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每次去了都会大病一场,今儿我不让她去了。”王总的声音很低,
有些疲惫的样子。
“王总,我……是不是有些碍事啊?”宁卉终于怯生生的样子问到。
“说哪儿去了,”王总依旧爽利地笑了起来,“我还该感谢你呢,我说平时头都
要疼个一天两天的,怎么今儿早上起来就好了呢,原来都是托小宁同志的关心呵。
”王总的笑声在车内狭小的空间久久回荡着,但宁卉总觉得王总今天的笑声有些
苍凉。
“王总骗人。”宁卉也笑了,想让那种苍凉在自己的笑声中能消弭哪怕一点
点……
西山公墓离城区得有七八十公里的路,路也不好走,车差不多开了两个小
时才抵达。
公墓由连片的松林坡改造而成,一眼望去层层排列的石碑蔚蔚壮观。这里是
另一个世界,陪伴在这里的只有永不停息的风声与涛林。
在一个山拐角的蜿蜒处,矗立一块已经有些斑驳的墓碑是王总此行的目的地。
那里长眠着谁,宁卉这一路过来都没敢问王总。
显然黑蛋很熟悉这里,他一个人走在前面,很快把后面的王总和宁卉甩得很
远。等王总和宁卉赶到时,黑蛋已经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有一个布绒的
洋娃娃,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和一些钱纸,蛋糕也正正地搁放在墓碑前,上
面插着一根粉色的蜡烛,蛋糕上浇铸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墓碑上镶嵌着一张一个约莫三岁左右女孩的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但女
孩的笑容确清晰可辨,天真无邪。宁卉后来告诉我,那是她这辈子看到过的最令
人心碎的笑容。
墓碑上刻着一行字:王卉卉,1990——1992。看着墓碑,宁卉什么都明白了,
感到自己身体浑身颤抖,心一下子沉落下去,眼泪立马扑簌簌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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