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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第六集 六月飞霜 第十二章 其志若何 剖心置炰

    28-11-23

    【第十二章其志若何剖心置炰】

    六月初二,晴,夕有暴雨

    成都城的风光大异长安,女子多娇小可爱,肌肤滑如凝脂(或是此地潮气连

    年不散之故?)。川音转折多变悦耳动听……陆前辈无论音律还是内功都胜于我,

    还需加紧修行不可放松才是。……吴征才气纵横,却是个怪人居然替个货郎说话,

    前所未见……

    风含翠篠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好诗,还有好曲,这一趟成都之行光这

    一日便不枉了!

    六月初三,晴,夜里有雨

    夏季饮冰何其快哉!……蜀锦天下闻名,当真名不虚传。韩将军与陆前辈身

    材高挑,穿起衣衫来真是好看,可惜我矮了点……

    六月十八,阴

    常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驻足一地定如井底之蛙。来西秦已半月有余,每日

    都是新鲜的。吴府里是不是有个百宝囊?新奇的东西若流水不绝。故岁梦游于世,

    悔之!悔之!成都城美食,美景,美人,流连忘返。顾盼小师妹每日都吃得小嘴

    油光发亮,眉飞色舞,人家当也如是。啊,眉飞色舞并没有,人家不会。嘻嘻,

    水煮鱼太好吃了!

    六月二十一,晴

    迭府外宅奇幻之旅。

    从未想过旁观这等龌蹉事,还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这一回看得比从前真切些,

    男子的物事好丑陋,倒像只爬虫。只是不知为何时小时大?从前杀了些恶贼时偶

    尔衣物破裂,一瞥间都是又小又软。

    迭家小姐又是怎地如此不爱惜自己?任由些低劣的男子玩……淫玩?是叫淫

    玩吧……那事儿当真那么舒服,可以不顾羞耻地贪欢么?唔,「煎熬时亦复快美」,又是怎样一种滋味儿?

    吴征倒是个谦谦君子,言语行事均未有逾矩。人家忍不住问些好奇之处,作

    答也未见淫邪。若是换了旁人,比如那位……哎。

    只是因何胯下会冒出股水来湿湿的?仿佛是从小腹里滴出来的么?麻痒痒的

    难熬,古怪,又有些爽利劲儿。方才沐浴时又是黏糊糊的难受,比汗水还黏,好

    生奇怪。唔,当下蹲着不起定是被他看出来了,羞死个人……

    六月二十二日,晴

    诸位师妹,你们见过往自家府门口扔烂菜叶烂果子的么?恩,本师姐今日居

    然见着了,奇招还有奇效,当真有趣得紧……奇思妙想,奇思妙想!

    六月二十三日,晨雨,阳起后晴

    近日他忙得很,呆在府上的时光越来越少,本当每日寻他切磋武艺也没片刻

    闲时。柳师叔接师尊谕令命我下月中回长安,其实难舍!

    佛祖劝导世人耽于情爱之事空废光阴,亦为情所苦,不知可是这般滋味?尝

    闻陷于情爱之人患得患失,魂魄离体而去缠于爱恋之人。人家并未如此,只觉与

    他说话有趣,亦羡慕其多智与潇洒,当非情爱吧?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

    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佛祖教导之言自是大有道理,可人俱有七情六欲,若人人摒弃之,则遍地为

    佛,若遍地为佛,世间复又何趣?倒不若像他一样《笑傲江湖》。观山水浩淼,

    我自与风醉倒。和一曲琴箫,何须管心寂寥。那是何等的潇洒自在?

    师尊亦曾言道人之一世莫可浑浑噩噩。可若要如此,岂非要按本心行事?与

    佛祖之诲岂非有误?

    且住了吧!现下当去与他汇合接应义母大人与师叔们。若向他讨要几阙好词,

    几首佳曲伴我回长安,不知他肯不肯?唉,其实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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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玦被吴征托抱着下了茶楼,一双乌溜溜的明媚星目不住打着转儿。吴征

    尴尬非常也不好意思和她对视,更猜不透好奇宝宝心中又在想些什么,说不准在

    想着一松开穴道就痛打自己一顿。

    六月二十三日,夜已半,晴

    他答应与我许多好词佳曲,开心!

