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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小孩。”李正雍板着脸。

    “我没说过,殿下您记错了…”我大气不敢出,他若真想“报仇”,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全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骂过你——死、老、太、婆!”李正雍背着手俯下身,用高出我一个半的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他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拿手摸摸我的脑心,莫名添了一句,“都十年了,你怎么一点儿都没长个?这么矮,还敢给人当姑姑?”

    “我…你…”我像吃了一口胡椒,呛得说不出话。

    算你狠哦。

    待宫中宴席散尽,回到贾府,已然入夜。我进屋换了身家常衣裳,便去正房给父母请安。继母早已从小厮嘴里得知宫里的情形,见我进门,压根没有避讳的意思,她边侍弄茶水,边当着我面在父亲跟前告状,“容儿你太不知道礼节了,分明是陪怀玉入宫,倒光顾着自己和太子爷叙旧抢风头,在太子爷跟前说话也像在咱们跟前似的没大没小,那怎么行?”

    父亲半歪在厚厚的墨绿软垫里,闻着萦萦茶香,沉默未语。

    我低声道:“母亲错怪了,女儿并未想过与太子殿下叙旧,只是撞见了,总不好闭口不言。”父亲眉梢微挑,冷言冷语道:“你还有理了?怎么同你母亲说话的?”

    “女儿不敢,女儿错了。”我提起裙子跪下。

    父亲继续骂道:“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家里没给你银子做衣裳么?外人看见,还道我亏待你!”我摊开手打量自己,浅蓝的襦衫干净素雅,底下一袭白色马面裙,裙边绣着一圈粉色牵牛小花,衣裳虽然旧了些,却也是家常穿戴。

    我说:“女儿疏忽,请父亲恕罪,别生气伤了身体。”

    父亲见我如此恭顺,到底挑不出错了,遂摇手道:“去吧去吧,眼不见为净!”我知道,府里养着这么大一个嫁不出去的长女,他是越看越觉碍眼。

    这个家,早已没有人值得我留恋。

    此时,李正雍正抱了一壶酒在二皇子府上喝酒。

    月凉如水,星光璀璨,春夏之际的夜风使人沉醉。两人软绵绵光脚缩在凉榻里,数名侍女在旁侧倒酒喂菜。二皇子把玩着翠玉扳指,眼睛盯着凳手镌刻的龙纹,轻笑道:“别说孩子气的话,你是皇兄,太子之位于情于理都该是你的。”

    “可我不想住在东宫,孤零零的好没意思!”李正雍说着置气的话,由着侍女喂了一口菜,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清澈干净,根本不像久征沙场的将军。

    二皇子饶有意味道:“父皇听见,该不高兴了。”又问:“你要见的人可见到了?”

    李正雍蓦地面容柔和起来,他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你在西北十年,朝中局势瞬息万变,人心都变了。”二皇子意有所指,“他们要攀附权贵,你这儿未必不是一条捷径,攀附东宫不怕,就怕是见风使舵之辈。”

    李正雍举了举杯,一口饮下,红着脸笑说:“她不会变的。”

    从二皇子府出来,李正雍精力过剩,独自去夜市里瞎逛许久。吃是一路吃过去的,辣的甜的咸的汤汤水水的,他无一不受用。又去了一趟妓院,侍奉的花魁百般殷勤宽衣解带,他倒好,只叫人斟酒唱曲,连小手都没碰一下。待回到东宫,已是黎明时候。

    东宫是李正雍册封太子那年开始建的,李正雍在西北多少年,它就建了多少年,至今仍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