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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在哪儿当差?”李正雍平素来去匆匆,除了盖章,几乎不管任何事。主事听见问话,倒先愣了愣,才喜上眉梢答:“微臣在户部当差,乃仓部主事,姓陈,字点石。”

    “你是陈点石?”李正雍打量着眼前身短脸壮,腰背岣嵝,说他四十岁也不奇怪的中年老男人,实在想不出他哪一点能配得上贾容。

    “在下正是。”陈点石未料太子殿下竟认识自己,满脸堆笑,像中了头彩。

    我从未想过会与陈点石重逢,十年间,我没有打听过他的一丝一毫。

    那日乌云压城,倾盆大雨落了整整一个昼夜,凌筱筱屋里吹落了瓦檐,日夜灌雨,天一亮,她便支使我立刻去詹事司请人来修缮。詹事司的人倒不是不肯修,只是电闪雷鸣的,雨里连眼睛都撑不开,谁都不愿接这个茬,只说等雨停了再说。凌筱筱不肯善罢甘休,逼着我去承元殿找李正雍诉苦。吴淳儿磕着南瓜子,坐在栏杆边听雨,隔着天井说:“你看容姑姑淋得一身湿,要生病的!况且太子殿下不一定在东宫呢,许出去办事了。”

    贾怀玉亦道:“等雨稍停些,再请人…”

    “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瞧瞧我屋里都成什么样了!床脚都泡在水里了,晚上还怎么睡觉?”凌筱筱软硬皆施,道:“容姑姑,我不是要为难你,我哪受过这样的罪…”说着竟哭了起来。别人耀武扬威我大可不屑一顾,偏受不了人示弱,见她如此,顾不得衣裙湿了,忙撑开伞走进雨里,“你别急,我再去承元殿走一趟。”

    毕竟能光明正大的去见李正雍,我其实很期待。

    大雨磅礴,我走得极快,裙角鞋袜全湿透了。离承元殿越近,我的心越是焦急,恨不能立马冲进院子里,抱住他,在他的怀里撒娇。快至院门口,从树底下蹿出一个人影,雨势太大,我看不清他长何模样。那人愣愣的不说话,手里合拢的破伞油纸都吹裂了。我往前走了两步,用伞遮住他的头,说:“你的伞被吹坏了?去茶房问丫头要一把就是。”

    “嗯。”他应了一声。

    我眼里心里全是李正雍,根本没能认出如今已是大腹便便的陈点石。我环顾四周,见前面就是李正雍住的殿宇,遂道:“承元殿外头肯定有茶房,我带你过去拿伞。”送他到了茶房外,陈点石依然没有说话。我权当他是詹事司或是内务司当差的大人,对丫头说:“这位大人的伞被风吹坏了,你们可否有多余的伞借他一柄?”

    茶房的丫头答应着,殷勤的引着陈点石进屋。

    我未做他想,疾步进了承元殿。

    李正雍身边的掌事太监认得我,待我殷勤,远远就迎出来,指着楼上道:“太子殿下在书房写字呢,我引你过去。”我抬头望去,果见李正雍立在二楼的窗台边,我满心欢喜的朝他挥手,他却像没瞧见似的,反而往窗户了一缩。

    我以为他要下楼接我。

    然而没有。

    当我走进他的书房,看到他背着双手立在屋中,我难掩喜色朝他奔跑过去,跳到他面前,笑道:“我刚刚在楼下朝你招手,你看见没有?”

    引路的太监知趣的离开,顺便把楼梯口侍立的宫人也支使走了。

    李正雍上下打量着我,眉心蹙起,带着一丝凌厉,“衣衫怎么湿透了?”我拧了拧鬓角垂落的一缕湿发,捋出一手的水,笑道:“外头雨太大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