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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俏姐妹第34部分阅读

    眼,迈开步子,不是妖娆,胜似妖娆。

    一支笛子而已。

    五日时间,除了准备开店事宜,还要准备乔迁的事情,民间搬家风俗众多,搬家时候要准备的物品也是众多,米桶八分满,红包包了不少,放在米桶上面,畚箕和新扫帚一对,上面绑上红布条,用水桶装三分满的水,碗筷全部换了新的,且准备双数,放在水桶之中,先搬厨具,在搬其他,为了所谓水土不服,还要带些泥土过去,诸如此类的习俗不少一切准备妥帖之后,不少乡里乡亲竟然来添彩。

    所谓添彩,就是准备了鸡鸭鱼肉,蒸了包子馒头全部带到冯家来添彩的同时,讨个好彩头。

    冯家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热闹了,包括以前闹了别扭的三婶,虽然人没来,但是那醉鬼三叔也送了几只杀好的鸡来,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本家,没闹到不可开交那个份上也不必弄的太难看,再说了,现在四爷爷和四奶奶还在冯桥桥家里,茶田的事情几家都看着呢。

    冯桥桥请了几个村妇来家中帮忙,想这搬家的那日只怕是要来好多乡亲了,果不其然,刚开始只是少数几个平日里说得上话的人进来,有了人带头,过了一个时辰,差不多整个茶山的村庄的人都过来了,连那流氓樊宏,也吆喝着来帮忙,左右在长辈们面前,不好太放肆。

    冯英英臭着一张脸,因为蛇的事情,对他们姐妹没好脸色,却是对白氏极其恭敬有礼,白氏在这茶山,以前温柔客气就是出了名的,冯英英小时候白氏还教她唱过山歌呢。

    只是,这边热闹这,却连一直在秦家做帮佣的二叔二婶也回来了,虽然面上尴尬,但也是进门便来帮忙拾掇。

    冯桥桥鼻子一酸,想着这难道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亲情,当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虽然二婶三婶算计茶田,但到底也没做什么让冯家难做的事情,三婶爱占小便宜,但是对待冯英英和江岁安却是极好的,这个二婶,冯桥桥目前还不好评价。

    乡亲们浩浩荡荡,冯桥桥早有先见,准备了不少食材,找了几位大婶大嫂,这一日搬家之后,流水席摆了半日,人群才散去些许。

    江岁宁派人送了礼盒过来分量不轻,连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寒江雪,居然也送了一对如意,还好,这两位大公子心中明白出现在这乡野之地,只怕引起人家不便,都十分客气低调的没来。

    但是!

    冯桥桥视线转到那个悠哉悠哉坐在门口廊边的青衣人影,眼角微动。

    这个楚心弦,太不会看人眼色了!不像东华公子学习来送礼也就罢了,还大摇大摆的吃了一天白食,连忙都不曾帮!

    “喂!”冯桥桥眯眼喊了一声。

    “你在叫我吗?”许秋白左右看了看,诧异的站起身来,仿佛被冯桥桥召唤让他十分意外。

    “废话!我不是叫你在叫谁?你过来。”

    许秋白长眉一挑,淡笑道:“冯姑娘自重,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站的远些说的好,你说,我听得见。”

    冯桥桥翻了个白眼,将手上的抹布丢了过去。

    嗖——

    抹布飞了过去,许秋白反射性的伸手接住,挑没询问。

    “擦桌子。”

    “为什么?”许秋白的眉挑的更高,显然对于被指派这份工作十分意外。

    冯桥桥哼了一声,“你吃了我家的东西,难道不该劳动抵债?或者你要付我钱我?我也不介意!”

    许秋白皱眉,左右摸了摸袖袋腰包,惋惜道:“唉,流年不利,出门没带钱,可不可以先欠着,下次再给?”

    “你说呢?”冯桥桥冷笑两声,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包囊。

    许秋白看到那包囊的一瞬间,面色大变:“别过来!我有准备乔迁礼物,这就给你!”

    “哼。”冯桥桥伸手:“拿来!”

    “我只能告诉你,两个月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不能给你看!”许秋白难得一本正经,冯桥桥认真的打量他半晌,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许秋白松了口气,师兄真是疯了,居然把那套针给了她?这要让扎一下,那还了得!

