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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04部分阅读

    虚乌有,王道人装神弄鬼的那一套根本当不得真啊!

    偏偏王漓这家伙在愚夫愚妇中威望极高,很多人都将他耍的小魔术当成神仙手段。

    想不到,这个老王什么地方不好去,反糊弄到我孙淡头上来,下一次见了他,非好好羞他一羞。

    枝娘听汀兰如此肯定,呆了呆,有些伤心:“枝娘命不好啊”。

    孙淡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一把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叫道:“枝娘,就算你生的是女儿也是一桩大喜事啊。你怕女儿将来嫁出去。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咱们招个上门女婿就是了

    孙淡的突然出现让二女同时大吃一惊,忙施礼:“见过老爷

    孙淡呵呵笑着,一把扶住枝娘:“真有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汀兰抢先回答说:“大概两月了,老爷你进考场之后,夫人就觉得身子不好,找王神仙过来看了看,才知道是有喜了

    孙淡点点头:“王道人我是清楚的,医术不错,大家又都是朋友,找他也极妥当说着话。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枝娘正要过来服侍,汀兰已经抢先一步上前来帮孙淡换鞋子。

    枝娘只得又坐到孙淡身边的椅子上,急间:“淡郎,考试得怎么样了?。

    孙淡看了看她,见他眼圈有些发红,笑道:“对我孙淡来说这次会试不过是一次寻常的考试罢了

    二女同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汀兰讨好地说:“老爷什么样的人物,乡试解元,这次自然是必定要中进的

    孙淡:“考题虽然简单,可有一桩不好

    枝娘大吃一惊:“什么地方不好了,可是有题没答好?”

    孙淡呵呵一笑:“怎么可能没答好,题目也实在简单。正应为实在简单,每场考三天,我第一天就将所有的题目都做完了,剩下两天就只能坐在考场里发呆,活生生闷杀我了。”

    “原来是这样二女同时用手抚摩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吃惊的模样:“如此我们就放心了,还真以为老爷你没作好呢!”

    孙淡伸手握住枝娘的手:“这几天让你操心了

    见此情形,汀兰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却适时起身告辞而去。

    因为有汀兰在旁边,被丈夫握住一只手,枝娘一张脸早就涨得通红,但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喜悦。

    旋即,枝娘眼睛有开始红了。

    孙淡柔声安慰道:“怎么又哭起来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枝娘:“枝娘对不起淡郎。只坏了一个女孩

    孙淡有些抓狂:“你也不过是才怀孕两月,怎么就知道是儿是女了。”王道人的眼睛难道比光还厉害。如果真那样,老子的亏可吃大了。

    枝娘:“王神仙的话无不灵验,他说是女孩,自然是女孩儿了。”

    到伤心处,枝娘眼泪落了下来。

    孙淡慌忙一阵安慰,这才让技娘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有些不高兴,正色道:“就算你将来生的是个女孩儿有能怎么样,我孙淡什么人物,怎么可能有世俗观念。对我来是,女儿可比儿子好多了,懂得心疼父母。不像男孩子,一长大就满世界去闯,不到他自己做了父母,不懂得父母的养育之恩。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枝娘你若生的是女儿,可算是贴我孙淡立了一大功,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肯怪你?”

    孙淡的现代人的观念,古代女子枝娘自然无法理解。她以为孙淡这么说不过是安慰自己,心中也是非常感动。

    不过,她好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悚然一惊,急道:“淡郎,你不会是真的想将来招个上门女婿吧?”古人成亲都早,有不少贫苦人家的女子,十二岁都做妈妈了。十二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是在不经意之间就过去了。

    孙淡摸了摸下巴。悠悠道:“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家的孩子,我们做父母的当然舍不得让他们离开自己身边

    枝娘亢然起身,连连摇头:“不可,断断不可。”

    孙淡奇道:“怎么就不可以了?”

