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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俏姐妹第22部分阅读

    山道上走了过来,正是樊宏。

    樊宏看到周氏和冯英英的样子,明显又是一愣,“婶子……”

    樊宏本是外地移民到茶山的人,周氏也算是外面嫁进来的,也许因为都不是茶山人,反而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当然,除了冯英英经常对樊宏动手这件事情除外。

    “樊宏?”

    “婶子,你们这是……”

    “你快帮我找找许大夫,我不知道他住哪,英英被蛇咬了……”

    樊宏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许大夫在哪啊!”

    “算了。”周氏也不理他,直接背起冯英英继续往前走去,她脚步踉跄,尽管每日劳动,但背着冯英英还是有些力不存心,一脚深一脚浅,还要维持着冯英英不能从自个儿背上掉了下去,一边抹汗一边道:“英英乖,娘现在就带你去县城看大夫,你会没事儿的,娘就剩下你一个了……”丈夫成天醉酒,小女儿也被人带走了,冯英英是她的命根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任何闪失!

    暗夜深沉,星斗满天,一个妇人背着昏迷的女儿走在山路之上,其实她家中有骡有车,却在这么着急的情况下,完全失去了方寸。

    身后站着的战不屈和樊宏僵了一刻,连忙追上前去,平日里爱找事儿欺负人的樊宏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冯英英的身子,道:“婶子,你去套车,我来驾车,我们驾着车去县城,快一些。”

    周氏死死的抱着冯英英的胳膊不松手,直到听到快一些到县城,才从茫然中醒过神来,“对,我怎么忘记这个了,你等等!”

    说着,脚步踉跄的抢步回家,战不屈跟在她身后:“英英姑娘真的没事……”看那中毒的位置血液已经变红,肯定是没事了,原来那位姑娘既然有那么好的伤药,这蛇毒肯定不是问题了。

    周氏忽然转过脸来:“你给我滚,老娘家里不欢迎你!”

    战不屈张了张嘴,想他的身份,除了那位男人婆大姐,还没人敢对他这样大喊大叫,竟然怔的愣在原地。

    樊宏也瞪了战不屈一眼,将冯英英放到了骡子车上,扶着周氏上了车,驾车离去。

    战不屈猛的回过神来,一瘸一拐的走回去,正好瞧见邻里们探头出来看热闹,赶紧道:“你们知道方才那出去的两个姑娘住哪吗?”

    看周嫂子的表情,这是要出事儿呀!

    晚饭后。

    冯巧巧将绣鞋的最后一角收起,便坐在床脚上看着冯桥桥百~万\小!说写字。

    “你今天又看什么书?”

    “医书。”

    “看了这么久,你学到什么了没?”冯巧巧随口问。

    “还行吧,书和实际看病到底差的远,等过些日子估计能行了,对了,那竹叶簪子怎么不见你戴?我这几天都没来得及问罗烈,但我想,许大夫是喜欢绿色,喜欢竹的。”

    冯巧巧面色一变,道:“戴着不方便干活罢了。”

    “哦。”

    冯桥桥头也不抬的回答,忽然想到某事,转头问:“吃东西,如果尝不到味道,会怎么样?”

    冯巧巧疑惑的看她:“你舌头出了问题吗?”

    “没有。”

    “吃不出味道……这个问题我没想过,不过,人这辈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要是吃不出味道,估计和睡不好觉的感觉差不多,肯定很难受。”

    冯桥桥怔了一下,这个比喻不太切合,但也差不多。

    味同嚼蜡。

    这四个字的意思,今天她开始思考,她每天都在帮罗烈做饭,但他吃下去之后,却不知道什么味道,只是用嗅觉来辨别她用了什么材料……

    这个感知,让她很不舒服,她回神,更坚定的翻着医术,中医博大精深,定然有能治愈他的方法。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轻敲声,姐妹二人对看一眼。

    这么晚了,是什么人?

