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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苦人何苦为难苦人

    正月十八,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今天即是中大的开学日,也是林义父子关系裁决的日子。

    临时叫上袁军同葛律师赶到珠海的时候,天才刚刚大亮。

    汇合珠海这边的负责人范小雨,几人随便找了家看起来不错的路边摊吃了个早餐。

    林义吃了几筷子肠粉就问,“这次不会出差错吧?”

    范小雨看一眼葛律师就回答,“林总请放心,我们已经根据珠海中级人x法院纪检组长兰缪的建议,找林先生详细洽谈过了。”

    知道林先生指的就是那个便宜父亲,林义又问,“他同意了吗?”

    范小雨回答道,“同意了。林先生愿意主动同您解除父子关系,签署断绝父子关系的协议。”

    这时葛律师也插嘴说,“有了这份协议,再加上兰缪的运作,应该不成问题。”

    开庭前,林义同兰缪在一个偏静的地方见了一次,对方给了隐晦的承诺。

    下午开庭,林义又一次见到了便宜父亲林惜财,嶙峋瘦骨,干瘪了很多。陪同的是孙玉梅,后者看向他的眼神里隐藏着惧怕,就像老鼠见到了猫。

    林义明白,这便宜父亲此次能如此爽利地愿意同自己解除父子关系,估计这女人背后费了不少口水。

    不过,如果,管他呢,目的达到就行。

    双方像陌生人一样,眼神相交一瞬又各自错开,都清楚:今天过后已经不是一路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法庭宣判:

    当事人同被告人系父子血缘关系,从一出生就产生了法律上的权利和义务,法律无权切断血缘关系。

    而本案涉及到亲属关系产生的抚养或赡养的权利义务关系,符合法规要求,本法庭予以受理。

    被告人林义起诉生父林惜财未尽到抚养的义务、遗弃子女,经过举证,事情属实

    依据第21条和第36条、依据第十一条的公平正义法律原则,本庭宣布免除当事人林义对被告人林惜财的子女赡养之责

    出了法庭,林义不喜不悲。

    虽然从这一刻起自己同那个便宜父亲断绝了“社会关系”,断绝了天然存在的责任和义务,为今后的老死不相往来提供了理直气壮。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虽然没有狗哭耗子假慈悲般的悲悲切切,却也高兴不起来。

    抬头望天,好像心中能明明白白感受到一份牵绊和一种枷锁离开自己了一样。

    夕阳下,像木头一样地坐进车里,目送林惜财和孙玉梅消失在街道尽头,心头一片空白。

    许久过后,林义才安静说,“回羊城吧。”

    驾驶座的袁军听出了他的意兴阑珊,点点头也不多说,启动车子出发。

    离开珠海,望着不断往后退的行人车辆,林义突然又改了主意,“掉头去深城,我想去香江一趟。”

    心血来潮,此刻他很想去香江,看看苏温,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

    突如其来的意愿很强烈。

    可能是今天在亲情上永远缺失了一角,急需找一份关系弥补回来一样。

    来到香江后,林义也没事先通知,坐车直奔苏温住的酒店。

    算算日子,两人上次聚过一次后,也有一个多月未见了。此刻的林义满心思都是苏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份想念甚至盖过了其他女人。

    其实在他心中老是有一种恍惚,感觉苏温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自己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孩子一样。

    和工藤静香意外生下的孩子不同。苏温肚子里的宝贝是自己主观的、意愿下的爱情结晶,自然在情感上更受青睐和爱护,更受待见,也更受认可。

    就像知道工藤静香给了自己生了孩子后,林义的心思有些复杂,最大的感受就是:哦,我有个孩子了,要照顾。

    可一想到苏温肚子里的孩子,林义就如同女人基因里刻有母性意识一样,父爱大发,生出了一种本能的护犊之情。

    不过快要来到酒店门口时,林义发现了今天香江的异样,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很多都拿有玫瑰花。

    难道是情人节?

    老男人思绪跳到此,一下就不淡定了,一打听,果然是2月14,西方的情人节。

    而香江受西方风俗影响比较大,难怪大街小巷都是玫瑰花。

    想了想,下车后的林义又不急着去见苏温了。

    掏出手机给邵爱荷打了个电话,“邵女士你在香江吗?”

    邵爱荷此时正和她老师钱老头在客厅沙发上,就新品牌的宣传策略进行商议。

    一看是期待已久的号码,邵爱荷连忙端正身子,大拇指摁下通话键就热情说,“林先生晚上好,我在香江。”

    “红钻项链好了吗?”

    “已经好了,就等你最后确认了。”

    “我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大厅这里,你现在方便送过来吗?”

    “没问题,半个小时可以到。”

    邵爱荷一挂断电话就站了起来,在钱老头的异样眼神下,回到房间后开始火速换装打扮。

    穿什么衣服好呢?

    女人在梳妆镜前晃了晃,随后快速从柜子里取出几样不同款式的衣服进行比划。

    羽绒服?

    不好,拉链一拉就把自己最大的本钱给遮掩住了。

    要是不拉拉链,可能会显得有些轻浮。

    如此想着,邵爱荷直接摈弃了羽绒服。接着开始试风衣,各类的风衣。

    效果还不错,可她总觉得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太家常化了,不够诱惑。

    脑子里过滤一遍两人相见的几次场景,想到林义那飘向自己胸口若有若无的视线,镜子前的邵爱荷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穿女士西装不错。

    不仅制服诱惑,还不显得夸张。

    想干就干,小跑到衣柜前,伸手连番拨弄,很快就挑出了最得体的黑色西装和白衬衫。

    比划了几下,镜子里面的立体感让她很满意。

    接着就是彻底洗澡,化妆

    混迹珠宝行业好几年了,她对自己的化妆手艺很自信,驾轻就熟速度也非常快。

    十五分钟左右就搞定了一切,转个身子检查一番,走了出来。

    客厅里等待的钱老头仿佛猜到了自己爱徒的想法,此刻点根烟有些坐立难安,心情杂陈。

    一方面他确实想尽快打开珠宝新品牌的局面,要是能伴上林义这样的商界强势人物,有大型连锁超市和shoppingmall助力,效果肯定事半功倍。

    另一方面,他又有点不忍心,不希望爱徒用身体走捷径。

    就在他不断自我折磨的时候,邵爱荷出来了,钱老头掐灭烟蒂就语重心长地道:“爱荷,你今天累一天了,要不我去送吧,你在家早点休息。”

    邵爱荷懂老师的心思,但还是坚持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搭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