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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心的悸动

亏凤楚歌和夜天凌。

    如果不是凤楚歌,柳儿的父母不会那么快早到。如果不是柳儿的父母脱离危险,柳儿也不会将上官莲的罪刑全部公之于众。

    还有刘稳婆手里的银票。

    当时她还真的忽略了这点。

    在夜天凌指出刘稳婆手里的银票有侯府印鉴时,她还觉得奇怪,她觉得上官莲办事不会这么马虎,会让别人这么轻易的抓住把柄。

    随后细想,才猜到,这可能也是凤楚歌暗中帮忙。

    不管怎么样,凤楚歌对她的用心她是真的体会到了。

    他帮了她那么多,她是真的很感谢他。

    还有夜天凌,今天如果不是他处处顶撞君少安,只怕凭君少安的身份,上官莲的处罚也不会这么重。

    总而言之,她感谢他们,发自内心的感谢。

    夜天凌本来话就多,此时喝了酒,话就更多,直接拉着水萦月就开始乱七八糟的随便扯,“话说,我很好奇,你和上官莲到底有什么仇?她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想害你!”

    水萦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着。

    凤楚歌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的坐在一遍,好像他们两人才是主角,而他,不过是陪衬。

    酒过三巡,凤楚歌依然面不改色,夜天凌俊脸微红,头脑有些发昏,却也还能保持清醒,而水萦月是直接醉的趴到石桌上。

    “行了,别喝了,萦月都醉倒了!”见夜天凌又给水萦月的碗里倒了一杯酒,凤楚歌忍无可忍的出声阻止。

    闻言,夜天凌朝水萦月看去,见她确实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这才放弃手头的动作。

    “凤楚歌,你可别说做兄弟的对你不好!萦月现在醉了,你还不抱她回房!”夜天凌呵呵一笑,俨然一副歼计得逞的模样。

    “回房……!”当听到这两个字,凤楚歌突然浮想翩翩。

    不知为何,明明是很平常的两个字,可是他却觉得很。

    “当然,你不抱她回房,难道想我抱不成!如果你不吃醋的话,我是不介意代劳的!”说着,夜天凌就准备弯腰去抱水萦月。

    眼见夜天凌的手即将碰到水萦月的身子,凤楚歌忙出声喝止,“滚……你敢碰她,我就剁了你的手!”

    “呦……瞧你这样子,还兄弟呢?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还不如一个女人!枉我为了你,千辛万苦的把她给灌醉了,你不止不感谢我,还吼我!真是太气人了!”越说越委屈,夜天凌居然还夸张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看他这模样,凤楚歌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满地。

    “行了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如果你们两人有一天成亲了,一定要好好感谢我这个大媒人!”语毕,夜天凌站起身,拍了拍坐邹的衣服,拉着追星逐月两人一起消失在花园内。

    整个花园里,顿时只剩下水萦月和凤楚歌两人。

    看了躺在石桌上的水萦月一眼,凤楚歌俊脸微红,别扭的弯腰,将她拦腰抱起。

    她很轻,将她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但是,她很软,当搂入怀中的那一刻,一阵淡淡的少女清香传入鼻腔,让他不禁有些浮想翩翩,心猿意马。

    凤楚歌低眸,看着在怀中熟睡的水萦月,皎洁的月光下,她白里透红的小脸看着是那么的可口,那么的醉人。

    看着看着,凤楚歌就这样低下头,情不自禁的在她散发着淡淡光泽的红唇上吻了一下。

    两唇相碰,凤楚歌的全身上下好像有电流闪过,让他不由的心跳加速,身子忍不住一阵颤栗。

    唇上的感觉软软的,甜甜的,很香,酒香混合着她独特的少女清香。

    明明刚才的清风醉都没有让他醉,而她,却让他嘴了,并且他想就这么一直醉下去,永远也不要醒来。

    凤楚歌将薄唇从水萦月的红唇上移开,入迷的看着她,久久无法回神。

    直至一阵暖风拂过,在唤回凤楚歌些许神志。他这才抱着水萦月大跨步的朝寝房而去。

    刚才出来时,寝房的门没关,凤楚歌直接将水萦月抱进去,轻柔的放到上,就在他正欲伸手替她盖棉被时,睡梦中的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面前,嘴里呢喃着,“别走……别……走……!”

