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事情,心情莫名悠长复杂。
她却又有些天真的安然,躲在阴影里头,应该就没有人看见她了吧。
上头人说的什么话,她接皆习惯性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崇北侯恭敬道:“陛下能光临臣的寿宴,实在蓬荜生辉,荣幸之至,臣敬陛下一盏。”
只听他讲话的语气,郁暖实在听不出他背后搞的那些,贪财揽权的小动作。
皇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看着崇北侯仰头饮尽,却纹丝不动,慢慢说道:“秦正罡。”
崇北侯一,慢慢道:“退下罢。”
崇北侯对上忠国公,尚且还能把持住暴脾气,对上郁成朗,简直像以手臂尻爆他的头。
于是他连忙抱拳道:“陛下,您听郁家小辈说的。这么多年了,臣过生辰次次都请郁颂,他次次不来,趟趟都有借口。”
“甚么老母亲病了,腰酸胳膊疼,南华郡主要生产他呼吸不顺,家里铁树开花忙着观瞻,甚至还侮辱臣的宅子晦气,来了怕招恶!臣从前可不曾与他计较,只今日您在这儿,臣!非得求您做主!”
崇北侯说着,一撩下摆,就这么直挺挺跪了下来。人虽年老,气势厚重汹汹。
郁暖只觉得这老头真的很烦人啊。
要找忠国公算账就去嘛,可是现下,这正厅里,可是只有郁成朗区区一个小辈,这算什么?
崇北侯跪在地上,汗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他沉住气。
他是在试探,皇帝的态度。
若还是如同,从前一般,拿他当长辈敬重,自然会妥当发落了忠国公,不说要把郁颂怎么着,但态度还是很重要的。
十年前,文臣左让不敬他,少年皇帝便使太监,把那个铁骨铮铮的文臣,活生生打死了。
那一声声泣血的叫喊,少年天子却似是不曾听闻,神情淡漠。
崇北侯在一旁,看的既是安心,又是欣慰。
即便他没篡位之心,看见皇帝如此,却也很是满意。
虽不必被按上挟天子的罪名,靠着皇帝身为晚辈的自觉,他仍得享那份尊荣。
那个文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