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的就是这种竹签。她很仔细地给我们讲
这些刑具的用法。我一直在想象这种残酷的刑法。她经常在上课的时候给我们讲
这些事,有时根本就和课文的内容没有关系。她这样讲课的效果就是我们班几乎
全部人都有了一些受虐或是施虐的倾向。她是为了给我们讲变态心理,但又不敢
公开讲,于是假借这样革命故事来说给我们听?」
「在我上大学前我一直认为性和施虐受虐有关,因为我从中国现代文学中读
出来的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电影,其实看完以后就是满脑
子给你两个字:强奸。记得在我上大学前从没看过一部真正的关于正常的性的小
说,看的全是变态的性。真是本末倒置,在应该接受性教育的年纪我们非但没有
经历过完全正常的性教育,相反道是接受了变态的性教育,而且看上去这些变态
的性教育是在一个很崇高的幻象下被灌输给你的,以至于我第一次看杜拉斯的时
候简直要找个洞钻进去——原来一个作家可以如此这般地来描写性。」
「不过我看杜拉斯的时候太晚了,这就像你小时候得了近视眼,一开始是假
性近视,你一直没发现,就变成了真性近视,等你发现的时候,你只能配眼镜,
我看杜拉斯的时候已经是严重的真性近视,我只会认为性就是施虐和受虐,其它
的再也没法引起我的兴趣。杜拉斯在她写的死亡的疾病里这样说:一夜又一夜,
你进入她生殖器的黑暗,你几乎不知不觉中走上了这条不透光的路,这时候你停
留在那里,你睡在那里,在她里面,整个夜晚,你突然想再次占有她,再次充满
她并仅仅从中享受快感,和往常一样泪水蒙着眼睛。」
「我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泪水也蒙住了眼睛,我才发觉,我的灵感在我还未
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壮烈牺牲。去年中央芭蕾舞团来昆明演出红色经典《红色娘子
军》,我得了一张赠票,有幸重温了我上小学时模模糊糊看过的这幕经典,看的
人很多,大多是中年人,当大幕拉开出现琼花被吊在柱子上的静止画面时,剧院
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我知道,这掌声中饱含着过去的红色年代中一整代人
对性的完整回忆……」
我说:「南琛多大?」
他说:「今年30岁吧,她在这里提到一些具体事例,相信我们都有同感。
我觉得她还算有点儿想法,可惜文字写得还不够到位,很多重要课题都只是蜻蜓
点水,点到为止,每一个点值得深入探讨,比如早期消极教育对人的消极影响,
比如大人忽略的教育理念,还有一条很重要:任何观念一旦形成,就难以转变,
扭转观念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某种观念的形成,好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扭转,付出的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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