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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然而,回到塔下仰望,那烟雾依旧隆隆蒸腾,煞是诡谲。

    大伙的心里不免有些慌乱,有人立马拨通了文物局的电话,想让他们探个究竟。

    然而,那些带着深度近视眼镜的老学究们上窜下跳地忙了半天,都弄得一头雾水,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拍了些照片,录了些图象资料,气喘吁吁坐车走了。

    柏塔山村的村民们这下炸了窝,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于是,一抹不祥的阴云笼罩了所有人的心头。

    这第二件事,更加奇异。

    前村柳家四爷三天前去世了,活了九十九岁。因是喜丧,丧事办得隆重而又热闹,请了两家“唢呐歌舞乐团”(俗称响器班),整整对唱了三天,流行歌,黄段子,脱衣舞,梆子腔,大唢呐,烂小品,插科打诨,打情骂俏,鱼龙混杂,低级媚俗,让柏塔山村的老少爷们都饱足了耳福和眼福。

    然而,下葬那日待晌午时,去柳家老坟打墓的人回来吃豆腐烩菜时,一个个和厨子及帮忙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很神秘很害怕很惊恐的样子,生怕被别人尤其是柳家的孝子家眷给听了去。

    原来,村中的阴阳仙儿柳云斋老先生在给他本家四叔的墓地放线时,罗盘偏了位,致使柳四爷的墓坑和他兄嫂的合葬穴打透了气。

    这可是天大的忌讳啊!依阴宅风水数千年古训,兄弟和亲兄嫂幕室相通,下辈儿亲眷族群中定有乱伦不齿之勾当。

    可是,墓已打成,木已成舟,下葬时辰刻不容缓,重新更改已来不及了,只能采取补救措施。

    打墓的村民只得用铁锨往露棺处贴土加封,可是,无论怎样那土就是附不上去。

    有个叫石二柱的眼尖,贴土时,他忽然发现棺材板上有一副图画,立刻惊叫道:“乖乖!俺哩那个娘啊,您都看看这是啥东东?!”

    几个打墓的纷纷下到墓坑里,蹲下身子,围着露出的柳三爷和老伴合葬的木棺。只见黑漆油过的柏木板上确有一副图案:一条蛟龙昂首翘尾在祥云之间腾飞!

    经几个人仔细观瞧,一致认定这副画绝非人工所为,并且也看不懂是啥颜料成色,但是,蛟龙的形状却异常地清晰,其活灵活现的神态,呼之欲出,栩栩如生!

    接下来,更加令人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副画就在人们小声议论着的时候,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退化进而消逝了。一帮人不禁大惊失色。有腿快的立马将柳云斋给请了来,看这里头到底有啥因由。

    柳云斋听罢,不禁长叹一声,老泪纵横,他手抚长须,仰天泣道:“唉,天意啊,这都是天意!俺老柳家一道龙脉竟毁到了我柳云斋的手里。我愧对柳家四十三代列祖列宗,此坟茔原本要出个皇袍加身的朝廷嘞,可如今……呜呜呜……”从此,柳云斋再也不给人家看茔地了,因为他疯了,成了一个痴呆的老头。

    龙脉?皇袍加身?朝廷?墓地里的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难道柳三爷的孙子柳天成是做朝廷的料坯子?!可是这龙脉龙气却被我们亲手刨掉了,这可如何是好?该怎么向“老爷子”他老人家交代啊?众人都不敢往下想了……

    正文 第二章 我是他的情人

    更新时间:2008-11-23 15:50:49 本章字数:3058

    躲匿多日的太阳终于探出了头,一扫连天的阴霾,空气格外地清新,也格外地冷。

    连绵起伏的柏塔山被一床巨型的雪褥覆盖着,在冷硬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一群群灰色的麻雀在洁白的树枝上窜来窜去,欢快地啾啾着,抖落下一团团的雪絮。

    老爷子坐在客厅里的真皮电动按摩椅里,双手握着紫檀木雕饰的文明拐杖,两眼聚精会神地盯着影视墙上那台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间或抬手扶一扶古色古气的铜质老花圆眼镜,一脸忧国忧民的凝重神色。

    “老爷子”是柏塔山村民甚至县上、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头们对柳增乾的专属称谓。

    柳增乾何许人也?

    说来真不简单嘞!他是hn省总老板也就是省委书记柳天成的——老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鸡蛋没有缝照样臭。柏塔山最近出的两桩怪事,头一件老爷子亲眼望见了,没咋往心里去;这第二件可让他有点坐不住了,每听一回,心头上的荒草便多长一层。他真想冲进本家兄长柳云斋家里,给他两拐棍!可那老头已经痴呆了。老爷子反复掂量,决定得把这事告诉儿子天成。尽管儿子所统领的那个南方大省是今年冰雪灾害的重灾区,电视新闻里整天都是他忙碌的身影……陪同中央领导视察灾情,亲临抗灾一线指挥抢险,参加赈灾募捐电视晚会,开会研究部署救灾工作。看到天成疲倦的面容,鬓边又添了银丝,老爷子真不愿意再给儿子增添闹心事,可是,祖坟显现龙像又神秘消失这事他觉得必须得告诉天成,这可是关系着他的前途和命运的大事体嘞!

    谁知电话那端的儿子听后,只是关切询问了家里的一些情况,嘱咐二老多保重身体,便挂了手机。老爷子本想叮咛儿子让他有空时寻个高人指点指点,也没来得及说。老爷子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什么叉子,所以他每天的首要任务就是坐在电视机跟前看hn卫视的新闻,只要儿子每天在头条里一现身,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笛笛!”这时,大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

    不一会,侄媳妇晓娟领进来一个干净利落的中年妇人,一看就象是个乡镇女干部,她俩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怀里摞着一件茅台酒和两箱高级滋补保健品,直抵到他的下巴处。小青年把礼品放在墙角的地板上,转身轻轻退了出去。看得出来他不是司机便是秘书。

    老爷子在按摩椅里欠了下屁股,从铜眼镜框子上边望了妇人一眼,不认识,问道:“您是……?”

    “爹,您不记得我了?我是英子啊。”妇人蹲下身子,一手托着老爷子的胳臂,一手握住他那瘦骨嶙峋的细手说:“都怪我这些年净瞎忙,没常来看望您二老。对了,娘呢?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呃,呃,你……英子啊,坐,你坐吧。”老爷子的脸立刻变得不自在起来,“你娘……她,哦,她在里屋睡了。还好,还好!”

    想当年,英子是天成的第一任女友,老爷子家没过门的儿媳妇哩。

    “闺女,这是美国进口的啥果,哦,是蛇果,你自个拿着吃吧。还跟到自己家一样,别客气。”老爷子缓过了尴尬,用手指了指宽大的大理石茶几上的果盘,说道:“你今天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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