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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的救赎】(六)

   只得被迫接受那团毛发的搔扰。或许是太过紧张,白鹿对此浑然不觉,仍紧紧贴

    住儿子,恨不得把自己都镶进他的身体里。就在母子俩僵持在窘境中时,外面说

    话了。

    胆小那个说:「咦?这里怎么有条裤子?刘姐,有人!」

    「啊!什什么人?蠢货,这时候叫我名字不是要害我吗?」

    熊燃大惊,刚想冲出去与她们撞破脸,只听那刘姐又说:「一惊一诈的干什

    么,一条裤子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不都是裤子吗?」胆小的说:「不对,这是

    旧的,肯定是有人脱下来的!」刘姐:「旧的?我看看。」到此时,已经不剩多

    少时间给熊燃了,事情迟早都要败露,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可就这样出去难

    免会被她们看见样子,熊烯急中生智,把攥手中的那条内裤往头上一套,一个箭

    步冲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拳砸向个子较大的那个女贼,正中其面门,

    「扑通」大个女贼迎面载倒,晕了过去。其实熊燃并未使出多大气力,虽说对方

    是贼,但打女人终究不甚光彩,也就留了几分情面,要怪就怪他拳头太大,那女

    贼又没防备,只能落得这个下场。旁边那个见突然冲出一个铁塔般的蒙面客一拳

    把同伴打倒,以为是遇到钟馗吃鬼,而她心里本就有只小鬼,见钟馗来吃,一着

    急一害怕,「嗷」的一声也昏厥倒地,爬不起来了。

    白鹿通过门逢看到了这一切,见儿子把贼人打倒,便大着胆子也出来。一出

    来就看见儿子头上套着自己脱下的那条内裤,不觉好笑,上前把他的「头罩」取

    下,却发现头套下两只眼睛睁得大的,紧盯着自己下面瞧,她一低头,「啊」地

    一声尖叫,捂起下体双腿交错,叫嚷着快转过去。原来她忘了自己没穿裤子,这

    样就出来了,光线虽暗,仍看得清楚,况且她皮肤太白,反射回来的光芒并未折

    损多少,最令人窒息的是,她胯下那团黑色在一片白中是那么扎眼。

    熊燃忙转过身,从穿衣镜上取下长裤扔给母亲,听过背后一阵唏嗦声,估计

    应该穿好裤子了,才回身接过她手里那些内裤,揉成一团塞进衣服里。女人的内

    裤大都柔软,布料又少,几十条揉成一团也不过排球大小,熊燃力气大,「排球」

    被他在腋下一夹,就变成一块饼子,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熊燃无睱欣赏母亲此刻的羞态,拉起她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房间,

    熊燃一直在笑,他笑母亲刚才滑稽的样子,笑了一会子,发现母亲也在笑,就问

    她笑什么,母亲说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熊燃脸一红,知道母亲必定是笑自己戴

    「头套」的事。果然,白鹿从儿子腋下抽出那团内裤,戏说蒙面侠,快过来帮我

    挑挑!