    可是人家信他,他却存有疑虑点了人家穴道,不开心!

    索师叔向来清修,安分守己,平日无事连大门都不迈,又怎生行那淫邪事?

    我当据理力争,还索师叔清白才是!男女欢好时……什么叫做尿将出来?若

    是弥留老人还差不多,索师叔功力精深又怎会?哼,分明是诬陷!

    待穴道解了我就……也罢,他如此做确有苦衷,也免去了人家许多麻烦,这

    一点倒是为人家考虑甚多。

    哼哼,今夜就这么写,记他一笔坏账!谁让你不相信人家!

    唉,他现下一定很烦恼忧愁,此事着实不好处置,他聪明见识都比人家强了

    许多,还是让他想办法好些。在街角钻入马车,吴征将冷月玦放在躺椅上又告了

    声罪,肃容向瞿羽湘道:「我先不探究真假,从今日起,这项本事你给我烂在肚

    子里。再也不准轻易提起!」

    「我从没有对人提起过,今日还是回。」瞿羽湘亦知事关重大,若被贼

    党知晓此事,个死的就是她。

    「甚好。」吴征略放下些心。

    索雨珊忽然言及孟永淑,现下孟永淑失踪无法对质难辨真假。瞿羽湘所说的

    倒是言之有物,三日前曾在吴府门口偶遇索雨珊外出归来,其言道至北城文殊院

    礼佛。吴征竭力记忆她当时的体态面容,只是毕竟是个出家修行的前辈,当下也

    不好意思盯着她看,实在想不出有甚不妥当之处。

    若是那日索雨珊外出不是礼佛,而是会姘头?且姘头还极可能是贼党的头面

    人物……吴征想得额头见汗口干舌燥,无论索雨珊还是孟永淑,任一方出了问题

    都涉及天阴门与长枝派颜面,岂有善罢甘休之理?当真棘手之极。

    马车驾回了家,吴征抹干额头汗珠探出头来,招呼冯管家低声问了几句,缩

    回马车向冷月玦歉道:「冷师姐,我现下解了你的穴道。这事儿干系重大,冷师

    姐路上当也想明白了,且暂莫声张,我们一同去找祝家主。」

    他不抱我!冷月玦撅了撅唇甩袖起身淡淡道:「要声张早声张了。」

    额……好尴尬呀。吴征赔笑道:「冷师姐内功深湛,佩服佩服。」穴道点得

    不重,冷月玦又似有什么独门的秘法自行解开。没向吴征发难倒是足见给了不小

    的面子。

    冷月玦微微摇头,有外人在场又恢复平日的清静寡淡不愿多言。只是三人依

    次下车时她落在瞿羽湘身后,很是不满地嘟了嘟嘴。

    祝雅瞳换下夜行衣重着流云水袖,此前得了冯管家的传讯,忙将师妹们都支

    走独自等候。乍见吴征等三人一同归来,爱子更是神情万般凝重,见面就问:

    「孟前辈呢?」

    「怕是失陷敌手。」祝雅瞳摇了摇头,有些魂不守舍道:「我追踪付柳赟终

    被他逃脱,返回时孟永淑已然不见人影。我脱身之前曾绕着锦兰庄寻找了一遍,

    庄里一团大乱,全无所获。」

    吴征见她欲言又止,在场的冷月玦是她义女,瞿羽湘更为她一手掌控。祝雅

    瞳这般模样此中定然有什么大秘密不可言说,心下也是狐疑不止。今夜的意外发

    生得已然太多,若连祝雅瞳这里也生出什么变故来,实叫吴征难以承其之重。幸

    好以祝雅瞳之智慧阅历,想要刻意隐瞒什么必然不叫吴征看出端倪,这是没有想

    瞒住吴征的意思。

    「偏要沉不住气!」吴征恨恨地一挥拳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祝雅瞳心中已有所猜测,当下又涉及那条暗道说不出口,索性略过道:「你

