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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但不知从哪年哪月起,女人怕起女人了。如果在公共场合若是一个漂亮女人突然倒在了另一个或漂亮或丑陋的女人面前或怀里,那就会若出麻烦。该女人非但不会救治你,还会尽可能快地摆脱你,逃离你,因为她最怕被别人误解她跟你有什么不正当的同性关系,亦或跟你有什么瓜葛——你的晕倒是吸毒了还是怀孕啦?是被谁害的还是突然发了什么病?所有现在的女人都狐疑得很,见你晕倒她最多的反应就是视而不见地尽快离开,尽可能地不跟自己扯上关系。有的甚至是熟人,她依旧会事不关己地逃之夭夭,若无其事地溜之大吉……

    然而我的眩晕并非定时炸弹,它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它的随意性连我这个携带者都无从把握,因而也就很难选择是否要在上述女人面前来晕倒,那就得听天由命了。

    但愿她身边的那名男生或男教师还没有完全丧失人性,还没有被那位女士给完全控制,还有能力来将昏迷中的我一把托住,然后将我抱到附近的一个什么平台上,然后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过更多的时候如果我是晕倒在一位女士面前,多半是靠自己慢慢醒来,然后再慢慢地爬起,整理好衣裙,继续我的诗人旅程……(

    正文 24、【咒针】

    (今日封推,感谢您的,请留下宝贵意见,并收藏【十色】,谢谢!)

    当然,更多的时候我的眩晕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那些好处竟不胜枚举。它有点像影视编导常常在作品中使用的黑场——那是一种严肃的,抒情的,专业的,甚至万能的过度手段。它可以将两个不同场景、不同节奏、不同情绪、不同色调的画面,通过黑场这种万能的剪辑手段来实现天衣无缝的过度。

    有时候黑场还可以是回忆的开始和结束,有时候可以是梦境或是将一些有伤风化的场面通过黑场来掩盖或是以此来激发观众无限的想象。更重要的是,这种手段往往是更好地把握视觉节奏或心理节奏的绝佳办法。

    都说是“一白遮百丑”,这黑场可就是“一黑度百态”了。我的眩晕其实就构成了我人生的许多个黑场过度,许多难堪的,无法化解的,甚至敌对的场面,我的眩晕就像黑场一样将他们都一一给“过度”了,给化解了,给省略了。当然也不排除在一些尴尬的,无聊的和难以脱身的场面里,我利用我的眩晕优势,自觉地给他们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眩晕,也就给逃脱了,给摆平了,给金蝉脱壳了。

    最让我开心的是这种情况下我就完全控制了眩晕的节奏:该倒的时候就倒下去,该起的时候起得来;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就恰倒好处地晕过去,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就醒过来——所有这些对于一个美女诗人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它简直成了我的护身符、挡箭牌,或是一件秘密武器。特别是在对付那些对我居心不良的男人的时候,它就起到了克敌制胜的绝佳作用。

    难怪有那么多的少女、中女、甚至老女要学我的眩晕,学我的晕倒;不过她们只学了皮毛或形式,没有学到精髓和真谛——晕倒绝对可以作为一种人类的行为艺术成为一门独立的研究学科,就像那位歇顶评论家说的可以有个“眩晕派”一样,完全可以在大学建立一门“眩晕学”,将其心理的、社会的、行为的表现充分探讨,深入发掘;然后著书立说。

    说不定谁就会成为这方面的专家教授、学科带头人、拔尖人才什么的;然后成为这方面的硕士、博士生,甚至硕士、博士生导师,培养出来的博士再建立个博士后活动站;将“眩晕学”理论就像“搏弈学”应用到经济领域一样,也将这门儿独到的学科,应用到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也包括军事和外交等等领域的开发和利用中去,说不定咱们中国人就因此得了诺贝尔什么奖呢!

    请原谅一个时常眩晕的人会这么不着边际地异想天开,会这么毫无原则地胡思乱想。谁没眩晕过谁不知道,眩晕的世界是一个常人体验不到的境界,特别是像我这样不眩则已,一眩就晕,且一晕就倒的人,每次在晕过去和醒过来的边缘地带所体验到的“黑场”的感觉和感受,都是常人无法理解和想象的,是无法用语言来生动和准确描绘的。

    那是一种超出人类所有感受的一种感受,既不是七情也不是六欲,既不是忧伤也不是快乐。它在我身上的出现就好像一个特殊的生理现象,就好像鼻子出“大寒”,就好像子宫来“例假”一样,只不过我的眩晕是极特殊、极个别、极罕见的现象而已。后来的事实证明,世界上任何人都不会出现我的这种眩晕,都学不了我的晕倒,因为我的眩晕不是天生的,不是一种所谓的神奇的力量或是特质,更不是什么诗人的与生俱来的天赋。

    它只是某个人在20年前,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在暗中强加给我的,它就像一个有毒的种子,被种到了我的体内,历久经年,它就长成了一棵眩晕的毒树,成了我生命花园中的一道黑色的风景……

    熟悉我的人对我的眩晕和晕倒全都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再也没有人大呼小叫了。他们真的认为我晕倒才是正常的,而长时间不晕倒却是反常了。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医学博士,我的眩晕才晕到了终点,才被画上了句号。

    那是我继《泪汪汪》、《水汪汪》两本诗集之后推出的第三本诗集《油汪汪》得了个全国的二等奖,主办方说是要到北京去领奖,我就只身带着我的眩晕去到了我们祖国伟大的首都。我的眩晕还真够意思,去天安门看升国旗的时候没晕,去瞻仰毛主席遗容的时候没晕,后来去《诗刊》社参观还是没晕,我正为自己的“出息”沾沾自喜呢,自己竟在颁奖晚会上,上台领奖的那个历史时刻,突然就晕倒了。正好就倒在了颁奖嘉宾,一个年轻的“老”诗人的怀里,若得全场一片哗然和轰动。

    人家北京人就是以人为本,救死扶伤,对我实行了革命的人道主义,立刻就叫了一辆救护车,将我隆重地送到了北京协和医院。正巧就赶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