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推开,敞着衣襟坐着。
樊擎懵懵的,怅然若失地躺在床上。
“我想娶你,想要你。”
“不可以。你肯定喝醉了,明日你就下山吧。”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钟离木川正要系上腰带,又一把被樊擎按住,“说,说你愿意。”
钟离木川扭过头,“不,我们不可能。”
“那你说为什么!”
钟离木川瞥过立在墙头的游龙剑,“我的心早就死了,和你父亲一起死了。”
“不会的,怎么可能,是我父亲呢!你别想找什么借口糊弄我。”樊擎哭着吼道。
“要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呢?”
樊擎冷笑着坐起,“原来,这十年都是假的,你照顾我,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父亲。”
“是。他曾经和我说,如果他能打胜仗,回来就娶我。”
“够了!我如你所愿,明日我们便分道扬镳。”
山洞的风凉凉地伴着月光吹来,影子孤寂地坐着,又沉寂地倒下。
这一夜,时光很漫长,樊擎并没有同他睡在一头,睡在另一边,背着身。两个人皆心绪万千,此刻的樊擎内心爱的追求在一点点褪去,如果他离开这里,离开钟离木川,那他便彻彻底底是个孤儿了,而仇恨成了这个孤儿唯一的力量源泉。
钟离木川侧过身子盯着那把游龙剑,心里暗想,“擎儿,并非你不好,只是,人生就是这样,我先遇到了他,再遇见了你。”
第5章
半夜辗转难眠,从前如刀般划过心脏的记忆全部翻涌在钟离木川的脑海。
仁公三十二年,樊城亲征边境,与狄人作最后的抵抗。在一次战争中,钟离木川的家乡受到殃及,因为是在夜里遭到屠村,村里的人皆毫无准备,结果无一生还,除了睡在空牛棚的钟离木川。
木川自幼父母双亡,村子里的人虽偶尔给他些吃食,可战争年代,每家每户自身难保,更不用说管他的死活了。
樊仁公的兵士带着军队来清理战场时,恰好遇见了一活口,就是钟离木川。那时,木川才十四岁,穿着破烂烂的麻布衣,缩着脖子站在牛棚前。木川以为自己死定了,怕也是要跟着乡亲们去了。仁公手下大将胡毅一挥剑,准备斩杀木川。木川害怕地闭上眼,腿直发抖,“住手!”樊仁公骑着马过来,木川缓缓睁开眼,抬头看去,那是多么俊朗的男子,高高地坐在马背上,他的铠衣擦的锃亮,面色白净里凸显着些许苍白,在这群满身灰土的糙汉士兵里明显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