    凤楚歌心下一惊,以为她醒了,心虚的想躲开,可是环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更紧了些。

    凤楚歌抬眸朝她看去,这才发现,她依然睡的很熟。刚才只不过是她在说梦话。

    思及此,凤楚歌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缩着脖子准备从她的双臂中抽身,在转头时,鼻尖无意间扫过她的鼻尖,气息相溶,让他微微闪神,竟然不舍得离开,只想继续这样保持下去。

    “乖,好好睡觉!”凤楚歌温言细语轻声安慰一番,这才拉下她的双臂,替她把被子盖好。

    坐在边,凤楚歌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扶上她白希的小脸,还有那弯弯的眉,清冷的双眸,小巧的鼻子,鲜红的小嘴。

    这些,都让他迷恋,,不可自拔。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生命里会突然闯进来一个‘她’。

    从四岁那年,他亲眼看着所有的亲人离开自己时,他便给自己的人生做好了规划。

    二十岁之前扬名立万,权倾天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二十岁之后,他用尽一切办法,替死去的亲人讨债。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二十岁这个坎上,会遇上这样让他牵肠挂肚,依依不舍的女人。

    他不知道他对她是怎样的情感,他只知道,她对他很重要,他想时时刻刻看到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看到别的男人靠近她,他会生气,他想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种情感很陌生,但是他却不厌恶。

    他以前最讨厌别人主宰他的人生,思维,命运。

    但是,他不讨厌她,哪怕她一直主导着他的思维,牵动着他的心绪。

    凤楚歌无奈的叹口气,一直盯着她秀美的容颜看,“我该拿你怎么办?下次如果你再敢做出白天那么大胆的举止来,小心我打你屁股。”说着说着,俊美的脸不自觉的又红了,脑袋里不知不觉的想象着打她屁股的情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恋恋不舍的收回手,从上站起身,离开寝房。

    离开后,还不忘记替她关好寝房的门。

    当寝房的门被关上的一瞬间,一直躺在上熟睡的水萦月缓缓的睁开眼睛。

    只是,那双眼眸里,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看着紧闭的房门,水萦月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刚才被凤楚歌亲吻过的嘴唇。

    那里,依然还停留着他的温度,还有他的气息。

    就在刚才,凤楚歌吻她的一瞬间,她的心居然猛烈的狂跳起来。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对于男女间的亲吻她懂,也曾经和未婚夫有过。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心悸……对……是心悸……她的心为他悸动了。

    如果不是强烈的意志力控制,她可能早就露馅了。

    或者说,不是她掩饰的好,而是凤楚歌分神了。

    夜天凌说的对,一向精明干练的凤楚歌对感情很迟钝。

    也许在刚才,凤楚歌所有的心思全部都在她身上,所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其实,今晚这一切,是她和夜天凌事先安排好的。

    夜天凌为了让她知道凤楚歌对她的真心,所以故意安排了今天这一出。

    最初,她的目的是只是单纯的让凤楚歌抱她进房间,给他制造机会,让他坦白。

    可是,因为刚才在外面的一吻,让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所以,在他将她放到榻上的那一刻,她故意圈住他的脖子,想看看他会怎么反应。

    她从来没有想过,冷冰冰的凤楚歌居然有那么温柔的时候。

    当他在她耳边说‘乖,好好睡觉’的字眼时,她的心湖居然出奇的平静,二十几年来,她从未如此平静过。

    不得不说,夜天凌是真的了解凤楚歌。

    即使她刚才的破绽很多,可是,在凤楚歌面对她时,他的所有防备功能都自动关闭了,他眼里,脑袋里只有她。

    只怕这个时候有刺客来刺杀他,他也一定不会发觉。

    想着凤楚歌刚才可爱的模样,水萦月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甜甜的浅笑。

    也许,他在她心目中也是不同的吧!

    至少,她对他的这种感情以前在她未婚夫身上也不曾出现过。

    因为这件事,水萦月居然破天荒的一个晚上没睡。

    南院里,被打的趴在上起不来的郭嬷嬷疼的鬼哭狼嚎。

    可是,府内的下人不顾她的哀嚎,也不顾她有伤在身,硬是将她从南院赶了出来,一路托到洗衣房。

    见郭嬷嬷身上留下的血托了一地,上官莲心疼万分,忙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干什么?没看到她身上有伤吗?让她先修养两天,等伤好点之后自然会搬过去,不需要你们费神!”