    有所发现?」目光一瞟冷月玦与瞿羽湘,不明二女同来何意。

    「坐下说。」吴征提起水壶往嘴里灌了大半壶才搓着手道:「孟前辈失踪一

    事先搁一搁。祝家主,不知您与索前辈关系如何?」

    「雨姗?她与我并不亲近,原本我邀请来助阵的师妹里也没有她。」祝雅瞳

    再度瞟过二女,向瞿羽湘缓缓道:「你有什么发现?」

    吴征与冷月玦身在茶楼负接应之责,既未燃起红色的焰火自不会离开。天阴

    门人赶至时他们在静室里受视线遮挡,想要发现什么强人所难。若有意外,来的

    人里只有瞿羽湘能够在时刻看见。

    「还是我来说吧。」吴征罕见地期期艾艾,措辞极难:「索前辈言道前去接

    应你的途中,曾见一男一女,女子身形极似孟前辈。按姜前辈所言在锦兰庄有一

    男子现身,孟前辈发了疯似的追去……索前辈当场并不在,两边倒有些相合。当

    下可是惊得我一身冷汗,孟前辈若是贼党内应,当下借故消失又有甚么企图?还

    在疑惑中,湘儿前来报讯正巧与索前辈擦身而过。啧!」

    说到这里吴征正色向瞿羽湘道:「我现下先来问你!方才你所说的可是实言?」

    「字字属实!」瞿羽湘亦凝重无比道:「我不骗你,祝家主在这里,我也骗

    不过去。」

    「此事若真,与你无干!此事若假则辱及天阴门清誉,吴家保不了你,云龙

    门也保不了你,你可想清楚了?」吴征疾言厉色,手指几乎已戳到瞿羽湘的鼻子

    上。

    瞿羽湘起身扑腾一声跪地道:「我瞿羽湘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自断己

    首以尸身饲狗!」

    「好。」吴征语声稍缓,向祝雅瞳道:「湘儿未曾听见索前辈对我之言。可

    她观索前辈身姿,断定其三日之内曾与人……苟合,索前辈之言……不可信……」

    「你说什么?」祝雅瞳砰地一拍桌角站起身来,凤目含威,俏脸含煞道:

    「再给我老老实实说一遍。」

    无形却庞然的压力扑面而至,瞿羽湘虽跪地却昂首挺胸,直视祝雅瞳强忍着

    周身痛苦道:「我说索雨珊披清修之名,行淫邪之事!三日之内与人肆意苟合放

    荡形骸。祝家主,我方才与吴大人所说的原话也不怕再说一遍:三日之内,索雨

    珊若没被男人插得漏出尿来,请砍我头以谢天下。」

    祝雅瞳酥胸暴起暴伏,颤若飓风下翻涌的海浪,腾腾连退两步一跤坐回椅子,

    摇晃着螓首喘息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久在刑部官衙,见多了女子与人通奸之后将亲夫谋财害命的案子。这等

    案子因奸夫淫妇不为外人察觉,常布置极为周密难以发现端倪与证据。由此我刻

    意观察多年方才练就这眼光,女子但凡与男子交合之后,其眉眼,体态,甚至行

    步姿势均与日常有所不同。虽是我个人的猜测,查案时也做不得实据,然则我心

    中有数之后,自然更易搜得证据!以此为凭,无有不中!我虽与索雨珊没见过两

    面,但她落发出家,方才与她擦身而过时,分明是一副曾任由采摘,淫骚放纵,

    意犹未尽之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们问我要证据,我拿不出来,可她骗不过

    我的眼睛!我也本不需为自己惹下天大麻烦,只是这等大事不说不成!请祝家主

    明察!」

    瞿羽湘文采不举,说的话里多有些下流词汇,放在一名前辈身上颇不妥当。

    但吴征却知这番说辞定是她返程途中想过无数回的,那些下流话儿实是心中

    所想。

    尤其最后一句与此前的誓言两相结合,甘愿将大干系背于一身之念怎不动人?