    帮女人挑内裤熊燃还是头回干,刚才是有过一次机会的,只是没时间实现,

    不能算。但他说,这有什么好挑的,随便拿一条就行了,还不都那样?白鹿又拗

    起来,说不行,就得你挑!那挑就挑吧,熊燃挺认真,拿这条,小了,拿那条,

    又大了,哎,这条好,薄薄的最柔软,穿着一定舒服。白鹿拿过来看看,又比比,

    大小适,才称了心。这是怎样一条内裤呢?淡绿色的一条小三角裤,前面还好

    些,后面的布料就少得可怜了,跟一条线差不多少,穿上去大半个屁股都露在外

    面。但这是儿子挑的,是他挑的她就喜欢,况且是被他在腋下夹过的,上面留有

    他的气味,这种气味对一个熟妇来说最诱惑不过了。白鹿拿着她的「诱惑」,洗

    澡去了。

    女人洗澡就是麻烦,反复做着各种花样动作,一会儿慢吞吞地刷牙漱口,一

    会儿慢吞吞地抓洗头发,一会儿慢吞吞地擦洗胸膛,一会儿慢吞吞地掏洗臀部,

    一会儿又慢吞吞地冲洗下体,最后是搓洗脚趾,仍然是慢慢吞吞搓上老半天。

    母亲洗得慢,正好给熊燃留出了足够的时间,他坐到对面的水床上,如雾里

    看花,隔着玻璃欣赏这香艳的一幕。母亲的影像投射在磨砂玻璃上,姣好的胴体

    呈现出白黑两色,白多黑少,黑的分成两簇,一簇在头上,一簇在腹下,头上的

    长,腹下的短,而她的肢体每动一下,他的心弦也跟着被拨弄一下,渐渐他的身

    体起了该有的变化。直洗到第二只脚的时候,母亲才示意到儿子正在外面干什么,

    「唰」的拉上浴帘,就什么都瞧不见了。

    香艳的景色消失了,熊燃的痴态并没有恢复正常,身体的变化仍旧在继续,

    思想也开始天马行空起来。夜市、码头、甲板、试衣间,直至现在的浴室,一根

    看不见的线把它们串联起来。熊燃的心就沿着这根神秘的线,在这几个地方来回

    穿梭,他想像自己化身做一头大公熊,狂疯地追逐他的猎物,那是一只鹿,一只

    白色的鹿,白鹿说过会反过来把大熊顶翻,他不信,就算真的能顶翻,她也不能

    把他吃掉,就算能吃掉,那他也心甘情愿了。

    出浴的妇人都是明媚的,光彩照人,白鹿尤甚于此,只见她脸蛋上余留着被

    水蒸汽浸润过的扑扑粉红,洁白的浴巾包裹起婀娜的身体,藕臂粉腿,半露酥胸,

    秀发上未干的水珠,沿着脖子流在胸前,汇集到两座乳山之间的沟壑当中。白鹿

    发现儿子冒着绿光痴痴瞧着自己,便没好气地扔他一脸湿毛巾,娇嗔道:「看什

    么,还不快去洗洗,臭臭哄哄,不准上床睡觉!」

    男人洗澡就快得多了,三下五除二熊燃就出来了。白鹿瞧着儿子那身雄健的

    肌肉,肱肌胸肌腹肌股肌,一块块疙疙瘩瘩,一块块棱角分明,似铜又似铁,尤

    其是他脐下,毛绒绒的一直延伸到内裤里面,心里不由暗暗喜欢。

    「这么快,洗干净没?」

    「洗干净了。」

    「那过来帮我吹头发。」

    帮母亲吹头发,熊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手里拿着风筒,眼睛却瞄向她的半

    片酥胸,那真是望眼欲穿。偷看半天才发现不轨早已败露,镜子中母亲脸上浮现

    出比蒙娜丽莎更神秘的情态,似责备又似纵容。熊燃嘿嘿不好意思,假装认真地

    吹头发。头发吹干了,母亲递给他一支乳霜,这是酒店专门为客人预备的,她说,

    帮我擦擦背,说着把浴巾拆下挡在胸前,毫不避讳儿子就站在身后,但动作极快,

    没被看见什么。熊燃一个不留神,春色就稍纵即逝,不由懊恼非常,挤点乳霜在

    母亲背上,慢慢擦拭,擦完了还于心不死,问前面要不要也擦擦?母亲白他一眼,

    你管呢,不用你擦!熊燃讪讪而笑,把乳霜交给母亲。母亲擦拭前胸,没有再揭

    下浴巾,她伸手进去擦,浴巾耸耸而动,也不知是手动还是乳动,或者是都动。

    整个过程熊燃都看着,仿佛不想再错过什么,但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来让他

    错过,母亲把控得很严。

    整个过程白鹿也都看着,通过镜子看着儿子,也仿佛想从他眼里发现什么,

    没有遗憾,她发现了。发现是发现了,却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乳霜擦了很

    久,四只眼睛也都看了很久,很久之后,白鹿结束整个过程,她失去了耐心,要

    睡觉,很困。

    熊燃也困,上床和母亲同盖一张被褥。这里没有多余的床和被褥,也没有沙

    发,除了梳妆台前面那张小凳子,整个房间没有一张椅子,想坐只能坐床上,想

    躺也只能躺床上,更不用说睡觉和其它了,除非你想到衣柜里去。这是酒店的一

    个独特创意,意为无处可逃,来这里就只能发生,不论你接不接受。所以迹象都

    表明1314号房应该发生点什么了,也必须发生点什么了,但事实上没有,什

    么也没发生,至少现在还没发生。

    白鹿等啊等啊等,始终没有等来身后的那双手,好几次她想回身,但最终都

    放弃了,这种事不应该女人占动的不是吗?她不敢看时间,害怕那个数字像滚

    雪球一样大。她真的困了,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她拼命劝阻它们,仍固执地认

    为那双手会回心转意,固执地认为长夜会长到永久。然而认为始终是认为而已,

    只有过程,没有终点。

    熊燃轻轻起床,母亲睡着了,怕吵醒她。想抽烟,烟在和朋友散伙时就没有

    了,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希望心境能像午夜的海洋一样安静。一个小时前他

    还和自己说得好好的,这道坎一定要迈过去,一个小时后他食言了,和母亲玩暧

    昧,到底是认为自己酒醉未醒,但这不过是个托辞,站都站不稳脚根。酒醒了,

    能再继续吗?

    明月西投,把熊燃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阴影长了面积就增加,和他心里

    那个里外呼应。一双灵秀的小脚踏进来,没有月光来烘托,依靠它自身的白仍能

    带来一丝光亮。是白鹿,她伸出素手在儿子背脊上轻轻抚摸,似母亲又似情人。

    「睡不着?」

    「嗯,几点了?」

    「不知道,没看表。」

    母亲想往儿子身上靠,熊燃稍稍犹豫,还是把她揽过来,让她把脸枕在自己

    厚重的胸膛。白鹿贴在儿子心上,他的心律不齐,他病了,是心病。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白鹿问她儿子,「说吧,我听着。」

    「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说说你说说我,说说我们的事情。」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害怕,我也怕,但我会把它忘掉。也许,我们都没必要把事情想

    得太复杂,想得复杂只会累着自己,顺其自然就好了,你说呢?」

    母亲的话不是意味深长的大道理,不难理解。熊燃终于感到惭愧,想自己九

    尺男儿,竟比不上一个女子的坚毅果敢。忘掉恐惧,多好的理由,它就像一把钥

    匙,插进儿子心中的锁孔,锁打开了,心也就亮堂了。

    熊燃再也不管身旁的女人是什么身份,母亲,还是情人,他都要吻她,这不

    是第一次吻她,却最热烈,也最深情。比这更重要的是,儿子表达了一种态度,

    一种母亲希望的态度。

    「把浴巾解开好吗?」

    「你可以伸手进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敢拦着你。」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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