用租房了?」

    「当然是真的,我们要买新房,很大的新房!二手的不要,学区差的不要,

    厨房小的不要,客厅小的不要,主卧室小的更不要!爱妃,你的,明白?」

    「明白,臣妾明白,后院要大,朝向要好,双门车库,四卧三卫。」

    那天晚上,明月高照,天朗气新,纱窗外,微风习习,虫鸣啾啾。我们一共

    核算三遍,美元的汇率,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最终的结论是:我们有七万多块

    钱,按百分之十五首付,可以买四十多万的房子。没想到,小妻子挺会持家,省

    吃俭用存下那么多钱。我正要夸奖妻子,她却跳下床往外跑,边跑边说:「我去

    拿电脑,咱们现在就查房源,学区要好,交通要便利。」我赶紧制止住她:「爱

    妃,此事明日早朝再议,朕今儿个性欲颇为旺盛,爱妃你快来侍寝。」

    「遵旨,臣妾下身也有些骚痒。」

    我把妻子拉回到床上,搂着她又亲又摸,很快,她就被撩了起来,一个劲儿

    不要不要的。我脱掉内裤,扔到床下,躺好,叉开腿,指了指两腿之间。妻子心

    领神会,马上趴下来,双手探到我的胯下,一手搭着阴嚢,轻轻摩挲,一只握住

    阳具,细细把玩。我看着黏液从马眼渗出,沾在妻子的手上,忍不住大声呻吟起

    来。妻子见火候已到,褪掉内裤骑跨上来,一手分开自己的阴唇,一手扶着我的

    肉棍,噗地一声,不偏不斜,正好套住阳具,坐下去,提上来,再坐下去,再提

    上来。妻子的阴道温温的,滑滑的,比房东太太强一百倍!

    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彼此都很熟悉。短短十来天,先是找到工作,现在

    又要买房,真是好事连连。我和妻子情绪高昂,动作娴熟,一上一下地抽插着,

    没多久,妻子就娇喘连连,下身发起大水,流到床单上,把银行单据都弄湿了。

    (妻子骑跨上来,没多久,就娇喘连连,下身发起了大水。)

    (八)

    买房比找工作容易得多。

    我们很快就把房事搞定了。离公司不远,有一片不错的新区,草坪已经铺好,

    街边的树都种上了。我们拿下了最后一幢房,虽说是最后一幢,可却是最好的,

    因为它是开发商的样板房。这房子满足了我们所有的要求:厨房大,客厅大,主

    卧室大,后院也大,朝向正好,双门车库,四卧三卫。妻子在教会认识的臭婆娘

    们又开始胡扯,说什么样板房不好,看房的客户进进出出,不是处女房。我说那

    纯属嫉妒,胡说八道,哪幢新房没被建筑工装修工进出过?就这样,夏天刚过,

    我们就搬进了新房,我们自己的新房!妻子非常兴奋,每天擦擦弄弄,唯恐落下

    灰尘,屋外靠着墙根,她埋下了一溜郁金香的球茎,只等明年开春,我们就可以

    看到姹紫嫣红。

    在买房过程中,我认识了妻子的同事苏珊,因为房贷是交给她办的,利息很

    低,市面上不容易拿到。通过苏珊,我又认识了她的丈夫乔尼,也就是妻子第二

    职业的老板。妻子说,苏珊和乔尼是本地人,生在城北的一个村子里,可以说是

    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同学,毕业后就定了婚。妻子还说,他们夫妇没

    有孩子,是苏珊的问题,大学毕业时,她醉酒开车,撞在电线杆上,髌骨骨裂不

    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很多人劝乔尼重新考虑婚约,但乔尼不改初心,毅然

    决然娶了苏珊,相依为命直到今天。讲到这些的时候,妻子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小老板颇有好感。这不奇怪,乔尼对未婚妻的不离不弃,

