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他把脸埋在掌心，双臂支在桌子上。
一片寂静下，阿君完全放空了自己的想法。
又是好久之后，阿君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站起。
默默的将被自己弄乱的椅子恢复到原本的位置，打开的窗帘也重新拉上了。
房间中只亮了这么一瞬，再次陷入了黑暗。
然后阿君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就此离开了。
离开队长的房间后，阿君也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转头拐了个弯，又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房间中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似的。
阿君皱了皱眉，又用力拍了两下门。
再等了一会，终于听到了门打开了的声音。
“是阿君呀，进来吧”苍老的虚弱的声音在门内响起，然后“嘎吱嘎吱”的轮椅压过地面的声音缓慢的向房间内移动着。
阿君也沉默着随他进了房间，并随手将门关上了。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那个轮椅依旧是无比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阿君望过去，只见老人枯枝般的手扶着轮子，一点一点的向前推动着，每次也只是推动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的距离。
房间并不是特别的大，但对老人来说却长的有些令人绝望。
老人一直哪怕是坐在轮椅中都直的背，不知道什么时候佝偻着了。曾经牵着他的宽大的手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蜷缩了起来，就连当年用来逗他玩乐的白胡子也变得如同枯草，稀稀拉拉的散在他不住的颤抖的下巴。
阿君站在他的背后看了很久，终于还是扶住了他的轮椅。
“爷爷，您是要去书桌旁吗？我帮您吧。”
老人原本慢慢推着轮椅的手指忽然顿住了。
这个一直以来都慈祥的老人第一次对他冷了语调。
“不必了，老头子我还没有废！”
阿君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一下子收回了手。眼睁睁地看着老人自己一个人艰难的向前移动着。
一直到老人终于移动到了书桌旁，然后扶着书桌，慢慢地转过了，面对上了他。
两个人一坐一立，面对着面，如同当年初见的时候。
对视了好久，阿君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眼睛，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沙哑。
“爷爷，到了现在，您还是非要这么固执吗？”
“固执？”老人嘶哑的嗓音冷笑了一声。“阿君呀，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我固执？”
“谁给你的勇气？你的队长吗？”
老人面色冷到了极致。
“我原是以为你是个知恩图报心软的孩子，倒没想到我倒是看走了眼？怎么，你现在这么大义灭亲的要跟着你的队长做个尾巴也不肯相信对你那么好的阿玖吗？！”
老人这么一连串的话接连着说出来，却让阿君一下子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他又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
是笑这个曾经他一直以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秦爷爷也有这么一个脱离了现实，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
还是笑这么多年了，老人的狂妄自大终究还是让一切走上了一条与他预料中的几乎要截然相反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