    看着远去的冯桥桥,许秋白眯眼昵着手中的抹布,啧!让他擦桌子,这丫头本事见长啊。

    丢下抹布,扬长而去。

    冯桥桥才出院门,熊震抱着一只木盒前来。

    “冯姑娘,主子离开的时候准备了一份礼物送你,祝贺你家乔迁之喜。”

    “他也准备了?”冯桥桥心中一动,无法抑制暖意袭人,“拿来我看看。”

    正文 v22意外惊喜

    章节名:v22意外惊喜

    冯桥桥正要上前去接过盒子,哪知道熊震却还有话说,“这盒子是给冯姑娘的东西,礼物我已经送进去了。”

    “啊?”冯桥桥一呆,伸手接过盒子,道:“送了什么礼物进去……”没想到这个冰块脸还挺懂人情世故的。

    “两瓶飞凤酒。”

    “哦。”冯桥桥点头,也听说过飞凤酒的事儿,不过龙战本事不小,弄两瓶酒也不在话下,她哪里知道,那两瓶酒,竟是秦云明为了讨好红绡送去的两瓶,她心中欢喜,打开盒子一看,只见盒中放着一只筝,她虽然只是最近才接触到这些古乐器,但是也看的出来,这筝做工奇特,雕琢精细,是难得一见的圣品。

    “啧啧!”许秋白怪叫两声,摇头道:“骨雕飞天筝,连这压箱底的都弄出来了。”

    骨雕飞天筝?

    冯桥桥挑眉,指尖拨拉这弦,想着这名字倒是不错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不在你这儿打岔了,我走了。真是……”许秋白叹气,无法理解为什么一直铁面冷心的师兄,只不过是见过那丫头几次,就成了这样……

    冯桥桥看了他离去的背影一眼,不以为意,转身对熊震道:“他还说什么了?”

    “没有。”

    “嗯。”冯桥桥点头,见家中已经收拾的差不多,那厢,熊震身后还带着红绡,想了想,道:“上山去吧。”虽然都是乡野之人,但难保有人会认出红绡的身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了,去山上照看花草和喂猪,也是每日必做的事情呢。

    “是,冯姑娘。”熊震恭敬回答,战不屈臭着一张脸站在远处,瞪了半晌,最终没跟上去。

    这时,冯巧巧见他站在门口,诧异道:“战大哥,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自从战不屈帮她家开始干活,她便将战不屈当成了朋友。

    你姐姐不欢迎我进去!

    战不屈心中呐喊,但却说不出来,只得赔笑道:“哪里,我刚到。”

    “嗯,战大哥这次可以帮了不少忙,娘见战大哥的衣服有些旧,前些日子帮战大哥做了件新的,你先进来坐回,我去帮你拿。”

    “啊?”战不屈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好好!”他跑江湖这么多年,还没人给他做过衣服呢,那个男人婆大姐,就知道压榨他,指派他左右上下东南西北的跑,哎……命苦的人!

    秦府

    暗香疏影。

    几名丫鬟一边采摘院内百花花瓣,一边谈论今日听说的事情。

    “茶山那个采茶的冯家,盖了新屋子,虽然人没到,但听说连县太爷都送了礼物去呢……”

    “你这傻瓜,没听说县太爷第一次到任,就对那姐妹两有了心思吗?还为了那姐妹两把我家公子关进大牢了呢!”

    “嘘……”丫鬟连忙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别乱说话,让人听到了可不得了。”

    “那有什么?”前面的丫鬟气急:“哼,少爷念着人家姑娘,使绊子,才叫人打成那样,我又没说假话,再说了,有县太爷在这坐镇,你就没发现少爷虽然表面上气得要死,但是私底下还是不敢对那家里下手吗?”

    “哎……说到县太爷,咱家七小姐好像是和县太爷一起从京城过来的,听说啊,咱家小姐对县太爷……嗯,情有独钟,可是县太爷又天生是个风流的,小姐如今都十八岁了,也就是老爷现在上了岁数又不管事儿,姨娘们一个个的全成了霜打的茄子,要不小姐早该嫁了……”

    “谁说不是呢!”丫鬟泄气一叹,想着小姐好歹比少爷好伺候些,便也没了话,但是这头一转,却发现花园之中另外一个安静采花的丫鬟自始至终都是淡笑着,没说话,眼珠儿一转,挪到丫鬟身边。

    “娟娟,你怎么不说说你堂姐家的事儿?”