    托着郭嬷嬷的下人不屑的将上官莲从头到尾的打量一遍,轻蔑道:“不好意思,您现在已经不是咱们的夫人了,没有资格吩咐咱们办事!何况,是老爷亲自下来,务必马上让郭嬷嬷搬出南院,所以,今天就算了死,咱们也要将她的尸体给抬过去。”

    “你们……!”上官莲气的说不出话来,在府内当家十几年,哪个不是对她百般讨好,曾几何时,她需要看下人的脸色。

    这些的低贱的下人,个个都是登高踩低之辈。等她哪天重新掌权,她定要给他们好看。

    “对了,老爷还说了,夫人现在已经不是夫人了,既然只是一个侍妾,自然没资格住在主院里!所以,请夫人……不……是请你明天之前搬离这里,如果明天日落之前还没离开,那么就由我们亲自动手!”语毕,一把推开挡路的上官莲,继续朝门口而去。

    在他们眼中,侍妾只不过是能爬上老爷的下人,在府内没身份,没地位,甚至比他们下人还低贱,至少,他们下人不需要出卖身体。

    所以,面对侍妾,他们不止没有好脸色,更打心眼里鄙视。

    眼前府中的局势大致已经明了,虽然上官莲有上官家撑腰,可是人家水萦月有太皇太后和皇后撑腰。

    上官莲更大胆的伤害皇后,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翻身了。

    既然是一个不会翻身的废人,那么他们何须害怕,更不需给好脸色她看。

    “你们……你们……!”上官莲颤抖着手,指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半响都别变成一句话来。

    因为,她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生气,却又担心郭嬷嬷,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他们去了洗衣房。

    下人将郭婆婆已经哭的快端起的身体丢到最角落,最阴暗的房间内后便离开了。

    “郭嬷嬷……郭嬷嬷,你怎么样了?”看到郭嬷嬷那流血不止的伤口,上官莲一阵心疼,忙将她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扶起。

    “夫人,对不起,是老奴连累了你!”郭嬷嬷哭的眼睛都肿了,虽然身上疼,心却更疼。

    她后悔啊,真的很后悔!后悔不应该怂恿上官莲去调查水萦月的真实身份。

    是她最先开始怀疑水萦月的身份的,倘若不是她,夫人也不会怀疑水萦月,更不会为了拆穿她而落得如此下场。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上官莲垂眸,虽然有点责怪郭嬷嬷,却更多的是自省。

    今天的计划原本万无一失,可是,却偏偏节外生枝。

    该死……

    如果不是柳儿的父母突然出现,柳儿便会替她顶下所有罪行。

    只不过,她明明将柳儿的父母囚禁了?是谁……是谁将柳儿父母给救出来的?并且还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带进侯府?

    她是昨天晚上将柳儿父母囚禁的,并且藏的地方很隐蔽?今天早上看守的人来汇报,说一切顺利。

    才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将柳儿父母带了过来,普天之下谁能有此本事?

    想起柳儿,自然而然的想起刘稳婆,想起刘稳婆,就记起她那有着侯府印鉴的银票。

    上官莲不免有点责怪郭嬷嬷,“郭嬷嬷,你办事实在太不小心了?我千叮咛万嘱咐,我说过,不要给刘稳婆有侯府印鉴的银票!你是怎么办事的?如果不是你的疏忽,咱们也不会被抓的人赃俱获。”

    郭嬷嬷苦着脸喊冤,“夫人,老奴办事您难道还不放心吗?老奴在给刘稳婆银票的之前,特地到银号去兑换成普通的银票,所以老奴敢肯定,刘稳婆拿出来的银票根本不 是老奴给她的!”

    “这么说,这里面有人捣鬼?”上官莲狐疑的看了郭嬷嬷一眼。

    对于郭嬷嬷的话,她还是深信不疑的。

    两人主仆三十年,郭嬷嬷对她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欺骗她。

    这么说来……银票的人真的是有人动手脚?

    “今天的事太诡异了!老奴总觉得,咱们好像落入了圈套!”现在仔细回想过来,郭嬷嬷顿感一阵恶寒。

    今天的事表面上是他们设计,实际上,只怕他们也中了计。

    “水萦月,一定是水萦月!除了她,没有别人!”上官莲几乎没有多想,直接认定是水萦月所谓。

    “可是,她哪来的本事?虽然她会武功,可是,她初来咋到,谁帮她把柳儿的父母救出来的?而又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她把刘稳婆的银票给换了?何况,她刚来侯府哪来的这么多银票?”郭嬷嬷很是疑惑,一口气将心里的疑惑全部都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