    话刚一说出口,孙淡立即意识到,古代的上门女婿可都没什么地位,在家中的地个等同于奴仆,将来生的孩子也只能随母姓。这才古代。对一个男人来说”那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若是在现代,不少男人都是住在妻子家的,老丈母老丈人对自己女婿也是极好。这事在孙淡穿越的那一年,好象已渐渐流行起来。

    枝娘回答说:“我孙家什么门第,自己家的女儿,自然是金贵得紧。怎么可能招女婿,让人瞧不起我的女儿。”

    孙淡这才说:“好了好了。不提这事了,将来是儿是女还两说呢。”

    枝娘:“可王神仙说了,是女儿啊

    孙淡苦笑:“不说了,不说了,王道人还真会给人添麻烦啊!娘子,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上床歇息了吧看着枝娘楚楚动人的模样,孙淡心中一荡,伸手过去就抱。

    枝娘惊叫一声:“不可以。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孙淡叫道:“夫人,为夫可管不了这么多了

    枝娘还是不干,可一张脸却红得要滴出血来:“只道,淡郎,你身上好臭啊,小心熏坏了孩子。”

    孙淡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十多天没洗澡,身上脏且不说,连袜子都黑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经枝娘这么一提,他就感觉到身上一阵发痒,也没那种心思,忙让枝娘招呼下人给自己打洗澡水。

    等洗完澡,孙淡也没那个心思了。

    他暗叫一声幸好。

    按照现代科学的说法,女人在怀孕前三月是不能行房的,否则有流产的可能,这事还真做不得。

    洗完澡之后,孙淡上了床,也不去碰枝娘,就那么躺在床上同枝娘说了几句话。

    枝娘大概也是累了,不片刻就睡着!

    孙淡这才意识到,自己会试已经结束,还剩一个殿试。

    起来,殿试其实很简单。也就考一个策论,几百上千字的篇幅。实际上,殿试也就是给进士们排个名次。能够去参加这次考试的考生都是中了进士赐进士的人,也没有名落孙山一说。

    “终于不用读书了,大好!”孙淡心中一阵感叹:“中进士应该没任何问题,马上有要做父亲了,说起来,我孙淡的这次穿越之旅到目前为止,还算是非常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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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三百七十九章 会元

    卜试的老期一般来说都是:月初九。芝场十天,二月十凰口力

    按照程序,考完之后就是誊录,弥封,阅卷。到二月底,最迟三月一号就能排出名次。

    孙淡所参加的这科春闱因为是恩科,阅卷官也特别上心,到二月二十九号那天就放榜出来了。由此可以看出以赵鉴为首的那批考官的效率还是非常不错的。

    会试放榜之后,对读书人来说,漫长的读书道路算是结束了。

    当然,还有最后一关殿试要过。其实,这一关对绝大多数考生来说已经不算是考试了。实际上,会试过关之后,有差不多五百举人被录取,这些人又很称之为贡士,意思是贡献给皇帝的人才,也只有这五百人才能获得参加殿试的资格。

    只要被录取做了贡士。就算殿试的考试再差,也不存在名落孙山一说。

    而且,殿试的考题也非常简单,不过是一道策论,几百上千字的文章,对很多人来说,提笔就有,根本就没任何难度。

    所谓的由皇帝亲自监考的殿试不过是给这些人排排名次,有的时候甚至连卷子也不会看,先让考官审卷,然后用朱笔困一下即可。

    至于让谁中状元,让谁中赐进士,让谁中同进士,事先皇帝已经根据考生会试的名次先排好了。也就是说,你会试的成绩就是殿试的成绩,皇帝那里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只不过,一甲的前三名,也就是俗话说的状元、榜眼、探花实在太敏感,乃是天下读书人注目的焦点,殿试的那篇文章也要刊行在邸报上,这个做不得假。所以,殿试那篇策论还是非常要紧的。至少对,有志进翰林院,有志进一甲前三名的人来说,如此。

    到二十九号这天,会试的榜放出来了。

    孙家上下一阵紧张,孙淡倒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对此科的贡士他是志在必得的,情绪也非常稳定。

    该死的九天会试,让他的生物钟还有些乱,这一天睡到后世北京时间上午九点才起来,也错过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日子。