    别说女人,连我都很受感动。

    苏珊不需要坐班,很多时间是在家办公。我和她的次会面,就是在她的

    家里。她住在老区,房子很有些年头了,不过内装修很考究,办公桌上还放着古

    董电话和打字机。苏珊刚过四十,保养得非常好,像三十五六岁,在本地女人中

    算瘦的。她身材高佻,面颊白皙,尖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淡金黄色

    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是个漂亮知性的白姐姐。那天她穿着黑色的衬衫,灰

    色的短裙,下面是长丝袜和高跟鞋。苏珊讲话不急不缓,条理清晰,不到半小时,

    我这个菜鸟,就明白了借期有长有短,利率有浮动还有固定。申请房贷一般要货

    比三家,但我直接就交给了苏珊。相比之下,乔尼逊色了许多,在白人中算是极

    普通,不太得志的那一类。他身材跟我差不多,不到四十,头发就已经灰白,还

    有些谢顶。出门时,乔尼再三嘱咐我行车安全。

    (苏珊穿着黑色的衬衫,灰色的短裙,下面是长丝袜和高跟鞋。)

    我们搬进新房没多久,秋风就刮了起来,等树叶落得差不多,万牲节又到了。

    妻子说,我们有房有工作,算是主流社会,应该多尽义务。她准备了大量的

    巧克力,都是比较贵的品种,还搬来好几个大南瓜,一一镂空,排在门口,点上

    蜡烛。

    那天晚上,天气不错,半轮明月,斜斜地挂在天边。孩子们来了一批又一批,

    妻子站在门口,忙得不亦乐乎。我站在二楼窗口,往下望了一阵,觉得没什么太

    大的意思,便打开电脑,偷偷看日本爱情动作片。我看得正起劲儿,忽听楼梯一

    阵响,赶紧关机,拿起一张报纸。妻子跑了上来,脸上红扑扑的,一副意犹未尽

    的样子。原来,她没有经验,糖发得太慷慨,结果不到一个钟头,三大箱巧克力

    就见了底。

    我问妻子,有没有熄掉南瓜灯的蜡烛,她说没有。我赶紧拉起她奔下楼,开

    门,灭掉南瓜灯,不然的话,孩子们还会来敲门,我们拿不出糖,该多让人失望。

    我们关好门,把一楼的灯也全熄灭,做完这些,都有些气喘吁吁。天色尚早,

    又没别的事情可做,我们便拥抱在一起,先是亲吻,然后是爱抚,好像当初恋爱

    时那样。

    黑暗中,我正要进一步深入下去,妻子开了口:「亲爱的,你觉得咱家还缺

    什么?」

    「缺什么,咱家不缺什么呀?」

    「傻瓜,好好想想。」

    「要么是,家具?咱们不是说好了,先紧着还贷,家具慢慢添吗?」我一面

    敷衍着,一面把手探进她的裙底。

    「不对,再想,再好好想。」妻子有点儿不高兴了。

    「衣服,鞋子?」我停住手,仔细想了想,「你不是不计较这些吗?我想不

    出来。」

    「傻瓜,孩子,咱们缺孩子呀。」

    「对呀,」我恍然大悟,「真的,咱们该要孩子了!」

    我拉着妻子的手,飞快地跑上二楼,抱起她,踢开主卧室,奔过去,滚倒在

    大床上。在寂静的秋夜里,在柔和的灯光下,我们疯狂地做着爱。妻子赤身裸体,

    仰面朝天,两腿高高抬起,搭在我的肩上,不住地喘息呻吟。刚刚看过岛国爱情

    片,我的势头正旺,哪管什么九浅一深,上来就是长抽猛送。老夫老妻,驾轻就

    熟,没多久,我只觉得下身一激灵,便一泄如注了。射空了,我开始后悔:是不

    是太快了,只怕妻子没有尽兴。我想梅开二度,可力不从心,只好满脸羞愧,直

    起腰,慢慢往外拔。我才拔出一小半,妻子猛地攀住我,用力一拉。我猝不及防,

    只听噗地一声,阳具一捅到底,又死死塞住了妻子的阴户。

    「别,别拔出去,堵一会儿,多堵一会儿。」

    「我,我今儿累了,真的干不动了。」我心中愧疚,只能空头许愿,「明儿

    个,等明儿个,让你骑在上面,可着劲儿造!」

    「谁要可着劲儿造啦?」妻子嗔怪地说,「咱们不是要孩子吗?别全流出去

    了,多可惜呀。」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妻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时刻想着未来的孩子。多好

    的女人啊,她一定会是一位好母亲!

