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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

    她整个人顿时惊得如堕冰窟。想要让玄鱼住手,已是发声不及。想要提醒身后的陆栖寒躲避,也来不及。

    一瞬间世界寂静,耳边唯有毒刺划破空气的声音。

    她突然感觉背部被覆盖住,是陆栖寒伏在了她的身后,同时“嚓”的一声,是陆栖寒背部衣料被划破的声音。这一刹她分明感觉到了他保护的姿态。

    头顶又是“铮”的一声轻响,尖刺一击不成,尾部连着的一根细细钢链向回一扯。阿裳见识左手虞错玩毒刺,这种毒刺连有钢索,后招连连!

    然而这一收一放之间陆栖寒已有了反应的时间,手中合并的折扇半空里将那钢索一拦,毒刺打了个转儿绕在扇上,反被他握住,与玄鱼成角力之势。

    仍伏在马背上的阿裳,看看扯着钢索拔河的两个人,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玄鱼急得大叫一声:“快出手!”

    陆栖寒低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沉沉意味不明。她张了一下嘴巴,想解释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一犹豫的功夫,突觉自己的左手蓄力而起,朝近在眼前的陆栖寒的心口击了过去。

    她拚命运用肩膀的力量想要阻止它,然而无济于事。

    砰的一声……

    钢索扯断,陆栖寒平平飞了出去……

    刹那间她也松了一口气。他用空闲的手接下了这一掌,借势向后飞出。匆忙间,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复杂的神情。

    “做得很好,宫主。”带着些许凛冽的话音远远飘进她的耳中,陆栖寒返身跃起,身影消失在林间,她目送着,隐约可以看到他背后衣服的划破处洇出血迹。

    宫主,宫主。

    阿裳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仍呆呆坐在马上。他叫她“宫主”。方才左手对他出手,他认定她是虞错了。

    不,不对。

    应该是从一开始,在坠崖之前,他看到那个手中攥了一把野花的时候,就已经认定她是完成了衣女术、换了躯壳的虞错了。

    时时刻刻关注、监视着朱雀宫的伏羲教,怎么会不知道虞错运用过衣女术呢?只是他并不知道阿裳依然是阿裳、虞错仅占领了她一只左手。

    整天的盯梢朱雀宫的人,怎么会不认得玄鱼护法呢?

    从一起坠崖、又在倚青楼重逢、甚至共居一室,她欣喜着旧识重逢,他却都在认定她是虞错,一直一直在跟她演戏。

    阿裳苦苦地笑了。

    也是可以理解。在大魔头虞错面前不演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