    在他熟睡的时候,也就是在早晨三点左右,订兰已经将所有的家人都叫了起来。丫鬟们开始准备灯笼、鞭炮。又派人跪在神盒前不住祷告。而小子们则被她像流水一样派到贡院去看榜,并不断将消息传回家来

    一阵好吵,让孙淡睡得颇不塌实。

    等到九点左右,天光已经大亮。然后是一阵海潮一样的欢呼声。锣鼓的声音,还有鞭炮噼噼啪啪一阵乱响。

    就有一个家丁跑到孙淡院子里一阵高喊:“老爷中了,老爷中了。”

    孙淡本就没有睡好,眼睛都睁不开,他气得一骨碌从床上翻身下地,推开门就是一通怒喝:“吵什么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个家丁被孙淡吓的面色有些发白,最近老爷喜欢晚起,而且又有起床气。一般来老爷起床后的半个时辰内不要去惹他,最好理也别理。

    家丁本以为遇到这么一个大喜事,自己第一个来报告,定会有喜钱可讨,却没想触到了孙淡的霉头,一张脸立即拉成了苦瓜。

    还有枝娘在孙淡身后出现,柔和地朝那个家丁一笑,温言问:“可是中了?”

    “对对对,老爷是中了。”家丁连连点头。

    “真中了,祖宗保佑!”枝娘抚摩着胸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到现在老爷才真得变成朝廷命官,变成大老爷了。想当初我们在山东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有今天。”

    着话,她的双目有些朦鸵起来,里面带着一丝水气:“枝娘自嫁到孙家之后,只想同老爷你厮守一生,就算是粗茶淡饭,也是好的。可谁曾想却有今天,现在回头一想。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啊!”

    孙淡听到枝娘这话,心中感动,一把握住枝娘的手,柔声道:“娘子,孙淡负你太多,这辈子是还不完的,也只能竭力让你过好日子。”他的起床气也不见了。

    “恭喜老爷了。”汀兰走了进来,朝那个家丁挥了挥手,笑道:“你这人道也机灵,罢了,去帐房那里领赏吧。”

    那家丁忙千易万谢地去了。

    “等等,我中了第几名啊?”孙淡这才想起问自己的名次。

    汀兰喜上眉梢:“回老爷的话,你中了今科会试第一名会元。对了,送喜报的官差还在外面等着呢,还请老爷出去将他们打发了。”孙淡暗自点头:果然不出所料地得了第一,这一甲第一名不敢说,前三是跑不掉的。就看后天殿试那一关了。

    出去之后,同前来报喜的官差应酬了几句,又将三十多两喜钱发了出去,前来送捷报的人自然是十分欢喜。都暗道:还是孙先生这里大气,出手就是几十两茶水,不像有的贡士,才给十几文,寒酸死了。果然是海内第一的大名士啊,这气度,这排场,也只有杨阁老比得上。可惜孙家如今人丁还很单薄,若一口气再中他几个贡士,岂不让我等发大财了?

    同官差说了几句话,孙淡这才了解到这一科放榜的情况,原来,这次同以往的轮榜不同,直接在贡院门口搭了一个喜棚,将考生的名字都挂了出来。

    天还没亮,就有上千考生去看榜。

    这一科中了将近五百人,其中以江西人最多,快两百了,江苏次之,然后是渐江、福建。可见江南一地的文物教化鼎盛到何等程度。湖广、直隶、山西、四川次之。各省不过区区几十人。最少的是云贵,好象两省加一起才三人。

    了几句话,喝了一口黄酒小几个官差起身告别,说:“孙先生鼎鼎大名,以前已经中过小三元。如今又是解元、会元一锅端,看样子,后天的殿试也该中状元了。连中三元的事情,我朝自开国以来只出了一个商大人,看样子,如今要应到孙大人你头上了。”

    孙淡笑了笑,心中,状元不状元的到如今也不怎么要鼻,只要能进翰林院,拿到入阁的资格就可以了。

    他送官差出去后,又向他们问清楚主考官赵鉴的住所,就吩咐下人备好马车,朝赵尚书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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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三百八十章 座师

