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日他跪在天君跟前,求天君将这劫数应到他的身上。
他去代司命历,只是司命不知道。
他不愿见她受苦受难,只是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傻傻可怜地,背着他剜下半颗心去,随他一起,投到人世。以为天上没能一偿的夙愿,在人间能够了却心结。
她虽然傻,但也终究,没有错付。
只是真心没有错付——她不知道。
三百年后,长恭历劫回来,修为也去了大半,得了师祖的召,问他:“如今有桩差事,你可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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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说要替我寻个合适的人,接掌命大业,那一日师祖回后,不久便遣底下小仙使送了帖来,只说接替的神君三日之后便来神府。
这一日算来,应当便是新君来的时候。
我在府中等了许久,却见黑鹤突然叩门,唤我出府去看。
府外面,枯死的桃树重又开了花,我拖着弱病残躯,见到桃花树底下,他蓦一回头。
长风吹他衣袂猎猎,仍是我记忆里的意气风发。
他轻轻问道:“师祖要我来接掌命一事,往后可该唤你一声‘师父’?”
我怔怔立住,便见他伸出手来,眉眼含笑:
“许久不见。连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