    冯巧巧穿鞋下床,走了出去。

    月上柳梢头。

    战不屈站在门口,身边还跟着带路的邻居。

    “有事吗?”冯巧巧问。

    “可算找着了……”战不屈大吸了一口气,身子带着伤,太晚了,邻居们又是拖拉,找到这儿来竟然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而他喘气的当口,远处忽然传来阵阵跑步之声。

    “有事直说。”

    战不屈暗叫不好,连忙道:“周嫂子送英英姑娘去了县城找大夫,她不相信英英姑娘没事儿了!”

    冯巧巧皱眉,待要再说什么,就看到有几名捕快衙役快步跑上前来,带头的那个,正是冯巧巧见过的捕头赵恒。

    “冯大姑娘在吗?”赵恒看也不看姿势难看的大胡子一眼,开门见山的对着冯巧巧冷声道。

    “在,不知道捕头大人找她什么事儿?”

    赵恒手一抬:“来人,去将冯桥桥给我带出来!”一声令下,身后衙役立刻上前要闯进门去。

    冯巧巧眼睛一眯,伸手挡住门口:“我爹娘已经休息,捕头大人想要找她,我叫她出来就是。”

    衙役有些人是认识冯巧巧的,听说过天香楼的事儿,也不敢硬碰硬,僵在当场,等待捕头下令。

    赵恒睨了院内黑着灯的主屋一眼,道:“可以。”

    冯巧巧转身入内,却心中焦急,这时候来拿人,肯定和冯英英受伤有关系,只怕三婶去了县城找了大夫之后,直接去县衙告了状。

    此时,院内亮着灯的门忽然开了,冯桥桥提了件外衫,走了出来,冲冯英英摇了摇头。

    她几步走到门口,也是看了一眼黑暗的主屋一眼,往门外走了几步,才道:“走吧。”

    赵恒挑眉,“姑娘……不问我来此何事?”

    冯桥桥也挑眉:“不是接我走吗?”说着,抖了抖手里的外衫,“牢里估计会有些冷,我顺便带了件外套。”

    赵恒怔了一下,不知该说这女子聪明的过了头,还是傻气的过了头,转身下令:“冯桥桥纵蛇伤人,奉阮大人之令,将她押走。”

    身边捕快不敢上前,那日将秦公子吓得差点尿裤子,现在又被那蛇咬死了一个人,谁还敢上前去?冯桥桥笑了笑,纵蛇伤人?只要冯英英没事儿,也不会牵扯出多大的麻烦,尤其,县官又是阮风华,就那几日碰面而言,他即便不会按常理出牌,也不至于搞出什么冤假错案来。

    冯巧巧慌忙道:“你就这么走了?”这要她怎么跟娘亲说这件事儿?

    “我明天就会回来的。”冯桥桥想了想,回头看了表情痛苦的战不屈一眼,道:“是谁告诉她,是被蛇咬了?”

    战不屈干笑两声,没有回答。

    冯桥桥深深看了他一眼,率先转身,他的表情已经回答了。

    冯巧巧两步追了上去,“你明天真的能回来?”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人,尤其是那个县太爷,根本是个狗官,难保她不会再牢里受什么委屈。

    冯桥桥看她表情,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好笑道:“真的可以,只要冯英英一醒,我就没事儿了,如果明天娘问起了,你就说我去了山上。”反正这几日一上山就是整天,等明天下午,冯英英也该醒了。

    冯巧巧怎么想都觉得不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总不能直接吵醒爹娘吧?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捕快带走了冯桥桥。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战不屈,回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正在这时,屋内白氏传来询问:“谁敲门呢?怎么好像人挺多的,出了什么事儿吗?”

    冯巧巧赶紧道:“没事儿,娘您快睡吧!”

    战不屈摸了摸鼻子,呐呐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一群衙役因为冯桥桥身带毒蛇,都不敢靠近,只是跟在她身后,远远看过去,倒不像是囚犯,反而像主子领着一群奴才。

    从山路下来,赵恒冷着脸,带着冯桥桥进了府衙牢房。

    黑暗潮湿的地牢之中,砖石砌成的墙壁上点着几处壁火,楼梯下放着一张桌子,桌上趴着个牢头打扮的人,放着一些卷宗和笔墨,台阶一旁是一些刑具,挨个陈列,几名皂隶腰间挎着大刀,来来回回巡视着。

    “来人,将冯桥桥关进女监去!”