    叫娟娟的小丫鬟闻言抬头,轻轻一笑,她身段有些丰腴,脸上婴儿肥,皮肤白皙,长的倒算是很有福相,穿着鹅黄衫子,笑道:“那有什么好说的,左右都是人家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

    丫鬟皱眉:“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爹和她爹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再说了,你们家又没签卖身契,迟早不是得回去的?他们家发迹了,不也就是你们家发迹了吗?”

    冯娟娟低头沉思半刻,道:“这些事情爹娘会处理的。”她不愿多说,那丫鬟也明白冯娟娟的脾性,从她来花房帮忙开始,这冯娟娟就是个沉默的,该说的时候不会少说,不该说的时候不会多说,花房的嬷嬷丫鬟都十分喜欢她,倒是个心思玲珑的丫头。

    丫鬟们讨了个没趣,还要再说,却见紫衣秦云雅带着丫鬟蝶柔步履悠闲的走进园内,都闭口不语,各自干活。

    秦云雅瞥了低头干活的冯娟娟半刻,唇角一动,领着蝶柔扬长而去。

    “小姐,他们说那些话,简直大逆不道,你为什么要装作没听到,不教训他们一顿!”蝶柔气坏了,这些下人,竟敢说小姐嫁不出去!

    “没事。”秦云雅平静道,引着丫鬟进入院中亭台,早有嬷嬷伺候在侧,秦云雅挥手,屏退下人,才淡淡道:“这些话,我又不是第一次听,也没什么要紧的。”

    蝶柔皱眉,“小姐,不是有消息来说那个人走了吗?他走了,为什么我们还不对付那两个臭丫头!”

    “他走了,他的人还没走,我早就说过,想要跟他斗,那是自寻死路,除非我们有一击必胜的把握,不过,现在似乎不用等了。”

    “小姐想到法子了吗?”

    “有一种矛盾,就算是皇上亲临,也解决不了。”她自信的笑笑,若不是今儿个听到这些丫头的话,只怕也想不出这个主意来。

    蝶柔来了兴致,连忙道:“小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名知道我脑子笨,还一直这么吊着我。”

    秦云雅唇角一动,涂了蔻丹的长指轻轻扣上桌面的杯盘碗盏,唇瓣轻启——

    “清官难断家务事。”

    晚风起。

    红绡收起古琴,道:“冯姑娘真是聪明,才几日时间,就已经学成这个水准了,我刚学琴的时候,花了一月时间,才拿捏准确呢!”

    冯桥桥但笑不语,那是你没有经历上下五千年的淬炼,自然学起来就笨拙了。

    竹院内,冯桥桥站起身来,穿着那个以前做给龙战的特大号围裙,拿起剪刀修剪那为数不少的花草,一边晒药草,一边将小白取下来喂养。

    “冯姑娘,我可不可以……试试你这架筝?”红绡迟疑的声音传来,冯桥桥正从屋中走出,嫌恶的提着那只荷兰猪,道:“你想试就试吧,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

    怎会没什么特别?

    红绡眉目之间流转惊喜讶异,这乐器早年得来,一直放在隐秘之中珍藏,没想到主子竟然会把它送给这位姑娘,只不过是学过几日的初学者,这样,岂不是……浪费了这架筝吗?

    骨雕飞天筝,是每一个学筝的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她指尖有些颤抖,刚要碰触到筝弦,却听到一道喝声。

    “住手!”

    红绡手一收回,蓦的转头望向门口,只见熊震背着一只药篓子,面色冷冽,双目圆瞪,大步进了院内。

    “红绡!你逾越了。”

    红绡背脊一僵,有些僵硬的开口,“是冯姑娘允许我去试弹的……”

    话才出口,熊震立刻截断:“冯姑娘让你动,你就可以动吗?别忘了主子的规矩,如果不是冯姑娘允许,你根本进不了这竹院,即便这把筝是冯姑娘允许你去碰,你也没资格!”