    我紧紧搂住我的妻子。

    那天晚上,我们讲了许多知心的话儿。妻子说准备去考驾照,再买一辆二手

    面包车,要八人座的。我问为什么不买五人座的,车型的选择会多很多。她说,

    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孩子不能闷在家里,要多和外面接触,假设每个孩子带一

    个小伙伴,一共需要八个座。女人想问题真是又长远又周到!

    (妻子猛地攀住我,用力一拉。)

    夜深了,我和妻子赤身裸体,并排躺在床上。妻子早已睡熟,脸上挂着笑意,

    还轻轻打着鼾。我却没有睡意,熬了好长时间,没办法,只好悄悄坐起身,爬下

    床,轻手轻脚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向外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那半轮明月,已

    经被密密的彤云遮住。北风呼啸着,一阵紧似一阵。后园里,篱笆下,新栽的两

    棵小树,在风中痛苦地摇摆。

    冬天来临了。

    (九)

    老天爷是吝啬的,在赐给我们幸福的同时,也常常送来苦难。

    冬天过去了,春天到来了,春天过去了,夏天到来了,可妻子的肚子,没有

    一点儿动静。我心里嘀咕起来:我工作中接触伦琴射线,会不会影响到精子的活

    性?我把这个担心告诉了妻子,问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妻子同意了。我打

    电话给家庭医生,医生很爽快,说马上就预约专科,并且建议我们夫妇都去做检

    查。

    那年的夏天很热,可检查的结果,却是冰凉冰凉的。我一切正常,问题出在

    妻子身上:输卵管远端堵塞。医生不建议手术,说是根据妻子的身体状况,手术

    有相当的风险,而且即使手术成功,受孕的机率也不大。我的妻子当场痛哭失声,

    恳求医生安排手术,说她不怕风险,要当妈妈,要当很多很多孩子的妈妈。医生

    费大工夫才把妻子劝住,说她年轻,放松些,调养好了,过几年也许就怀上了,

    还说现代医学发达,当妈妈可以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自然怀孕,实在不行,

    还可以领养。我们当然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完完全全自己的孩子,可无论如何,

    我们也不能冒杀鸡取卵的风险。

    妻子变了,无精打采,情绪时好时坏。我一直把她当作小妹妹,有点羞涩的

    小妹妹。查出不孕症后,妻子对许多事显得满不在乎。有一天,她洗完澡,也不

    穿衣服,晃晃悠悠走下楼,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太热,乘凉。

    我说那也不能光身子呀,客厅是落地窗,窗帘都没拉上,她居然回答说,怕

    什么,反正她不会生孩子,不算是真正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咨询

    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也许时间长了,情况会慢慢好起来。

    (有一次,妻子居然光着身子,趴在客厅的沙发上乘凉。)

    我们的苦处不敢告诉任何中国人,只对乔尼苏珊夫妇讲了。卡尔加里的中国

    人嘴杂,还总盼着别人倒霉,而乔尼和苏珊也没有孩子,跟我们算是同病相怜。

    几个月过去,秋天又来临了,妻子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我必须承认,乔

    尼苏珊夫妇,特别是苏珊,给了我们极大的帮助和慰籍。苏珊是过来人,亲切和

    蔼,耐心细致,讲起话来,别说比我,比医生都更具说服力。她给妻子讲述自己

    的过去,曾经是如何痛苦万分,最终又是如何走出痛苦的。苏珊告诉妻子,当年

    车祸后,她曾经想到过自杀,可生命是上帝赐予的,只有上帝才能夺去,凡人只

    能认命,想办法把日子过下去。苏珊说有相当多的加拿大夫妇,不能生育或不愿

    生育,有的去外国领养孩子,有的干脆养几条狗算了。她还说大多数加拿大孩子,

    长大后根本不看望父母,所以养不养孩子其实没什么区别。

    我记得有一天周末,苏珊来我家,一面教妻子烤蛋糕,一面耐心地开导她。

    我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深秋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窗子和纱帘,洒在苏

