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说出这么一句我们男生的“切口”,

    我脸更热了。我当然知道“漏油”是什么意思。

    “也没。”我实事求是地回答,说完感觉紧张得要背过气了,于是赶紧大口

    换气,倒像干了什么错事儿似的。

    她缓缓站起来、提上裤子,动作迟缓无力。我想起从手抄本上看的“侍儿扶

    起娇无力”[白居易描写贵妃出浴的样子]。

    我发现她下身只穿了一条小碎花棉毛裤,光脚没穿袜子、直接穿一双扣袢黑

    单鞋。这跟当时的气温很不协调。

    她说:“帮我一忙。我谢谢你。”

    我说:“行啊,您别客气。”

    她对我轻声说:“跟我来。”说着脚已经迈步往院门外走。

    至此我还以为她是我同学家的什么人。那年月,长辈让晚辈干的“活儿”无

    非是搬煤,要么就大白菜。

    她走路不快,脚步发飘,给我感觉像久病初愈,或轻微酒后。

    出了我同学家,跟她走啊走,来到不远处一个院子门前。这院子我从没进去

    过。

    院门上贴着封条,但有缝,已被开了封。那年头,院门、户门上贴封条、撕

    封条的多了,见怪不怪。

    阿姨从容推开院门迈步往里走。我跟进。

    这是个两进院,但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满院干枯杂草,异常荒凉,淡黄色,

    横七竖八,长到我腰。

    我一边走一边问:“这院子怎没人收拾啊?”

    阿姨一边引我往前走一边平静回答说,这院子以前造反派占了,现在百废待

    兴,刚开始落实政策,不少房子是空着的。

    喔,看来她是祖业产刚被归还。我这么想着,就没再细问。那年代,家家都

    有血泪伤疤。我跟她素不相识,不便深究。

    她打开靠东头一间屋子的门,对我说:“进。”

    我跟她前后脚走进屋子。屋子不小,第一感觉就是暗。窗玻璃差不多全碎了,

    看来毁得不善。

    屋里摆设不多,靠墙的长桌子吸引了我的注意,特老长,两米左右,一头宽、

    一头窄,盖着一块灰色大桌布,几乎垂地。这种桌子我头一次见。

    “坐。我这儿可乱啊。”她平平淡淡地说。

    我同学有个四十多岁的亲戚?从没听他说起过呀。肯定是一本伤心故事、他

    不愿提。你想啊,精神没受强刺激、能大白天露屄撒尿吗?(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