    他冷冷的说完,便看也不看一眼红绡,直接将药篓子提到了冯桥桥跟前,红绡面色微变,对着冯桥桥行了一礼,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冯桥桥第一次见熊震这般疾言厉色,有些诧异,回过神来,道:“是我要她试试的,不过是一把筝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熊震面色稍微缓和,“冯姑娘不知道,主子不喜欢别人太过亲近,用的东西也不让别人轻易碰触,所以这些年来他自己学了不少东西,起居饮食都是自己打理的,他送给冯姑娘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让外人轻易碰触。”

    “哦。听着好像是有心理洁癖,怎么感觉我成了他的所有物一样呢?”这样的认知让她微微皱眉,她想,不管是谁都不想被当成一样东西!

    熊震愣了一下,赶紧解释道:“我老大不是这个意思……”想要说,却感觉有些词不达意,想了半刻,才道:“主子对冯姑娘是特别的,不是对待所有物,这点我可以肯定。”他跟了龙战二十年,如果连这点都确定不了,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

    “嗯。”冯桥桥应了,蹲下身子切草喂食那只猪,“你这家伙,龙战走了你吃的也少了,对我有意见?”

    荷兰猪很不屑的转过头去,往它的居室爬行。

    冯桥桥皱眉:“做给谁看,不吃拉到,以为我愿意招呼你。”

    小花继续充耳不闻,甚至爬行的速度快了起来,对冯桥桥准备了半天的食物不屑一顾。

    “停!”见他真跑,冯桥桥站起身来,几步跑到荷兰猪的面前,将食盘咚的一声放下,“我准备了这么久,你不吃也得吃,告诉你,浪费食物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荷兰猪哪里听得懂她说什么?肥胖的身子摇摆,从她脚边嗖一声窜了过去,尾巴还扫到她捏着食盘的手,害她斗落一身鸡皮疙瘩。

    “啧,什么人养的东西就像什么人,一副拽的二五 八万的样子。”她不再坚持喂食,看着小花消失的门口摇了摇头。

    熊震轻咳一声,道:“主子平时都是用那个猪草喂的,要不换……”话还没说完,冯桥桥转头来看他,很淡的挑眉:“你是在说琉璃草吗?”

    “呃……是的。”熊震咽了口口水,连忙补充:“但是我没拿那个喂,绝对没有!”怕她不相信,举起一手,对天发誓:“真的没有!”眼前这位姑娘打不得骂不得,嘲笑不得,免得和战不屈一样的下场,那不如死了算了。

    “哦,这样啊……”

    “大姐!”话才说了一半,门口传来呼喊声,冯桥桥转头一看,见妹妹冯巧巧站在院门口,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跑的很急。

    “怎么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口来开门,将妹妹引进来。

    “大姐,出事儿了,现在家里快闹翻天了!”

    冯桥桥眉心一拢,扯下围裙,将骨雕飞天筝抱回屋里放好,道:“走,边走边说。”

    “嗯。”

    一路上,姐妹二人走的很快,也将家中发生的事儿捋顺了,冯桥桥嘴角冷笑,就知道那秦云雅不是个省油的灯,从第一次出现她就不喜欢她,没想到这会儿真是闹到她们头上了。

    “二婶二叔都过来了,三婶三叔,甚至还有其他十几户人都到了我们家,夏茶收成季节说是不用他们那些户主了,将茶田全拨给了我们家,现在大家都说我们仗着认识县太爷,想要一户独富,断了他们的生路!”

    “好,我知道了,回去看看在说。”

    茶山下的这一庄子大半人都是姓冯的,除了本家的二叔三叔以外,其他户虽说和冯海家不亲近,但多多少少几辈以内都是血缘关系的,即便平日里不亲,如今,也都渐渐想要和冯海家拉上关系,可是现在,早上才贺了冯海乔迁之喜,黄昏居然被告知断了生路,谁能受得了?还不得把怨气全部撒在他们家身上?

    冯桥桥心中有了底,姐妹二人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中,此时,早上还一脸笑意的亲戚们,全是满面愤怒的看着他们。

    冯海伤势已好,站在亲戚中间,面色凝重中带着些焦急,这两月以来一切事宜都是冯桥桥处理,甚至于他私心里也对冯桥桥稍微有了依赖心理,白氏更是面色微白,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