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复又伏在我肩头压低嗓音轻笑一声,“沐浴熏香,静等本王。”
我回眸眼风一勾,吴王哈哈大笑,终于肯放我离开。
“丹丸。”
出了宫门,转至听不见殿内笙箫的阴影处,我咬牙碾出两个字。
元喜颤着手,背开前面引路太监和身后宫廷侍卫的视线,将两颗药丸塞入我的口中。
我和着口中腥甜吞下,心脏一跳一停,眼前阵阵发昏。
“公子还撑得住么?”元喜忍着哭小声问我。
我攥紧他的手,瘫软的半边身子无力,只能由他的搀扶支撑着。
“走。”我哑声,已发不出第二个字。
怎么一步步挨回去的,我已记不清。
只听见元喜赶走所有的宫人,把寝殿的门关得严丝合缝。
他走回我身边时,玉枕上的锦缎已被染成鲜红色。
“公子!”
我听见他压抑的惨呼了一声,而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7章
一说出那些话,赵宣就后悔了。
他当然是故意的。故意做出新婚燕尔的姿态,故意用身边的女人刺,举手投足撩人欲火,直让那些贪婪的王者言听计从,奋不顾身。
他做的很好,太好,虚情假意得毫无破绽,完美无暇。赵宣亲眼所见,都几乎以为他是真的变了心肠,另觅新主,择高枝而栖。
赵宣真想问一问扶苏,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到底还记不记得他们曾经的生死誓言!
送行宴后翌日,晋王与王后启程归国。
吴王白启却未能如约随马队出王城,亲自送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女儿一程。
宫里传来的消息,公子扶苏连日身子微恙,昨日夜宴又贪喝冷酒伤了脾胃引起痉挛,回到寝宫后便吐血不止,急得吴王几乎要斩了酒官和伺候的太监,下了死令给御医院,若不把人治好就别想活着出寝殿的门。
谢勋拦住礼王赵荣,显出一脸疲惫:“王叔不必进去了,我已劝过陛下,口谕大军开拔,继续启程归国。”
赵荣倒有些意外了:“你进去没一会儿啊,陛下这么快就想通了?”
“陛下本也没有要回吴都找人的意思。”谢勋摇了摇头,“不过是在等令戡回来。”
“令戡?”
“是,他去与墨玄接头,顺便带来扶苏公子的消息。”
赵荣皱眉:“还是与那扶苏有关。”
“陛下自是不放心的。”谢勋叹了口气,“于公,扶苏公子是吴宫中重要的眼线,自然也需确保他的安全。”
赵荣眉头皱得更紧:“那他如何了?消息可是真的?”
“消息不假。”谢勋沉吟道,“不过墨玄说,‘公子让我转告陛下,说他很好,不必挂怀。’”
“这又是什么话?”连赵荣听了都摇头,“倘若消息属实,他的病可不轻啊。”
是啊。
谢勋心中一声长叹。
这又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