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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10

    大家七夕快乐!

    碧海墨锋部卷第十一章欲林天启10

    拆开信封,有三纸书页,一页乃是文字书信,另两页则对折完好,不知内中

    何物。「故弄玄虚!」金成峰只得先看书信内容,只见内中写到:金成峰庄主敬

    启:庄主久见,体无恙乎?上次一别,已有半年未见,每每念及庄主雄姿,心甚

    是想念。

    心此书,乃有买卖相商。两月前,小弟为庄主擒回墨家主母陆玄音,灭其满

    门却疏漏其子墨天痕。此子立志复仇,如今已成祸患,不日恐寻上庄主,此乃心

    之罪也。

    此事本该心亲自解决,但心追其途中连遇高手挡关,重伤难愈,而此子进步

    神速,心之手下已非其对手,故虽有心除患却无力为继,此谓抱歉已不足表心之

    愧也。

    事已至此,心只得恳请庄主自行除患,但为表歉意,若庄主解决此患,心当

    无偿为庄主奉上近日发现的绝世美人一名,此女身虽黄花,但媚骨天成,乃是百

    年难遇的绝佳仙品,定能让庄主流连忘返。

    心所言绝色与所漏祸患之画像皆在信中,还请庄主不吝过目。

    呼延逆心敬上

    「能让呼延评价如此之高,这『绝色』倒让老夫期待了。」金成峰打开其中

    一页对折的信纸,却见是一名舞象之念的少年,不禁不屑笑道:「这就是陆夫人

    那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墨天痕?呼延这是怕老夫栽在这小子手上?也罢,左右无

    事,他若真如呼延所说那般有大祸害,倒不失是个好玩物,用来解闷正好。」说

    着,便把画像递与小焦,道:「把这画像带去保卫所,让他们一并留意,若有遇

    到这叫墨天痕的『祸害』,可别下重手杀了,先揍个半死,再带到老夫这来。」

    小焦接过画像,应声去了。金成峰又打开第二页信纸,顿时两眼放光!

    画中之人,乃是一名二九年华的绝色佳人,面容精致无匹,五官浑然天成,

    作画之人亦有不俗丹青笔力,寥寥线条,便将那女子的气质神韵跃然呈现,那犹

    如盛开海棠,又仿若含苞牡丹般的如仙姿容,即显淡雅,又含媚艳,简直完美无

    缺,让人心惊魄牵,一眼忘魂!

    「这……这……」饶是金成峰阅女无数,看见此女画像仍是呆滞半晌,眼神

    仿佛被胶在这纸墨上一般,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便迫不及待的去看画底落款:清

    洛儒门正气坛坛主,儒门七君子之一,傲笑风间晏世缘之女——晏饮霜!

    「儒门七君之女么?哈,果然是三教出美女,老夫床上有个陆玄音已是人间

    极品,不想儒门还有此姝,堪称绝中之绝!这生意,稳赚不赔!哈哈哈哈!」金

    成峰喜极狂笑,庞然内力自发,一时间地动屋摇,竟将殿顶横梁震的尘灰扑簌!

    忙来下人道:「去告诉小焦,画上那小子,你们定要仔细留意,无论死活,都要

    带来见我,莫要让老夫的美人打了水漂!」

    回到饭桌,玉天一不禁好奇问道:「庄主有何喜事?竟然如此开怀?」

    金成峰捋须而笑,脸上难掩兴奋之情,道:「无他,只不过谈成一笔大买卖

    而已。」

    玉天一心道:「以你现在资产,除非是窃国之商,否则怎会如此兴奋?」但

    他亦知金成峰既然相瞒,便是不愿告知,他也懒得多问,若金成峰真有窃国之意,

    受益者反是四界外敌,对他而言更是有利。

    二人各怀心思,酒桌上也无知心之话,除了讨论交流欢喜禅法与御女心得,

    便是推杯换盏,相互吹嘘。酒过数巡,二人已有微醺,却听殿门「砰!」的一声

    响,一名身形与金成峰相仿的大汉竟是踹门而入,气势汹汹向二人快步而来!

