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害得你落水,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王四,王秉言?流枫一惊,此人聪敏,不得不防!
她道:“无事无事。”
她正要起床,王虞儿一把按住她,“你怎么知道我乳名叫小虞儿?”
流枫汗涔涔,随口糊弄着她,“算的!”
虞儿松开她,脸上挂着失落,嘀咕道:“还以为是……”
低不可闻,流枫心头一动,接道:“还以为是什么?莫不是我与你那小情郎有什么干系吧!话说你那小情郎到底在哪啊?”
王虞儿脸颊微红,却横眉竖眼道:“你不是会算吗?你倒是给我算算他在哪啊!”
“是不是算得好,还有赏啊?”
她顺口一说,小虞儿却认真点点头。她就装模作样掐掐手指,正色道:“你的小情郎不是一直在你心里吗?”
虞儿脸更红了,啐道:“乱说!”
“那你说我算得对不对?”
小妹子羞赧地点点头。
流枫狡黠一笑:“准备赏我什么?”
虞儿红了老半天脸,挺起胸脯道,“你想要什么?”
“我现在无处可去,你就给我在贵府找份洒扫的差事吧!”
这事儿好办,偌大个丞相府,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无非就是添双筷子多张嘴的事,老妈子将扫帚往流枫怀里一丢,府里就添了个洒扫的丫头。
洒扫的地方不大,丞相府的西苑。那里住着王虞儿和王秉言。王秉言身为相府嫡子,在刑部供事,每日早出晚归,倒是不常见。
自打虞儿在江烟楼出了事,丞相夫人就给她禁了足,让她每日待在阁子里绣花。小虞儿是个笨姑娘,心灵手巧的事自是做不来,将鸳鸯绣成鸭子是常有的事。
流枫见了,笑道:“整个平清的千金小姐,女红做成你这样的,估计也挑不出几个。以后见了你的小情郎,手帕可千万别往外掏。”
小虞儿急急将绣的一塌糊涂的手帕藏起,脆声道:“你也是女子,女红做的可有我好?”
流枫摇头,“我又没有小情郎,也不着急嫁人,想那么多干嘛!”
虞儿一听,恼羞成怒,“你现在可是我家下人,这样以下犯上,小心我扣你工钱。”
得得得,这个流枫还真怕,冲着那小妹子比了个花脸,就赶紧走了。
她想,长夜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遇到这么个死心塌地的人。她还想,若是虞儿知道长夜没了,不会回来了,该是如何。
想了那么多,不过是庸人自扰。午后阳光太烈,她坐在树上,听着鸣蝉,看着相府一处又一处院落,就想到小时候宫墙上的无数次远眺。
某一次,她拉着洛栖歌一起看日落,便问道:“平清之外有多大?”
洛栖歌道:“很大,一辈子也走不完。”
她那时就想,一辈子走不完,就走一辈子,可以看到不同的山,不同的水,没有时时防着的人,多好。后来,她出了那道宫墙,真的见识了不同的山,不同的水,绝代风华的人,就再也不想回来了。
可惜了,命不由己,总有很多东西要她担负,然后这辈子都不快活!
她随手摘了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