    虽不喜吴家的主人,却已把自己当做吴府一员!吴征心中一跳,望向瞿羽湘

    的目光都温柔了许多。

    祝雅瞳心思慧巧,早已从瞿羽湘的言语里联想到此前吴征纳闷于她忽然变得

    乖巧之事,怎能还不想到陆菲嫣身上?盛怒之中又不免有些好笑。她以目视吴征

    向主宅一挑眼角,两人四目相对早已心意相通,吴征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三日

    之前傍晚曾偶遇索前辈外出而归,自言去城北文殊院礼佛。」

    得来吴征肯定的答复,祝雅瞳叹息一声沉默不言。吴征拉着瞿羽湘小臂道:

    「你且先起来!」

    冷月玦旁听许久,听了吴征证言也不免有些相信,只是自控不住蓦然出声道:

    「索师叔清修多年深居简出,毕生从未踏足大秦国土,怎会忽然行淫邪之事?义

    母大人还请明察!」她双目微眯,望向瞿羽湘的目光闪烁不定,面容上看不清心

    中所想是忧是怒。

    「我知道。」祝雅瞳眉头深蹙,玉手忽握忽展,足见心中举棋不定:「你们

    两个先下去吧。今日之事全都忘了,对谁也不许再提起!无论是我,还是吴大人!」

    「我不会,我还不想死!」瞿羽湘低头欠身一礼转个圈儿离去,走出厅门时

    却忽然忆起什么,恋恋不舍朝后院方向张望了一眼。

    冷月玦欲言又止,终于一言不发地自行归去小院。

    「你好像有很多话没有说。」吴征掩上房门,极为复杂地望着祝雅瞳道。自

    两人相识至今,还从未见她似今日这般吞吞吐吐。

    「只因不能让她们听到而已。」祝雅瞳苦笑一声道:「你的经历离奇,我的

    只有更离奇。想听就坐下吧,有些事是时候让你知晓了。」

    「看来今夜难眠。」吴征也苦笑一声,只觉心脏扑腾扑腾跳得厉害,祝雅瞳

    的苦笑难得一见,似现下这般双眸微合唇瓣翘起的还是头一回。

    「从哪里说起呢?还是从一件被你抛在脑后的事情开始吧。」祝雅瞳双眸一

    张,迷茫与困惑消失不见,美眸亮若星辰道:「你对临僖宗是不是不感兴趣了?」

    「额……」吴征哑然,对临僖宗的研究只那一回,从此便抛在脑后。毕竟年

    代久远,冢中枯骨都已化作飞灰,实在提不起太多兴趣。「我是不是遗漏了甚么?」

    「这个皇帝可不简单。僖宗,呵呵,僖宗!」祝雅瞳对这个谥号不以为然,

    冷笑一声道:「文武双全,且险些只手擎天,扶临朝于既倒的人物,到任何时候

    都不可轻忘!不,不是险些,他分明已然做到,只是又亲手将这一切毁去而已!」

    吴征面容一僵,显然祝雅瞳对临僖宗并非只是一览之后便抛在脑后,研读要

    比他深刻太多。不错,僖宗分明已扶起临朝,他殡天之后至少还能延绵百余年的

    国运。可大临朝的轰然倒塌分明是他刻意为之!内功高手寿命较之常人悠长得多,

    平日里更是百病不侵,临僖宗的年岁可说正值壮年。莫说是他,就算是被自家功

    法折磨得生死两难的燕皇也未见昏聩之态。何况堪称古往今来武功的临僖宗?

