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此番春祭,兆惠将军……担任何职呢?”长恭接过旨,打了赏后,趁那宣旨太监高高兴兴正要出门之际,随口便问了一句。
那太监自然毫不在意,立时拱起手道:“回中郎将的话,圣上有旨,令兆惠大将军任今春祭典总调度,统掌亲兵卫、行宫卫队与宫外守卫,方才旨意上业已宣明,中郎将初次担此大任,若有不明之处,但可去请兆大将军示下。”
“哦,原是如此,”长恭礼貌地颔首致意,“如此甚好。”
“是。”那太监说着又恭恭敬敬地弓身拜了一拜,“中郎将若无旁的疑问,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好,有劳公公。”
那太监作了个揖,便毕恭毕敬地退出门去,长恭站在门口目送,待到宫中的车马行得远了,他才转过身来。身后不远处,连笙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他会意与她点一点头。
长青的屋子,春寒未尽,炭火还生得暖洋洋的,连笙抱了杯热茶暖手,安静地听长恭与长青商量对策。长恭即日便要离京,行前这一夜,他们一致认为,无论如何都该去左相府走上一遭了。
只是,连笙问:“那密室入口就设在秦汝阳床榻旁,深更半夜的,你们要怎样才能避开他进去呢?”
她的话音刚落,长青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看起来似乎已然有了主意,可这一眼意味深长里又带了些许凝重,似乎不愿意那样做。但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连笙……”
“声东击西吧。”长恭忽而出声接上,打断了他的话,“你来引开秦汝阳,让我趁乱进去。”
连笙想也不想便一口应下:“好。”
长青闻言抬了抬眼望向长恭,又低头皱眉道:“连笙,此行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凶险,要不还是,容我再想一想……”
“不想了兄长,”连笙放下杯子笑笑,“再想天都要黑了,就这样定吧,我能行。”
她说话时,眉眼当中尽是宽慰他的神色,比屋里生的火炉子还要暖和,长恭看在眼里,心头一时有些别扭。他又何尝不知此行凶险,只是这样短的时间,即便是兄长,又能有何更好的办法,倒还不如干脆些,直与连笙说了。
可真到说出了口,他又只觉懊悔不已。
连笙义无反顾地应下了,越是这样的义无反顾,长恭心头便越觉难受,转眼却又见她反过头来只宽慰兄长,心里便落寞得仿佛自己真该做这十恶不赦一般。
耳朵里听见长青道:“那我但求一事。”
“兄长请说。”
“今夜行前,须请墨先生与白先生同往,连笙引人,长恭入室,二位先生定要留在府外接应。”
“好。”他与连笙不假思索地齐声应下,只见连笙含笑望着长青,笑靥里有不尽感愫,于是也只当他忧心忡忡,并未太过在意。
是夜,左相府中,一声犬吠,忽然便听到“咣当”一声铜器落地的声音。
顷刻间,某一处的房门大开,有人冲出来大喊:“贼!抓贼!来人呐,抓贼啊——”
一声呼百声应,立时左相府里便接二连三地亮起了灯火。
府卫迅速朝着喊贼的方向赶过来,却发现正是秦大人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