    玉天一吃了一惊,只道是有仇家寻上门,正欲动手,却听那大汉粗声粗气的

    叫了声:「爹!」

    「放肆!」不理玉天一的惊讶神色,金成峰斜眼看过那大汉,慢声道:「乾

    儿,你越来越不知礼数了,老子不是告诉过你,来之前要通报一声吗?」

    那大汉粗声道:「我见我自己老子还要通报的?爹,这事你做的不厚道。」

    「厚道是什么?可以赚钱么?」金成峰不屑道:「你倒说说看,老子哪里跟

    你不厚道了?」

    那大汉一指玉天一,不忿般道:「那美人儿来这已有一个月了,你不但不送

    走,还与人一起享用,这分明就是忘了我这个儿子!」

    「臭小子!」金成峰一巴掌拍在那大汉的屁股上,道:「老子玩老子的女人,

    不管三天还是还是一个月,都轮不到你管。再说玉天主远来是客,老子总得拿点

    东西出来尽一尽地主之谊。」

    那大汉仿佛受了委屈一般,撇嘴道:「那你也不能不叫上我,我……我都等

    了多少天了我!」

    玉天一听着二人对话,只觉好笑又尴尬,插问道:「金庄主,这位是?」

    金成峰道:「这是虎子金承乾,承乾,这位是快活林玉天一玉天主,庄里平

    日的货源有八成是他所提供。」

    一听是「卖家」,金承乾顿时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道:「原来是你,失敬失

    敬,不知此次到来,带来有什么上好货色?」

    不等玉天一回答,只听金成峰道:「玉天主家业被朝廷破坏,此回是来向老

    夫求助的。」

    「哦?」听到这话,金承乾脸上恭维之意顿时去了一半,语调也冷了下来,

    淡淡道:「那你还留他吃饭?」玉天一嘴角一抽,火气顿蹿,这父子二人都是一

    副嘴脸,有利可图则恭恭敬敬,无利可取便冷眼相对,让人极度不悦。

    「你小子少在那屁话,玉天主能坐在这,自然是有要事与我相谈,你老子我

    又怎会做赔本的买卖?」金成峰训斥完儿子,又对玉天一赔礼道:「让玉天主见

    笑了,虎子心直口快,希望你别往心里去。」他训斥之时口气高高在上,又连称

    自己儿子为「虎子」,自负狂妄,让玉天一鄙夷至极,只不过碍于自身伤势,也

    不好发作,只得回以假笑道:「哪里,令郎有话直说,真心实意,小弟何来怪罪

    之心。」

    金成峰笑道:「如此最好。」转头对金承乾道:「小子,正好来了,一起坐

    下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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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侍女端来金碗玉杯香木箸,为金承乾斟酒添菜,他大大咧咧坐下,对金

    成峰仍是不满道:「爹,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送走?」

    金成峰夹了条「雪梅熏醉五花肉」递进口中,不紧不慢的道:「你小子,陆

    夫人入庄天,你便去偷看了人家洗澡,又眼巴巴的等着她被我玩腻送走,你

    当你老子我都不知道么?」

    金承乾正要将一箸「金丝玉鲍」送入口中,却听行踪被老爹说破,先是一愣,

    随后索性大方承认道:「不错,我是眼巴巴盼着呢,你往日玩女人,三日不到我

    便能享用,今次却怎的让我苦等?」

    金成峰已吃的满嘴油光,胡须上满是佳肴残渣:「怎么?老子我还没玩腻,

    你个兔崽子这么着急作甚?乖乖等着就是。」

    「还没玩够?!」一听这话,金承乾猛的将香木筷往桌上一丢,急道:「平

    日里你吃肉我喝汤也就罢了,反正儿子不能跟老子抢女人,可这回,碰上这么个

    极品,你却连口汤都不准备剩给我?」

    金成峰正慢饮着碗「春绿凤尾汤」,听他这么一说,缓缓将碗放下,道:

    「谁说不让你喝汤了?今晚开始,你就留在此处好了。」

    一听老爹松口,金承乾顿时大喜过望,当即立起确定道:「当真?」

    金成峰道:「怎么,连你老子我的话都不信了?」

    金承乾连连点头,欣喜笑道:「信!信!」说着便转身想要往里屋跑,却听

    金成峰喝道:「站住!」金承乾不禁转身狐疑道:「怎么?反悔了?」

    金成峰引筷指了指桌上炫彩华丽的丰富菜肴,道:「饭都不吃了?」

    金承乾却是不耐烦道:「有女人干还吃什么饭!让下人们备桌宵夜不就完了,

    多弄点鲍鱼扇蚝虎鞭鹿茸就行。」说着便又转身往里屋跑去,却听金成峰又道:

    「你给老子站住!」

    金承乾面色顿时一僵,窘着脸道:「又干啥?」

    金成峰道:「你小子听好了,老子我分你口汤,不代表都给你了。这女人你

    老子我还没玩够,要不是看你急色,也不会现在就丢给你,一会老子吃过饭,还

    要和玉天主进去继续玩,你若是不能接受,现在就给老子滚蛋!」

    金承乾默然,心中颇有抵触:「跟自己老子一起玩女人倒没什么大不了,但

    是又加个外人……」想着陆玄音初入庄时的惊鸿一瞥,那如仙气质与丰魅姿态可

    算他平生仅见,一眼便魂牵梦萦,不然也不会在墨家主母沐浴更衣之时便忍不住

    先跑去偷窥。

    片刻之后,欲望终究占得上风,金承乾心一横:「等了这么多天,来都来了,

    还滚什么蛋,滚床单最靠谱!」于是对金成峰道:「三人就三人,左右没玩过,

    想来更刺激!」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往里屋奔去,不多时,内中已传来南水仙子

    的声声媚吟与男子的低沉闷吼!