    牢头猛然醒了过来,一见是赵恒亲自送犯人,立刻一个激灵,“大人,地牢里多年不进女犯人,已经没有女监了……”

    赵恒皱眉,“单独关一间。”

    牢头立刻点头哈腰:“是,大人。”说着,几步上前来,打量了下冯桥桥,昏黄的眼珠子居然一亮。

    想起以前看过的某个记实录,中国古代的女囚,进了牢房,就要受到非人的折磨和污染,背脊一凉,冯桥桥心中打了个突,她心下微动,转头对着赵恒道:“赵捕头专门为我准备了单间?”

    赵恒哼了一声,“这是县太爷吩咐的!”

    冯桥桥笑道:“也是,有小白蛇在身上,只怕也没人敢和我共处一个牢房,这小东西,虽然害我有了这牢狱之灾,不过还好,也帮了我不小的忙。”她故意提到蛇,果然,原来眼神不对的牢头立刻退了三步远处,看着她的目光也变的惊愕惧怕。

    冯桥桥松了口气。

    皂隶打开门口一间牢门,冯桥桥自动走了进去。

    牢中放了一张老旧的桌子,阴暗潮湿,哪里有电视里演的,还铺着稻草?墙角处丢着一只凳子,还有一张孤零零的木板床。

    冯桥桥叹了口气,还好有先见之明,带了一件外衫,也不知道赵恒是故意还是忘记了,竟也没有阻止她带东西进来。

    锁上门的皂隶们各个眼前发光,这儿好久没关女囚犯了,要知道,女囚进牢房,要么是杀人罪,要么就是j罪,一旦进入牢房,就是供他们享乐的存在,各个摩拳擦掌,看着牢头随着捕头大人走了出去,便聚在一起赌筛子,这个游戏,他们好几年没玩过了,谁的大,谁先上。

    然而,筛子还没赌过个究竟,便见牢头一脸阴寒带着些恐惧的走了进来。

    “站在这里干什么!”

    皂隶甲上前道:“老大,这是个女犯人……”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牢头猛的抽了他脑袋一下,“你犯浑呢?你知不知道她是谁?敢打她的注意你不想活了!”

    “她?她又是哪个贵人?”这间牢房,前几日才住过秦家的公子爷,他们这群皂隶可是赚的荷包满满呢。

    “她就是那个把秦家公子爷送进来的那个女人!”

    皂隶门脸色大变,因为秦云明何许人也,那件事情便被传的绘声绘色,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只怕还是个瘟神!

    冯桥桥坐在牢房内的凳子上,看了一眼不怎么清晰的烛光,握着手中的医书皱眉。

    这时候,牢头打开牢门,端着一方烛台走了进来,为牢房内增加了些许光亮,冯桥桥起身后退,眼睛一眯,戒备的看着他。

    牢头的态度变的很和善:“冯姑娘,我见您要百~万\小!说,这牢房之中的蜡烛火光还是弱了些,给您添点火。”

    “放下吧。”冯桥桥道。

    “哎。”牢头赶紧上前,将蜡烛放到了旧桌上,“冯姑娘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我一定会照办。”这几日不知道遭了什么霉运,来蹲牢房的人都有人专门照顾。

    前面秦公子刚进来,就有人天天来探视送饭贴身照护,现在不过来个采茶女,捕头大人居然亲自交代不得怠慢,有什么都满足?好吧,就算没有捕头大人的交代,她手上的蛇也叫人听着害怕啊,女人到处都有,没必要为个女人送掉小命!

    冯桥桥挑眉:“你出去吧。”

    “是……是……”牢头点头道,看来一分钟都不愿意和她多待。

    冯桥桥无奈的一笑,坐在桌边翻看起医书来。

    “大人睡了吗?”赵恒回到书房门口,对着索总管询问。

    索万下巴点了点门,“你看这是睡了的样子吗?”