    「我疏忽了。」

    「也不怪你,并非我对他更重视些,只因我知晓你未知的秘密。」祝雅瞳深

    吸一口气悠然出神,似陷入回忆的思绪中。

    「我能知道么?」

    「就是要告诉你知道。其实若不是他,很多年前我就该死了……」祝雅瞳摇

    了摇头又洒然笑道:「你可知祝家因何能驻足三国,左右逢源?」

    「数百年的豪族根深蒂固。祝家太大了,若说三国是各领一地权柄,称雄一

    方的帝国,祝家就是个商业帝国,大到任一方豪雄都不敢轻易动一动。」

    「那是现下,祝家从前可没这么庞大,有这一天正是托了临僖宗的福。」祝

    雅瞳淡淡地说着,目光却始终悠悠望向远方道:「可记得僖宗末年曾年年搜刮民

    脂民膏?负责运送的可不是哪一处官衙,正是祝家!祝家借此将商号布满中土,

    自此一家独大!还无意间知晓一个秘密。」

    吴征的心腾地跳到了嗓子眼,呼吸急促道:「什么秘密?」

    「临僖宗曾于中土各地兴建宫室,其搜刮的奇珍异宝半数运往京城以充皇室,

    另半数则就地秘密转入宫室之中。这一块我祝家未曾经手,却被先祖中无意中知

    晓,临僖宗于宫室附近秘密挖掘地窟,内设机关重重,却掩埋下财宝无数!地窟

    里更设有一处玉石门板,上设前所未见的机关,若不能解开其间的秘密,则地窟

    崩塌一切化为齑粉!地窟所在何处从不为人知晓,至今仍是!先祖费了无数心力,

    终探听得外人想要打开玉石门板的唯一方法,亦获了这本秘籍代代相传……」祝

    雅瞳点了点了自己湖水般脉脉含情的眼眸,自嘲般一笑道:「就是这一双【离幻

    魔瞳】!二十余年前祝家曾遇大事,若不是我有修行一双魔瞳的过人天资,当年

    定然是死了。」

    夏夜里连风吹来都是热烘烘的,吴征却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背脊大汗淋漓

    凄寒如冰。祝家的绝密,传承的功法,哪一样又是他这个外人能知晓的?无论他

    如何费力,始终无法让绷紧的面容有一丝松动,遂苦着脸道:「这么大的事,我

    真后悔留下来听见了……」

    「无妨,本就是要告诉你的,只是提早了些。」祝雅瞳花唇一展,梨涡深深

    地露出个宽慰的微笑,仿佛清荷处初放般温馨宁谧。

    「你继续说,我还没那么容易吓晕过去。」吴征咧嘴强笑了笑,自觉笑得比

    哭还难看。

    两人共同将紧张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些,祝雅瞳又道:「锦兰庄居所左起第二

    间,我查到那里时发现了付柳赟.八颗菩提子,分打他周身八处穴道。他未曾发

    现我靠近,原本以他的武功绝无躲过之理。但他拉开机关躲入床下的地道逃过一

    劫,还敲响地道口入地一丈处的铜管。这一根铜管定是向同伙报信无疑,孟永淑

    会被引走,当是这名同伙的身份不一般,指不定还是当年祸害她的三人之一,否

    则她久经风雨,当下不至于如此冲动,一定忍得住!至于这一处地窟……你猜猜

    我发现了什么?」

    吴征深吸一口气,肺腑发凉着沉声道:「僖宗地窟?」

    「深埋地底,机关重重,还有一面玉石门板!」祝雅瞳的深情亦无比凝重,

    鬓角边的汗珠颗颗滴落,抖动的唇瓣颤声道:「正是僖宗地窟!」

    厅内一时无人开口说话,只剩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些噼噼啪啪的轻微爆裂声。

    祝雅瞳深知爱子心惊肉跳,伸手举起茶碗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助他略缓心绪。

    却听青瓷碗盖发出一阵细密的脆响,竟是持碗的手微微颤抖所致……

    「咕咚咕咚!」吴征猛地抓起水壶,对着壶嘴又是灌下大半壶,抬臂也顾不

    得形象在嘴边与发际一顿乱擦,重喘了一声道:「付柳赟呢?」

    「跑了……你好聪明……」祝雅瞳默运玄功,神智一清,亦猜测爱子再怎么

    聪慧绝顶,陡逢这等大事无论如何定不下神来,一切还需着落在自家身上。不想

    吴征虽是紧张万分,思绪全然不受影响一下子抓住了关键,忍不住一声赞又道:

    「我被玉石门板吸引震了神魂,被他从一处石门逃离。恩,石门背后应还有落石

    阻隔,未必还能打开。」最新222点0㎡

    「这帮贼党!」吴征刚抹净的额头复又汗珠密布,忍不住再抹了抹来回踱步

    道:「临僖宗既为子孙布下这等大局,当年又为何轻易葬送了皇朝?儿戏么?」

    付柳赟在祝雅瞳的杀招之下险死还生,显是提前做了准备,这一处地窟也是

    他早已知晓了的。忧无患是前朝余孽已然坐实,又九成九是暗香零落贼党魁首,

    付柳赟能知晓这等秘密必是忧无患告知给他。

    「这人高深莫测,打的甚么主意难以猜中。」祝雅瞳以碗盖拨弄着茶叶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