    迂以来,杨慎都想做孙淡的老师,不过,孙淡只肯与四个诈”交。毕竟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大家都是年轻人,见了面还得喊他一声老师,孙淡也觉得不自在。

    好在老天也觉得让孙淡做杨慎的学生不太妥当,因此,这么多场考试。孙淡从童生考到进士,小杨学士也没捞到孙淡的考官作。如果不出意外,孙淡和杨慎要做翰林院的同事了。

    想到这里,孙淡就想笑。不过,能够同杨慎做同事,大家有很谈得来,倒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至于赵鉴就这么做了自己的座师,孙淡感情上也可以接受。毕竟人家是三朝老臣,年纪一大把。在朝中也是人脉深厚,有他在背后做自己的政治同盟,却是一件很意外的大好事。

    而且,吕芳还在他刑部的大牢里,有赵老师的照应,这小家伙也可以少吃些苦头。

    循例,孙淡该去拜望这个老师了。

    而且,他还有一件事想求到赵尚书头上去,自己在考舍的墙壁上写了那么多诗词,还想请赵大人将自己放进去逐一抄录了,也好结成一个集子,也好给后人留一笔文化财富。

    想起这事,孙淡却有些想笑。自己在考场的墙壁上起码抄了一两百首诗词,可以说将明清现代的格律诗词佳作给抄袭一空,只不知道原作者看到自己的诗词之后会不会产生共鸣?

    刑部尚书家很简陋,位于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本来,作为今科名义上的副主考,实际的主考官,赵大人应该广收门生才是。可惜,赵尚书本就是三朝元老,在官场上算是混油了的人,知道当今圣上不喜欢大臣们拉帮结派,所有前派拜见的贡士一概不见,弄得贡士们非常没趣。

    可即便如此小胡同里还是停了不少轿子和马车,堵得厉害。

    很多贡士都不甘心地等在那里,彼此之间见了面也多有攀谈,一时间。年兄之类的称谓满巷都是。孙淡不想声张,只悄悄地走到门房那里低声报了自己的名字。

    赵尚书的门房一听孙淡的名字,忙低声笑道:“大老爷早已有吩咐,别的贡士老爷若来求见,一概挡了,只一个叫孙淡的人若来,可悄悄领进院中。”

    孙淡心道,看来这个赵尚书也看好我孙淡的前程,决意要收我这个学生了。

    赵家非常简朴,就一个两进的院子,奴仆下人门身上也穿得朴素,看不出是一个当朝二品官的院子。

    就连那赵鉴身上的便服上也打满了补丁。

    见了孙淡奉上来的一封银子,赵尚书也不推辞,点头让管家收了,道:“久闻孙淡你是京城有名的富豪,别人的钱我是不想要的,但你的却不能不收。我老家刚来信说族中要建一个学堂,让老夫资助,有你这一百两银子,却正好用上。”

    孙淡有些惊讶:“恩师家中因为清贫若斯?”

    赵尚书淡淡一笑:“或许孙淡你也觉得奇怪吧,本官好歹也是做了几十年官的,又贵为二品,怎么会没有任何积攒?”

    孙淡:“正有此疑问。”

    赵尚书叹息一声:“又读书人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只要做了官。就能弄到钱来。可朝廷给官员的俸禄每年也就那些,这十万雪花银又从何而来,还不是民脂民膏?赵某人读的是圣贤书,这种事情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孙淡闻言心中却肃然起敬。大明朝有的是富得流油的官员,想这种清贫到两一百两银子也拿不出来的二品高官还真不少见,想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按照明制,二品官员每年的俸禄是九百石禄米,官员们的一应开销”比如马车、服装、吃饭都要自己掏钱,甚至衙役的工资都要落实到官员们自己的头上。这点钱,也只够他们吃饭。若不从其他地方想办法,这官当下去就是一条穷命。

    赵鉴有叹道:“前年寰壕之乱,本官正在南方,遇到战事