    珊的侧影上。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师姐。

    好日子得过,坏日子也得过,一年一度的万牲节又到了。

    我怕妻子见到孩子们会伤心落泪,就早早关门闭户,把所有的灯都熄灭,做

    出一副家中无人的样子。孩子没有来打扰,可妻子还是恹恹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无话可说,无事可做,我们只好洗漱上床。黑暗中,我们躺在床上,静静地,

    各自想着心事。

    「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我刚来不久,也是万牲节的晚上,你带我去讨糖?」

    妻子忽然开了口。

    「记得,记得。」这话题挺好,我赶紧接过话茬,「咱们讨到好大一捧糖,

    人家都以为你是高中生,不,初中生。」

    「后来回家,你问我,我国内的老板,就是那个美国经理,为什么给我转正,

    还涨级加薪,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噢,有一点儿印象,我当时只是随便问问,你还记这么久,真

    是的。」糟糕,怎么扯到这些事情上了。

    「不,你不是随便问问,你是怀疑我,怀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快睡吧,别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了。」

    我想拦住这种不愉快的话题,可没有成功,妻子还是继续下去:「我当时一

    口否决了,其实我没有全说实话。」

    我心里一个咯噔。

    「你的怀疑不是没道理,国内外企那么乱,但也不像你想得那么糟。」妻子

    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那美国老板人不坏,就是花,到了中国可逮着机会了,

    外面不清楚,公司里的小姑娘,被他弄过的不少。」

    我默不作声。

    「我是结了婚的,想着应该没事儿,可他也不放过我,有事没事拍肩搂腰,

    讲些不咸不淡的话。我尽量不跟他独处,不给他机会,可有一次还是没躲开。」

    我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那天是十一月的天,我加班。你知道,国内和这边不一样,加班是常

    事儿,可那天巧了,别的部门都没活儿,下了班公司里就剩我和老板。我一下子

    紧张起来,果然,那家伙开始动手动脚,说对我破格录用,提职加薪,我总得给

    他回报。」

    十一月的天,减掉时差,不就是我们这儿的万牲节晚上么?我一下子想

    起那个的噩梦。

    「我求他,说我有丈夫,他想要的,我实在不能给。后来,他就耍花招,要

    我撅起屁股,让他摸一摸,舔一舔,就放过我,保证不弄进来。」妻子停下来,

    望望我,见我还算平静,继续说下去,「我一个人没依靠,你又不在,没办法,

    只好答应他,背过身趴在桌子上。没想到,他说话不算数,看完摸完,拿出那恶

    心东西,硬顶着我就要进来。」

    妻子啜泣起来。

    我赶紧伸出手,轻轻安抚她的后背。

    「我一手扶住桌面,一手背转过去,死死撑住他,不让他顶进来。」妻子停

    了下来,似乎不愿意说下去。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后来,他,他弄不过我,又怕清洁工进来,就松了手。」妻子偷偷

    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停了下来。

    「再后来呢?」我忍不住又问。

    「他没再怎么骚扰我,公司里漂亮女人那么多,再后来,我就出国了。」妻

    子又啜泣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翻过身,把妻子紧紧搂在怀里。

    我能感觉到,妻子解脱了许多,但又不像是彻底解脱。

    过了好半天,妻子才止住哭泣,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你硬了。」

    「什么?什么叫我硬了?」我莫名其妙。4v4v.ō

    「你下面硬了。」

    「啊?噢,」我这才发觉,下身硬梆梆的,忙不迭掩饰道,「小妹妹,我太

    爱你了,从医院回来,咱们还没爱过呢,我想要你了。」

    「我也想要你。」妻子搂住我的肩,「我想开了,没孩子就没孩子吧,乔尼

    说,丁克家庭也不错。」

    (妻子自述一手扶住桌面,一手背转过去,死死撑住老板,没有让他得逞。)