    这父子二人脏话连篇,旁若无人的大声吵闹,争夺女人归属,粗鄙的富户嘴

    脸展露无遗。此刻,功体已复六七成的欲界天主脸色已微微泛青,心道:「当真

    俗不可耐!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攒下这么大的家产。罢了,虽得纯正

    道元滋养,但欲完全养复还需几日,在这好吃好喝又有那杂种的母亲可以供我消

    遣,再过几日启程也不迟。」

    ***    ***    ***    ***

    连山青路里,少年策马忙,一身心剑胆,只为母行藏。

    墨天痕负剑纵马,疾驰间,心中还在回想数日前与贺紫薰离别时的情景。

    那日在缉罪阁医房之中,贺紫薰正守着仍未苏醒的贺巽霆默然垂泪,少年叩

    门而入,扶住丽人削肩,安慰道:「紫薰,贺老阁主已无性命之忧,你不如回去

    好好休息一阵,让大夫们来照看便是。」

    贺紫薰微有哽咽,努力平复下情绪,素手抚住男儿手背,道:「不必了,几

    名天字捕快尽在外未归,姐姐们也还没回来,阁中事物尚需有人处理,我就在这

    便好。」

    墨天痕提议道:「说到天字捕快,那位叶师兄不也是其中之一?怎不见他出

    面主持?」

    贺紫薰不屑道:「他不过挂名而已,平日也只出出任务,对阁中调度知之甚

    少,不堪大用。」随后转身看向男儿关切的面容,深情道:「你连番大战,浑身

    是伤,也要好好休息才行。一会我让陈大夫也为你开几剂方子调养调养。」

    墨天痕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与你说一声好好照顾自己。」

    贺紫薰本就敏感,顿时俏脸拉了下来,瞪向他道:「你什么意思?」她内心

    受创,听闻此语,只以为男儿嫌弃她身躯不洁,打算分道扬镳。

    墨天痕忙道:「薰儿,你听我说,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在快活林找到的唯

    一线索,乃是母亲有可能被送往金钱山庄,此事我打算自己追查下去,所以今日

    来向你辞行。」

    「你……!」贺紫薰不料他又想独自行动,气便不打一出来,呵斥道:「你

    怎么就不长记性?嫌自己亏没吃够吗?」说话间,伤心之事再度涌现,眼眶已不

    禁红了。

    「我自然记得那些教训,所以,这次我一个人去。」墨天痕坚定道。

    「面对未知的敌手,你又想要一个人去逞强?」贺紫薰气道:「你什么时候

    才能学会谋定而动?」

    墨天痕急道:「我当然已经谋定!我此回前去,只为调查母亲动向,当会小

    心谨慎,潜藏行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与人动武,遇上不可战之高手,也绝

    不会逞强。」

    「说的好听!我还不了解你吗?」贺紫薰严厉道:「就你那性子,别说找到

    伯母,即便路边遇上不平,你会袖手旁观?倘若伯母被人监禁,或是身陷险境,

    你会耐下性子修书求援,而不是热血上头,拔剑再说?」

    墨天痕不料她竟将自己看的如此透彻,但决心已下,他只得硬着头皮道:

    「真若事出紧急时,自然当不得缩头乌龟,但我向你保证,绝不轻易犯险。」

    贺紫薰微显削瘦的俏脸上已有泪痕滑出,颤声对墨天痕道:「若我不在身旁,

    没人看着你,你定会去做傻事的,这事我不允!」

    墨天痕不禁愕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却换不来佳人信任,也确实为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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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的,贺紫薰声线顿柔,温情而坚定道:「你再等两天,待姐姐们或是有天

    字捕快回阁,那时无论龙潭虎穴,我与你同闯!」

    墨天痕这才知晓佳人心意,愧疚当下,生起万分怜惜,不禁上前将贺紫薰的

    纤瘦娇躯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哽咽道:「我知晓你担心我,可我又何尝不担心你?

    快活林一役,我有众多帮手,却依然没能保住你和梦颖的清白,你让我如何再敢

    连累你们?」

    提到「清白」二字,墨天痕明显感到怀中丽人娇躯一颤,胸怀之间传来湿热

    之感,正欲问话,却听贺紫薰小声道:「我知道,我若不在你身边看着你,你会

    冲动,但若在你身边,遇上危险,反而是你的累赘。」

    墨天痕忙道:「紫薰,不是那样,我怎会以为你是累赘呢?」

    贺紫薰依旧把螓首埋在男儿胸膛,却柔声道:「你我相识以来,出生入死多

    次,每每遇险,哪次不是你舍命相护?从醉花楼,到当明河,再到孟坪镇……天

    痕,我从不怕你冲动,我只怕……你不珍惜这条宝贵的性命……」她说着,双臂

    更紧的环住男儿腰肢,仿佛一撒手便会失去他一般。

    正当墨天痕身陷回忆中时,前方路上突然闪出四名大汉,个个身姿矫健,行

    动迅敏,各执兵刃拦在路中!墨天痕只道是盗匪剪径,却不想伤了他们性命,于

    是勒马停住,高声道:「几位大哥,在下着急赶路,还请放行!」

    那四名大汉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照着墨天痕比对片刻,问道:

    「你是不是叫墨天痕?」

    墨天痕心中一奇:「这几人怎会知晓我的名讳?看来不是剪径之流。」不敢

    大意,拱手道:「在下确名墨天痕,不知几位大哥从何处得知在下名讳,又有何

    见教?」

    「果然自投罗网了!」那大汉将手中画纸往地上一掷,拔起竖插在地的长枪,

    另三人也掣住兵刃四下围住墨天痕,其中一人高声道:「小子,我们河庭四杰与

    你本也无甚冤仇,但你得罪了金庄主,我们只是奉命将你拿去,劝你还是速速放

    下兵刃跟我们走,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

    墨天痕见四人不是善茬,不禁苦笑道:「金庄主此人,在下虽闻大名,却从

    未见过,更何谈得罪?几位大哥莫不是认错了人?」

    领头那人道:「你与画像上长的分毫不差,怎可能认错!老老实实下马随我

    们回去吧。」

    墨天痕见几人笃定,只得翻身下马,再度拱手道:「在下确实不识金庄主,

    况且还有要事要办,还望四位大哥行个方便。」

    河庭四杰中早有人不耐,粗暴道:「少在那废话!」持棍劈头便打!那人手

    中棍棒用镔铁铸成,足有手腕粗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