    赵恒似乎叹了口气,抱拳道:“属下赵恒求见。”

    “进来。”

    赵恒推门而入,屋内,西京依旧一袭红衣如画,手中摇着桐骨扇,翻看着往年卷宗,双脚极其不雅的搭在桌面上。

    嗖——

    一本蓝皮卷宗从他手中飞出,准确无误的飘回架上放好,西京拿起另外一本,继续翻看。

    赵恒眼角抖了一下,最后决定视而不见,低头道:“幸不辱命,属下已将冯桥桥逮捕归案。”

    “关进去了?”

    “原来秦少爷住过的那间牢房,已经交代皂隶好好照顾。”

    “唔……”西京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赵恒皱眉道:“大人……你明知道他对冯姑娘的特别,为什么还要找冯姑娘的不自在?”

    西京挑起漂亮的眉毛,睨了他一眼:“杀人偿命,本官哪里是找那丫头的不自在,是她先放蛇咬人的。”

    赵恒被他一噎,无语退下。

    西京慢悠悠的将双脚放下桌面,无聊的摇了摇扇子,“这江岁宁难道没看上那丫头?等了这么久也不见有动作,日子太无聊了。”

    “公子,你不会是又要玩吧?”

    “唔……他们都不动作,我只好制造点动作来玩了。”

    索万眼角抽搐,“公子,夫人的生辰马上到了,你可别玩出火来,他的脾气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他,我还不玩呢。”

    一夜过去。

    冯桥桥点灯看了一夜医书,冯巧巧也在家中一夜不得安枕,牢狱之中的黑暗她虽然不是懂得很多,但也听爹爹提过一些,越想越不对劲,第二日早早起来,怕白氏问起,直接做了早饭,去了一趟三婶家,哪知道门户大开,只有三叔睡在地上,心想三婶定然是还没回来,便急急往许秋白的药庐去了。

    她不知道罗烈的住处,只能从许秋白处入手。

    清风袅袅,竹影婆娑。

    冯巧巧来到竹园之时,许秋白刚出门,想要去厨房之中准备早饭,见是她来,微微一愣,笑道:“冯姑娘日安,不知这个时间来药庐,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冯巧巧尴尬道:“我想请你找你师兄。”

    许秋白眉毛一挑:“我师兄,你该找你姐姐,我也见不着他。”

    “我姐姐——”冯巧巧反射性的要开口,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姐姐怎么了?”

    冯巧巧连忙转头,看到罗烈站在山道一边,看那样子,该是要往许秋白这边过来。

    冯巧巧赶紧走上前去,道:“她手上的蛇咬了人,昨天晚上被带到县衙去了,道现在还没回来!”

    罗烈浓眉一皱,瞥了许秋白一眼。

    冯巧巧道:“罗……罗叔叔,我知道那条蛇是你的,冯英英虽然被咬了,但是我姐姐及时喂她吃了一粒药,说是你给的,不会出问题,可既然不会出问题,为什么还会被人抓去呢,我——”

    罗烈抬起一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可是我爹娘……”

    “就说在山上。”

    “好……”冯巧巧道,转头,又看了许秋白一眼,眉间微颦,下山去了。

    许秋白挑了挑眉:“你那蛇有解药了?”

    “没有。”

    许秋白怔住,“那冯英英不是死定了?”但看罗烈悠闲的走进他的厨房之中,猛然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无病呻吟?

    许秋白跟上前去,“你每天这个点来做东西,也不吃,直接提走,怎么不顺便帮我也做一份早饭?”

    沉默。

    “胡萝卜也是钱,你不觉得该付给我米菜钱吗?柴也是钱啊……”

    沉默。

    “你这饭不会是做给那个丫头吃的吧?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堂堂——”罗烈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你这个家伙,算了。”许秋白无奈的转身离开,等待他做好离开。

    秦府

    丫鬟蝶柔伺候秦云雅起床之后,亲自往厨房为小姐准备早饭,小姐这几日来为了酿酒早起晚睡,她专门交代厨房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好入口些,也缓解疲累。

    经过花园之时,小径边上,几个家丁叽叽喳喳。

    蝶柔凝神细听了下,脸色忽然一变,看了看手中的膳食,疾步而去。

    就知道那个浪荡公子不是好人,居然对一个杀人犯那样礼遇,都关进了牢里,还专门交代人放了单间,她即便是个小丫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让那个村姑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