    那天晚上,我做得很勉强,脑子里乱糟糟,一会儿想着妻子讲的故事,一会

    儿又记起那个噩梦。在南加州的时候,房东太太趴在桌上,让我从背后干过几次。

    那种体位,只要女人把腰塌下去,男人双手往回拉,腰胯向前挺,很容易发

    力,臂劲儿腰劲儿都能用上。妻子那么娇小柔弱,丈夫又长期不在身边,被一个

    壮汉又摸又舔,再用粗壮的阳具顶住阴户,她靠一只手臂硬撑,竟然全身而退,

    保住了贞操,这心中的定力,手中的气力,该有多不可思议!

    (十)

    又一个春天来到了。

    一天下午下了班,我开车去乔尼的会计所接妻子回家。这些日子,我们和乔

    尼苏珊一家越走越近。他们的住处离我们不远,周末常常互访,随便喝咖啡聊天,

    帮助妻子缓解压力。妻子似乎好了一些,有时候,脸上会露出一点笑容。我没有

    买八座面包车,也不敢让妻子开车,每天接送她上下班。苏珊不能开车,外出也

    是乔尼接送,或者叫出租,不是太方便。苏珊去银行当班的时候,如果乔尼忙的

    话,我下班接妻子,会顺便把她也捎上送回家。

    这天我下班比较早,路上又空,比平常早到会计所半个小时。我泊好车,推

    门进去,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乔尼呢?我妻子呢?人都哪儿去了?我正

    有些诧异,隐约听到有男女在说笑,像是窃窃私语,夹杂着轻声调笑。我侧耳细

    听,没错,从后面储藏室传出来的,好像夏天林子里的虫鸣,音量不高但清晰真

    实。储藏室的小门虚掩着,我正要走过去,身后的大门忽然开了,回头一看,原

    来是苏珊。苏珊愣了一下,恐怕没想到我来这么早,但她马上就回过神来,高声

    地跟我打招呼,显得既热情又夸张。

    储藏室的小门开了,乔尼匆匆走了出来,见到我,赶紧打招呼,表情有些不

    自然。紧接着,妻子跟了出来,脸色潮红,头发有些零乱,目光似乎还有点儿躲

    闪。乔尼很快恢复了常态,一边翻弄柜台上的纸张,一边没话找话地说:「今天

    真早啊,这么疼太太,好男人,好男人!对了,一会儿有客户要来,新投移,刚

    从上海来。我和你太太,想着先准备一下,结果发现有几份文件没了,我们就到

    后面找。」「那,找到了吗?」我问道。「找到了,找到了。」乔尼忙不迭地说

    着,眼睛却越过我的肩头,向苏珊望去。今天这是怎么了,人都有点儿怪怪的?

    我正要再开口。苏珊说话了:「噢,你们有客户,看来得晚一点下班了。」

    她又把脸转向我:「我想早点回家,能不能请你先送我,等客户完了事,让乔尼

    送你太太?」

    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我二话不说,载上苏珊就上了路,抢在高峰之前,

    顺利赶到她家。我本想调头,再去会计所接妻子,苏珊却硬拉住我,要我进去坐

    一会儿,喝杯红茶,说乔尼开车很稳,肯定会把我妻子安全送回家。我想想也对,

    就在她那儿坐了会儿,不想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苏珊侧坐在我面前,关切地问

    我妻子的状况如何,有没有好转。我说你都看着呢,一阵一阵的,各种方法都试

    过了,冥想,健身,晒太阳,就差吃药了,我不想用药,怕有依赖性,慢慢来吧,

    总的来说情况是在好转。

    这个话题,每次我和苏珊都会谈到,没什么特别,但这一次,有些不同寻常。

    苏珊听我讲完之后,没有例行公事地安慰一番,而是换到一个新的话题。我

    记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