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坏人,就是脾气倔,老板娘好说话,说是愿意给试着调停
一下。好了,我挂了啊,上班时间,不说私事儿,别让你们公司里的人说闲话。」
放下电话,雅琴并没有着急,她只是生气。文若啊文若,你读了那么多书,
怎么就不懂得「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么简单的道理呢?你怎么就不想想
我有多难?你一时冲动,痛快了,我还得给你在后面收拾!加拿大移民,有那么
容易吗?听说移民律师起码要五千块钱,还是美元!当初出国,就没跟我好好商
量!雅琴越想越生气,不由得落下泪来。雅琴不是娇小姐,一个人带孩子也没什
么,最苦的是出了事没人商量。自己的爸妈还有公婆都老了,身体也都不太好,
老人面前只能装笑脸。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得做。雅琴抹干眼泪,打起精神,又和老同学鹏程通上
了电话:「鹏程你好,啊,是我,真对不起,无事不打搅你。你那儿还能换到平
价美元吗?有一千算一千。啊,那太好了,行,就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鹏程是文若的大学同班同学,高大健壮,校篮球队的中锋,也是雅琴当年的
众多追求者之一。与其他的失败者不同,输给文若以后,鹏程再也没有恋爱过,
更不用说谈婚论嫁。雅琴知道,鹏程对自己始终不能忘怀。她常常想,如果没有
文若,自己也许就会嫁给鹏程,只怪当年满脑子才子佳人,总以为四肢发达头脑
必然简单。其实鹏程的头脑并不简单,而是很灵活很聪明,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一
塌糊涂。前几年鹏程辞职下了海,开了一家园艺绿化公司,事业越做越大。文若
出国后多亏了鹏程帮忙,大到换外币小到换煤气罐,都是他一手操办。雅琴知道,
这个老同学对自己至今一往情深,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去年夏天的一个
晚上,妞妞好端端地突然发起高烧来,雅琴一时手足无措,就打了鹏程的手机。
鹏程二话没说,开着车把妞妞送到儿童医院急诊,吊了盐水烧便退了,再送回到
雅琴家里,已经过了午夜。雅琴望着疲惫不堪的鹏程,充满感激:「鹏程,要不,
你就别走了,开车危险,客厅沙发上凑合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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