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巨震,眼眶一热,内心的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搅得她五脏六腑都隐隐发疼。
他为什么跳下来?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跳下来?
这样冲动的,愚不可及的行为,根本不会是他的选择。
泪水无声的溢出眼眶,答案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她还是回避了。
她抹去眼泪,勉强压下纷乱的思绪,此处空寂无人,她和韩锦卿若还想平安的离开,必须要靠她一人了。
入目皆是绿色,一眼望不到头,她看着不远处几株折断毁坏的竹枝,估摸那里就是两人最初摔落的地方。
她再次看向韩锦卿,忽的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吹拂过她的指尖,她收回手,思量片刻,用力将他的身子拖离溪边,无奈手臂酸软无力,没走几步路已让她气喘吁吁。
脑中一时闪过几个念头,她不禁咬了咬牙,将他半拖半拽的扶到了一颗粗壮的翠竹下。
在怀中摸索一阵,她从贴身的内袋中找到一个深蓝的小瓷瓶,还是当初在相府中韩锦卿给的,没想到会在此时用上。
她掏出帕子,在溪水中洗净了,轻轻擦拭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目光则半分不离他的面容。
尽管还昏迷着,但她不小心触碰到他伤口的时候,他还是皱了皱眉,发出很轻的呻吟,撩动着她紧绷的心弦。
她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感,一时感念于他危急时刻舍身相救,一时又怨怼他冲动行事,不计后果。
他在朝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若真为了她有个三长两短,引发朝中动荡,那该如何是好。
但韩锦卿却从来不是冲动行事的人,她心中千头万绪,偏偏绕过了这个因由。
她自醒来后,便没再阖过眼,此时窗外翠竹轻摇,屋内烛影幽幽,一阵倦意袭来,她趴在床沿上就睡了过去。
韩锦卿在昏沉中,只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